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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陆白走出店铺,一路上心里装满了对笙歌的挂念,甚至忽略了身边的一切。他时而深情回忆,时而嘴角上扬,因为一时的心不在焉差点被迎面而来的马车撞到。

    他边走着边无意中看到街边一处卖手串的摊子,想到第一次在冯秋生身边看到笙歌买手串的情景,便不由得上前挑了一串,欣然买下后放入怀中口袋。

    此时的笙歌,坐在门前一直等待着陆白的出现,她看着一个小孩子边走边高兴地和身边的伙伴炫耀着自己的新鞋子,突然起了心思,对母亲说道:“娘,您教我做新鞋子吧。”

    笙歌母亲有意试探地说道:“怎么想到做鞋子,你要是想要新鞋娘可以给你买。”笙歌说道:“不是我要穿,是我突然想到您曾经给父亲做过鞋,我也想学做鞋,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就当多学一门手艺了。娘,你就教我嘛!”

    笙歌母亲说道:“教你可以,我得知道你学会了要给谁做鞋子啊?”笙歌不耐烦道:“哎呀,娘,您就别问了,教我就是了。”笙歌母亲说道:“做鞋子先要知道尺寸,等你问好了陆管家的尺寸再学吧。”笙歌羞涩地说道:“娘,怎么说道陆管家了,我干嘛要给他做鞋子啊。”

    这时,大马快步赶到,来到门前对笙歌说道:“笙歌姑娘,我是陆管家的手下,陆管家说他临时有事不能来了,等他忙完自会来找姑娘。”笙歌听后收回了笑容回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了。”大马抱拳道:“不必谢,我先走了。”

    看着大马远去的背影,笙歌变了情绪,她不再同母亲说笑了,表情淡然地说道:“娘,我先回屋了。”笙歌母亲安慰道:“笙歌,你等一下。

    娘想跟你说,不要多想,陆管家临时有事来不了是很正常的。你可能之前经历了和段烨的事,所以有点敏感。娘看得出陆管家和段烨不一样,他是值得你试着去相信的。”

    笙歌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她极力控制着内心的失落感说道:“娘,你说的对,我和段烨在一起的时候,除了他的甜言蜜语,我感受不到其他。

    总是害怕失去又不敢放手,现在的我,似乎再也承受不了任何失望了。其实我不敢让陆管家知道我对他的好感,因为我怕被拒绝,我好像变得很脆弱了。”

    笙歌母亲走上前拉着笙歌的手说道:“笙歌,娘都明白,娘支持你所有的想法,你爹在天有灵也会保佑你找到一个好的归宿,这次,娘看得出陆管家对你也是有好感的,他帮了咱家这么多忙,对你也格外关心照顾,娘都看在眼里,你就安心等他的表示吧。

    该吃饭了,娘去给你下点面吃,说不定吃完了饭,陆管家就来了。”笙歌听后点了点头,回了屋子弹起了琴......

    陆白匆忙感回冯府,快步来到冯夫人房间外。冯夫人倚靠在床上,玉儿守在床边,待彩莲传达后,陆白走进了屋子对冯夫人恭敬道:“殿下,您的身子是否好些,是否需要小的请郎中来看一下?”

    冯夫人轻声一咳说道:“不必了,只是回来的路上感了风寒,刚才喝了玉儿煮的姜汤水感觉好些了。别站着了,坐下说吧。”她刚说完,玉儿便搬来了椅子说道:“陆管家,请坐下说吧。”陆白说道:“多谢殿下,小的在外还有事没有忙完,若夫人没有其他吩咐小的先告退了。”

    冯夫人又刻意咳起来,陆白立刻收回脚步关问道:“殿下,是否需要小的为您买药回来?”冯夫人说道:“不必了,本宫这是有些风寒药的,陆管家,你先别急着走。

    驸马还没回来,一旦本宫突然不舒服了还是需要你的。”陆管家说道:“是,殿下,小的随时等您吩咐。殿下,您需要多休息,小的还是出去守着您吧。”

    冯夫人说道:“陆管家,膳房为本宫做了不少点心,但本宫一点胃口也没有,点心放凉了就不可口了,正好你在,玉儿也伺候本宫多时没有歇息了,你二人去旁屋把点心用了吧,都好好休息一下,不急着回来,这有彩莲。”

    玉儿如意地露出了微笑,陆白却推辞道:“殿下,小的暂时也没胃口,还是让玉儿去吃吧,小的就在屋外守着......”他话音还未落下,冯夫人便厉声道:“陆管家,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自己的主意了,还是本宫说话对你来说没有份量了?”

    她说完便不由地咳了起来,玉儿看出冯夫人当下的咳嗽并非假装,立刻端来了一杯水递上前。陆白见状立刻认错道:“殿下,请恕小的有过,您的话小的不敢违抗,只是方才多了些不必要的礼数,小的知错了。”冯夫人说道:“罢了,点心不能放凉,本宫要休息了,你和玉儿去吧。”

    陆白回应道:“是,殿下。”他说完只得和玉儿一起退下。

    二人来到另个一房间,只见屋内桌子上摆着酒和茶水及各式的点心和水果。玉儿先上前为陆白倒了茶水说道:“陆管家,先坐会儿吧。”陆白说道:“谢谢,玉儿姑娘,你不必考虑我,你先吃吧。”玉儿保持着微笑说道:“陆管家,就算你不吃,也请坐下喝点茶水吧。”

    陆白灵机一动说道:“抱歉,玉儿姑娘,我需要去更衣,稍后回来。”玉儿看着陆白快速转身的背影,眼睛里瞬间布满了失落。

    陆白走出屋子后立刻唤来等在不远处的手下,他走上前与手下来到小道边,见四处无人便轻声吩咐了几句话后,又独自在原地徘徊了一阵后赶回了屋子。

    他进屋后改变了态度,坐到桌前说道:“这会儿还真有点饿了,玉儿姑娘,你也坐下吃点吧。”玉儿重新看到了希望,立刻又为陆白倒了一杯酒递上前说道:“陆管家,这酒你尝一下,这是殿下膳房厉存的最好的酒了。”

    陆白接过酒杯说道:“多谢玉儿姑娘,你吃点点心吧。”说完他便一饮而尽。玉儿看着陆白情绪轻松的样子,心情好了很多,拿起点心吃了起来。

    正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陆白问道:“是何人?”门外回道:“陆管家,是小的,有急事找你。”陆白立刻起身开门,门外手下说道:“陆管家,前大街有人和咱们的人起了冲突打起了架,请您速去。”陆白转身对玉儿说道:“抱歉,玉儿姑娘,我有事要处理,先去了。”

    不等玉儿回应他便消失在了大门处。玉儿不悦地放下手里的点心,顿时显出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她坐在桌边思量了一会儿后起身离开了。

    走出冯府的陆白快步赶往了笙歌家,他一路时而快走,时而小跑,仿佛时间是有限的,容不得停留片刻。

    玉儿来到了冯夫人的房间哭诉着陆白对其的冷漠,她边擦着泪边说道:“殿下,还是算了吧,陆管家根本不喜欢奴婢,奴婢还是尽快断了这份心思吧。”

    冯夫人坚定道:“傻丫头,有时感情是要你去争取的,哪里那么容易。当年本宫等了驸马很久,过后也是用了心,打动了驸马才娶了本宫。你要有信心,好歹你也是本宫身边的人,可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本宫会让陆管家娶你的。”玉儿点了点头说道:“是,殿下,奴婢都听殿下的。”

    冯夫人问道:“玉儿,如果需要你付出一些代价才会得到陆管家,你会去做吗?”玉儿又点了点头说道:“奴婢为了陆管家,什么都可以付出。”

    冯夫人贴近玉儿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玉儿听后神情稍显凝重,片刻后恢复平和,又思量了片刻。冯夫人继续说道:“如果你肯这样做,本宫保证陆管家会娶你,否则驸马也不会放过他的。

    玉儿,这事不算小事,本宫允你考虑三天再做答复,只要你愿意,本宫随时安排此事。”玉儿回答:“好,殿下,奴婢会好好考虑一下的。”

    冯夫人说道:“好,你下去吧,这三天的活你就交给彩莲吧。”玉儿点头道:“是,殿下,玉儿先下去了。”看着玉儿退下的背影,冯夫人又开始了静静的思索......

    笙歌满怀心事地在屋子里弹着琴,竟然没有听到母亲在屋外迎接陆白的声音:“陆管家来了,笙歌,陆管家来了!”陆白对笙歌母亲说道:“伯母,我进去找她吧。”

    笙歌母亲笑着点了点头。陆白来到笙歌屋子门外,听着笙歌的琴声,从怀里拿出一支埙吹了起来,与笙歌的琴声应和着,笙歌听到门外埙的旋律,立刻起身打开门,看到陆白后不禁欣喜称赞道:“陆管家,你的埙吹的真好,一定吹了很久了吧?”陆白说道:“这埙是我爹在我七岁那年教我的。”

    笙歌说道:“小女子的琴也是我爹教的,可惜我爹走的早。”陆白说道:“我十岁那年,爹和娘就都不在了。”笙歌听后不由一惊连忙说道:“对不起,是小女子不该引出这个话题,陆管家,对不起。”

    陆管家说道:“没事。对了,原本应该按时赶来的,只是因为临时有事所以耽误了些时间,让你久等了。”笙歌说道:“没事,陆管家,来了就好。陆管家先坐会儿吧,小女子去沏壶好茶来。”说完便要转身走开了。

    陆白站在原地扬起嘴角,又吩咐门外的手下去修补了房顶,随后若有所思地来回踱着步子,不一会儿,笙歌走了过来说道:“陆管家,快来喝茶吧。”

    陆白微笑道:“好。”二人进到屋内,笙歌先倒上了茶,陆白从怀中掏出了买好的手链说道:“这个,是我在路上买的,可以保平安,送给你。”

    说完便把手链递给了笙歌,这一刻,二人仿佛心中同生情愫,互视中气氛暧昧,笙歌接过手链,脸颊瞬间微微红了起来,说道:“谢谢,陆官家。”陆白回道:“不必谢,希望你日后平平安安,一切顺心。”

    笙歌微微一笑边戴上手链边说:“多谢陆管家,这手链样式别致,小女子很喜欢。”陆管家立刻上前帮忙系手链,就在二人的手互相触碰的瞬间,心动之感油然而生,他们不由地看向对方,陆白刚要开口说话却被突然进入的笙歌母亲打断了:“笙歌,你二姨和二姨夫来了。”

    她刚说完便发觉打扰了眼前的好事,立刻转身道:“笙歌,娘先出去接待,你继续和陆管家聊吧。”此时的笙歌已经面色羞红,她有意找了话题说道:“陆管家,小女子家来了亲戚,你稍坐会儿,小女子去去就来。”

    陆白说道:“笙歌姑娘你去忙吧,我还得尽快回去。”笙歌转过身说道:“陆管家,小女子去打声招呼就回来。”陆白说道:“笙歌姑娘,我确实不能久留,这样吧,明日我还会再来的。”

    笙歌说道:“好,陆管家,明日小女子等你。”她说完便红着脸颊走开了。陆白看着笙歌的背影,眼神里仿佛多了些美好的憧憬......

    冯秋生回到冯府后立刻来到房间见了冯夫人,只见冯夫人装着生病的样子依靠在床上,见到冯秋生后有意地咳了一声说道:“驸马回来了。”

    冯秋生见冯夫人脸颊红热立刻用手触摸了一下冯夫人的额头,松了口气说道:“还好,额头不热。殿下,你是哪里不舒服?”冯夫人用柔弱的声音说道:“驸马,本宫身体乏力,有点冷冷的,估计是染了点风寒,驸马没回来之前,身上还热的厉害,吃了些药这才感觉好了些。”

    冯秋生说道:殿下要多加休息,这两日天气有些转凉,出门多加衣服。来时怎么不见玉儿?”冯夫人说道:“本宫让玉儿歇息去了,她遇到点伤心事,本宫也心疼她,所以给了她三天假。”冯秋生问道:“什么事?”冯夫人说道:“驸马,这事跟陆管家有关。”

    冯秋生追问道:“和陆管家有关,殿下说说吧。”冯夫人说道:“驸马不知,陆管家眼下可是玉儿的心上人。”冯秋回应道:“哦?”冯夫人继续说道:“但是陆管家好像心里有其他人了,所以伤了玉儿的心。”冯秋生问道:“另有他人?这事我一无所知,只知道陆管家身边并无心仪女子。”

    冯夫人借机有意试探道:“为了此事,本宫特意找人观察了陆管家几天,发现他在外面的确和一个姑娘走的很近,而且十分用心,经常去这个姑娘家里,在情绪上似乎也格外牵挂、在意这个姑娘。”

    冯秋生听后情绪稍有波动又故作镇定道:“此事我倒不知,殿下如何得知那个姑娘就是陆管家的心上人?”冯夫人说道:“驸马,本宫看那个姑娘相貌还说得过去,不过比起玉儿来还是逊色点的,除了年龄上和陆管家还算合适,看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好的。

    陆管家没亲人,眼下平白多了这么个让他上心的人,实在让人不得不多心。

    而且据本宫的人说,好几次看到他去那个姑娘家,二人有时在门前依依不舍眉来眼去,关系好暧昧的。加上陆管家近来私下总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在本宫看来,就是有了心上人的样子。”

    冯秋生听后沉默一时,仿佛若有所思,冯夫人继续说道:“对了,本宫的人说那个姑娘叫什么来着,叫......笙什么,笙...笙歌,对,驸马,那个姑娘叫笙歌,姓...姓晏,叫晏笙歌。”

    她说完便仔细观察着冯秋生的表情,冯秋生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波澜,故作平静,一时又不知该说什么,想了片刻说道:“这是陆管家的私事,如果他真的有了心上人,也是件好事。”

    冯夫人说道:“驸马,玉儿十分钟情于陆管家,本但感情的事强求不来,如果陆管家一心喜欢那个晏笙歌,本宫也不会干涉,但是在这事没尘埃落定之前,本宫想着应该让玉儿先争取一下,一旦陆管家能改变心意岂不是更好?”

    冯秋生说道:“殿下想法没有错,我会再问陆管家的,殿下休息一会儿吧,我还要去书房回一些信件。”冯夫人点了点头,二人相视一笑,冯秋生随即转身走开,表情肃然。冯夫人看着冯秋生的背影,掀起了被子,浅浅一笑,唤道:“彩莲,本宫想吃水果”......

    屋外正在打扫庭院的一个女下人问着旁人:“殿下的脸怎么说发热就发热了呢?”另一个下人轻声说道:“咱们殿下只要喝了红茶,就会这样的,殿下这招装作生病就是好用。”

    女下人笑了笑说道:“自从来这,可真是长了不少见识。”另一个下人回道:“长见识的日子还在后头呢。”这时强子前来找冯夫人,进了屋,见冯夫人正边哼着小曲边浇着花,她见了强子问道:“何事?”

    强子说道:“殿下,小的确认过了,迎春楼那黎双姑娘和大人并无任何异常往来,大人用她一直都是逢场作戏,好像用她帮着办了些公事,让她做了眼线。”冯夫人听后继续哼着小曲说道:“好了,知道了,下去吧。”强子退下后,冯夫人神情怡然地扬起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