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事急从权
“大哥，你说柳师兄会取胜吗？”
秦孝廉手中紧紧握着碟子，眼望秦孝礼，略显紧张。
秦孝礼缓缓摇头。
“不知道，两人虽然都用剑，但一个剑法绵密轻盈，一个威猛霸道，很难比较。”
“那……如果柳师兄败了，你觉得二哥能不能取胜？”
秦孝礼又摇了摇头。
秦孝廉道：“不能吗？”
“只怕很难。”
说话的不是秦孝礼，却是一个女声。
秦孝廉秦孝礼一起转头，就见到了公孙夫人。
不知何时，她也悄悄来到窗口，正向外观望
原来公孙夫人听到秦孝仪也要与那年轻人动手，作为未来岳母，毕竟还是担心姑爷的。
秦孝廉眨了眨眼，问：“伯母，如果二哥和柳师兄都败了，朱伯伯是不是一定要和这位周公子动手？”
公孙夫人目光闪动，缓缓道：“那倒也未必。”
说着，侧头看向秦孝礼，“若是孝礼出手，应该可以取胜。孝礼，你自己以为如何？”
秦孝礼躬身道：“伯母过奖了，只怕……我也不是周公子的对手。”
“事关重大，你不要过谦。”
公孙夫人盯着他，表情严肃。
“稍后若柳少侠和孝仪都败了，你就立刻跃出去，再发起挑战，切记！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你朱伯伯出手，清楚吗？”
秦孝礼微微迟疑：“可是……方才大家已商定，只选出两个人，别人不再插手……”
公孙夫人正色道：“事急从权！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你朱伯伯没有徒儿，我们若是让他在寿礼上和这小辈动手，你想你朱伯伯以后还怎么和朋友们见面？”
秦孝礼点了点头，神色也郑重起来，“是！小侄明白了！”
公孙夫人欣慰一笑。
她的长女楚非柔和秦孝仪指腹为婚，两家便是未过门的姻亲，因此，公孙夫人对这秦家兄弟便格外的亲切。
可是当她又看向秦孝礼时，神色却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好像有些遗憾，又好像有些心疼。
竟又暗暗叹了口气。
庭院之中，柳长青剑已出鞘。
“请赐教！”
客客气气朝对方抱了抱拳，就干净利落立起一招剑式。
这剑式美观潇洒，从容大方，甚是好看。
秦孝廉忽然道：“我认得这一招，好像叫‘柳醉春烟’，大哥，对吗？”
秦氏兄弟之中，秦孝廉年纪最小，武功最弱，他和秦孝礼秦孝仪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原来秦大侠原配刘氏，在孝礼孝仪三四岁时不幸病故，为了照顾幼子，只得续弦，又娶孙氏。
孙夫人后来又诞下一子一女，是以这三兄弟其实还有一个小妹。
秦孝廉本不喜练武，最爱弹琴。
可是秦大侠家教甚严，武学世家，焉能不习武艺？
所以不许他弹琴，只逼他练剑，秦孝廉也只能苦练，但背地里还是偷偷弹琴。
秦义风当然也知道，不过他偏爱幼子，又碍于夫人面上，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作为长子的秦孝礼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是掌门未来继承人，非但压力最大，练功最苦，性情最沉稳，也是最能替父亲分担的一个。
父亲不在时，他几乎就是家长，所以也就难怪秦孝仪说他越来越像父亲了。
秦孝礼点了点头，“嗯，这招是柳醉春烟。”
秦孝廉道：“爹说过，这招其实没什么实效，只是样子好看，与人交手时只做起手式，算是对对手尊敬。”
秦孝礼不说话了，却偷偷瞟了公孙夫人一眼。
——暗中研摩别家武功，本是武林大忌，不料秦孝廉居然还当众说了出来。
幸好公孙夫人也不算外人，这时微微一笑，只当未闻。
但见周冰双手握剑，也缓缓立起一个架子，姿势却很是平常。
秦孝廉道：“不知他这招叫什么？”
秦孝礼又摇头：“不知道，这路剑法我也从未见过。不知伯母可知道么？”
不料公孙夫人居然也摇了摇头。
“我虽然见过周栖水出手，可是他的断水剑向来只求实用，极其简练，也许招式上根本没什么名目。”
“原来如此。”
兄弟二人一起点了点头。
旭日当空，群雄肃立。
柳长青目光闪动，忽然道：“得罪了！”
剑光一闪，终于动手。
——“细雨密剑裁玉柳”，是柳玉成的绰号。
柳长青的剑法虽然不能与父亲相提并论，但至少也有了七八分火候。
裁柳剑法向来绵密精巧。
柳长青一剑刺出，虽看似轻柔，却后招绵长，变化万千。
他身法灵活，出剑极快，点、拨、削、刺，一招一式连贯绵密，绝无空隙。
周冰大剑在握，大开大合，急攻急防，五尺剑光闪烁夺目，攻守之间，却也门户严谨。
两人兵器大异，招式风格更相差甚远。
柳长青越战剑招越急，他身随剑走，剑随势发。
周冰的大剑沉重，本不宜快攻，几十招过后，果然渐渐封慢了。
只听呲呲声响，周冰肩膀前胸衣衫上已被划出道道细口。
围观群雄看得过瘾，发出一阵阵喝彩之声。
楚非嫣眼观战局，又用眼角瞥了瞥秦孝仪。
见他就站在离自己不太远的地方，中间隔着一个陈三。
“喂！姓秦的！”
她低声叫了一句。
秦孝仪专心观战，竟没听见。
楚非嫣又叫一声，秦孝仪又没听见。
楚非嫣恼了，忽然一把夺过陈三的拐杖，重重捅了过去。
秦孝仪一惊，这才转过头来，“干什么？！”
楚非嫣咬着唇，瞪着他。
“跟你说话呢！干什么假装听不见？”
秦孝仪不想理她，“我为什么就一定要听见？”
“哼！”
楚非嫣冷笑。
“你假装听不见，是因为心里怕了！”
“我怕什么？”
“当然是怕输！怕柳长青输，也怕一会儿你自己输！”
秦孝仪忽然笑了，“我不是怕输，我是怕另外一件事。”
“怕什么？”
“怕一会儿小驴子开口咬人。”
“你！”楚非嫣握紧了拳头，“姓秦的，你等着！”
秦孝仪还在笑：“你让我等什么？”
“等一会儿柳长青若败了，我就帮这姓周的一起收拾你!”
秦孝仪忽然叹了口气，满脸愁容，“这可怎么好……楚二小姐若是出手帮着周冰，我岂非想输都难了？”
“喂喂喂……”
陈三这时伸手从楚非嫣怀里夺回了铁拐。
“你们小两口要吵架，为什么不回家关了门吵？抢我老头子拐棍干什么？”
楚非嫣瞪大了眼睛，“你说谁和他是小两口？！”
陈三笑了，“你们不是吗？既然不是，为什么吵得比小两口还烦人？”
楚非嫣瞪着他，“你……陈老爷子，原来你也不是好人！”
“嘿嘿……我本来就不是。丫头，我若是好人，又怎会做一辈子的老光棍？”
秦孝廉手中紧紧握着碟子，眼望秦孝礼，略显紧张。
秦孝礼缓缓摇头。
“不知道，两人虽然都用剑，但一个剑法绵密轻盈，一个威猛霸道，很难比较。”
“那……如果柳师兄败了，你觉得二哥能不能取胜？”
秦孝礼又摇了摇头。
秦孝廉道：“不能吗？”
“只怕很难。”
说话的不是秦孝礼，却是一个女声。
秦孝廉秦孝礼一起转头，就见到了公孙夫人。
不知何时，她也悄悄来到窗口，正向外观望
原来公孙夫人听到秦孝仪也要与那年轻人动手，作为未来岳母，毕竟还是担心姑爷的。
秦孝廉眨了眨眼，问：“伯母，如果二哥和柳师兄都败了，朱伯伯是不是一定要和这位周公子动手？”
公孙夫人目光闪动，缓缓道：“那倒也未必。”
说着，侧头看向秦孝礼，“若是孝礼出手，应该可以取胜。孝礼，你自己以为如何？”
秦孝礼躬身道：“伯母过奖了，只怕……我也不是周公子的对手。”
“事关重大，你不要过谦。”
公孙夫人盯着他，表情严肃。
“稍后若柳少侠和孝仪都败了，你就立刻跃出去，再发起挑战，切记！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你朱伯伯出手，清楚吗？”
秦孝礼微微迟疑：“可是……方才大家已商定，只选出两个人，别人不再插手……”
公孙夫人正色道：“事急从权！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你朱伯伯没有徒儿，我们若是让他在寿礼上和这小辈动手，你想你朱伯伯以后还怎么和朋友们见面？”
秦孝礼点了点头，神色也郑重起来，“是！小侄明白了！”
公孙夫人欣慰一笑。
她的长女楚非柔和秦孝仪指腹为婚，两家便是未过门的姻亲，因此，公孙夫人对这秦家兄弟便格外的亲切。
可是当她又看向秦孝礼时，神色却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好像有些遗憾，又好像有些心疼。
竟又暗暗叹了口气。
庭院之中，柳长青剑已出鞘。
“请赐教！”
客客气气朝对方抱了抱拳，就干净利落立起一招剑式。
这剑式美观潇洒，从容大方，甚是好看。
秦孝廉忽然道：“我认得这一招，好像叫‘柳醉春烟’，大哥，对吗？”
秦氏兄弟之中，秦孝廉年纪最小，武功最弱，他和秦孝礼秦孝仪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原来秦大侠原配刘氏，在孝礼孝仪三四岁时不幸病故，为了照顾幼子，只得续弦，又娶孙氏。
孙夫人后来又诞下一子一女，是以这三兄弟其实还有一个小妹。
秦孝廉本不喜练武，最爱弹琴。
可是秦大侠家教甚严，武学世家，焉能不习武艺？
所以不许他弹琴，只逼他练剑，秦孝廉也只能苦练，但背地里还是偷偷弹琴。
秦义风当然也知道，不过他偏爱幼子，又碍于夫人面上，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作为长子的秦孝礼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是掌门未来继承人，非但压力最大，练功最苦，性情最沉稳，也是最能替父亲分担的一个。
父亲不在时，他几乎就是家长，所以也就难怪秦孝仪说他越来越像父亲了。
秦孝礼点了点头，“嗯，这招是柳醉春烟。”
秦孝廉道：“爹说过，这招其实没什么实效，只是样子好看，与人交手时只做起手式，算是对对手尊敬。”
秦孝礼不说话了，却偷偷瞟了公孙夫人一眼。
——暗中研摩别家武功，本是武林大忌，不料秦孝廉居然还当众说了出来。
幸好公孙夫人也不算外人，这时微微一笑，只当未闻。
但见周冰双手握剑，也缓缓立起一个架子，姿势却很是平常。
秦孝廉道：“不知他这招叫什么？”
秦孝礼又摇头：“不知道，这路剑法我也从未见过。不知伯母可知道么？”
不料公孙夫人居然也摇了摇头。
“我虽然见过周栖水出手，可是他的断水剑向来只求实用，极其简练，也许招式上根本没什么名目。”
“原来如此。”
兄弟二人一起点了点头。
旭日当空，群雄肃立。
柳长青目光闪动，忽然道：“得罪了！”
剑光一闪，终于动手。
——“细雨密剑裁玉柳”，是柳玉成的绰号。
柳长青的剑法虽然不能与父亲相提并论，但至少也有了七八分火候。
裁柳剑法向来绵密精巧。
柳长青一剑刺出，虽看似轻柔，却后招绵长，变化万千。
他身法灵活，出剑极快，点、拨、削、刺，一招一式连贯绵密，绝无空隙。
周冰大剑在握，大开大合，急攻急防，五尺剑光闪烁夺目，攻守之间，却也门户严谨。
两人兵器大异，招式风格更相差甚远。
柳长青越战剑招越急，他身随剑走，剑随势发。
周冰的大剑沉重，本不宜快攻，几十招过后，果然渐渐封慢了。
只听呲呲声响，周冰肩膀前胸衣衫上已被划出道道细口。
围观群雄看得过瘾，发出一阵阵喝彩之声。
楚非嫣眼观战局，又用眼角瞥了瞥秦孝仪。
见他就站在离自己不太远的地方，中间隔着一个陈三。
“喂！姓秦的！”
她低声叫了一句。
秦孝仪专心观战，竟没听见。
楚非嫣又叫一声，秦孝仪又没听见。
楚非嫣恼了，忽然一把夺过陈三的拐杖，重重捅了过去。
秦孝仪一惊，这才转过头来，“干什么？！”
楚非嫣咬着唇，瞪着他。
“跟你说话呢！干什么假装听不见？”
秦孝仪不想理她，“我为什么就一定要听见？”
“哼！”
楚非嫣冷笑。
“你假装听不见，是因为心里怕了！”
“我怕什么？”
“当然是怕输！怕柳长青输，也怕一会儿你自己输！”
秦孝仪忽然笑了，“我不是怕输，我是怕另外一件事。”
“怕什么？”
“怕一会儿小驴子开口咬人。”
“你！”楚非嫣握紧了拳头，“姓秦的，你等着！”
秦孝仪还在笑：“你让我等什么？”
“等一会儿柳长青若败了，我就帮这姓周的一起收拾你!”
秦孝仪忽然叹了口气，满脸愁容，“这可怎么好……楚二小姐若是出手帮着周冰，我岂非想输都难了？”
“喂喂喂……”
陈三这时伸手从楚非嫣怀里夺回了铁拐。
“你们小两口要吵架，为什么不回家关了门吵？抢我老头子拐棍干什么？”
楚非嫣瞪大了眼睛，“你说谁和他是小两口？！”
陈三笑了，“你们不是吗？既然不是，为什么吵得比小两口还烦人？”
楚非嫣瞪着他，“你……陈老爷子，原来你也不是好人！”
“嘿嘿……我本来就不是。丫头，我若是好人，又怎会做一辈子的老光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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