第十一章 姐夫和小舅子
“不行！”
积善皇后开口。
江哲是她唯一的弟弟，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弟成为遗臭万年的酷吏！
而且，那是与天下为敌的酷吏啊！
酷吏，难得善终！
贵为皇后，她深知朝堂凶险！
“子义，你可考虑清楚？”
李晔并未开口阻拦，短暂的震惊后，李晔沉思片刻，终于是迎着积善皇后愤怒的目光，迟迟开口。
“大唐，需要一位酷吏！”
江哲溺爱的揉了揉大外甥的小脑袋，道：“以杜让能、孔纬为首的文臣，他们心向大唐，他们的心中装着大唐，装着百姓，但不一定装着皇帝！”
“以张浚为首的阴谋家，他们一心搅动风云，不在乎大唐的盛衰，更不会在乎皇权！”
“剩下的一些已投靠节度使的朝廷重臣，更是无惧皇权。”
“攘外必先安内，朝廷都不能统一声音，如何面对强大的藩镇？朝廷之中必须有只让百官畏惧的疯狗，天子可以怀柔，可以仁义，但这个酷吏一定要心狠，一定要霸道。”
“既然我已领禁军，这恶人由我做到底也好！”江哲顿了顿，用轻飘飘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若能天下太平，我愿做那个百官头顶悬着的利剑，让人畏惧！”
积善皇后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李晔轻轻拉住衣角。看着弟弟的决绝，丈夫的无可奈何，积善皇后怒火爆发：“你们两人大公无私，是本宫小肚鸡肠了。祐儿，随母后回宫！”
看着积善皇后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李晔叹了口气，用歉疚的语气说道：“子义，此事让你受委屈了。”
“一家人，说这些见外了。”
江哲无所谓的摆摆手，脸色摆正，严肃的说道：“姐夫，朝廷中的那些人，我能帮你压住，但若想大唐摆脱现在的危局，我们需要庞大的银钱。”
“凭满目疮痍的长安，还远远不够。所以我想请姐夫准允，我想在长安施行变法，我要打破千年来士农工商的等级制度！”
“你想拔高商人的身份？”
江哲已经提到银钱，李晔瞬间就猜到江哲的目的。
“是！接下来与豪门相搏，最好的结果是这些家伙识时务，为我们所用。但那些有案底的豪门，该杀就得杀！”
江哲顿了顿，道：“千年世家，百年王朝。这句话本没有错，错的是世家的手太长了，已能左右王朝更迭。最大的豪门只能是王朝，至于世家，也绝不能一成不变，一定要有人冲击世家的权威。”
江哲的话虽然说的很模糊，但李晔从模糊的话中嗅到一种崭新的手段：“你想要扶持新贵族取代世家？不对，你的目的不是取代世家，而是造成世家和你培养的新贵族产生危机感！”
“是！”
江哲点了点头，道：“世家积累千年，自有其存在的到底，我不能一棍子打死，但世家长久下去，对社稷、对百姓弊大于利，一定要给他们压力！王朝能更迭，世家亦能被取代！”
“我能让世家和新贵族从猎物成长到猎人，也就能将他们从猎人打成猎物。若不想成为盘中鱼肉，他们必须砍掉曾经的肮脏！”
江哲对世家本身没有恶意。
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世家累积千年，拥有高人一等的地位和特权并没有错！
这是人家祖上福荫，羡慕不来！
但仗着特权欺压百姓，无视皇权就是错！
“商人逐利，子义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将商人的地位提高，百姓逐利，礼法崩坏！”李晔声音低沉，显然是在琢磨江哲提高商人身份的利弊。
历朝历代，商人的地位都极低。这其中的因素有很多，其中最直接的原因为了将大量的农民束缚在土地上，有利于江山稳定。
而且古代生产力低下，若百姓们追逐银钱放弃耕地，将很快有人吃不上饭。
“姐夫，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觉得能压制人心中的贪念？”顿了顿，江哲补充道：“别说普通百姓了，就算是熟读圣贤书朝廷中人，又有多少人打着升官发财死老婆的心理？”
“提高商人身份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只要姐夫准允，十年，十年后我还姐夫一个太平盛世！”
这一刻，江哲格外郑重。
这一刻，天子李晔竟没有怀疑。
“好，朕允了！”
诧异天子李晔竟然这么痛快，竟然眉头皱了皱，反问道：“姐夫你不考虑考虑？”
“现在这天下，朕除了依靠你，还能依靠别人吗？”
……
次日，朝堂之上。
“陛下，臣奉旨统领禁军已有半月。经臣核实，禁军三月不曾发过军饷。当兵吃响，禁军将士们以性命护长安，请陛下即刻下旨，为禁军发军饷。”
等到天子上朝，江哲率先请奏。
“杜爱卿，可有此事？”天子李晔明知故问，目光落在杜弘徽身上。
“回陛下！”
杜弘徽在百官中出列，躬身答道：“并非户部扣着禁军军饷，实在是户部已无多余银钱了。”
啪！
手中奏章狠狠的摔在地上，李晔怒目而视，道：“禁军乃护国之师，三个月不发军饷，岂不寒了将士们的心！”
“一句户部无银就完了？”
“国舅，既然你统领禁军，军饷之事，你可有办法？”天子李晔顺势将目光落在江哲身上。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现国库空虚，臣愿意免俸三年，再捐白银一万两！”江哲声音洪亮，环顾四周，朗声道：“在场诸位大人皆是朝中重臣，想必也愿为大唐禁军捐款。”
“国舅所言有理。朕在内库中拿出白银一万两！”
真娘贼！
这对姐夫和小舅子，一个比一个鸡贼。
“臣杜让能，愿意免俸三年，再捐白银五千两！”
“臣杜弘徽，愿免俸三年，再捐俸禄三千两！”
老狐狸！
不等在场大臣门反应过来，杜家的杜让能兄弟二人已经站队。
“臣韦昭度，愿免俸三年，再捐白银五千两！”
“臣愿捐白银两千两！”
“臣也愿意捐一千两！”
“……”
短短片刻功夫，数十万两白银就这么筹措起来。就百官以为破财消灾的环节已经过去的时候，江哲却不慌不忙的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单。
“几日前，本将军府中地雷失窃，这是府中管家查到的窃贼名单。”
“盗窃护国机密，臣请陛下准允，名单之人，诛灭九族！”
积善皇后开口。
江哲是她唯一的弟弟，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弟弟成为遗臭万年的酷吏！
而且，那是与天下为敌的酷吏啊！
酷吏，难得善终！
贵为皇后，她深知朝堂凶险！
“子义，你可考虑清楚？”
李晔并未开口阻拦，短暂的震惊后，李晔沉思片刻，终于是迎着积善皇后愤怒的目光，迟迟开口。
“大唐，需要一位酷吏！”
江哲溺爱的揉了揉大外甥的小脑袋，道：“以杜让能、孔纬为首的文臣，他们心向大唐，他们的心中装着大唐，装着百姓，但不一定装着皇帝！”
“以张浚为首的阴谋家，他们一心搅动风云，不在乎大唐的盛衰，更不会在乎皇权！”
“剩下的一些已投靠节度使的朝廷重臣，更是无惧皇权。”
“攘外必先安内，朝廷都不能统一声音，如何面对强大的藩镇？朝廷之中必须有只让百官畏惧的疯狗，天子可以怀柔，可以仁义，但这个酷吏一定要心狠，一定要霸道。”
“既然我已领禁军，这恶人由我做到底也好！”江哲顿了顿，用轻飘飘的语气说出最狠的话：“若能天下太平，我愿做那个百官头顶悬着的利剑，让人畏惧！”
积善皇后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李晔轻轻拉住衣角。看着弟弟的决绝，丈夫的无可奈何，积善皇后怒火爆发：“你们两人大公无私，是本宫小肚鸡肠了。祐儿，随母后回宫！”
看着积善皇后气冲冲离开的背影，李晔叹了口气，用歉疚的语气说道：“子义，此事让你受委屈了。”
“一家人，说这些见外了。”
江哲无所谓的摆摆手，脸色摆正，严肃的说道：“姐夫，朝廷中的那些人，我能帮你压住，但若想大唐摆脱现在的危局，我们需要庞大的银钱。”
“凭满目疮痍的长安，还远远不够。所以我想请姐夫准允，我想在长安施行变法，我要打破千年来士农工商的等级制度！”
“你想拔高商人的身份？”
江哲已经提到银钱，李晔瞬间就猜到江哲的目的。
“是！接下来与豪门相搏，最好的结果是这些家伙识时务，为我们所用。但那些有案底的豪门，该杀就得杀！”
江哲顿了顿，道：“千年世家，百年王朝。这句话本没有错，错的是世家的手太长了，已能左右王朝更迭。最大的豪门只能是王朝，至于世家，也绝不能一成不变，一定要有人冲击世家的权威。”
江哲的话虽然说的很模糊，但李晔从模糊的话中嗅到一种崭新的手段：“你想要扶持新贵族取代世家？不对，你的目的不是取代世家，而是造成世家和你培养的新贵族产生危机感！”
“是！”
江哲点了点头，道：“世家积累千年，自有其存在的到底，我不能一棍子打死，但世家长久下去，对社稷、对百姓弊大于利，一定要给他们压力！王朝能更迭，世家亦能被取代！”
“我能让世家和新贵族从猎物成长到猎人，也就能将他们从猎人打成猎物。若不想成为盘中鱼肉，他们必须砍掉曾经的肮脏！”
江哲对世家本身没有恶意。
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世家累积千年，拥有高人一等的地位和特权并没有错！
这是人家祖上福荫，羡慕不来！
但仗着特权欺压百姓，无视皇权就是错！
“商人逐利，子义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将商人的地位提高，百姓逐利，礼法崩坏！”李晔声音低沉，显然是在琢磨江哲提高商人身份的利弊。
历朝历代，商人的地位都极低。这其中的因素有很多，其中最直接的原因为了将大量的农民束缚在土地上，有利于江山稳定。
而且古代生产力低下，若百姓们追逐银钱放弃耕地，将很快有人吃不上饭。
“姐夫，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觉得能压制人心中的贪念？”顿了顿，江哲补充道：“别说普通百姓了，就算是熟读圣贤书朝廷中人，又有多少人打着升官发财死老婆的心理？”
“提高商人身份也不是一蹴而就的，只要姐夫准允，十年，十年后我还姐夫一个太平盛世！”
这一刻，江哲格外郑重。
这一刻，天子李晔竟没有怀疑。
“好，朕允了！”
诧异天子李晔竟然这么痛快，竟然眉头皱了皱，反问道：“姐夫你不考虑考虑？”
“现在这天下，朕除了依靠你，还能依靠别人吗？”
……
次日，朝堂之上。
“陛下，臣奉旨统领禁军已有半月。经臣核实，禁军三月不曾发过军饷。当兵吃响，禁军将士们以性命护长安，请陛下即刻下旨，为禁军发军饷。”
等到天子上朝，江哲率先请奏。
“杜爱卿，可有此事？”天子李晔明知故问，目光落在杜弘徽身上。
“回陛下！”
杜弘徽在百官中出列，躬身答道：“并非户部扣着禁军军饷，实在是户部已无多余银钱了。”
啪！
手中奏章狠狠的摔在地上，李晔怒目而视，道：“禁军乃护国之师，三个月不发军饷，岂不寒了将士们的心！”
“一句户部无银就完了？”
“国舅，既然你统领禁军，军饷之事，你可有办法？”天子李晔顺势将目光落在江哲身上。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现国库空虚，臣愿意免俸三年，再捐白银一万两！”江哲声音洪亮，环顾四周，朗声道：“在场诸位大人皆是朝中重臣，想必也愿为大唐禁军捐款。”
“国舅所言有理。朕在内库中拿出白银一万两！”
真娘贼！
这对姐夫和小舅子，一个比一个鸡贼。
“臣杜让能，愿意免俸三年，再捐白银五千两！”
“臣杜弘徽，愿免俸三年，再捐俸禄三千两！”
老狐狸！
不等在场大臣门反应过来，杜家的杜让能兄弟二人已经站队。
“臣韦昭度，愿免俸三年，再捐白银五千两！”
“臣愿捐白银两千两！”
“臣也愿意捐一千两！”
“……”
短短片刻功夫，数十万两白银就这么筹措起来。就百官以为破财消灾的环节已经过去的时候，江哲却不慌不忙的从怀中取出一份名单。
“几日前，本将军府中地雷失窃，这是府中管家查到的窃贼名单。”
“盗窃护国机密，臣请陛下准允，名单之人，诛灭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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