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突发事件
周凯怡一惊：“什么？我怎么了？”
“你不先问问哪个客人？”
“王总，我就一个打工的。卑微得要死，哪敢得罪主顾？就今天，我和几个妹子都是跪着在做人。”
王桂春冷哼：“那主顾告你，脑瓜子比鬼还精，兜圈子给她使绊子，逼着她认错，满肚子的弯弯绕绕。不是，我心想我认识的周凯怡也不是这样的啊，但凡你有半点心机，也不至于混成今日这般。”
周凯怡苦笑：“王总，我真没......桂春，我是不是给你惹事了？那客人是不是要退单？她退多少，你说，我尽力补上，好不好？”
“啧，你这人，我该怎么说你？”电话那头的王桂春无奈，“周凯怡，你真是个小白痴。幸好你在我这打工，要在别人那，你这不赚反赔，要被人坑死。”
“你收留我，我谢你还来不及，哪里想到给你添这么大的麻烦。眼下，只求你别辞退我，我以后好好干，真的。你知道我还有两个孩子。”
“行了！行了！搞得我好像旧社会的扒皮，我没那么黑心。”王桂春笑，“告诉你吧，那红超姐说，她早上心里堵着荒，亏得你陪着她说故事，开解了她。她呢，十多年来记恨那洋媳妇把她儿子拐跑，所以这么多年都不肯去看他们，连带的那孙子也不亲近。如今被你胡诌一通，突然想开了。她呢，给她儿子下达了最后通牒，让他们一家子回国，等她老死，遗产便都是孩子们的。若不，一切免谈。”
“这也好。各得所需。老人家既能安心地过个晚年，也能享受绕膝之乐。”
“可不是，不辛苦不得世间财。她那儿子要懂得算账，要嘛回来，要嘛靠自己。哪里有鱼与熊掌兼得之理。”
周凯怡小心翼翼问：“桂春，那这事就和我没关系了？”
“当然有。怎么没有？”王桂春笑得咔咔作响：“超姐今天续了卡，十万的项目。老人家说，把钱花自己身上，比留给孩子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为啥不对自己好点。所以，周凯怡，你今天立大功了！”
这倒是周凯怡不敢想的。她哪敢居功。也不知道王桂春在电话那头下了多少功夫谈成的。“超姐是丽婵的客人，这功劳，哪里是我的？”
“丽婵的本事我心里有数。但凯怡，就你这脑子，还是可堪大用的。”
“谢谢王总谬赞！小的受不起！”
“行了，去带孩子吧。把两个小祖宗伺候好了，回去重重有赏！”
王桂春夹枪带棒的，把周凯怡唬得一愣一愣。坐在那书桌前，半晌没反应过来。十万呢！就这么投在一个美容院里。想起麦红超说的，一言半句能判人生死的，自然是上位者。到底是老人家厉害，给她颜色看。
第二天，正赶着催促孩子们吃早餐，眼看七点三十二了，娃儿们还在餐桌上你来我往地吵嘴。周凯怡不得不压低了声喝：“哥哥，给你三分钟，再不走，你自己带妹妹去学校。”
黄博涛这才慢悠悠夹起最后一颗饺子塞进嘴里，把妹妹从餐凳中抱出来。三人开了门待走，黄酉启从房里出来，道：“你送完孩子，顺路去接上妈，她不舒服，你陪她看医生。”
孩子们面面相觑，黄博涛道：“爸爸，妈妈要上班。”
黄酉启一瞪眼：“我怎么不知道？哪里的工作？你怎么没跟我说？”
周凯怡小声道：“你不是很晚才回嘛？我都来不及跟你讲。”
“行了，孩子们赶时间。你先带妈看医生，回头再说。赶紧去吧。”
黄博涛忽然发声：“爸爸，你不是跟妈妈说，公司收了吗？你都不用去公司，你为什么不带奶奶看医生？”
黄酉启张大了嘴，脸瞬间涨红。妹妹笑嘻嘻：“走吧。妈妈带我们上学，爸爸带奶奶看医生。这就对啦！”
黄博涛推着周凯怡出门，三人进了电梯。只听哥哥训着妹妹：“妮妮，以后咱们得早点，不能拖妈妈后腿。”一转头，又对周凯怡道：“晚上回来，家务分我一半。就这么说定了。”
周凯怡笑：“你拿分数来跟我换，我就心满意足了。”
“老师说了，干家务也是锻炼大脑的。这和弹钢琴、拉小提琴一样。再者，我也得让我的肌肉得到适当的发挥，道德与法治就这么上的。妮妮，你们讲到那课了没？”
周凯怡憋着笑，这一路倒是挺顺，可到学校路段，突然大塞车，又把孩子们急得团团转。喇叭声此起彼伏，车子堵在半路进退两难。黄博涛开了天窗，探头去看，下来道：“前面撞车了，两个车主在那吵得热火朝天。”
“哥哥，你带妹妹从辅道上去......”周凯怡回身和兄妹俩嘱咐，有人敲车窗。回过头，只见一清爽利落的中年男子向她示意。周凯怡愣了一下，她不是没见过好看的人，那是电视上海了去的鲜肉。可现实见到这样好看整齐的，真是少有。当下降下一公分车窗，问：“什么事？”
那中年人指着前面，又指了指路边，那有几个家长志愿者牵了一群学生在手。“前面堵了，一时半会疏通不了，道上还有电瓶车在走，我帮你把孩子接过去，这样孩子们不至于迟到。”
周凯怡顿感圣恩，忙招呼孩子们下车。后边几个车子也陆续有孩子下车。这当下众人松了口气，也不在乎塞车的事了。
这一日在店里，却是打蝇过日。许多客人连29.9元的补水项目也不愿尝试，更别提什么大项目大投入了。周凯怡捧着传单站在门口，无奈得很。难怪黄酉启看死她，如今这世道，吃都恐怕顾不上，哪还有逸致休闲养生。
挨到午后，伺候好一位旧主顾用过点心，将她送走。周凯怡正收拾碗碟，忽见朱钟儿从前台窜出，直奔大门。周凯怡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大门洞开，外头尖啸声四起。一男一女在她们店前厮打，女子如奋起的公鸡，直逮着男人便是一爪一爪地狂扇，可男人也不是吃素的，扯着她的头发，往地上便按，眼见对方抬脚对着她脖子跺去，朱钟儿不知哪来的勇气，肩头对着那男人撞过去，直将男人撞得趔趄倒退几步。周凯怡把女子扶起，护在身后，见那男人还要上前，忙指住他：“你敢过来，我们就报警了。”
“你不先问问哪个客人？”
“王总，我就一个打工的。卑微得要死，哪敢得罪主顾？就今天，我和几个妹子都是跪着在做人。”
王桂春冷哼：“那主顾告你，脑瓜子比鬼还精，兜圈子给她使绊子，逼着她认错，满肚子的弯弯绕绕。不是，我心想我认识的周凯怡也不是这样的啊，但凡你有半点心机，也不至于混成今日这般。”
周凯怡苦笑：“王总，我真没......桂春，我是不是给你惹事了？那客人是不是要退单？她退多少，你说，我尽力补上，好不好？”
“啧，你这人，我该怎么说你？”电话那头的王桂春无奈，“周凯怡，你真是个小白痴。幸好你在我这打工，要在别人那，你这不赚反赔，要被人坑死。”
“你收留我，我谢你还来不及，哪里想到给你添这么大的麻烦。眼下，只求你别辞退我，我以后好好干，真的。你知道我还有两个孩子。”
“行了！行了！搞得我好像旧社会的扒皮，我没那么黑心。”王桂春笑，“告诉你吧，那红超姐说，她早上心里堵着荒，亏得你陪着她说故事，开解了她。她呢，十多年来记恨那洋媳妇把她儿子拐跑，所以这么多年都不肯去看他们，连带的那孙子也不亲近。如今被你胡诌一通，突然想开了。她呢，给她儿子下达了最后通牒，让他们一家子回国，等她老死，遗产便都是孩子们的。若不，一切免谈。”
“这也好。各得所需。老人家既能安心地过个晚年，也能享受绕膝之乐。”
“可不是，不辛苦不得世间财。她那儿子要懂得算账，要嘛回来，要嘛靠自己。哪里有鱼与熊掌兼得之理。”
周凯怡小心翼翼问：“桂春，那这事就和我没关系了？”
“当然有。怎么没有？”王桂春笑得咔咔作响：“超姐今天续了卡，十万的项目。老人家说，把钱花自己身上，比留给孩子好。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为啥不对自己好点。所以，周凯怡，你今天立大功了！”
这倒是周凯怡不敢想的。她哪敢居功。也不知道王桂春在电话那头下了多少功夫谈成的。“超姐是丽婵的客人，这功劳，哪里是我的？”
“丽婵的本事我心里有数。但凯怡，就你这脑子，还是可堪大用的。”
“谢谢王总谬赞！小的受不起！”
“行了，去带孩子吧。把两个小祖宗伺候好了，回去重重有赏！”
王桂春夹枪带棒的，把周凯怡唬得一愣一愣。坐在那书桌前，半晌没反应过来。十万呢！就这么投在一个美容院里。想起麦红超说的，一言半句能判人生死的，自然是上位者。到底是老人家厉害，给她颜色看。
第二天，正赶着催促孩子们吃早餐，眼看七点三十二了，娃儿们还在餐桌上你来我往地吵嘴。周凯怡不得不压低了声喝：“哥哥，给你三分钟，再不走，你自己带妹妹去学校。”
黄博涛这才慢悠悠夹起最后一颗饺子塞进嘴里，把妹妹从餐凳中抱出来。三人开了门待走，黄酉启从房里出来，道：“你送完孩子，顺路去接上妈，她不舒服，你陪她看医生。”
孩子们面面相觑，黄博涛道：“爸爸，妈妈要上班。”
黄酉启一瞪眼：“我怎么不知道？哪里的工作？你怎么没跟我说？”
周凯怡小声道：“你不是很晚才回嘛？我都来不及跟你讲。”
“行了，孩子们赶时间。你先带妈看医生，回头再说。赶紧去吧。”
黄博涛忽然发声：“爸爸，你不是跟妈妈说，公司收了吗？你都不用去公司，你为什么不带奶奶看医生？”
黄酉启张大了嘴，脸瞬间涨红。妹妹笑嘻嘻：“走吧。妈妈带我们上学，爸爸带奶奶看医生。这就对啦！”
黄博涛推着周凯怡出门，三人进了电梯。只听哥哥训着妹妹：“妮妮，以后咱们得早点，不能拖妈妈后腿。”一转头，又对周凯怡道：“晚上回来，家务分我一半。就这么说定了。”
周凯怡笑：“你拿分数来跟我换，我就心满意足了。”
“老师说了，干家务也是锻炼大脑的。这和弹钢琴、拉小提琴一样。再者，我也得让我的肌肉得到适当的发挥，道德与法治就这么上的。妮妮，你们讲到那课了没？”
周凯怡憋着笑，这一路倒是挺顺，可到学校路段，突然大塞车，又把孩子们急得团团转。喇叭声此起彼伏，车子堵在半路进退两难。黄博涛开了天窗，探头去看，下来道：“前面撞车了，两个车主在那吵得热火朝天。”
“哥哥，你带妹妹从辅道上去......”周凯怡回身和兄妹俩嘱咐，有人敲车窗。回过头，只见一清爽利落的中年男子向她示意。周凯怡愣了一下，她不是没见过好看的人，那是电视上海了去的鲜肉。可现实见到这样好看整齐的，真是少有。当下降下一公分车窗，问：“什么事？”
那中年人指着前面，又指了指路边，那有几个家长志愿者牵了一群学生在手。“前面堵了，一时半会疏通不了，道上还有电瓶车在走，我帮你把孩子接过去，这样孩子们不至于迟到。”
周凯怡顿感圣恩，忙招呼孩子们下车。后边几个车子也陆续有孩子下车。这当下众人松了口气，也不在乎塞车的事了。
这一日在店里，却是打蝇过日。许多客人连29.9元的补水项目也不愿尝试，更别提什么大项目大投入了。周凯怡捧着传单站在门口，无奈得很。难怪黄酉启看死她，如今这世道，吃都恐怕顾不上，哪还有逸致休闲养生。
挨到午后，伺候好一位旧主顾用过点心，将她送走。周凯怡正收拾碗碟，忽见朱钟儿从前台窜出，直奔大门。周凯怡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大门洞开，外头尖啸声四起。一男一女在她们店前厮打，女子如奋起的公鸡，直逮着男人便是一爪一爪地狂扇，可男人也不是吃素的，扯着她的头发，往地上便按，眼见对方抬脚对着她脖子跺去，朱钟儿不知哪来的勇气，肩头对着那男人撞过去，直将男人撞得趔趄倒退几步。周凯怡把女子扶起，护在身后，见那男人还要上前，忙指住他：“你敢过来，我们就报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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