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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夜色悄然退去,晨光化作阴雨笼罩着冯府。陆白的房前,早早的便有人来敲门,疲惫的陆白打开门,面色暗淡,眼神空洞,只听来人道:“陆管家,玉儿姑娘找您过去。”陆白冷漠道:“我状态不好,需要时间恢复,这段时间不见任何人。”他说完便将房门关闭。

    笙歌家的庭院内显得格外安静,笙歌起床后,一如既往的走出屋子,打开大门凝望着远处的小路,盼望着陆白的到来又是她新的一天最的大期待。

    冯秋生的房间内,冯夫人正为冯秋生系腰带,这时彩莲立刻敲门道:“殿下,玉儿在房间里哭的很伤心,情绪不太稳定,您要不要去看一下啊。”

    冯夫人立刻开门问道:“怎么回事?”彩莲说道:“殿下,奴婢也不太了解,只知道可能是因为陆管家。”夫人稍显不耐烦道:“陆管家人呢?”

    彩莲回道:“回殿下,陆管家并不在玉儿那。”冯夫人说道:“本宫知道了,你先去看看玉儿,本宫随后就过去。”彩莲退下后,冯夫人对冯秋生说道:“驸马,这事您得帮本宫劝说一下陆管家,他堂堂七尺男儿,不能总让女人为他伤心啊。”

    冯秋生说道:“好吧,我知道了。”冯夫人继续说道:“驸马,请一同跟随本宫去趟玉儿那吧,这事有需要驸马给玉儿做个主。”冯秋生答应道:“好,殿下放心吧。”

    陆白坐在屋子内的地面角落里,吹着埙,脑海里反复回想着同笙歌的点滴回忆,伴着清悠的曲子不由的落下泪水,突然他停止了吹奏,起身打开衣柜包好衣服,又转身写了一封信留在了桌子上,随后背着包袱拿起一把伞走出了房门。

    不料他刚关上门转身时却被下人拦住:“陆管家,大人让您现在立刻去找他,有急事。”陆管家回道:“好,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儿就过去。”下人说道:“陆管家,大人有令,让小的陪您过去。”

    陆白缓缓打开房门说道:“你稍等一下,我放一下东西马上出来。”下人回道:“是,陆管家,小的等您。”陆白进入房间,放下了包袱,思踱片刻将桌子上的信放入怀里转身出了门。

    大马此刻也来到了陆白门前,陆白对下人说道:“我有事跟大马交待一下。”下人侧过身子,陆管家走上前对大马说道:“你去笙歌家告诉她,府里有事我暂时抽不开身,等我忙完一定去找她。”

    大马回道:“是,小的明白,请您放心。”陆白被眼前的下人一路带到了玉儿住处。此时的玉儿还在屋内向冯夫人哭诉着:“殿下,其实奴婢并不奢求陆管家做什么,奴婢只求能同陆管家做对长久夫妻,哪怕日后他想再娶小,奴婢也答应。”

    冯夫人将玉儿拥在怀里安慰道:“本宫的好玉儿,本宫明白你的心思,因为你和本宫太像了,当年本宫嫁给驸马的时候,也是同你一样的想法。你放心吧,驸马说了会替你做主的,你放宽心,本宫一定让陆管家娶了你。”

    她说完,便召唤一旁的下人蓉姐轻声说道:“一会儿.......”说完后她便起身走出了屋子,同门外伞下的冯秋生一同等待着陆白的出现。冯夫人说道:“驸马,玉儿的情绪还很不稳定,驸马一定要帮忙说服陆白,至少要安慰玉儿不要出其他状况。”

    冯秋生说道:“我知道了,殿下放心吧。”话音刚落,陆白便赶到。他神情淡然道:“大人,抱歉,小的让您久等了。”冯秋生说道:“来了就好,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来是为何事吧?”陆白说道:“大人,小的知道。”

    冯秋生说道:“玉儿姑娘现在因为你很伤心,你进去好好安慰一下她吧。”陆白说道:“大人,小的同玉儿的事是误会,昨日小的是被不明缘由迷了心智才失去了理智做了错事,若让小的为此付出代价,小的甘愿受罚,或者小的自愿离开冯府。”

    他说完便从怀里拿出信递给了冯秋生。他话音刚落,冯夫人便说道:“陆管家,您这样做不怕伤了玉儿吗,无论是何缘由,玉儿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要离开没人管的了你,但你必须先娶了玉儿,然后带着玉儿一起离开。”

    冯秋生看完信后随手将信撕成了碎片洒在了陆白面前肃然道:“陆管家,你真是让我失望。你哪都不能去,就如殿下所说,你先娶了玉儿再谈其他。”

    陆白坚定道:“大人,这回请恕小的不能从命,信您已经看过了,小的也走定了,对不住了大人。”他说完便要转身离开,冯秋生立刻上前按住陆白肩膀,二人就此在雨中展开了一场武艺比拼,冯夫人顿时看傻了眼,看着眼前二人一时难分上下的打斗,冯夫人蓄意放声咳了一下,只听屋内蓉姨立刻大声道:“玉儿,你别做傻事,来人啊,快来人啊。”

    冯夫人立刻大声道:“驸马,不好了,玉儿出事了。”陆白闻声后一时分了神,被冯秋生趁机打倒在地,随后立刻进入屋内,只见蓉姨在冯夫人的帮助下将凳子上欲上吊自尽的玉儿缓缓抱到了床上,陆白此刻也进了屋子,玉儿眼神呆滞地坐在床上,嘴里反复低声道:“我要去找爹娘,他不要我,爹娘要我。”

    冯夫人假装哭道:“玉儿,本宫的好玉儿,你怎么如此愚蠢啊,你别这样,你放心,有驸马为你做主,没人敢辜负你。”

    陆白看着眼前的情形,内心曾坚定逃避的念头瞬间被打碎,他依靠在门前,泪水与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冯秋生走上前对他说道:“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看到此刻的你所经历的就如同看到当年的我。

    不过你比我幸运,因为你不是一个人。”说完,冯秋生拍了怕陆白的肩膀走开了。这时,冯夫人大声唤到:“陆管家,不要让大家失望,你应该是个敢作敢当的男人吧!”

    陆白缓步走进屋内,看着伤心欲绝的玉儿和地上的吊绳,他不得不妥协道:“殿下,小的知道该怎么做了,让小的留下照顾玉儿吧。”

    他话音刚落,玉儿缓和了情绪,冯夫人嘴角微微一扬起身说道:“好,陆管家,本宫要先恭喜你和玉儿了,三日后,将是你们的大婚之日。

    你们的婚房本宫已安排好,只要你一心娶了玉儿,一切置办本宫都会如数为你们备好,只要你对玉儿好,就是对本宫和大人最大的回报。

    玉儿日后如果再出任何状况,本宫和驸马都饶不了你。”她说完便走开了。玉儿心中顿时暗生欣喜,擦去了泪水埋下头不禁破涕一笑,陆白强忍内心无奈的痛楚漠然上前接过蓉姨手里的一杯水说道:“让我来吧。”蓉姨笑了笑说道:“好的,陆管家,奴婢先退下了。”

    陆白坐到床边将杯子递给玉儿说道:“玉儿姑娘,先喝点水吧。”玉儿立刻接过水杯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猛地拥向陆白深情地说道:“陆管家,玉儿只要你,玉儿已经是你的人了,这辈子都只是你的,玉儿求你,不要再离开玉儿。”

    陆白闭上双眼,不知所措到无以言对,只得接受眼前的一切......

    走出玉儿住处的冯夫人突然停住了脚步,对彩莲说道:“你去找强子,让他去找那个晏笙歌,我要让她第一个知道陆管家的喜事,还要说陆管家有意邀请她来参加婚宴。

    这事办完后让他立刻来找我。”彩莲回道:“殿下,强子一早出去了,奴婢会尽快找到他。”冯夫人又说道:“一会儿,送一碗红枣燕窝粥到本宫书房。”彩莲回道:“是,殿下。”冯夫人得意地微微一笑后走开了。

    楚雨在哥哥的陪同下到了京城,二人来到考点附近开始选择客栈准备住下,因为当前即将举办的科考,客栈的价格高涨且空房难求,二人进出多加客栈显得有些疲惫,楚雨有些着急,最终决定选择了一家下等条件的客栈。

    楚雨对客栈老板说道:“老板,我要一间单间。”客栈老板说道:“这位女客官,你们可是两个人,住单间不合适吧?”楚雨看了看一时也露出惑然表情的哥哥说道:“老板,您不用管这个,就给我订一间单间就可以了。”

    楚雨被哥哥拉住胳臂质问道:“小雨,一间单间,你我住不下啊。”楚雨当即付了钱,片刻后转身将哥哥拉到一边说道:“哥,你先回家去吧,不用陪我了。”

    楚雨哥哥说道:“那怎么行啊,你一个人在这我不可不放心,再说这里可是京城,人多着呢,你一个姑娘家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点状况怎么办,不成,我得留下陪你。”

    楚雨不耐烦地拽着哥哥的胳膊走出客栈说道:“哥,我是来找人的,又不是一个人,你别操心了,快走吧,我还要赶时间去找人,你放心吧,我会没事的,快走吧。”

    她说完便转身快步走开,楚雨哥哥立刻追上前拉住其胳膊说道:“小雨,不成,我不放心,你别任性,别让你哥我担心。”楚雨用力甩开哥哥的手大声道:“哥,你再不走我哭给你看。”

    她说完便装作大哭的样子,楚雨哥哥见状立刻安慰道:“好好,好妹妹,你可千万别哭,哥走。”他说完从衣袋中掏出一袋钱币递给了楚雨说道:“这个给你,哥就留点路费就够了,你要当心,照顾好自己。”

    楚雨接过钱袋,拥抱了一下哥哥,眼睛不由地湿润了,她强颜一笑说道:“哥,放心吧,回去路上保重。”她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开了。楚雨哥哥站在原地望着楚雨的背影渐渐消失后才转身离开。

    楚雨游走在人来人往的街市中,虽然感到孤独,但只要想到段烨,心中便会感到一些安慰。她四处问询着段烨的下落,进出多家客栈找寻,直到天色渐渐暗下,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住处。

    笙歌家的屋子里,笙歌母亲正在教笙歌缝制鞋子,笙歌说道:“娘,我想着过两日就开始去教琴,前几日华姨找过我,说她侄女学琴,我想日后多收学徒,以此做个生计,爹不在了,家里不能只靠您一个人做针线活,娘,日后该由我多照顾您了。”

    笙歌母亲欣慰一笑说道:“好,娘的好闺女,娘不求别的,只求你日后过得舒心,快乐,再找个如意郎君,幸福一辈子,娘以后走得也就安心了。”

    笙歌立刻安慰道:“娘,您现在还好好的别说不吉利的话,您放心吧,我会幸福的。”她说完便深情地看着手里的鞋子,笙歌母亲说道:“笙歌,你爹的在天之灵也会保佑你的,你一定会幸福的。”

    正在这时,传来了一阵有力的敲门声,笙歌母亲起身说道:“哎呀,是陆管家来了吧。”笙歌说道:“天色已晚,不像是他来了,而且这敲门声也不太像是他。”

    笙歌母亲说道:“我去开门。”笙歌跟着母亲走出了屋子,待笙歌母亲上前打开门,只见强子强颜一笑道:“这位大娘您好,我是冯府陆管家的手下,特来传达给笙歌姑娘一个消息。

    陆管家近日不便来此,因为三日后是他的大婚之日,他眼下正在忙于筹备婚礼,特由我来告知笙歌姑娘,到时欢迎笙歌姑娘到冯府参加婚宴。好了,话传至此,告辞!”他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笙歌母亲怔在原地,立刻担心地看向身后的笙歌,只见笙歌手中的针线与鞋掉在了地上。她失魂落魄般望着前方,眼神空洞,笙歌母亲上前安慰道:“笙歌啊,你先别多心,这人我们从未见过,来此说这些可能别有用意,陆管家不是这样的人。”

    笙歌极力控制着情绪,但泪水却抢先涌出了眼角,她立刻擦去眼泪说道:“娘,我要去趟冯府,您在家等我。”她说完便走出了大门。

    笙歌母亲立刻拉住笙歌胳臂阻拦道:“不可以,笙歌,天色已晚,你这个时候去冯府也无济于事,何况娘不放心啊。”笙歌的泪水不住地夺眶而出,哭着说道:“娘,我真的好想立刻听陆管家亲自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笙歌母亲上前拥住笙歌安慰道:“笙歌,不哭,等明儿个天一亮,你就去找陆管家问个明白,我们不能只听眼下来人的一面之词,娘总觉得来者不善,我们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的话。

    来的人身份不明,我们要当心是不是被骗了,娘相信陆管家不是这样的人。”笙歌点了点,在母亲的安慰下渐渐平复了情绪。

    第二日清晨,强子便来到冯夫人屋前等候。不久后,冯秋生先出了门,强子恭敬地行了礼后便敲门而入,正在由彩莲照料着梳妆的冯夫人问道:“昨日可已去过晏笙歌那?”

    强子回道:“是的,殿下,请您放心,她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冯夫人说道:“好,接下来,你继续盯着驸马,晏笙歌那也不能放松。”强子回道:“是,殿下。”

    此时的冯秋生走至大门前时,被快步追来的陆白拦住说道:“大人,请留步。”冯秋生站住脚说道:“什么事?”陆白说道:“大人,小的想琴技大赛是否可以尽快举办?”

    冯秋生说道:“说出你的想法。”陆白说道:“中秋节快到了,小的想可以让选手加入府里的联欢会表演,增加人气,也为琴坊开业做足准备。”冯秋生说道:“可以,你这几日安心准备婚礼,收一下心思,我会再找人联络她。”

    他说完便走开了,陆白恍然怔在原地,他看着冯秋生走远的背影内心一时难以平静,突然,他朝着大门处快步走去,守门的下人说道:“陆管家,一个时辰前有位姑娘来打听您婚礼的消息。”

    陆白问道:“是何穿着打扮的姑娘?”人守门人说道:“一身青色衣裙,银色发簪,长相清秀......”陆白立刻打断说道:“我知道了。”他说完便要出门,这时身后有下人追上前说道:“大人,玉儿姑娘找您,说是突然身体不舒服,要您立刻去一趟。”

    陆白站住脚,无奈地收回了心绪,转身走向了玉儿的住处。他路上加快着脚步,心中加快着筹划,直到推门而入的瞬间,才收回一切思绪,故作平静的来到玉儿床前,一旁的下人蓉姐说道:“陆管家,玉儿突然头晕,胸口不舒服,刚喝了些红糖蜜枣银耳粥,看上去气色缓和了不少。”

    陆白走上前,触摸了一下玉儿的额头,刚坐了下来便被玉儿起身抱住脖子后扎进了他的怀里,娇柔地说道:“陆管家,你去哪里了,玉儿见不到你就会心神不宁的,而且还会心跳加速,直到头晕胸口痛,好难受啊。

    只要看到你就会好起来,玉儿求你不要离开玉儿。”蓉姐转身要退去,陆白说道:“蓉姐,你先留步。”随后便对玉儿说道:“玉儿,我还有大人吩咐的事现在立刻要去做,你乖乖的休息,等我回来。”

    玉儿紧紧的抱住陆白说道:“玉儿不放你走,你骗玉儿,殿下说了,大人这几日都放了你的假,你还有什么事啊?”陆白说道:“是之前吩咐我做的事,如果不是那天来照顾你,事情早已办完,大人若知道了有些事我并未办完,我就要受罚的。

    想来我必须现在去办好事情,才会心无旁骛的投入到婚礼的事,日后才会每日陪着你。”玉儿听后欣然一笑,松开手臂说道:“那...好吧,你快去快回。”陆白强颜一笑立刻转身走出了玉儿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