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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白徐文的来访

    十七岁那年我看见了被时代所隐藏的神秘。

    高悬的血月将那恢宏的血光向着深渊彼岸逆流而上,整个世界如同被猩红血染,诡秘压抑。

    我到今天为止,每当回忆起那次经历浑身的血液都会因为那份扎根于心的恐惧,而感到寒冷。

    它们不是神祇,它们只是神明的口粮。即使在面对这些来自彼岸最弱小的存在时,我也因为恐惧差点送葬它口。

    病房的消毒水味很重,至少这是现实世界才有的味道,比起那满溢的腥臭而言,这份同样令人反感的气味却显得格外的安心。

    那位自称暴食魔女的小姐,在临走前让我窥探到了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一面。

    她告诉了我有关这枚戒指的秘密,它本应在未来铸造的戒指,而如今却提前出现在这个时间线。而且这枚戒指本该成对的出现,还有另一枚戒指却下落不明。

    至于这枚戒指的能力,便是能够承受获得赐福时,那同时降临的诅咒。

    伊薇尔解释道:“比如,我是被称为暴食魔女的存在。其赐福便是那人们最基本的欲望,食欲。而我自身也要承受着相等的代价,失去味蕾。”

    我眉头微皱,感觉这份代价也不是很严重呀?

    随后伊薇尔又谈起关于她的事:“作为一位美食家而言,最想掌握的那自然是人们的味蕾,而饥饿便是最好的调味品。但是对于一个热衷于美味的美食家而言,最残酷的事是什么?

    那便是,失去味觉。”

    那么我呢?我会失去什么……

    ……

    今天的雨又淅淅沥沥的飘起来,这阴沉而压抑的天空总让白云溪内心烦躁。

    这其中的原因一半是父亲的葬礼没有去看成,另一半则是之前的雨中经历。

    白云溪从沙发旁拿起那根未来要陪伴自己几个月的拐杖,走向窗户。

    白云溪来到窗口前试图拉上窗帘,可是拉了几下后才发现这窗帘其实已经坏了,被母亲用绳子捆绑起来作为装饰。

    这种小阁楼不算小,但是却处处透露着拮据。明明母亲之前的身份连基金会的人都要敬畏三分,而如今为何会连生存基础都有些难以延续。

    头发淋湿的母亲提着包从屋外回来,随手将淋湿的传单扔到一旁的鞋架旁,然后换好拖鞋进入室内。

    凌乱的头发遮盖住母亲那双空洞的眼睛,这时白云溪才注意到母亲是一位特别有清冷气质的美人,奇怪的是她透露着一股不符合她性格的易碎感。

    母亲将头发扎到脑后,露出那双疲惫而又哀愁的双目,刚刚那幻视便在此刻归零。

    “云溪?吃饭了吗?”母亲问候道。

    如果此时肚子不饿的话,白云溪也许会说吃过,可是不争气的肚子在咕咕作响。

    “我去做吃的吧,母亲您先休息吧。”白云溪没给母亲回答的时间,就一人去往厨房忙活起来。

    望着厨具还算整理干净的厨房心情也舒畅了许多。母亲准备了许多莴苣还有土豆,其他蔬菜很少更不要说肉类。

    母亲这些年的生活一直都是这般拮据吗?再想到楼上还整天躺着一个啃老的人,白云溪心里真不是滋味。

    这来历不明的哥哥,白云溪完全没有他的印象,再加上这些天对他的浅微的了解,更是厌烦他。

    简单的烹饪白云溪还是手到擒来,算不上丰盛的饭菜摆在桌子上,母亲那疲惫得到松懈,表现得最明显的地方,便是她那让人望而生畏的眼神居然变得柔和些许。

    这一刻,她真的好像一位慈爱的母亲。

    饭后,母亲一如既往的将饭菜送到哥哥门前,然后坐在那靠窗的沙发,望着窗外的雨,默默发呆。

    雨停后,母亲又要出去打临时工填补家用。

    ……

    最近晚上的梦境越来越诡异,基本都是些没用形状的巨物在无规律的变幻,还有那来自诡神的想音,搅乱着白云溪的一切理智。

    姑姑趁着工作之余来看望白云溪,顺便和他说说最近发生的事。

    “最近神秘事件频发,全国各地相继爆发不同的神秘事件,基金会已经将负责处理神秘现象的组织号召起来,安排在全国各地。只是点风吹草动就把他们吓成这样,呵呵呵。”姑姑刻意将话题以轻松的方式说出。

    “我的事件也算是神秘事件对吧?基金会那边肯定已经有人开始观察我了。”白云溪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现在正在被监视着。

    姑姑点头道:“确实如此,基金会已经安排人手来监控你。之前在医院发生的精神病暴乱事件,你对此没有多少的现实的直接印象,你是直接触碰了那神秘的本源,所以在那时你的意识才会混乱,在现实与幻觉之中不断跳跃。”

    白云溪不知道是该相信姑姑的话,还是相信那位伊薇尔小姐告诉自己的。沉默片刻后白云溪问道:“人类也能拥有类似神明的奇迹吗?”

    白徐琦从白云溪那求知的眼里知道了他一定触碰到了某物,事到如今她也不掩饰的说道:“能,但要付出无比惨痛的代价。”

    这时门被推开,走进一中年男人。

    男人的眼眸深邃而冰冷,仿佛镶嵌在漆黑的深渊中,透着一股傲慢与冷漠。略微驼背的身姿,肩膀微微耸起。苍白的肌肤毫无血色,锐利的面部轮廓显露出他刻薄的线条,颧骨高高突起,下巴线条分明,散发着一种冰冷而锋利的气息

    白徐琦顿感不能,本能的危机感让她警惕起来:“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以叔侄身份来看望白云溪而已,没必要那么警觉。”白徐文很是从容的坐在白云溪身旁。

    他那双眼睛有点与母亲类似,但远远不如母亲那般空洞而虚无。

    “党派之争的事我们目前就先不谈,就以正常的兄妹关系谈一下,白徐启遗产之分一事。”

    白徐文表现出的从容之中,隐藏着他的部分妥协,如果不是情况比预料要快,可能他会逼得更紧,甚至会使用其他手段来对付自己这涉世未深的妹妹白徐琦。

    白徐文将几张银行卡全部放在桌子上,他的眼神之中始终持着那对无知者的鄙夷:“家族里的那些蠢货还在争着那些民企产业,甚至小妹还有白云溪你俩的房子都被那群蠢货养的给拿去拍卖了,说是为了还清白徐启的债务。”

    他的目光凌厉就像是刺一样扎人:“就像你们想要替白徐启复仇也好,做什么也罢,是不是都需要一笔资金?”

    确实如白徐文所预料的,此时他们两人确实在经济上遇到了麻烦。

    接着白徐文又说道:“我知道徐琦小妹想做什么,其实你压根就不是想重启基金会的他物研究院,只是想继承白徐启的科研成果,就算是从基金会分离出去也是无所谓的。

    我能帮到你,无论是金钱还是人手,甚至我还能将他物研究院原封不动的交给你。”

    白徐琦确实有些动摇,他很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不过,他想交易的东西,价值远不止此:“呵呵,徐文哥你的条件确实很诱人呢,但是小妹我啊不喜欢谈条件,你要是白白帮我的话,那么我就考虑考虑。”

    白徐琦果然还是如白徐启那般的死板,白徐文转头望了一眼白云溪:“我现在该怎么称呼你呢?白云溪小侄?不,江黎儿……”

    白徐文莫名其妙的发言让白云溪顿感不安,他好似在他那不见底的心里计划着什么,特别是他的眼神好似透过自己的外表,看清自己内心的惊慌失措。

    白云溪摸到手上的戒指,顿时混乱的心就平复下来:“徐文叔还是那么风趣呢。记不住名字也不用因此特意与我打招呼,显得生涩不是吗?”

    白云溪的意思就是明摆着的不想与白徐文交谈,白徐文也只能硬着头皮接话道:“呵呵,不愧是小侄呢,和你那父亲一样的,越是危机越是秉持着那改变不了任何的冷静。”

    见话题无法再继续下去,白徐文识趣的离开这里。

    在白徐文走后,白徐琦说道:“白云溪,接下来的日子里你哪都不要去,就留在你母亲身边,只有她才能保护你。”

    白徐琦有些担忧的望着眼前的侄子,她身为基金会理事会员之一,她肯定知道目前基金会对白云溪的想法。

    “接下来,你要忘记自己的名字,成为你母亲为你准备的身份…江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