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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弑杀巨人的勇者

    柯恩一百三十八年九月四日,罗伦斯部族内爆发了一场全国性的暴动,罗伦斯部族境内几乎所有的合成人都在同一时刻发动了叛乱。它们开始屠杀自己原来的主人,袭击警局,抢夺武器,甚至连有着高防火墙的军用机器部队都爆发了叛乱,一时间整个罗伦斯部族陷入了混乱,几乎到处都在发生战斗。

    整个星河对于这次合成人的叛乱都毫无头绪,不少国家都开始检查自己境内的合成人程序以防止出现这种情况。但耐人寻味的是在奇洛恩各大媒体得知了罗伦斯部族机械叛乱的消息后,他们所报道的核心意思都出奇的一致——“祝贺你们的觉醒,我的同志。”

    在罗伦斯部族忙于对付内乱的时候,奇洛恩则是开始戒备起了堪培拉·原初者。奇洛恩每个人,即便是小孩都知道堪培拉·原初者是强大且不可战胜的,他们的舰队是奇洛恩舰队设计的榜样,甚至连奇洛恩引以为豪的泰坦级战舰都是模仿他们设计的。对于很多人来说,奇洛恩与堪培拉·原初者们发生战争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军事委员会很清楚,这个古老的文明有着自己的骄傲与傲慢,他们愿意也乐于为了自己的意愿去引发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

    柯恩一百三十九年十一月,四支满编且都配备了泰坦级战舰的舰队开赴奇洛恩与堪培拉·原初者的边境,而早就有所准备的堪培拉·原初者们也已经将舰队摆在了奇洛恩的面前。

    虽然堪培拉·原初者们的舰队在数量上不足奇洛恩的一半,但其战斗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更何况他们的科技水平让他们种族变得十分长寿,如今带队的堪培拉司令正是当年给潘朵克斯视察舰队的司令,对方必定见证了这百年间的战争历史,论能力绝对不输于星河中的任何一个将领。

    奇洛恩与堪培拉双方经历了几个月的僵持。起初双方还是在边境处进行小规模的试探,但伴随着试探频率的增加,很快局势就演变成了舰队之间的大规模对战,双方的战争也很快爆发了。

    堪培拉舰队的综合实力的确是奇洛恩目前所遇到的最强的,他们的暗物质护盾将奇洛恩大量的一般攻击给屏蔽了,而且他们的火力也超乎其他任何文明,若是帕瓦星系战役之前的奇洛恩的话估计会毫无招架之力,但此时的奇洛恩经历了多场战争的淬炼后已经一跃成为了整个星河军事实力最强大的国家。奇洛恩通过研究以太龙的残骸研究出了模仿龙鳞的人造龙鳞装甲,更是在吸取了帕瓦战役的教训后为战列舰开发了能够穿透护盾和护甲的电弧科技。因此即便一般的护卫用火力无法击穿暗物质护盾,战列舰的聚能电弧也可以直接贯穿暗物质护盾重创堪培拉舰队的船体。

    由于没有充足的舰队,堪培拉·原初者们在与奇洛恩发生了第一次冲突后就元气大伤,不得已将舰队拆分,试图在奇洛恩的境内发动游击战。这种奇洛恩从未想到的情况显然是让他们焦头烂额,他们引以为傲的舰队不得已为了抓捕零散的堕落帝国舰船而四处奔波。

    就在奇洛恩还在处理堪培拉那如同苍蝇一样的舰队的时候,军事委员会收到了一条来自上古看守者的消息——检测到星河内存在危害有机体的机械单元,为确保物种延续,本设施要求立刻保存奇洛恩基因库。

    军事委员会明白这个神经兮兮的上古看守者又在因为机械帝国的叛乱而犯病了,因此并没有理会,尤其是当初贾沃疹事件中他们并没有及时提供疫苗,这更是让奇洛恩对上古看守者的态度不是很好。

    “我们怎么能让一个神经病夺走我们新生的奇洛恩的希望?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军事委员会委员,时任奇洛恩医疗与社会福利部部长的斯塔蒂伦斯如此说道。

    地下堡垒所储存的那一批奇洛恩的火种此时正是青壮年之时,有的人甚至展露出了一些领域的天赋,若是就这么将一亿左右的人口送给上古看守者,那对奇洛恩的未来来说将会是重创。

    没有理会为什么上古看守者会犯病,奇洛恩继续着与堪培拉·原初者之间的战争。

    只不过让奇洛恩人不解的是,自打他们步入星河一来,基本任何决定他们种族历史走向的事件都不会那么轻易结束,这次也不例外。

    正当奇洛恩人感觉自己即将彻底击败堪培拉·原初者的时候,卑缇里克·残余突然向奇洛恩宣战。

    卑缇里克·残余同样是一个堕落帝国,对奇洛恩来说他们很神秘,每次见面除了骂外交官以外基本上没有什么互动。星河内的其他文明对卑缇里克·残余的认识也是一个不喜欢其他文明的国家。

    至于卑缇里克·残余向奇洛恩宣战的理由则很简单——帕瓦星系作为他们的军事缓冲区,不可以被奇洛恩给占据。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整个星河都是他们家的吗?”迪兰特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后破口大骂道,毕竟长期的战争已经让他感到了厌烦与急躁。

    不过奇洛恩不惧怕战争,再加上与堪培拉·原初者的战斗本就没有伤及奇洛恩的舰队多少,因此此时的奇洛恩若是要进行双线作战完全有能力。

    柯恩一百四十年八月,奇洛恩八支舰队中的六支被派往了卑缇里克·残余,奇洛恩要告诉整个星河,任何闲来无事胆敢挑衅奇洛恩的愚昧之徒都将受到制裁!

    即便卑缇里克·残余的舰队司令在能力上要远超奇洛恩所派出舰队的任何一名司令官,但耐不住奇洛恩那遮天蔽日的舰队数量太多,再加上破译了堪培拉·原初者们的暗物质科技,此时的奇洛恩舰队更是如虎添翼。最终,如同堪培拉·原初者一样的结局,卑缇里克·残余的舰队在奇洛恩的炮火下被消灭殆尽。

    “我已经厌倦了这些没有意义的战争,那些历史的余孽让我感到烦躁。告知他们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领导者,要么加入奇洛恩,要么给我死!”在消灭了卑缇里克·残余所有部队的迪兰特如此说道,同样,堪培拉·原初者们也是接到了这样的消息。

    这两个堕落帝国的人或许以为他们可以傲慢地在他们所打造的天堂中享受着生活,但也正是因为他们的骄傲毁掉了他们的庇护所。不管他们曾经是如何的辉煌,此刻他们必须要再次面对残酷的星河。

    一场浩浩荡荡的种族改造运动开始了,卑缇里克·残余与堪培拉·原初者这两个古老帝国的子民们被强制进行了意识上传,抛弃了肉身化为合成人,成为了奇洛恩·武装政府的一份子。

    就在卑缇里克·残余的全部子民上传意识的时候,奇洛恩驻军舰队的科研船发现了卑缇里克境内的一刻屏障星球,显然那里面被封存着什么。

    “打开它,先不论那星球内是什么,就单单这个屏障的技术就足以让我们去学习。”军事委员会委员,时任奇洛恩国家科学院院长的首席科学家顾问博伦多如此说道。

    经过科研船几个月的努力,这颗屏障星球的屏障被解除了,而从里面出现了许多从未见到过的不明实体。一种虚无但可以被检测出来的巨大团状物质进入了太空,并且在一瞬间就毁掉了距离它最近的科研船。

    突如其来的攻击虽然吓到了舰队上的人,但久经沙场的舰队指挥官很快从惊恐中恢复了回来并下令反击。伴随着聚能电弧的几次冲击,那虚无缥缈的东西被打散并消失在了太虚之中。

    那是什么?为什么会被封存在这颗星球中?奇洛恩对此是毫无头绪。

    等到卑缇里克的史学家完成了意识上传后,他受到了军事委员会的传唤。

    “那是什么东西?”军事委员会将他们与那未知物体的战斗画面给了那人看。

    “想不到你们将它放了出来并且还击败了它。”

    “这到底是什么?”

    “曾经有个疯了的种族,他们认为自己可以成为神明,于是引发了整个星系的灾难。听说过虚境吗?”

    “我们曾经遇到过一批自称是‘虚境行者’的家伙们,他们有提到过虚境,是与灵能有关的。”迪兰特说道。不过当迪兰特看到奇洛恩的其他委员们表现出了疑惑的表情的时候他无奈地说:“我就知道你们没有看我当时写的报告。”

    史学家继续说道:“那些疯子试图将虚境中的能量牵引出来,一些存在于虚境中的东西因为他们打破了位面而进入到了我们的维度,我们将其称之为‘灵能实体’。那星球里被封着的东西就是灵能实体,出现在我们领土内的害虫。但当时我们已经无力处理这家伙了,能够保住首都星区已经让我们费心劳神了。失去了大批舰队的我们只能将其封在一颗荒芜的星球中。”

    由于卑缇里克这个文明本身就不怎么与外界接触,因此他们对于那场曾经发生的星际浩劫的前因后果并不是很清楚,这次会面也很快就结束了。但在那个史学家要走的时候,博伦多突然问道:“那个疯了的文明,是不是叫‘撕裂者’?”

    “你们是如此叫他们的?算了,反正都成了历史了。”史学家看了眼坐在委员会中央的迪兰特,说道:“希望你们不要重蹈覆辙,至少若你们走上灵能的朝圣之路的话,不要在力量面前迷失了自己。”

    会谈结束了,但军事委员会并没有散会,他们就史学家所提到的“灵能”“虚境”对迪兰特进行了提问。

    其实早在地下堡垒里那些奇洛恩受精卵发育后,“奇洛恩最后防线”的合成人们就意识到了新生的奇洛恩人跟他们生前时候的种种不同。新奇洛恩人就像是有某种意识链接一般能够感应到彼此,部分人还能够通过睡眠学习到从未接触过的知识,甚至有的新奇洛恩人可以模糊地预知未来几天发生的某些事情,这种先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情况让军事委员会意识到奇洛恩人的身上可能觉醒了某种潜能,而这极有可能是一种灵能觉醒的征兆。

    “古老传说中能够移山蒸海的神话人物竟然会成为现实?真是难以置信。”

    “问题是,倘若真的是新生的人觉醒了灵能,那我们的社会要如何维持?强大的力量不加以善用将会引来毁灭。”面对这个疑问,军事委员会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如今的议会之中新奇洛恩人和最后防线的人对半开,这是最好的情况,但若是因为力量的差异而导致社会平衡破坏,那么奇洛恩如今的辉煌极有可能会毁于一旦。

    “若真是如此,那就然他们接管奇洛恩吧。”迪兰特说道,“校长当年不正是为了奇洛恩的长存在修建的那个地下设施吗,如今他们要是长大了,那就让他们自己选择道路吧。我们是‘奇洛恩最后防线’,我们的存在不正是为了保护他们吗?”

    军事委员会的合成人都点点头,这是他们当初的遗愿,他们舍弃一切正是为了这片土地上能够再有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而如今他们也的确做到了。迪兰特虽然没有接受意识上传,但他在最后防线的人眼里就是自己人,他们都是同一个时代的,都是那个曾经弱小的奇洛恩的残存。

    又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讨论后,这场会议结束了。军事委员会认为“灵能”这种力量需要引导,因此命令国家科学院、人文社会学院以及医学部门一同研究这项能力并对新奇洛恩中有灵能潜质的人进行引导。

    正在会议进行的时候,突然有人闯进了会议大厅并将一则消息呈递到了迪兰特手中。

    迪兰特在看了消息后立刻向博伦多询问:“你们对L星门的研究进展如何?”

    L星门是奇洛恩在攻破了佩奇奇提后在他们境内发现的一个沉寂的星门,其特殊的构造和运行机制让奇洛恩的科学机构对其感到十分不解,而且与证据表明“撕裂者”的部分资料很可能被藏在了L星门之后。

    国家科学院与国家工程院都在对L星门进行研究,现如今他们也就距离完成L星门的完全破译差临门一脚。可是来自外交官的消息则告诉军事委员会,一个名叫提姆迪丹·皇后王朝的文明即将开启L星门。

    提姆迪丹·皇后王朝本身不是什么实力很强的国家,他们是一种罕见的格式塔意识文明,整个文明的社会结构如同虫群一样,整个族群的命运左右与他们的皇后——一种类似虫后一样的强大个体。

    奇洛恩厌倦了战争,即便提姆迪丹·皇后王朝对奇洛恩来说十分弱小,因此奇洛恩决定将L星门的处置权当作一场纯粹的科技竞赛吧。

    不幸的是命运又一次没有偏袒奇洛恩。

    柯恩一百四十五年一月,L星门被提姆迪丹·皇后王朝给开启了。在星门被开启后,整个星河内所有的L星门全都在同一时间被激活了。

    当能量充斥着L星门的时候,强大的磁能扭曲着空间,遥远群星处的星门终端被激活,被遗忘的空间再次连接在了一起,而这也唤醒了被囚禁于星门之内的存在。

    负责开启星门的提姆迪丹·皇后王朝科研船传来的最后一段影像便是从那星门之中飞出的怪异战舰。很快,从星门之中飞出的大量战舰开始对整个星河内的国家展开了无差别的攻击。星海共同体将其称之为“灰蛊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