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鏖战前夕（一）

    出于对现在明军战斗力的认知，曹变蛟以五千破虏军为中军，孙传庭留下的两万兵力分别为左右两翼建立建议营寨。五千破虏军待命随时准备策应，三千骑兵在外围截杀冲出包围圈的散兵。于郭家寨五里外叛军必经之路，寻得一有利地形展开阵型。

    等到王嘉胤大军赶来的时候，明军早已布置妥当，以逸待劳。起义军一路逃亡，可以说是人困马乏。可惜时间不等人，王自勇在河曲恐怕坚持不了多久，只能各令五千先头军打前阵，试探一下明军实力。这一万五千人说是军，其实就是炮灰，除了领头的将领之外，基本都是穿着破烂单衣，拿着锄头棍棒，这样的军队战力可想而知。说到底农民军没有根据地，不事生产，到一地抢一地，缴获的刀枪盔甲都只能先装备头领亲军。

    左右中三处，全是没坚持多久就退下来。不过王嘉胤也不是全没收获，明军左右翼明显羸弱，可以有营寨阻挡，想要强攻下来十分困难。接连几天起义军都是在试探性进攻，企图找出明军薄弱处突围。眼看着起义军粮食告罄，只能就着哥哥头领的亲卫军供应，被裹挟的百姓当了前锋的每日才有一顿，很多人都已经又开始吃草根。又有探子传来承畴攻已经强渡孤山川河道，王自勇力竭被俘，距离大军只有一日路程，无疑是雪上加霜。

    没办法，王嘉胤召集所有起义军首领议事。此时议事营帐之内吵声一片，起义军的首领大多数本就是脾气暴躁，现在被围困，大家更是互相争吵不停。有人说应该向渡过黄河，到山西境内；有人提议孙传庭被高迎祥、混天王所部吸引，可以趁此机会寻找当地向导，从焦家坡村其他小路突围；又有人想像之前那样，假意投降明廷，等朝廷收回大军之后再伺机而动......

    王嘉胤看着混轮不堪的场面心里默默叹气，大喝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之后才开口说道：“咱们一路沿着黄河沿岸，本意也是想寻找合适的薄弱点，或趁曹文绍麻痹大意强行渡河。可惜山西方向曹文绍知道洪承畴攻下河曲之后，已经在黄河河面布置了更多的炸药，即便突围出去后续恐怕也是十不存一；栏杆堡地势四面山势险峻，道路狭窄，易进难出。如果明军堵住出口，大军便成了瓮中之鳖；招降更不可能，咱们当中有多少人受过朝廷招降反叛的......”

    没等说完马进忠（混十万）赌气对王嘉胤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干脆大伙现在各自捆缚双手，出营投降朝廷得了。”

    王嘉胤知道马进忠（混十万）生性急躁，也没跟他计较，继续说道：“王自勇首领已被洪承畴攻破，明军不日便会南下追击。为今之计，只有继续南下。一旦突破曹文绍守军，跳出包围圈，河南、湖北、四川、山西四省我等皆可进退。这几日经过前锋军试探，明军左右大抵在一万左右，战力不足，却是有营寨相助。中军虽然强悍却约莫只有五千之数。将军中存粮全部取出，明早所有亲卫饱餐一顿。撤下所有前锋军，否则前锋溃败，必会阻碍主力突围，留在后军也可以为主力争取些时间。本王将亲帅主力强攻中军，马军在分散两翼策应，各位可伺机突围。”

    计议定下之后，商议了具体细节，便各自心事重重的回营寨准备，被裹挟的民众也连夜被驱赶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