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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斗鸡儿

    那井儿惊讶地合不上自己的嘴巴,情不自禁地鼓了两下掌。那水儿则看着那山儿,感觉这实在是不可思议。

    那山儿道:“老四,你运气真好。”

    那水儿道:“是大哥教得好,要不那贺儿你再射一箭。肯定就射不准了。”

    那井儿道:“对对,再来一箭!”

    那贺儿屏气凝神,羽箭上弦,将弓张满,随后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睁眼,撒弦,放箭。

    这一次那山儿没有在一旁指手画脚,他却看着那贺儿的这一套动作,不禁妒意腾空而起。

    有一次他在军中练习弓箭的时候,爹爹恰巧路过,便对那山儿说射箭这一块儿要多向那贺儿学习,因为那贺儿射箭的时候,眼睛里有光。

    那山儿嗤之以鼻,那贺儿比还要他小上四岁,身上流的血都不纯正,我为什么要跟他学习?射箭时眼睛里有光?怎么会有光?他的眼睛又不是火折子做的,这分明是爹爹他存心偏袒老四!还不是因为她娘长得好看,便爱屋及乌?好看是吧,今日便让你知道长得好看的代价!

    随着那山儿轻蔑一笑,“啪”的一声,那贺儿射出的羽箭,再次正中靶心!

    “哦!又中喽”那井儿跳起来鼓掌,却看见大哥二哥都阴沉着脸,不得不停止了欢呼。

    那水儿道:“老四,你今天了不得哦,运气太好了,应该去赌场玩儿两把去。”

    那贺儿挠了挠头,道:“是大哥教得好。”

    那山儿摆摆手道:“咱们不玩儿这个了。我和你们这么长时间没见,应该玩儿一玩咱们以前玩儿的游戏,要不咱们斗鸡儿吧?”

    所谓“斗鸡儿”,是七八岁孩童常玩儿的游戏,玩儿这个游戏时,要求单腿站立,另一条腿搭在那条站立的单腿的膝盖处,再用两手把住半空中那条腿的脚踝。随后靠着单腿进行蹦跳和移动,利用半空中那条腿的膝盖做武器。胜负规则是两人互相攻击,哪个首先受不了冲击将“武器”放下了地,就算是输了。

    这个游戏对最小的那贺儿来说,都有些幼稚。

    那井儿道:“斗鸡儿?好些时候没有玩儿了。”

    “对啊,你们还小,不明白这斗鸡儿里头蕴含的道理。斗鸡儿就是在打仗,你们看,蹦来蹦去就像是我们在骑马。”

    说到这里,那山儿已经把自己的右腿抬了起来,在原地一边蹦一边继续说道:“像这样,这样撞来撞去……”

    那山儿抱着他的右腿,猛地向前一蹿:“像不像两个将军对垒?你们去看爹爹他们打仗,就是两拨人撞在一起,赢得还在马上,输的立刻从马上掉下来,就一败涂地了。”

    经那山儿这么一解释,三个弟弟立刻想玩儿了。

    “好,那咱们就代表四个阵营。我代表魏军,老二,你代表柔然军!”

    “我不当蠕蠕!”

    “那就夏军,游戏而已。那井儿,是北燕军,那贺儿就宋军吧,咱们分别从东南西北同时发起进攻,看谁最后胜利。”

    “好!”

    战争开始。

    魏军那山儿率先“杀”向夏军那水儿,北燕军那井儿趁机攻击魏军后翼。那贺儿则“驻军”不动。

    按照游戏规则,腿抬起来后就不可以再放下了。那贺儿也不闲着,扶着大树节省体力。

    那水儿被那山儿猛然一撞,身子不稳,跌在地上,游戏出局,他气不过指着那贺儿大声质问:“南宋你为什么不帮忙呢?你个胆小鬼!”

    那山儿笑道:“夏军亡喽。赫连定死翘翘了。北燕速速投降,饶你不死!”

    那井儿慌忙逃奔,那山儿死命追赶。

    便在二人一逃一追过程中,宋军斜刺里杀出,趁着那山儿不注意,将那山儿撞了个人仰马翻。

    那山儿气道:“好你个南朝岛夷,你这是偷袭!”

    那贺儿笑道:“大哥,这是兵不厌诈!”

    那山儿道:“什么兵不厌诈,看我来报仇!”

    那井儿因为那山儿出局,和那贺儿相比,稍有胜算,但是看见那山儿又站起来了,颇为不满,道:“大哥你已经死了。怎么可以耍赖呢?”

    那山儿笑道:“我大魏怎么会灭国!倒是你北燕,今日危险了!”

    那水儿见那山儿都复活了,自己也别闲着了,当下搭起了自己的右腿,重新蹦了起来,道:“夏军也卷土重来,咱们一起攻击大哥啊!”

    那贺儿道:“对,咱们三个一起上!”

    经过这么一闹腾,可没人在乎规则了,摔倒了便又再站起来,那贺儿摔在地上好多次,摔得手掌破皮,全身灰突突。可他仍旧很开心地站起来,继续混战。

    正当四人玩得开心之时,那贺儿忽然觉得心口疼,自己便把腿放了下来。

    “老四,你怎么了?”

    “我觉得心里慌慌的,不知道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他手抚着胸口,站在原地四处张望了一番,那水儿和那井儿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那贺儿在卖什么关子。

    那贺儿道:“你们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喊救命?”

    那山儿道:“四弟,你听岔了,这光天白日的,怎么会有人喊救命,老二老三你们听见了吗?”

    那水儿道:“没有。”

    那井儿道:“刚才似乎是有,现在又没有了。”

    那贺儿道:“不好,好像是我娘!我要去看看娘怎么样了。”

    “那贺儿,你不要去!你肯定听错了!”那山儿想拦住他,可那贺儿已经往家里面跑去了,那山儿忙在他身后追,另外两个兄弟也不知所以,同样跟了过去。

    怎么会不是娘的声音?

    离着自己住的小院子越近,娘的声音就越清晰。

    叫喊的声音中带着惊惧,显然娘遇到了危险,现在这世上只有娘亲对他最好,娘,我来了。

    那贺儿的双腿不停,全然不顾在他身后追着的三个阿干。

    “娘!”一进院子,那贺儿便喊。

    此时顾不了那么许多,那贺儿扑向房门,可房门是从里面上了门栓的,那贺儿被房门反弹摔在地上。

    “娘!你怎么了?”

    那贺儿站起,他跑到窗户边,窗户也被关住了,那贺儿用力踢墙,使得土坯垒成的墙面出来一个凹槽,那贺儿单脚站在凹槽里,一手抓住窗架,另一只手敲打窗户。

    只听那贺儿的娘喊道:“那贺儿,不要进来,去找你爹,快,快去找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