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引蛇出洞

    崇祯便吩咐礼部，兵部商议好具体事宜，便又接着开口说道：“女真从关内劫掠粮草、人口、金银，退回辽东。辽东本就苦寒之地，女真又不事生产，金银都难有用处。关内大旱，关外更甚，又从关内各处劫掠大量人口。按理说粮秣、铁器理应十分稀缺才对，为何此次见到的女真，不仅战马膘肥体壮，军士又是各个着甲？”

    崇祯此话一出，吓得底下官员不敢吭声。九边三省，哪个官员家里没有点出口生意。明面上都是蒙古，最终到了谁手里他们可不管。有些明知是女真冒用其他部落的名义与其贸易，默契的互不说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是利益太大，太诱人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崇祯也知道底下的官员不会在这个时候触霉头，便接着说道：“朕想要全面封锁九边，客商货物往后不准一人再出关。”

    这下底下的官员可坐不住了，每年走边打点那些客商的上敬钱，过关关税上多加出来的钱，特别是秦晋籍贯的官员，又有哪个没有点生意。

    左都御史曹于汴出班反对到：“臣请陛下三四，如果断了九边贸易，蒙古诸部不能生存，到时候蒙古、女真合为一体，我大明将陷入多边作战，更是难以抵挡。”御史台看自己老大都出马了，自己也是赶紧跟上，纷纷跪地请求皇帝收回成命。

    工部左侍郎程启南说道：“启奏皇上，每年与蒙古贸易茶马盐数目不在少数。倘若封锁边疆，导致物资滞销，商人不在收购，以此谋生的百姓将是无以为继。此祸国之策，万不可执行啊！”

    “如果朕非要一意孤行呢！”崇祯冷着脸说道。

    礼部尚书吴宗达跪拜道：“陛下如若真要一意孤行，万陛下准老臣乞骸骨。”，紧接着工部尚书南居益站了出来，想要告老还乡。看着两部大佬，又有都御史，这下子所有人跟打了鸡血一样，都是跪地想要辞官。一些原本观望的官员，在这种情况下也被裹挟，甚至最后看着一众臣僚，周延儒也只能无奈跪下。

    此次本意只是提出这么个想法，看看整个朝堂反应。结果都在反对，要是把所有人都辞了自己成光杆司令还怎么做事。手底下也都是他们的门生，真敢踩着这么多人上位以后名声也是臭了。崇祯气急，甩一下宽大的衣袖直接出了乾清宫，往太极殿而去。

    “去把骆养性、方正化给朕叫来。”崇祯朝着随身太监吩咐后，趁着两人过来的间隙，坐在太极殿上提笔记下名单：

    临汾亢家、祁县乔家、榆次常家、太谷曹家、介休候家、介休范家、祁县的渠家、太谷孔家。

    方正化、骆养性来了之后崇祯把名单给了二人，对二人说道：“朕收到密报，此八家以张家口为中心，不顾汉人江山存亡，私自贩卖铁器、粮秣、草药等与女真。女真劫掠京畿大量金银退回辽东，必定将再次采买大量物资。此次东厂与锦衣卫联合行动，以方正化为主，互相监督。查处之后就地抄家审问，一旦查出朝中、边军与其勾连的全部拿下。一切抄没东厂、锦衣卫各自造册，直接传上来朕御览，不得互通。”

    方正化听了后跪地说道：“启禀皇上，奴酋采买的量必定十分庞大，当地官员不可能不知晓，必然也有守关将领为其行方便，更有甚者朝中大臣亦有可能牵扯其中。为避免边关不稳，万望陛下只诛首恶以安人心。”

    “可。朕再给你一道调兵印信，必要时候可调遣大同兵马。此次锦衣卫、东厂不在查抄之类，望尔等约束好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