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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被称为我母亲的人

    午夜的街道给人隐隐的不安,而且还是在这种特殊的时期。女人孤身一人走在暗巷里,街头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长。一只小野猫刚想打盹,然后光是听到她的脚步声都被吓得炸毛,几步蹦上屋顶。

    这时,她那绝不会被拨通的手机,偏偏在这时响起。

    女人清楚他们一定遇到某件非常棘手的事,即便她在很早之前就决定与那个男人不再有任何牵连,可是她还是没能忍住的接听电话。

    “一定是遇到麻烦事了吧?我不会再帮……”

    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但并非是这号码的主人,而是一个年轻女性的声音。

    “慕雪姐,徐启哥死了……”

    ……

    车子距离目的地很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因为现在白徐琦连自己的车都不敢保证是否没有被动过手脚。以现在的情况而言,将一切可能发生的事都以最坏方面考虑,那才能应付各种突发状况。

    “去我母亲那?我……我已经忘记我的母亲,长什么样了。”

    在听到此行目的地是自己的母亲的住宿时,白云溪内心有些低沉。不是因为讨厌自己的母亲,而是害怕对方讨厌自己。

    白徐琦能理解自己的侄子,她安慰道:“你的母亲我对她的了解也不比你多多少,但是现在我们能去投靠的人,就只有她了。”

    接下来又坐上大巴车,在经过长时间的跋涉,天越发的黑。

    落后的小城没有那样彻夜通明都喧哗,也没有通夜夜灯点明夜空的大厦。在这与人烟广袤的城市隔之千里的县城里,夜里只有无人问津的路灯。

    严冬的午夜比其他的季节都更多几分静谧与寒冷,即使你做好保暖措施也很难抵御风寒的袭击。脖子围上厚实的围巾加上浑身包裹着棉衣,即使已经全副武装的走在这街道上,也会被这午夜的极寒冻得发抖。

    白云溪与白徐琦站在堆满垃圾的门前,伸手还未得及敲门,门却先被打开。

    被称为我母亲的人,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也难掩她那微笑之下的疲惫,还有她那双看不见任何希望,麻木空洞的双眼。

    她的眼睛就像是藏着一座深渊,让每个看见她的人,除了她的眼睛以外便没有其他可以被注意到的地方。

    在与母亲对视的那一瞬间,白云溪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慢了几拍,连呼吸都有些错乱。

    “江黎儿……哼,没想到你已经长那么大了。”母亲带着慈爱的表情望着眼前自己的孩子。

    江黎儿?他是谁?

    江慕雪轻缓的将手伸出,试图抚摸一下自己孩子江黎儿的脑袋。没想到白云溪却下意识的避开了,被称为自己母亲的手……

    江慕雪心里有些失落的将手伸回,然后望向一旁的白徐琦,轻言道:“白徐启的死,不是由基金会造成的对吧?”

    白徐琦心脏扑通一下,感觉浑身有些发凉。她深知江慕雪这段话的真实含义到底是什么,面对这个问题她不敢说实话,也不敢去撒谎。

    在内心的挣扎后,白徐琦道来:“徐启哥的事,是与伊尔隆道的遗物有关,在被神秘诅咒的第一时间,基金会就对他进行了全天候的治疗,但是最后徐启哥依旧没有能活下来。”

    江慕雪转身走进屋子里,并招呼两人跟进来,途中她说道:“伊尔隆道的遗物?是基金会安排白徐启去调查的吧?所谓的对他进行治疗什么的,其实是小妹你在为基金会打掩护,当然了我并不生小妹的气。”

    白徐琦脚下一沉,感觉身体被灌铅一般的沉重。心思如此缜密的女人,加上她那未知的让人压迫的气场。便是白徐琦不到绝对危机时刻,绝不请求她帮忙的理由,包括徐启哥也是。

    白云溪注意到姑姑的异样,平时就一副不惧权威模样的她,如今却表现出畏首畏尾的模样。可见,这被称为我母亲的人,其身份绝对不简单。

    主客厅很单调,只有两张沙发和一张茶几。

    江慕雪坐到靠窗户边的沙发上,目光停留在白云溪的身上:“江黎儿,楼上你的哥哥有点吵,希望你不要介意。你的房间母亲已经帮你收拾好了,如果累的话就去休息吧,房间在二楼最尽头的那间。”

    江慕雪的意思是让白云溪先离开这里,她自己要和白徐琦交谈一些不适合给白云溪知道的事情。

    白云溪没说什么,便离开客厅去往被称为母亲的她给自己安排的房间。

    狭窄,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断腿靠废纸撑起来的桌子。床上的被套倒是有被好好的清洗过,虽然地板上还有一些积灰,但是不影响到白云溪的休息,也就无所谓了。

    这时一直被放在包裹里的那块雕像,在与桌面接触时发出了不属于木质碰撞的声音,更像是某个细小的金属配饰在狭窄空间里,被摇晃的声音。

    白云溪本能的想打开包裹去查看里面的雕像,但是姑姑告诫过自己,不要去直视这邪祟之物。

    就在白云溪准备放下包裹不管时,包裹里的东西像是被什么东西号召一般,开始自主的移动起来,整个包裹都在抖动。

    啪嗒!

    白云溪被这突如其来的掉落声吓一跳,定睛一看更是让他感觉头皮发麻。

    包裹掉到地上,那个形式花盆的诡异雕像惊奇的碎裂开来,而被隐藏在雕像藏层之中的物件也随之掉落。

    戒指,纸,还有……一根干瘪的白色手指?

    白云溪有些惊诧,但想起这是父亲留给自己的东西,那么它们就必然有着父亲的用意。

    想到这时,白云溪心里虽然还是有些抗拒,但还是从地上将那些东西,包括雕像的碎片。

    白云溪首先端详起那一枚戒指,通体黑金色好似被烈火焚屠的金戒,在余烬之中暗发着它那属于金属之王的傲慢余辉。

    戒指上雕刻着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文字,还有某种怪异而又抽象的象征文化的图腾线条。它给人一种在矛盾之中的和谐感?而且它总是在引诱着你,将它带上。

    白云溪摇摇头,心想这些来自神秘的东西都是有着影响心智的恐怖能力,在多看它几眼指不定就要爆炸。

    白云溪小心翼翼的将戒指放在包裹里,随后拿出那一张在此些物件之中显得为何的纸。

    纸质普通,现代产物,上面留有清晰的笔墨。

    致₸⅌⅋溪:

    云溪⎡∑∅死₡≦⋎⌃食指º⌤⅋归还伊尔隆道……⍦⍧于时间¬⌲◌ı不存在现在的⍘⍙,于过去、未来^₈⌟⌶你,该去⍕⍖地方(划掉),不该去(划掉),⌇¿⌒图罗!归还!₡≦⋎⌃食指!

    戒☴∫∫名,残火⊄薪。一!死!二!戴⋂⌬⊄⍟,从此⌡≗⌧神秘将与你≋┄恒⌒。

    ₸⅌⅋溪,活❡⊁……

    爱你的父亲₸⅌₡≦⋎⌃

    ……

    这是父亲在最接近死亡的那段时间所写的东西吗?看来那些神秘对他的影响已经是连带理性的蚕食,所以父亲在最后时间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白云溪试着解读父亲书信中的内容,即便它很抽象但其中还是有很多明确意思的文字。

    将食指归还伊尔隆道?不存在现在,而在过去、未来的地方?图罗是我该去还是不该去的地方?

    白云溪试图整理父亲遗言中的有用信息,虽然混乱但是其中关键词倒是还很是准确,虽然也不敢保证完全符合信中父亲所写。

    戒指残火之薪?确实很符合它的外观。父亲并没有对此戒指有过多的注释,只说到让我将它戴上,否则便是死!

    这真的是父亲所写吗……?

    无数的疑惑积压在白云溪内心,想着要去询问姑姑,但是又想到父亲为何要刻意将这个东西交给自己?也许父亲的想法是,这件事只有自己才能做到?或者说是姑姑因为其他原因,而不能知晓这件事?

    想到这时,白云溪内心发沉。之前父亲说过自己能相信的人只有姑姑,到头来他却谁也不相信……

    那段时间他究竟触碰到了什么?所谓的神祇连同那份神秘,将父亲指引到的地方,似乎比幽远的死亡更令人感到恐惧。

    一大堆的问题积压在白云溪的内心,他从未感受到如此大的压力。

    家族,父亲,遗物,神秘基金会,归还指头,伊尔隆道,神祇……

    白云溪不想再去思考问题,全身一松躺在床上。将手中拿着的戒指高举着,心里一直在挣扎。

    是听从父亲书信中的意思将它戴上,还是秉持着怀疑态度,继续观望?

    “啊~哼……嗯,哈哈~”

    ?

    白云溪正在烦恼着的时候,为什么隔壁会传来女性的呻吟声?而且这声音似乎还没有停息的想法。

    “啊,啊……哈,哈~嗯……”

    记得那位被称为是我的母亲的人说过,我的对门居住着的便是我的哥哥?

    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会有女人的呻吟声?难不成是他正在和对方内啥?

    声音不小,白云溪甚至觉得姑姑可能都听见了。光是听到那声音便让白云溪浮想翩翩,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有些异样,防止尴尬的白云溪还特意侧过身睡去。

    就这样,白云溪在对方的呻吟声下,度过了生平以来最难眠的一夜。

    ……

    天晴。

    带着黑眼圈的白云溪小心翼翼的来到厕所,他将准备好的衣物更换。

    望着双手拿着的内裤上的东西,他难免有些难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