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晋商

    皇太极带着大量掳掠来的人口、金银珠宝退出辽沈之后，命人统计此次战利品。下令登记收缴金银，方便换成大量粮食等物资。皇太极派遣马远龙、佟正，绕道察哈尔、土默特到达宣府。宣府本就是与蒙古诸部交易前站，形形色色的人非常多，来了两个汉人没什么稀奇的。女真又是晋商最大的客户，到了这里范家自然有人过来接应。

    晋商如今主要生意都是面向蒙古外，稍大一点都会在大同重新布置一套府邸。而后八家共同推举一个人出来主持，避免内部之间形成恶性竞争，今年大家皆是共同推举范家主事。

    范永斗在事情也收到女真来信，今年收购恐怕会比往年多的多，因此他此次倒是把八家的家主都邀请了过来。

    在范府内，范永斗坐着主卫，马远龙、佟正左右分做，偏院则是款待二人带来的十几名护卫以及几百人的随从。席间都是推杯换盏，其乐融融。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留了几个伺候的婢女，范永斗先是把话题引导到收购物资上。马、佟两个也没遮掩，直言他们这次想要的不会比以往少，当然是越多越好。晋商们一听这话顿时各个都是喜笑颜开，现场气氛又活跃了几分。

    范永斗确是皱着眉问到：“不瞒两位，粮草都不好收集，粮价可能会比以往有所上涨。”

    马、佟闻言互相对视一眼，也知道近年灾害不断，再加上流寇作乱，山西境内粮价涨了不少，开口道：“粮每石二两钱，铁每石6两，熟铁每石15两，不过用古玩字画以五层价格抵三层左右钱款，诸位以为如何？”

    八位互相对望了一眼，明显对于能有这样的价格还是比较满意的，就是古玩字画会麻烦一些。古玩字画对茹毛饮血的女真来说就是鸡肋，到了关内却在那些文人雅士之间非常受欢迎。虽然这些都是独一无二，但是不妨碍多放几年，到时候就说是从蒙古诸部贸易所得，或者逢年过节赠送给朝廷诸公联络关系是个不错的选择。

    大家互相商议了其他的细节，最终决定粮秣60万石，生铁1万石，熟铁3万石等等，总计二百一十余万两。十日后从张家口、赤城两个方向分批次出发，出关后在乌拉山集合交易，女真已经事先在那里安排了人手等候。山、陕受灾，关外也不好受，现如今已是十月，马远龙、佟正这么着急交易也是怕大雪封路。众人商议妥当之后，便是各自安排下去休息。

    范家写好请柬，三日后宴请山西巡抚、宣府巡抚、总兵、知府、知州等等，即便没在宴请之列的也是命下人送去金银，大家都是一片欢喜，所有关节都只是照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可。

    自从女真带兵入关之后，以亢、乔、常、曹、候、范、渠、孔八家为首，开始各处收粮，筹集物资。大部分物资都已经集结在宣府，骡马、奴仆、护卫都准备妥当整装待发，说十日之后则是为了先打通边关各个关节。而且最近京城传过来崇祯有意封锁整个九边，被朝堂拦了下来，在京城的人又递不上话到王德化那里，相较以往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忐忑。

    此次交易过后便可以好好修整两年，观望一下朝廷动向。如果真要封锁九边，交易量肯定无法像现在这么大。到时候再跟女真那边交涉，打通蒙古诸部之后，施行分批多次运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