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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迎春楼外的一处的花园内,楚雨坐在凉亭内若有所思,不远处的婉甜快步赶来过来说道:“小雨,你让我好找啊,怎么在这呢,快回去,小心着凉。”

    楚雨拉住婉甜说道:“我想去京城找段公子。”婉甜惊诧地看着楚雨,怔住片刻说道:“你说什么,小雨,我没听错吧?”楚雨郑重其事的坚定道:“你没听错,我要去找段公子,陪在他身边。”

    婉甜说道:“难怪今儿一早听灵儿说你外婆过世要请假,小雨,我倒是不反对你这样做,只是你要想到,一旦段公子不领你这份情,你白白付出会受到伤害的。再说路途遥远,你自己怎么可以啊,不行,我不允许你这么做。”楚雨笑了笑说道:“没事,我让我哥送我。

    甜儿,像你我这样的人,能真正爱上一个人不容易,我之前也遇到过心动的客人,但能让我真正爱到骨子里,想到发疯的人只有段公子一人,我想他是我这辈子唯一最爱的人,我若不去争取,会遗憾一辈子的。”

    她边说边被泪水浸湿了眼眶。婉甜将楚雨拥在怀中安慰道:“可怜的小雨,我明白你的心思,只是担心你受伤害,既然你执意要坚持,我只有祝福你。

    我没什么能帮你的,手头上还算宽裕点,我送你些盘缠路上用,你照顾好自己,我等你回来。”楚雨抱住婉甜,二人热泪盈眶,楚雨感动道:“谢谢你,甜儿,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对了,此事万万不可让梦蝶知道。”婉甜擦了擦眼泪说道:“你放心吧,这个还用你说吗,对了,你什么时候上路啊?”楚雨说道:“明个早上,一会儿我回去再接完一个客人就可以先回家了。”婉甜说道:“那你先跟我回趟房间,我把盘缠给你。”楚雨点了点头,二人拉着手走开了。

    陆白回到冯府后被手下告知冯秋生已在客厅等他多时。待陆白快步赶到后,冯秋生肃然地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从哪里回来的?”

    陆白说道:“回大人,小的最近都在忙店铺的事,刚在街边处理了一些事情。”冯秋生厉声道:“我问你,是从哪里回来的?”陆白看出了冯秋生的情绪,谨慎回道:“回大人,小的从街边回来。”冯秋生想了片刻,极力稳住情绪说道:“你,很不错。”

    陆白惑然道:“大人,您...您有什么吩咐?”冯秋生说道:“我说你很好,也到了该考虑娶妻的年纪了。”陆白说道:“大人,小的暂时没有考虑过此事,只想着多为大人做些事情。”

    冯秋生说道:“你做再多的事情都还是要娶妻生子的。听说玉儿对你一往情深,这是好事,你要考虑一下。”陆白立刻表示拒绝道:“大人,小的配不上玉儿这样的好姑娘,小的对娶妻这事还不曾放在心上,若一定要考虑,小的会自己安排好。”

    陆白说道:“你早晚都要考虑,现在又有玉儿这样的好姑娘等着你,何不现下就考虑。笙歌的事我会再派其他人,你最近多和玉儿相处一下,先不要草率拒绝。”

    陆白稍显焦急地继续说道:“大人,小的多谢您的好意,但小的不想耽误了玉儿姑娘,小的的确现下不想考虑娶妻之事。”冯秋生肃然道:“陆管家,你竟然句句在拒绝我的心意,你不觉得自己变了吗?”

    陆白回道:“大人,小的自小就跟着您,您的吩咐,小的向来都是拼了命的服从,因为这是小的本分。可此事,涉及到的是小的个人私事,小的不是在拒绝大人,只是小的想着此事应由小的自行做决定。”

    冯秋生不悦道:“好了,我看你最近是乱了心智,陆白,你听好了,你的私事没人干涉,与我更无关,我只是让你试着接受玉儿。人,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有理智,知道何事该做,何事不该做,你好好清醒一下吧。”他说完便起身拂袖而去。

    这日当晚,玉儿便找到冯夫人说了自己的决定:“殿下,奴婢心意已决,接受殿下的安排,奴婢此生非陆管家不嫁。”

    冯夫人惊讶的瞬间不由笑了笑,说道:“本宫的好玉儿,这点还真有点像了本宫了。这才一天你就决定了,看来你可对陆管家真用心啊。你当真不会后悔?”

    玉儿摇了摇头道:“殿下,奴婢绝不后悔。”冯夫人起身,从一个抽屉中拿出一小包药粉说道:“玉儿,你过来。”冯夫人贴近玉儿的耳朵说道:“陆管家不爱喝酒,所以这个.......”话音突然变成了轻声低语,片刻后,玉儿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的同时,脸颊变得羞红。

    陆管家独自在花园的一处凉亭里,在月光的映照下,他的眼神里满是忧伤和无奈,惆怅万分地从怀中口袋里拿出了埙吹了起来。而此时的笙歌,正站在窗前,握着陆白送的手链,边思念着陆白,边微笑着憧憬着幸福的未来。

    第二日清晨,冯夫人在睡梦中突然大喊道:“你们在做什么,来人,杀了她,杀了她!”话音落下,门外的彩莲走进屋内,看到床上尚未苏醒却激动不安的冯夫人,立刻握住冯夫人的手安慰道:“殿下,您怎么了,殿下,奴婢是彩莲啊。”

    冯夫人闻声醒来,眼睛里布满了惶恐和愤怒,她猛地坐起身,看了看冯秋生的枕头,锁着眉头不悦地问道:“驸马呢?”彩莲说道:“殿下,驸马早先醒来,半个时辰前已经出门了。”

    冯夫人深吸一口气,抚着胸口,极力平复着情绪说道:“强子,去把强子给本宫找来,快!”彩莲立刻起身道:“是,殿下,奴婢这就去。”冯夫人心绪烦乱,掀起被子下了床,坐到了梳妆镜前,她看着镜中因为梦境变得稍显苍白的脸颊和愤恨不安的眼神,不禁失了理智般大叫了一声:“啊!”

    声音落下不久,彩莲和强子快步进了屋。强子说道:“殿下,请问您有何吩咐?”冯夫人立刻问道:“驸马和黎双确定没有瓜葛吗?”强子说道:“是的,殿下。”冯夫人继续不安地问道:“那晚的事,你是如何确定他们二人没有异常的?”强子说道:“殿下,那晚的事,是善喜姑娘亲自去了大人和黎双房门外听了动静后确定的。”

    冯夫人听后情绪有所舒缓,边拿起梳子梳起了一缕肩前长发边问道:“他们依然是分开睡的吗?”强子回道:“是的,殿下。”此时的冯夫人情绪已经稳定,她深吸一口气说道:“好了,本宫知道了,继续盯着黎双,所有异常随时来报!下去吧。”强子抱拳回应后退下了。

    冯夫人令彩莲为其简单梳妆更衣后,便带着彩莲出了屋子,来到了陆白的住处,恰好在路上遇到了要出门的陆白,冯夫人上前说道:“陆管家,请留步。”

    陆白恭敬道:“殿下有何吩咐?”冯夫人说道:“陆管家倒是个爱出门的人,最近府里的事好像没见你多放心上几件,既然是管家,就要尽心尽责。

    对于外面的事,多吩咐手下的人去做就是了。”陆白回应着:“是,殿下的话小的记下了。”冯夫人继续说道:“听驸马说,已取消了些让你出门办的事情,既如此,陆管家现下是要去何处啊?”

    陆白回道:“回殿下,小的今日是按约定好的时间去洪家店铺处理府里前些日子订下的新桌椅的补货事宜。”冯夫人说道:“哦,此事你安排其他人去吧。今日你需要空出时间来,本宫另有安排。”陆管家回道:“是,殿下,您有何吩咐请尽管说。”

    冯夫人说道:“昨日,玉儿怕是因照顾本宫也患上了风寒病,昨夜烧的厉害,还有梦魇的状态,现下热退去了不少,但身体和精神都比较虚弱,但不巧本宫眼下要带彩莲出门一趟,想来由你帮忙照看一下玉儿最合适不过了,换了别人照顾本宫还有些不放心。”

    陆白听后,压抑着不情愿地情绪说道:“是,殿下,小的会办好此事的。”冯夫人又说道:“驸马说了,希望你和玉儿多相处一下,此事正是给了你好机会,陆管家,无论你和玉儿的事是否能成,你都要用心对待,这毕竟也是本宫和驸马的一片好意。”

    她说完便得意地走开了。陆白顿时为难的想了想,只得唤来手下说道:“来人,去笙歌家,就说我近日公较多,一时抽不开身,待忙完这一阵一定去找她。她若有事你就找人多照应些吧。”他吩咐完后便不得不前往了玉儿的住处。

    陆白心事重重地来到了玉儿的房门外敲了敲门,只见一个五十岁有余的女下人开了门,旁人称她为蓉姐,她见了陆管家恭敬地说道:“陆管家,您来了,玉儿刚吃了药睡下了,奴婢这就回膳房了。”陆白说道:“好,去吧。”

    陆白守在门外,并不想踏进屋内,他时而看向天空;时而来回踱着步子;时而伸展着拳脚打发时间,不一会儿,他突然听到屋内传来一声尖叫,他来不及多想立刻推门而入。

    玉儿惊恐地紧闭双眼呼喊着:“救命,救命啊!”在玉儿不远处的桌子上的香炉里,飘逸出香味怡人的烟气,陆白为玉时柔弱样子,他并没有拿开玉儿的手,慢慢地坐在了床边轻声道:“玉儿姑娘,你没事吧?”玉儿睁开惺忪的双眼看到陆白,内心惬意且轻声道:“陆管家,奴婢好怕,奴婢梦到有人把奴婢推进了河里,河水好凉,奴婢好冷啊。”

    陆白说道:“玉儿姑娘,你只是做了一场梦,别怕。”他说完便起身又说道:“玉儿姑娘,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就在门外,有需要你喊我一声就可以。”

    他刚要转身,玉儿说道:“陆管家,可否麻烦为奴婢倒杯水?”陆白走到一边倒了一杯水后来到床前递给了玉儿。玉儿说道:“多谢陆管家。”

    她刚喝下水便有意咳了起来,随后装作不小心将杯子摔到了地上,陆白见状立刻四处找扫帚打扫地面,玉儿说道:“对不起,陆管家,都是奴婢不好,给你添麻烦了,还是让奴婢来打扫吧。”

    此时的陆白突然感到一丝力不从心的乏力感,玉儿压抑着春心的撩动,上前夺过陆白拿在手里的扫帚说道:“陆管家,你看上去好像有点累了,还是让奴婢来吧。”

    陆白极力振作着,但眼前瞬间转动的世界令他无法掌控一切,不一会儿他便感到身心燥热难安,玉儿急忙上前扶住脚步已凌乱的陆白并温柔安抚道:“陆官家,让奴婢照顾你吧,你一定是被奴婢的病染到了。”

    她边说着边将陆白扶到了床边,此时的陆白已被一旁香炉里的催情香迷了心智,他难以自控地抱住了玉儿,二人相吻,由此开始了一番热烈的激情缠绵。

    陆白消失了一天,与此同时,另一个角落的笙歌,一直在等待着陆白的出现。夜幕下,回到家的冯秋生向守门的下人问起了陆白的下落:“陆管家今日没有出门吗?”下人说道:“回大人,是的,小的没见陆管家今日出门。”

    冯秋生来到陆白的房门外,见屋内无灯光,转身唤道:“来人啊!”话音落下,不远处跑来一个下人恭敬道:“大人有何吩咐?”冯秋生问道:“陆管家不在屋内?”下人说道:“回大人,小的只在今早看到陆管家出了房门,再未见他回来。”

    冯秋生继续问道:“他去了哪里?”下人回道:“回大人,这个小的不知,小的只知道陆管家的手下大马一个时辰前回来了,现下可能回去歇息了。”

    冯秋生说道:“你在此侯着,若陆管家回来了,不要提我来过,立刻报给我就可以了。”下人回道:“是,大人。”冯秋生走开后不久,陆白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不远处夜色斑驳的小路间,他面色凝重,迈着急促且偶尔凌乱的脚步走向住处,没有理会下人的招呼,快速回了房间。

    冯秋生回了屋子问起了冯夫人:“你可知道陆管家今日在做什么?”冯夫人淡然一笑道:“驸马,本宫当然知道。”冯秋生说道:“殿下说说。”

    冯夫人有意绕着弯子回道:“本宫看驸马是忙的有点失忆了,驸马好好想一想,答案就在驸马昨个说过的话里。”冯秋生顿时陷入回想中,冯夫人端来了一盆水浸湿了毛巾,走上前想为冯秋生擦了擦脸颊,冯秋生回过神来说道:“我自己来。”

    说完他立刻起身擦了擦脸,突然恍然说道:“陆管家是和玉儿在一起?”冯夫人笑了笑说道:“是啊,驸马,今儿个一早陆管家就去照顾玉儿了。”

    冯秋生问道:“照顾,怎么回事?”冯夫人说道:“玉儿因为照顾本宫染了病,恰逢本宫要带人出门办事,于是就安排陆官家帮忙照顾玉儿,正好让他二人多相处一下。”

    冯秋生说道:“夫人对他二人真是够用心的,但愿他们的事会如夫人所愿。”冯夫人继续说道:“本宫是觉得与外人相比,陆管家能娶玉儿是最妥当的。听说那个晏笙歌可是个有心机的姑娘,她一定是看上了陆管家的身份和本事。

    她一个百姓家的姑娘,能遇上陆管家可是她难求的福分,这样的姑娘到处都是,本宫可不希望陆管家随便娶一个这样的姑娘回来,驸马,你说呢?”

    冯秋生说道:“我也希望陆管家和玉儿有这个缘分,此事顺其自然便可,对了,我还有些信件要到书房处理,殿下先早点睡吧。”他说完便要起身。

    冯夫人立刻上前挽住冯秋生的胳膊说道:“驸马,今夜本宫希望驸马不要这么忙了,陪本宫早点休息可以吗?”冯秋生说道:“殿下,我的确有尚未处理好的信件,明日一早急着要寄走,你先躺下,我尽快回来。”

    他说完便走开了。冯夫人心中顿时又升起了一丝不安,她走到床边坐下,眼神里渐渐布满了忧虑,接着缓缓依靠在床边,失落地闭目思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