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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诡异起源

    众神以死!

    姑姑口中说出的那句众神已死之时,在话句尾音结束的那一刻。白云溪第一次感觉到从灵魂的深处,如同万千死灵在亡灵的战场上恸哭,又像是深邃的教堂之中异教之徒的咒死之音。

    父亲曾经说过他的意识曾经接触过那某位至高之神,而他的疯狂也是从这时开始的。

    “等我拿到你父亲交给你的遗物之后,我们得先去你住所那整顿一天,我们必须立马行动起来。”姑姑急切的安排着之后要做的事情。

    小兰的晚饭也准备差不多,她正要上楼时听到水槽里发出嗒嘀嗒的声音。明明没有水的流动却听到水的声音,又好像是某种粘稠之物的吸盘从光滑的表面脱盘的声音。啪嗒,啪嗒……

    小兰女仆好奇的把耳朵靠近水槽,她不知道这样的举动会有什么不妥与后果,她的行为只能说是人类好奇的本能罢了。

    噪音与混乱感就像是乱麻的线条剥离着她的精神,手中的盘子掉到地上碎了一地。她蹲在地上疯狂的抓挠着自己的耳朵,指甲都陷进肉里却没有停止这诡异的举动。

    厨房的噪音把白云溪给吸引,姑姑也听到这像是人在打碎盘子的声音。有些担心的白云溪还是决定去厨房看一眼,而姑姑嘱咐到要小心行事。

    已经在地上打滚且口中不断发出迷乱之语的女仆,她的耳朵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抓得撕裂,眼睛翻白脸色惊恐的滚在地上。

    白云溪打开厨房的门便正好看到眼前这骇人的一幕,他双脚有些发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只见到那个活泼之中有些调皮女仆,正瘫在地上四肢以人类无法扭曲的角度而抽搐延伸,脑袋尽差点倒贴在她的后背之上,而整个身体摆出一个诡异的类S型。

    父亲曾经也是这般疯狂,那禁忌之物还在扩张,下一个又会是谁?

    骨头断裂的声音从女仆的后脊骨传来,咔嚓一声清脆,女仆的后背紧紧贴着她的臀部,而四肢却没有因为她的死亡而停止,而是更为疯狂的扭曲缠绕在一起。若不是知道人类的四肢由骨骼而支撑,眼前的一幕更像是一只没有骨骼的软体生物在活动自己的身体,诡异的恐怖的事实却就这样发生在白云溪的面前。

    本来姑姑所说的一切就足够让白云溪的世界观颠倒,而眼前这实实在在发生的一幕更加确认了父亲曾经证明的东西。那触及到至高禁忌的知识,那人类无法去用言语和认知去理解的事物。

    呕~

    白云溪跪倒在地上吐出浑浊之物,他的世界彻底颠倒。

    从姑姑那听说传说之物的真实,再到这亲眼目睹的过程。白云溪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就看到这个世界上最绝望与诡异的事。父亲曾经诡异的举止,再加上如今身边发生的事情,白云溪对姑姑所言的一切没有任何的怀疑,这些都是真实之物。

    姑姑这时已经推着轮椅来到厨房,她看到眼前血腥猎奇的一幕,只感到了反胃和恶心。她连忙吩咐起白云溪,让他快点将自己推到她的卧室。

    白云溪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浑身都还是在那种因为过度呕吐而泄力的状态,但是眼前的情况不容许他的停顿。推着姑姑的轮椅,快速来到她的卧室。

    姑姑看着卧室明显有被翻动的痕迹没有多少生气,因为这都是她意料之中会发生的事情。

    她来到书桌旁边把桌角那个外形像个蝙蝠而又有些诡异的花盆,取了下来。她将大约三寸大小的雕像用纱布擦干净,然后小心翼翼的装进自己从其他地方带来的木匣子。

    父亲的遗物被姑姑白徐琦伪装成一个花盆的模样,那群见识短浅的亲戚怎么也想不到父亲白徐启重要的遗物,居然是这样一个花盆大小的类木质雕像。

    “那群唯利是图的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这才是你父亲给你留下的遗产,而我们早就被卷进这系列事件之中。”姑姑将木匣子递给白云溪。

    白云溪看着手中的木匣子,透过入口看清那个雕像诡异的模样。扭曲而又破烂的类似蝙蝠的翅膀,长在一个畸形的触手怪物身上。这些元素都不像是地球能够孕育出来的生物的模样,更不要说能被人类雕刻出来。这种只看到一眼还没有细看就感到无形的恐惧之物,根本就不可能出自人类之手。

    紧接着她继续说道:“你曾经也听到过祂低语的呢喃,我们谁也无法逃离这被注视的结局。它来自那只存在于过去与未来之地,而它就是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请你好好保管它。”

    “嗯。”

    平日里就沉默寡言的白云溪很不擅长表达,但是他有着比一般人更加敏锐的察觉力。结合之前姑姑所说的话语,他知道接下来将要踏上一条生死未卜的旅途。

    “那群唯利是图的杂种很快就会过来了,我们现在就走吧,应该你的家里也不在安全了。”姑姑解开轮椅上的带子,然后招手让白云溪过来。

    白云溪将匣子拽进兜里,然后蹲在姑姑的面前。

    姑姑爬上白云溪的背,然后说道:“你会开车吗?”

    “自行车……行吗?”

    白云溪有些尴尬,因为年幼的妹妹死于车祸,所以他不敢去触碰任何的交通工具。

    姑姑的表情略显古怪,然后说道:“去车库,我来开车。”

    白云溪不在拖延立马起身,迅速来到姑姑家楼下的停车库。姑姑的车钥匙打开仓库的门,姑姑的雷克萨斯车灯已经亮起来。

    打开车门姑姑有些吃力的坐到驾驶座,白云溪也没有迟钝的迅速坐上副驾驶座。姑姑的病没有痊愈,脑袋还是有些生疼,这样的状态行驶汽车还是有些吃力。座位上迎来轻弱的推背感,跑车就快速行驶向远方。

    汽车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这时候彻底拜托监视的姑姑和白云溪说起:“云溪,你父亲的死我亲眼目睹,他就像是一只没有任何脊骨的动物扭曲着自己的身体,又像是找不到自己的脑袋而去抓狂一般。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曾经你父亲的工作一直都伴随着诡异,也是被国家特别关注的调查组。”

    白云溪有些犹豫的说道:“我也看到了,像是老爸在给我传梦一般。真实得让我没能分得清,我是否真实的看到那一幕……”

    姑姑瞳孔紧缩,她确认白云溪肯定没有在开玩笑:“云溪,你是否有在尝试去控梦?如果有的话请停止你这危险的行为,你这是在透过梦位面与那些“神”对视。”

    白云溪很清楚,因为他身边就有两个人以这样的惨状死去:“我会的,所以我才想弄清是什么东西,把父亲害死,让母亲再也没有能回来。”

    白云溪余光看了一眼兜里那邪祟之物,脑海之中响起迷之噪音,但是很快又被白云溪给压了下去。

    叮叮叮!

    白云溪的电话响起,他拿出手机看到来电人的名字,叔叔白徐文?!

    “是白徐文对吧?”姑姑没有看到来电人信息,凭猜测就猜到了是谁。

    “是的。”

    “我这几天虽然晕了,但是我可没有被砸成痴呆,况且我之前就猜到他的意图。那个被异教的愚言蛊惑的傻X!”很少听到平时温柔的姑姑也会这样爆粗口,看来她的情绪确实上来了。

    “手机扔了,哪知道那群人会不会在手机上做手脚。”姑姑接着说道。

    白云溪没有犹豫就将手机扔出窗外,然后问道:“异教是什么意思?”

    姑姑开着车眼睛注视着前方,她本来有些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自己嘴瓢了说出也只能解释:“信仰以绝望著名的终极虚无主义,否定着世界,意图要将世界带入不可知的彼岸,并推崇混乱与欺诈的异教。”

    白云溪曾经在父亲的办公室偷偷翻阅过关于这个邪教的记录,我们称之为彼岸。彼岸否定着世界,也否定着世界中的一切,但是彼岸本身无法作为一个答案,世界无法通过某种存在的方式或者不存在的方式到达彼岸,因为它只是一个虚假的,臆想出来的存在。

    父亲一直所在研究的便是这些光怪陆离的遗迹,不被公布的隐秘之闻。

    “任何信仰不都是寄托于美好事物吗?他果然是个疯子。”白云溪试图理解白徐文的想法,但是他放弃了。

    高速收费站前,姑姑的车停了下来,在将缴费手续搞完后便行驶上高速公路。

    “凭着人类的意识是无法去承载一个神明的注视,我们只能祈祷活下去。我们就像是一群蚂蚁,若是被调皮的小孩发现,你觉得我们的下场又是什么?”姑姑意味深长的说道。

    “老爸说过众神已死,又是什么意思?”白云溪这时想起这句话。

    “神明的死亡不过是人类的睡眠罢了,人类感知事物的五感也就是在睡着时候被关闭,而失去对外界的联系。但是神并不需要这些,祂们能用人类无法理解的意识方式去理解真实世界。”姑姑解释道。

    紧接着姑姑的语气之中有些失落感:“这也是我们能活下来的原因,而众神的死亡也拖延了我们的死期。”

    白云溪没有太多惊讶,因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还没有来得及消化。就算是这个时候再来件更加惊为天人的事,白云溪都不一定会有所动容。

    看着一脸严肃驾驶着汽车的姑姑,白云溪在她的身上没有感受到之前她那副自然轻松的模样。这几天的事件打乱他们今后的所以生活。

    白徐琦只比白云溪大六岁而已,但是却承担起照顾白云溪还有完成白徐启夙愿的使命。

    白云溪往后靠在车座上,问道:“姑姑,我很少见到我的老爸,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姑姑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她看着白云溪的眼睛:“他是个绝对爱你,且也是个身负重任的人。他不是个合格的父亲,但一定是个可以被写进历史的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