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东方医院
东方医院算的上魔都东区数一数二的大医院，有着百年的历史。这点从它不同于其他医院，带着古典建筑色彩，恢弘大气的南大门就可见一斑，红色古朴的牌楼形大门建筑，有着和寻常医院完全不同的“吉祥”色彩，或许是距离魔都的传统名胜‘豫园’非常相近，某位不知名的建筑大师就一拍脑门地决定了这个风格。
即便是工作日的下午，即便是现在的魔都，颇具“吉祥”色彩的大门下，依旧是来来往往的人群，病痛找寻人类，永远是不分时辰的突然降临。
吴一拿着豆浆啃着油条正站在这个大门口，身边是拎着水果花篮同样拿着豆浆嘴里叼着包子的尼尔，以及正在打电话的拉尔文。
尼尔从昨晚回到住处，直接一觉睡到大中午，完全没有今天要出门办事的准备。直到拉尔文打了五遍电话，砸了三分钟门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三个人只能顺路买了些豆浆油条对付肚子。
吴一现在有点怀疑这些人靠不靠谱，昨晚吃火锅时信誓旦旦说的找人，现在已经带自己到医院大门口了，却好像一点计划都没有的样子。从那天去防疫中心就可以看出，他们可没有拿着名单就可以随便让魔都的医院人员，随便指认名字的权利。
当然吴一也不会真正去烦恼这些，吴一现在烦的是刚买的豆浆有点腻，喝着有点不舒服。
拉尔文打完了电话，对尼尔和吴一说了句：“我去找个人。”就一手插兜一只手摆了摆走进了医院。
吴一“嗯”了一声终于啃完了油条，尼尔也在继续啃着包子。
“等等，我是不是应该跟上去？”吴一看了眼还在吃包子完全不打算跟上的尼尔，想要迈腿却还是收住了。
“咋回事，分头行动？”吴一满心疑惑。
尼尔也终于把包子全部吞咽下肚，又一口气咻光了所有的豆浆，然后扔进医院门口垃圾桶。尼尔把手上的水果花篮递给吴一，说了句“拿着”，接着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手，又说了句“跟上”，双手插兜走进了医院。
吴一接过水果花篮，看了看花篮，又看了看越走越远的尼尔，把难喝的豆浆也扔进垃圾桶，擦了擦手后跟了上去。
尼尔并没有领着吴一跟上拉尔文的方向，而是来到了询问大厅，他凑到询问大厅里坐着的护士面前笑盈盈地问着问题。
值班护士看着凑到自己面前，身材细长，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半遮脸的陌生人有些本能地嫌弃，下意识向后仰了半分，又看了眼尼尔身后有些呆蠢的吴一和他手上拎着的水果花篮，本着职业道德还是回答了尼尔：“李长龙是吧，我帮你查查......”
“是在住院，后面住院楼3B楼307病房。”
吴一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尼尔都是头发乱糟糟的样子，这货住的地方没有电吹风，冲完澡后干毛巾擦了擦头倒头就睡，早上起来简直炸毛严重，像极了杀马特风格。
想到这里吴一揉了揉脖子，昨晚的沙发虽然舒适，但还是睡得不太习惯......
护士指了指右手边：“后面直接去住院楼的电动门正在维护，你们从急诊这边过去，然后沿着一个走廊一直走也能到住院楼。”
“好叻，谢谢护士姐姐。”尼尔打了个响指，油腻道谢，换来值班护士们一阵恶寒。
吴一跟着尼尔从急诊中心走过，突然一阵人群从过道疾驰而来，引起不小的骚动，几个医生和护士领着一辆担架车匆忙地往手术室前行，担架上躺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男孩，戴着像是吸氧面罩的东西，他的胸前插着一个巨大的金属外壳，触目惊心，用来遮盖身体的白布上已经渗出不少的鲜血，有个护士举着输液瓶紧紧跟随，在她旁边是一个哭喊着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额头上也经过简单的包扎，有些许血迹，看起来像是腿软得走不动路，随时要跌倒。
“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女人的声音虽然沙哑，却有贯穿整个急救室走廊的力量。
“抢救室已经准备好了，刘主任已经在里面了......”
“来不及了，要进行输血和止血，然后要阻断大动脉，但是来不及了......”尼尔的声音很低，只有身旁的吴一隐约听到。
吴一抬头看了看尼尔，沉默中是急诊中心喧闹后常见的寂静。
“手术会成功的吧......”
“刘主任的话一定没问题......”
“毕竟他创造过那么多次奇迹......”
人群中传来护士医生们的言语。
“你那是什么表情？为陌生人的苦难感到难受？这里可是医院，这样的场景再普通不过了吧。”
尼尔也看了眼吴一，然后继续迈动步伐。
跟着尼尔走进住院楼的一间病房，吴一才知道为什么尼尔在来医院的路上，会死皮赖脸地跟拉尔文借钱买水果花篮，病房靠窗的床位上躺着的正是前两天在东区防疫中心遇见的门卫老李，此刻的老李正打着点滴安详地睡着觉，病床前的台子上放着许多鲜花水果，还有挂一个见义勇为的锦旗，病床旁边还坐着位头发花白穿着朴素的老阿姨，手里拿着织着一半的毛衣，看到病房有人敲门进来，阿姨也是望向尼尔和吴一。
尼尔向病房里的人打了招呼：“你们好，我们是来看望老李的，带了点水果......”尼尔指了指吴一手里的水果花篮。
“哎呀呀，麻烦了，麻烦了，你们是老李的同事嘛？”阿姨连忙站起身。
给尼尔和吴一开门的是同病房一位照顾家属的大爷，大爷有点唏嘘：“侬家人缘还挺好，这才两天都好些人来望过了。”
“不是不是，老李不是见义勇为嘛，我们就是老李见义勇为的对象，我叫尼尔，他叫吴一，特意来看看老李。”尼尔也是张嘴就来。
“乖乖，刚刚那个小姑娘也讲是被老李救得，侬家老李救了这么多人哒，怪不得人刚救醒，警察同志就来送锦旗，人民英雄啊......老伴侬讲是伐？”同病房的大爷显然是个会聊天的主。
大爷的老伴坐躺在病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刚做完手术，还没有恢复过来的原因，面色有些苍白，脸上的褶皱显得老态严重，她看了看尼尔吴一，又看了看老李和老阿姨，点了点头，也不回话。
尼尔皱了皱眉头，有点疑惑，他望向老李：“老李没事吧，我听说没有生命危险才对.....”
阿姨笑了笑有些心疼：“医生说断了骨头，吃了许多皮肉苦，幸好平时身子骨硬，没丢了命，就是年纪大了，这伤筋动骨的，也是伤了神勒，刚刚给他吃了点安神药，现在应该睡得香呢。”
“那就好。”尼尔又看了看同病房的大爷和他病床上的老伴，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表情又更加疑惑，“刚刚的小姑娘？”
“也说是被老李救得，人又漂亮又好的勒，带了好些水果和花，还陪俺说了好些话，刚刚主动去帮俺打热水去了。”提到小姑娘，阿姨满脸笑意。
正说着，病房的门又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位两只手各提着一只热水壶的女人，吴一和尼尔都算认识，女记者安夏。
即便是工作日的下午，即便是现在的魔都，颇具“吉祥”色彩的大门下，依旧是来来往往的人群，病痛找寻人类，永远是不分时辰的突然降临。
吴一拿着豆浆啃着油条正站在这个大门口，身边是拎着水果花篮同样拿着豆浆嘴里叼着包子的尼尔，以及正在打电话的拉尔文。
尼尔从昨晚回到住处，直接一觉睡到大中午，完全没有今天要出门办事的准备。直到拉尔文打了五遍电话，砸了三分钟门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起来，三个人只能顺路买了些豆浆油条对付肚子。
吴一现在有点怀疑这些人靠不靠谱，昨晚吃火锅时信誓旦旦说的找人，现在已经带自己到医院大门口了，却好像一点计划都没有的样子。从那天去防疫中心就可以看出，他们可没有拿着名单就可以随便让魔都的医院人员，随便指认名字的权利。
当然吴一也不会真正去烦恼这些，吴一现在烦的是刚买的豆浆有点腻，喝着有点不舒服。
拉尔文打完了电话，对尼尔和吴一说了句：“我去找个人。”就一手插兜一只手摆了摆走进了医院。
吴一“嗯”了一声终于啃完了油条，尼尔也在继续啃着包子。
“等等，我是不是应该跟上去？”吴一看了眼还在吃包子完全不打算跟上的尼尔，想要迈腿却还是收住了。
“咋回事，分头行动？”吴一满心疑惑。
尼尔也终于把包子全部吞咽下肚，又一口气咻光了所有的豆浆，然后扔进医院门口垃圾桶。尼尔把手上的水果花篮递给吴一，说了句“拿着”，接着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擦手，又说了句“跟上”，双手插兜走进了医院。
吴一接过水果花篮，看了看花篮，又看了看越走越远的尼尔，把难喝的豆浆也扔进垃圾桶，擦了擦手后跟了上去。
尼尔并没有领着吴一跟上拉尔文的方向，而是来到了询问大厅，他凑到询问大厅里坐着的护士面前笑盈盈地问着问题。
值班护士看着凑到自己面前，身材细长，顶着一头乱糟糟头发半遮脸的陌生人有些本能地嫌弃，下意识向后仰了半分，又看了眼尼尔身后有些呆蠢的吴一和他手上拎着的水果花篮，本着职业道德还是回答了尼尔：“李长龙是吧，我帮你查查......”
“是在住院，后面住院楼3B楼307病房。”
吴一终于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尼尔都是头发乱糟糟的样子，这货住的地方没有电吹风，冲完澡后干毛巾擦了擦头倒头就睡，早上起来简直炸毛严重，像极了杀马特风格。
想到这里吴一揉了揉脖子，昨晚的沙发虽然舒适，但还是睡得不太习惯......
护士指了指右手边：“后面直接去住院楼的电动门正在维护，你们从急诊这边过去，然后沿着一个走廊一直走也能到住院楼。”
“好叻，谢谢护士姐姐。”尼尔打了个响指，油腻道谢，换来值班护士们一阵恶寒。
吴一跟着尼尔从急诊中心走过，突然一阵人群从过道疾驰而来，引起不小的骚动，几个医生和护士领着一辆担架车匆忙地往手术室前行，担架上躺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男孩，戴着像是吸氧面罩的东西，他的胸前插着一个巨大的金属外壳，触目惊心，用来遮盖身体的白布上已经渗出不少的鲜血，有个护士举着输液瓶紧紧跟随，在她旁边是一个哭喊着的中年女人，中年女人额头上也经过简单的包扎，有些许血迹，看起来像是腿软得走不动路，随时要跌倒。
“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女人的声音虽然沙哑，却有贯穿整个急救室走廊的力量。
“抢救室已经准备好了，刘主任已经在里面了......”
“来不及了，要进行输血和止血，然后要阻断大动脉，但是来不及了......”尼尔的声音很低，只有身旁的吴一隐约听到。
吴一抬头看了看尼尔，沉默中是急诊中心喧闹后常见的寂静。
“手术会成功的吧......”
“刘主任的话一定没问题......”
“毕竟他创造过那么多次奇迹......”
人群中传来护士医生们的言语。
“你那是什么表情？为陌生人的苦难感到难受？这里可是医院，这样的场景再普通不过了吧。”
尼尔也看了眼吴一，然后继续迈动步伐。
跟着尼尔走进住院楼的一间病房，吴一才知道为什么尼尔在来医院的路上，会死皮赖脸地跟拉尔文借钱买水果花篮，病房靠窗的床位上躺着的正是前两天在东区防疫中心遇见的门卫老李，此刻的老李正打着点滴安详地睡着觉，病床前的台子上放着许多鲜花水果，还有挂一个见义勇为的锦旗，病床旁边还坐着位头发花白穿着朴素的老阿姨，手里拿着织着一半的毛衣，看到病房有人敲门进来，阿姨也是望向尼尔和吴一。
尼尔向病房里的人打了招呼：“你们好，我们是来看望老李的，带了点水果......”尼尔指了指吴一手里的水果花篮。
“哎呀呀，麻烦了，麻烦了，你们是老李的同事嘛？”阿姨连忙站起身。
给尼尔和吴一开门的是同病房一位照顾家属的大爷，大爷有点唏嘘：“侬家人缘还挺好，这才两天都好些人来望过了。”
“不是不是，老李不是见义勇为嘛，我们就是老李见义勇为的对象，我叫尼尔，他叫吴一，特意来看看老李。”尼尔也是张嘴就来。
“乖乖，刚刚那个小姑娘也讲是被老李救得，侬家老李救了这么多人哒，怪不得人刚救醒，警察同志就来送锦旗，人民英雄啊......老伴侬讲是伐？”同病房的大爷显然是个会聊天的主。
大爷的老伴坐躺在病床上，不知道是不是刚做完手术，还没有恢复过来的原因，面色有些苍白，脸上的褶皱显得老态严重，她看了看尼尔吴一，又看了看老李和老阿姨，点了点头，也不回话。
尼尔皱了皱眉头，有点疑惑，他望向老李：“老李没事吧，我听说没有生命危险才对.....”
阿姨笑了笑有些心疼：“医生说断了骨头，吃了许多皮肉苦，幸好平时身子骨硬，没丢了命，就是年纪大了，这伤筋动骨的，也是伤了神勒，刚刚给他吃了点安神药，现在应该睡得香呢。”
“那就好。”尼尔又看了看同病房的大爷和他病床上的老伴，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表情又更加疑惑，“刚刚的小姑娘？”
“也说是被老李救得，人又漂亮又好的勒，带了好些水果和花，还陪俺说了好些话，刚刚主动去帮俺打热水去了。”提到小姑娘，阿姨满脸笑意。
正说着，病房的门又被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位两只手各提着一只热水壶的女人，吴一和尼尔都算认识，女记者安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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