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入秘境
护宗大阵，耗极人力、物力，一宗根基所在，生死之门。
护宗大阵，标志着一个宗门的实力真正登堂入室，有了重量级的综合实力，迈入中等宗门之列。
护宗大阵，狂风暴雨不可入，斜风细雨尽可归；六七元婴稳如山，二三大能难可破；四五耗损半根基，八九不攻门自破！
……
繁星散碎明亮，大殿台阶的第一级，孙魁和汪渝并肩而立，呆望夜空，已经不知多久。
“孙……师兄，所谓修仙、大道，是原本就如此残酷无心么！？”
汪渝转过脸，眼睛里噙着泪水，脸上带着平静的绝望和失望，
“……大道常在，人心无定。”
他本想试着安慰一番，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李师兄，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孙魁脑海中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心中长叹一声，
“那天……他试图截杀于我，被我反杀。”
“这么说，是你亲手杀了李师兄，你……也确实在擂台之上未竞全力？”
“是……六祖的意思？”
“不知。”
他注意到，汪渝语气中并未有多少恨意，只是哀戚满怀。
“孙魁师兄，我原以为，我们可以成为好友的，”
“嗯，我也一样。”
“呵~”
汪渝回头看了看巍峨耸立的宗门大殿，冷冷一声嗤笑，而后不顾宗门门规，御空离去。
孙魁望着黑夜中消失的身影，心情有些复杂，终于也只能苦笑摇头，缓步走下台阶。
“世事从来难由人……”
台下两人这一幕幕尽皆入了上首两人的眼。
“镜瑶，你亲自去劝一劝小渝儿罢，汪东这小崽子太过自以为是，小渝儿年纪阅历尚浅，这对他来说，打击有些太重了……”
妙镜撇嘴说道，
“本就是汪东之责，你何必自讨苦吃，还将此事背在身上，小渝儿这辈子不要恨死你！”
“哼~亏你还是女子，木头脑袋，小渝儿自小由汪东抚养长大，若是知道此事是汪东背后搞的阴谋，他若不当场道心破碎，神智溃昏才是见了鬼了！”
“哦……好似是这样的……”
“再者，这也是给汪东的最后一次机会……”
“镜瑶啊！”
“嗯，”
“于人心把控和御下之道，你还是差了不少……呵，算了。”
“这些年，委屈你了。”
妙镜眼眶微红，他知道，这是来自叔祖长辈的安慰关怀，也是来自宗门太上长老迟到的歉意。
两人这场持续了百余年冷战，终是在今日和解。
……
孙魁，是个敏锐且腹黑的人，但他从不在人前展现，憨实的长相和温和的谈吐，帮助他遮掩了许多。
比如，即便他已经是新三代弟子的领头人，也没有几个人真的将他当成对手，或是心生嫉恨、或是抹黑、挑战，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在汪渝身上，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当然这也跟对方实在太过耀眼有关。
这天晚上，孙魁心力损耗不小，似如经历了一场大战，如今有了太上长老为他击杀护道人背书，那么来自宗门内的忧虑可以说基本解除了，但他并未感到有多轻松，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许多事情甚至于生死，本就是那些上位者一念之间的事情。
接下来的两天，他不眠不休，在书阁搜寻心中疑惑之事的蛛丝马迹。
“汪、姓汪的……有了，汪守玄，汪守承！”
“汪镜瑶……欧阳律明！”
孙魁在宗门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弟子点名簿上，找到了两个极为相似的名字，守玄、守承！
而后，他又在宗门的执勤记录上看到了常常出现在一起的两个名字。
“这……宗门的开宗祖师也是姓汪啊！”
孙魁似是有些明悟，但有些事反而更加糊涂了。
“罢罢罢！总算知道汪家跟宗门纠纠缠缠的关系了，至于这几人之间的纠葛，先当八卦放在心里吧！”
这圈子，好像也够乱的！
孙魁不由得暗暗吐槽，不过乱归乱，别波及到自己就行了。
夜尽天明，明日正午，便是出发前往秘境的日子，孙魁将手中书本归位，急匆匆离开了书阁。
不久，穿着黑白衣裙的妙镜现身，随手拿出了之前孙魁翻阅过的其中一本，
“这些东西……你想看出些什么！”
妙镜看着每页上如同蚂蚁般大小，密密麻麻排列的人名，不晓得孙魁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只见她轻皱秀眉，口齿颌动，眉间川字愈发深邃。
他运起法力，凝神闭目，将足有半尺厚的百余本名册和执勤记录扫了一遍。
“呼~叔祖，你说地没错，里边不仅有我和……欧阳师兄的名字，还有爷爷和你的名字！”
一阵沉默过后，妙镜似是自言自语说道，
“看来汪东的话也不是一无可取，若是这孙魁当真有叛宗之心，还真个大麻烦……”
七年前，孙魁濒死逃生，其中颇有蹊跷，当初汪东找到妙镜密谈，尽管碍于叔祖的面子将那件事答应下来，但其中未必没有借此试探孙魁之意。
音已落，靓影没。
……
于修者而言，一天的功夫，不过打坐一睁眼一闭眼就过去了，然则孙魁却感觉那半天一夜，竟是如此漫长。
正午，孙魁早早来到广场等候，眼见这里不过十余人且无一熟识，便沉默着找到一个角落，安静打坐。
他来地无声无息，那边众人交谈热烈，并未有注意到他。
随后的一个时辰，众师兄弟陆续到场，掌教妙玄携一众长老也应时而来。
不过，今日来到现场的长老似还不足那天半数，也不知是宗门之令，还是各有要事。
“诸位都是我宗英杰，那我也不必再多费口舌，且稍待！”
说完，率先飞向半空，跟在身后的还有五人，皆是门内长老中实力出群之人。
六人中，妙玄当中，四人站了四方位，还有一人静坐空中，似并不参与布阵。
孙魁和一众弟子看地很清楚，静坐空中那人，正是“缺德真人”，归无缺。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那几人的动作，只见构成阵型的五人真气蓬勃，衣袂纷飞，手诀已经打出了幻影，如此约有盏茶时间，四方四人同时大喝，将灵力依次连接，画作一方形，随后四角之四人又同中央之掌教连接共振，一阵阵恐怖的波动以妙玄为中心，向八方四周扩散。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一个黑点不知何时出现在妙玄头顶，并旋转着扩大，几个呼吸便形成了十几丈大小的灰色旋涡，等旋涡稳定下来之后，下方的五人才松了一口气，撤出身来。
奇妙之事发生了，五人分明已经离开半空回到原地，却还有五道光影凝神闭目，端坐于上，似是这空间通道的守卫一般。
“好了，各位……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是！”
众人齐声回应，而后有年长的师兄师姐带头御空，飞向那道旋涡。
半数人已经飞入秘境，孙魁脚似生根，依然在角落仰头沉默着。
“孙师兄，原来你在这！”
是汪渝，带着几个人，过来找到了孙魁，笑着打招呼。
“嗯，这就走。”
孙魁看到汪渝似是恢复到了以往的状态，与那天失神的样子，判若两人。
不过也不重要了，依着对方的性情，无论如何，两人也不会有太多交集了，因此孙魁只是笑着回应了几人，随即御空飞向秘境。
“哼，神气什么，手下败将而已！”
同行的一女弟子似是在替汪渝出气。
“呵呵，怎得好像是你将孙师兄打败了也似，孙魁师兄实力超群，冷傲一些，也是应当的……”
若是以往熟悉汪渝的人，绝不会相信这样的话竟然出自汪渝之口。
“走，咱们跟上……”
广场空也，这时的几位长老凑在了一起。
按例，开赌。
护宗大阵，标志着一个宗门的实力真正登堂入室，有了重量级的综合实力，迈入中等宗门之列。
护宗大阵，狂风暴雨不可入，斜风细雨尽可归；六七元婴稳如山，二三大能难可破；四五耗损半根基，八九不攻门自破！
……
繁星散碎明亮，大殿台阶的第一级，孙魁和汪渝并肩而立，呆望夜空，已经不知多久。
“孙……师兄，所谓修仙、大道，是原本就如此残酷无心么！？”
汪渝转过脸，眼睛里噙着泪水，脸上带着平静的绝望和失望，
“……大道常在，人心无定。”
他本想试着安慰一番，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李师兄，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孙魁脑海中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心中长叹一声，
“那天……他试图截杀于我，被我反杀。”
“这么说，是你亲手杀了李师兄，你……也确实在擂台之上未竞全力？”
“是……六祖的意思？”
“不知。”
他注意到，汪渝语气中并未有多少恨意，只是哀戚满怀。
“孙魁师兄，我原以为，我们可以成为好友的，”
“嗯，我也一样。”
“呵~”
汪渝回头看了看巍峨耸立的宗门大殿，冷冷一声嗤笑，而后不顾宗门门规，御空离去。
孙魁望着黑夜中消失的身影，心情有些复杂，终于也只能苦笑摇头，缓步走下台阶。
“世事从来难由人……”
台下两人这一幕幕尽皆入了上首两人的眼。
“镜瑶，你亲自去劝一劝小渝儿罢，汪东这小崽子太过自以为是，小渝儿年纪阅历尚浅，这对他来说，打击有些太重了……”
妙镜撇嘴说道，
“本就是汪东之责，你何必自讨苦吃，还将此事背在身上，小渝儿这辈子不要恨死你！”
“哼~亏你还是女子，木头脑袋，小渝儿自小由汪东抚养长大，若是知道此事是汪东背后搞的阴谋，他若不当场道心破碎，神智溃昏才是见了鬼了！”
“哦……好似是这样的……”
“再者，这也是给汪东的最后一次机会……”
“镜瑶啊！”
“嗯，”
“于人心把控和御下之道，你还是差了不少……呵，算了。”
“这些年，委屈你了。”
妙镜眼眶微红，他知道，这是来自叔祖长辈的安慰关怀，也是来自宗门太上长老迟到的歉意。
两人这场持续了百余年冷战，终是在今日和解。
……
孙魁，是个敏锐且腹黑的人，但他从不在人前展现，憨实的长相和温和的谈吐，帮助他遮掩了许多。
比如，即便他已经是新三代弟子的领头人，也没有几个人真的将他当成对手，或是心生嫉恨、或是抹黑、挑战，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在汪渝身上，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
当然这也跟对方实在太过耀眼有关。
这天晚上，孙魁心力损耗不小，似如经历了一场大战，如今有了太上长老为他击杀护道人背书，那么来自宗门内的忧虑可以说基本解除了，但他并未感到有多轻松，因为他已经意识到，许多事情甚至于生死，本就是那些上位者一念之间的事情。
接下来的两天，他不眠不休，在书阁搜寻心中疑惑之事的蛛丝马迹。
“汪、姓汪的……有了，汪守玄，汪守承！”
“汪镜瑶……欧阳律明！”
孙魁在宗门不知道多少年前的弟子点名簿上，找到了两个极为相似的名字，守玄、守承！
而后，他又在宗门的执勤记录上看到了常常出现在一起的两个名字。
“这……宗门的开宗祖师也是姓汪啊！”
孙魁似是有些明悟，但有些事反而更加糊涂了。
“罢罢罢！总算知道汪家跟宗门纠纠缠缠的关系了，至于这几人之间的纠葛，先当八卦放在心里吧！”
这圈子，好像也够乱的！
孙魁不由得暗暗吐槽，不过乱归乱，别波及到自己就行了。
夜尽天明，明日正午，便是出发前往秘境的日子，孙魁将手中书本归位，急匆匆离开了书阁。
不久，穿着黑白衣裙的妙镜现身，随手拿出了之前孙魁翻阅过的其中一本，
“这些东西……你想看出些什么！”
妙镜看着每页上如同蚂蚁般大小，密密麻麻排列的人名，不晓得孙魁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只见她轻皱秀眉，口齿颌动，眉间川字愈发深邃。
他运起法力，凝神闭目，将足有半尺厚的百余本名册和执勤记录扫了一遍。
“呼~叔祖，你说地没错，里边不仅有我和……欧阳师兄的名字，还有爷爷和你的名字！”
一阵沉默过后，妙镜似是自言自语说道，
“看来汪东的话也不是一无可取，若是这孙魁当真有叛宗之心，还真个大麻烦……”
七年前，孙魁濒死逃生，其中颇有蹊跷，当初汪东找到妙镜密谈，尽管碍于叔祖的面子将那件事答应下来，但其中未必没有借此试探孙魁之意。
音已落，靓影没。
……
于修者而言，一天的功夫，不过打坐一睁眼一闭眼就过去了，然则孙魁却感觉那半天一夜，竟是如此漫长。
正午，孙魁早早来到广场等候，眼见这里不过十余人且无一熟识，便沉默着找到一个角落，安静打坐。
他来地无声无息，那边众人交谈热烈，并未有注意到他。
随后的一个时辰，众师兄弟陆续到场，掌教妙玄携一众长老也应时而来。
不过，今日来到现场的长老似还不足那天半数，也不知是宗门之令，还是各有要事。
“诸位都是我宗英杰，那我也不必再多费口舌，且稍待！”
说完，率先飞向半空，跟在身后的还有五人，皆是门内长老中实力出群之人。
六人中，妙玄当中，四人站了四方位，还有一人静坐空中，似并不参与布阵。
孙魁和一众弟子看地很清楚，静坐空中那人，正是“缺德真人”，归无缺。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那几人的动作，只见构成阵型的五人真气蓬勃，衣袂纷飞，手诀已经打出了幻影，如此约有盏茶时间，四方四人同时大喝，将灵力依次连接，画作一方形，随后四角之四人又同中央之掌教连接共振，一阵阵恐怖的波动以妙玄为中心，向八方四周扩散。
又过了半柱香时间，一个黑点不知何时出现在妙玄头顶，并旋转着扩大，几个呼吸便形成了十几丈大小的灰色旋涡，等旋涡稳定下来之后，下方的五人才松了一口气，撤出身来。
奇妙之事发生了，五人分明已经离开半空回到原地，却还有五道光影凝神闭目，端坐于上，似是这空间通道的守卫一般。
“好了，各位……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是！”
众人齐声回应，而后有年长的师兄师姐带头御空，飞向那道旋涡。
半数人已经飞入秘境，孙魁脚似生根，依然在角落仰头沉默着。
“孙师兄，原来你在这！”
是汪渝，带着几个人，过来找到了孙魁，笑着打招呼。
“嗯，这就走。”
孙魁看到汪渝似是恢复到了以往的状态，与那天失神的样子，判若两人。
不过也不重要了，依着对方的性情，无论如何，两人也不会有太多交集了，因此孙魁只是笑着回应了几人，随即御空飞向秘境。
“哼，神气什么，手下败将而已！”
同行的一女弟子似是在替汪渝出气。
“呵呵，怎得好像是你将孙师兄打败了也似，孙魁师兄实力超群，冷傲一些，也是应当的……”
若是以往熟悉汪渝的人，绝不会相信这样的话竟然出自汪渝之口。
“走，咱们跟上……”
广场空也，这时的几位长老凑在了一起。
按例，开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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