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就是你
秦孝仪还在笑。
院中几百双眼睛却都正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那白衣人分明是来朱府闹事的，可听秦孝仪刚才一番话，竟好像是向着他说的。
两男两女中的一个高大男子忽然道：“秦二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是我们来朱府找麻烦的吗？”
秦孝仪微微一笑：“不，我只是有一件事不太明白。”
“秦二公子不明白什么？”
秦孝仪将手里的花生都放回碟子里，轻轻掸了掸手。
“我若没看错，阁下想必就是人称‘幽云双燕’中的‘铁燕’，孙斌孙大侠了？”
高大男子道：“不敢！正是孙斌。”
“那么阁下身旁那位，想必就是玉燕……”
孙斌道：“是，她正是内人。”
秦孝仪点点头：“贤伉俪纵横幽云十六州，扶困济贫，侠名远播，只是……却不知二位与朱五爷如何称呼？”
铁燕孙斌与玉燕唐妮互望了一眼，朗声道：“我夫妇久闻朱五爷大名，早欲拜上，只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能来府上与群豪同贺五爷大寿，与有荣焉！”
这一番话非但说得漂亮，而且响亮，朱五爷在厅中都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向厅外望了一眼。
秦孝仪却忽然叹了口气，“这我就不懂了，二位既然对朱五爷崇敬之至，又为什么要在他寿礼上与人大打出手？”
孙斌怔住。
他浓眉紧锁，秦孝仪这一番话竟让他一时语塞。
唐妮见丈夫无言以对，高声接道：“秦二公子此言差矣！”
“如今并非我夫妇要与人动手，却是这位周公子披麻戴孝，硬闯礼堂，对朱五爷极为不敬，正如柳大侠先前所言，我等武林同道既然碰见，焉能置之不理？”
群豪见唐妮身材娇小，容貌清秀，本以为她只不过是个小鸟依人的小女人。
却不料她处变不惊，不卑不亢，一番话更说得掷地有声，朗朗在理，果然也配得上“幽云双燕”之侠名！
人群之中已有好汉忍不住叫好。
——“唐女侠所言极是！”
——“不错！是这小子惹事在先，便怪不得大家拔刀相助了！”
人群鼓噪起来，柳长青又看向父亲。
柳玉成却只望着场内，手拈美须，微笑不语。
秦孝仪苦笑着摇了摇头。
忽然将窗台上的小碟拿起，转身放在了旁边秦孝廉的头顶上，自己轻轻一跃，翻出窗子。
秦孝廉想要扯他，却已来不及了。
扭头冲秦孝礼道：“大哥！二哥是不是又要惹祸了？”
秦孝礼双眉紧锁，望着窗外：“他若不惹祸，就不是秦孝仪了！”
只见秦孝仪走进场内，冲幽云双燕抱了抱拳，“失敬失敬。”
又向旁边那对男女问候：“这二位可是河北正通派姜大侠门下？”
那男子一袭华服，神色倨傲，连看都不看秦孝仪，“正是。”
那女子却极是腼腆，偷偷瞥了秦孝仪一眼，就立刻红着脸垂下了头。
秦孝仪也不在意，竟又转身对那白衣人道：“我姓秦，秦孝仪，不知周兄大名可否见告？”
“周冰。”
那白衣人的声音冷得像冰。
秦孝仪眨了眨眼，“周冰……好名字。冰比水更硬，也比水更冷……”
忽听一人道：“而且冰块还能打死人。”
秦孝仪转头，见说话的正是陈三。
微笑道：“前辈说的是，只不过……冰也有一样不太好。”
“哦？秦二小子，说来听听，有什么不好？”
“冰虽然又冷又硬，越冷越硬，却很怕温暖，略微热一些，就要化的无影无型了。”
“不错，柔可克刚，就是这个道理。人也一样，自古以来，越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岂非也越是怕女人！”
“哦？”
秦孝仪不懂了，忍不住又问：“前辈此话怎讲？”
陈三忽然笑了。
“嘿嘿……我说了，柔可克刚嘛，你想，女人的胸脯岂非正是又柔又软的？”
秦孝仪大笑，“前辈说得对！简直对极了！”
在场的糙汉子们也一起大笑起来，女人们却个个脸上变色。
楚非嫣狠狠瞪了秦孝仪和陈三一眼。
——“哼！一个老不正经！一个小不正经！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
公孙夫人在厅中当然也听见了陈三之言，却只摇了摇头，神色不变。
她虽然也是女子，可是久涉江湖，阅人无数，这些粗言粗语早已不放在心上。
众人笑了一阵，铁燕孙斌忽然道：“秦二公子，如今朱五爷寿宴未毕，你究竟想怎样？”
大家渐渐都止住了笑。
只听秦孝仪道：“我只是想说，今天既然是朱五爷的好日子，各位又何必一定要打架？”
“你还不明白么？不是我们要打架，是他！”
孙斌一眼睛正直直盯着周冰。
秦孝仪收起笑脸，也看向周冰，“周兄，我知道你想报仇，可是你也应该能看出来了，今天你绝难与朱五爷交手，为什么不换一天再来？”
周冰冷然道：“我为什么要换？”
“因为明天就不是朱五爷寿诞，那时他非但可以接受你的挑战，而且别人也再没有理由拦你。”
周冰目光闪动，忽然道：“你想不想拦我？”
秦孝仪怔住。
盯着周冰怔了半晌，才勉强笑了笑，“不想。”
“那么你走！”
“你还要打？”
周冰没有回答，却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剑。
——他的动作就是回答。
秦孝仪忽然皱起双眉。
像周冰这样不听人劝，不领人情的人，世上倒也不多。
脱口道：“你怎么还不明白？你能打得完吗？！看看这里，有几百个人，上千只手！你以为他们真的都是为了替朱五爷出头么？大家只不过想累死你扬名罢了！”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连公孙夫人和朱五爷都站了起来。
——秦孝仪这番话实在非同小可！
——江湖上混的好汉，有时为了个好名声，宁可不要命。眼下秦孝仪却说他们不是为了替朱五爷出头，只是为了自己扬名，这让他们怎么想？
——若非看在秦大侠的金面上，此时说不定早已有人拔刀骂娘。
秦孝廉心中大叫：“糟了糟了！二哥这次的祸好像闯大了！”
转头去看秦孝礼，秦孝礼也早已转过头去，正看着父亲秦义风。
秦义风却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仍面无表情坐在那里，与又聋又哑的陈四慢慢品着酒。
也不知过了多久，院中才有了声音。
“秦世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话的当然是柳玉成。
秦孝仪这时也反应过来，不该说出心里话的。
可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只有硬着头皮回答。
“回伯父的话，今日朱五爷大寿却有人上门挑战，谁都能想到，不出一个月，此事必将传遍武林。
“伯父当然也知道，想在江湖中成名并不容易，不过只要今日与来捣乱的人战上一场，无论输赢，势必都将名扬天下。”
秦孝仪苦笑着摇了摇头，“所以……也就难怪大家都要抢着与这位周兄动手了。”
——“胡说八道！”
人群中立刻响起了呼喝之声。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秦大侠高风亮节，仁义无双，想不到他令郎竟是如此心术不正之人！”
呼喊此起彼伏，声音越来越大，越说越难听。
这时柳玉成缓缓抬起右手，示意众人安静。
呼喊果然立刻安静下来。
“秦世侄，依你之言，难道大家就应该任由他捣乱不管么？”
秦孝仪眨了眨眼，又看看周冰。
“那倒也不是，既然这位周兄一定要在今日挑战，不如我们就索性选几人出来，若是周兄连这几个人也敌不过，也不必再烦朱五爷动手了。
“若是他赢了，各位也无需拦他，就让朱五爷勉为其难，与他过上几招，凭朱伯父的武功，当然也不会败给他。
“如此一来，既不伤和气，各位也不必再费力气，岂非两全其美？”
柳玉成微微沉吟，这法子听来似乎倒也可行。
——眼下若是闹得太过，倒也不好收场。
忽然道：“这位周公子可答应吗？”
这提议本来就对周冰有利，他实在也没理由拒绝。
“很好。”
柳玉成道：“既然如此，哪位朋友肯领教周公子的高招？”
他目光四顾，人群中却再无一人争先。
——现在与之前乱斗大不相同了。
——若是此时选出，结果不能取胜，不仅丢人现眼，还要背负害得朱五爷大寿之日与人动手的骂名，当然人人谨慎小心。
秦孝仪微笑道：“柳伯父，令郎柳师兄年轻有为，剑法超群，我看理应由柳师兄来拔头筹。”
人群中立刻又有了声音：“不错！柳少侠青年才俊，武功高强，非他莫属！”
——“正是！若柳少侠也不能取胜，别人更不必说！”
——“不过……除了柳少侠之外，至少还应再选出一个人来，倒不是信不过柳少侠，只是莫让人笑话我们无人可用。”
此言一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立刻又没了动静。
柳玉成道：“既然各位看得起小犬，他自然责无旁贷，不过小犬武功低微，确实也该再选出一位好手，各位可有人选？”
“有！”
群雄循声望去，见说话的竟是周冰。
他目光闪动，也正盯着一个人看。
——“我就选你，秦孝仪！”
院中几百双眼睛却都正眨也不眨地望着他。
那白衣人分明是来朱府闹事的，可听秦孝仪刚才一番话，竟好像是向着他说的。
两男两女中的一个高大男子忽然道：“秦二公子，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是我们来朱府找麻烦的吗？”
秦孝仪微微一笑：“不，我只是有一件事不太明白。”
“秦二公子不明白什么？”
秦孝仪将手里的花生都放回碟子里，轻轻掸了掸手。
“我若没看错，阁下想必就是人称‘幽云双燕’中的‘铁燕’，孙斌孙大侠了？”
高大男子道：“不敢！正是孙斌。”
“那么阁下身旁那位，想必就是玉燕……”
孙斌道：“是，她正是内人。”
秦孝仪点点头：“贤伉俪纵横幽云十六州，扶困济贫，侠名远播，只是……却不知二位与朱五爷如何称呼？”
铁燕孙斌与玉燕唐妮互望了一眼，朗声道：“我夫妇久闻朱五爷大名，早欲拜上，只可惜一直无缘得见，今日能来府上与群豪同贺五爷大寿，与有荣焉！”
这一番话非但说得漂亮，而且响亮，朱五爷在厅中都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向厅外望了一眼。
秦孝仪却忽然叹了口气，“这我就不懂了，二位既然对朱五爷崇敬之至，又为什么要在他寿礼上与人大打出手？”
孙斌怔住。
他浓眉紧锁，秦孝仪这一番话竟让他一时语塞。
唐妮见丈夫无言以对，高声接道：“秦二公子此言差矣！”
“如今并非我夫妇要与人动手，却是这位周公子披麻戴孝，硬闯礼堂，对朱五爷极为不敬，正如柳大侠先前所言，我等武林同道既然碰见，焉能置之不理？”
群豪见唐妮身材娇小，容貌清秀，本以为她只不过是个小鸟依人的小女人。
却不料她处变不惊，不卑不亢，一番话更说得掷地有声，朗朗在理，果然也配得上“幽云双燕”之侠名！
人群之中已有好汉忍不住叫好。
——“唐女侠所言极是！”
——“不错！是这小子惹事在先，便怪不得大家拔刀相助了！”
人群鼓噪起来，柳长青又看向父亲。
柳玉成却只望着场内，手拈美须，微笑不语。
秦孝仪苦笑着摇了摇头。
忽然将窗台上的小碟拿起，转身放在了旁边秦孝廉的头顶上，自己轻轻一跃，翻出窗子。
秦孝廉想要扯他，却已来不及了。
扭头冲秦孝礼道：“大哥！二哥是不是又要惹祸了？”
秦孝礼双眉紧锁，望着窗外：“他若不惹祸，就不是秦孝仪了！”
只见秦孝仪走进场内，冲幽云双燕抱了抱拳，“失敬失敬。”
又向旁边那对男女问候：“这二位可是河北正通派姜大侠门下？”
那男子一袭华服，神色倨傲，连看都不看秦孝仪，“正是。”
那女子却极是腼腆，偷偷瞥了秦孝仪一眼，就立刻红着脸垂下了头。
秦孝仪也不在意，竟又转身对那白衣人道：“我姓秦，秦孝仪，不知周兄大名可否见告？”
“周冰。”
那白衣人的声音冷得像冰。
秦孝仪眨了眨眼，“周冰……好名字。冰比水更硬，也比水更冷……”
忽听一人道：“而且冰块还能打死人。”
秦孝仪转头，见说话的正是陈三。
微笑道：“前辈说的是，只不过……冰也有一样不太好。”
“哦？秦二小子，说来听听，有什么不好？”
“冰虽然又冷又硬，越冷越硬，却很怕温暖，略微热一些，就要化的无影无型了。”
“不错，柔可克刚，就是这个道理。人也一样，自古以来，越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岂非也越是怕女人！”
“哦？”
秦孝仪不懂了，忍不住又问：“前辈此话怎讲？”
陈三忽然笑了。
“嘿嘿……我说了，柔可克刚嘛，你想，女人的胸脯岂非正是又柔又软的？”
秦孝仪大笑，“前辈说得对！简直对极了！”
在场的糙汉子们也一起大笑起来，女人们却个个脸上变色。
楚非嫣狠狠瞪了秦孝仪和陈三一眼。
——“哼！一个老不正经！一个小不正经！天下乌鸦一般黑，男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
公孙夫人在厅中当然也听见了陈三之言，却只摇了摇头，神色不变。
她虽然也是女子，可是久涉江湖，阅人无数，这些粗言粗语早已不放在心上。
众人笑了一阵，铁燕孙斌忽然道：“秦二公子，如今朱五爷寿宴未毕，你究竟想怎样？”
大家渐渐都止住了笑。
只听秦孝仪道：“我只是想说，今天既然是朱五爷的好日子，各位又何必一定要打架？”
“你还不明白么？不是我们要打架，是他！”
孙斌一眼睛正直直盯着周冰。
秦孝仪收起笑脸，也看向周冰，“周兄，我知道你想报仇，可是你也应该能看出来了，今天你绝难与朱五爷交手，为什么不换一天再来？”
周冰冷然道：“我为什么要换？”
“因为明天就不是朱五爷寿诞，那时他非但可以接受你的挑战，而且别人也再没有理由拦你。”
周冰目光闪动，忽然道：“你想不想拦我？”
秦孝仪怔住。
盯着周冰怔了半晌，才勉强笑了笑，“不想。”
“那么你走！”
“你还要打？”
周冰没有回答，却缓缓举起了手中的剑。
——他的动作就是回答。
秦孝仪忽然皱起双眉。
像周冰这样不听人劝，不领人情的人，世上倒也不多。
脱口道：“你怎么还不明白？你能打得完吗？！看看这里，有几百个人，上千只手！你以为他们真的都是为了替朱五爷出头么？大家只不过想累死你扬名罢了！”
此言一出，全场寂静。
连公孙夫人和朱五爷都站了起来。
——秦孝仪这番话实在非同小可！
——江湖上混的好汉，有时为了个好名声，宁可不要命。眼下秦孝仪却说他们不是为了替朱五爷出头，只是为了自己扬名，这让他们怎么想？
——若非看在秦大侠的金面上，此时说不定早已有人拔刀骂娘。
秦孝廉心中大叫：“糟了糟了！二哥这次的祸好像闯大了！”
转头去看秦孝礼，秦孝礼也早已转过头去，正看着父亲秦义风。
秦义风却好像什么也听不见，仍面无表情坐在那里，与又聋又哑的陈四慢慢品着酒。
也不知过了多久，院中才有了声音。
“秦世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话的当然是柳玉成。
秦孝仪这时也反应过来，不该说出心里话的。
可是话已出口，覆水难收，只有硬着头皮回答。
“回伯父的话，今日朱五爷大寿却有人上门挑战，谁都能想到，不出一个月，此事必将传遍武林。
“伯父当然也知道，想在江湖中成名并不容易，不过只要今日与来捣乱的人战上一场，无论输赢，势必都将名扬天下。”
秦孝仪苦笑着摇了摇头，“所以……也就难怪大家都要抢着与这位周兄动手了。”
——“胡说八道！”
人群中立刻响起了呼喝之声。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秦大侠高风亮节，仁义无双，想不到他令郎竟是如此心术不正之人！”
呼喊此起彼伏，声音越来越大，越说越难听。
这时柳玉成缓缓抬起右手，示意众人安静。
呼喊果然立刻安静下来。
“秦世侄，依你之言，难道大家就应该任由他捣乱不管么？”
秦孝仪眨了眨眼，又看看周冰。
“那倒也不是，既然这位周兄一定要在今日挑战，不如我们就索性选几人出来，若是周兄连这几个人也敌不过，也不必再烦朱五爷动手了。
“若是他赢了，各位也无需拦他，就让朱五爷勉为其难，与他过上几招，凭朱伯父的武功，当然也不会败给他。
“如此一来，既不伤和气，各位也不必再费力气，岂非两全其美？”
柳玉成微微沉吟，这法子听来似乎倒也可行。
——眼下若是闹得太过，倒也不好收场。
忽然道：“这位周公子可答应吗？”
这提议本来就对周冰有利，他实在也没理由拒绝。
“很好。”
柳玉成道：“既然如此，哪位朋友肯领教周公子的高招？”
他目光四顾，人群中却再无一人争先。
——现在与之前乱斗大不相同了。
——若是此时选出，结果不能取胜，不仅丢人现眼，还要背负害得朱五爷大寿之日与人动手的骂名，当然人人谨慎小心。
秦孝仪微笑道：“柳伯父，令郎柳师兄年轻有为，剑法超群，我看理应由柳师兄来拔头筹。”
人群中立刻又有了声音：“不错！柳少侠青年才俊，武功高强，非他莫属！”
——“正是！若柳少侠也不能取胜，别人更不必说！”
——“不过……除了柳少侠之外，至少还应再选出一个人来，倒不是信不过柳少侠，只是莫让人笑话我们无人可用。”
此言一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立刻又没了动静。
柳玉成道：“既然各位看得起小犬，他自然责无旁贷，不过小犬武功低微，确实也该再选出一位好手，各位可有人选？”
“有！”
群雄循声望去，见说话的竟是周冰。
他目光闪动，也正盯着一个人看。
——“我就选你，秦孝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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