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鏖战前夕（二）

    破虏军这边，甲字营千总李自成匆匆进入中军大帐，进入帅帐之时恰巧有个身着破虏军军装的传令兵满身伤痕被人抬了出去。来不及多想，双手抱拳向曹变蛟说道：“启禀将军，对面叛军今夜前锋军不知何故都往后头调去。”

    曹变蛟十分看重李自成，是个难得的人才。本是银川驿卒，弓马娴熟。后来朝廷精简驿站，又丢失公文，闲置在家。听说吴堡县招兵，待遇极好，又遇到举人艾诏催欠债，索性跑来当兵，以往多次剿灭小股的山匪都是冲在第一个，被提拔为甲字营千总。而甲字营又是完整的骑兵营，负责军情刺探，这几日交战并未过多的让甲字营的人参与。

    曹变蛟略一思索就明白，应该是洪承畴那边在不断逼近，致使叛军不得不放弃试探，明日应该会开始全力突围。当即吩咐传令兵命令左右两翼，于天微量之时拆去全部营寨，并领所有将领全部来中军大帐议事。等众将都到后，曹变蛟当即部署明日战役：五千中军不变，左右两翼分别各派两千破虏军作为前队，三军前队全部换上燕尾牌，三队紧挨着，成“品”字形列阵。全军所有箭矢调往左右两翼，与叛军接触之前必须射出半数箭矢。骑兵......

    明军这边一动，王嘉胤同样收到消息，急忙出营前去查看，确认无误之后又紧急召集众人改变作战计划。由王嘉胤带领中军拖住明军中军，其他人则是猛攻左右两翼突围。马军在两侧游荡，一旦发现突围成功，马军随后跟上扩大成果。突然出现如此大的变故，打的义军首领措手不及。在这么大的优势下，撤掉两边的营寨完全不是明智之举，重新把炮灰调到前军时间上已不允许，生怕明军有什么阴谋诡计。可惜形式不容他们多想，只能往有利的方向制定计划。

    天色刚亮，明军这边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列阵。只见破虏军列队齐整，步伐一致，各级有条不紊前往预定位置。收到破虏军影响，明军其他军队比以往的行动也快了三分。不多时已完成阵列，中军在前，前队三排各个手持燕尾牌，每排之间又有长枪兵、刀斧手严阵以待，最后是曹文绍骑在马上发号施令。两翼数十门火炮在前列阵，火铳兵在后紧挨着燕尾牌。燕尾牌之后又有弓手，一手持长弓一手拿箭随时待发。骑兵身着铁甲，头戴锁子护项头盔，弓箭长刀一样不少。除此之外，前队身后还有数百战马披着镔铁赤马甲。

    起义军心里都清楚能否活着就看今日，从临时营寨陆陆续续出来，也没像往常那样互相打趣，氛围显得十分沉闷。未等义军列队齐整，明军数骑从大军中跑马而出，绕着起义军不断大喊：“皇上圣喻，无奸淫掳掠百姓者，投降既往不咎。杀贼者，轮工行赏。”一遇到义军驱赶就直接奔走，马军又不敢离得太远，只能任由明军喊话。直到义军快完成列阵，这些人才离开，重回骑兵队列。

    这些话对于叛军主力来说可能影响不大，攻下城池之后就数这些人劫掠最欢，但是对如今被驱赶到后头的炮灰却是引起不小的骚动。首领之间对视了一眼，脸色明显阴沉了很多。此次突围怕也是不容易，各自互相道了声“保重”，便回到自己的军阵前头。

    王嘉胤心知再拖下去形势会越来越不利，打马在阵前跑了个来回，大声喊道：“杀贪官，吃包饭，均田地。”众首领也朝后重复大喊“杀贪官，吃包饭，均田地”，一声紧跟一声不断蔓延到全军。眼看士气有所好转，王嘉胤拔出佩刀向前一挥，“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