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存在的梦
因为是假期的最后一天，苏盼盼狠狠睡了个懒觉，快十一点的时候起来稍微吃了点东西，就当早中餐一起吃了。
不过消消食的功夫一不注意又睡了过去。
她倒不是那种很散漫的性格，这次属实是事出有因才睡成这个样子。
这次自己算是好好放了回假，医院住两天，又回家住了两天，全天不用到学校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所以，像这样难得的机会，自己也不能老呆在家不是？
“啊，老爸说他明天出去有点事……哼哼，就问问江南有没有什么安排吧！”
如此想着，苏盼盼欢欣雀跃地给江南发送了消息。
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一小时零一分钟……苏盼盼坐在书桌前，一手撑着脸颊，一手在屏幕上划来划去，桌下的腿也啪嗒啪嗒晃个不停。
忍不了啦！
‘在吗’
‘摩西摩西’
“在干嘛在干嘛……”
文字轰炸就此拉开序幕——
当然也不会就真的一直在旁边守着，所以苏盼盼从书桌上翻到一本还未拆封的小说，听说就是最近那部话题度相当高的电影……不知道叫什么了，反正是它的原作就对了，是自家老爹出席某次活动时主办方赠送的签名本……
看书的过程中苏盼盼当然也没忘记文字轰炸这一主要任务。
但……频率却开始变得越来越低……
oi，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鬼电影真的是鬼电影啊啊啊！！
不知不觉间，苏盼盼已经全身裹进被子，就这样蹲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虽然很吓人，但剧情却意外地很精彩，这就让苏盼盼陷入了两难。
要……要不算了吧。
小说的情节刚好推进到老旧办公楼里，深夜加班后的女主角刚从厕所出来，昏暗的灯光下她直接往脸上拍水洗了把脸。但刚弯下身子，就发现灯光忽闪，身后也隐约传来清冷的女声。余光的镜子里似乎也闪过虚影……
别去看，别去看呀！
女主角缓缓走向那个声音源头的隔间，刚要推门，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传来嗡嗡的振动声——
“咿呀！”手机的振动声在房间安静的环境里吓了苏盼盼一大跳，差点哭出来的她连忙拿起手机，看看是哪个倒霉玩意搞突然袭击……
……
就结果而言，自己发怒失败，然后和江南约好了明天出门。
不爽不爽不爽……
但这种心情也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夜幕降临，空无一人的房里感觉又不止自己一个人。
呜呜……
这些天她和江南聊得很多，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小学时代，因为一些事，虽然现在看来已经不算什么了，但终归是让两人间的关系始终隔着一层壁障。
升入高中后的重逢，江南看上去也很高兴，但苏盼盼不确定这种高兴之下还保有着几分的疏离。直到这次受伤后江南总来找自己说话，还有那天中午他来找自己道歉，她才开始相信江南说不定已经没有在意以前的事了。
“唉……”苏盼盼长叹一口气，两只手捧着自己的脸颊。
“他真的变了好多呀。”
思绪回到当下，苏盼盼总觉得自己房间的柜子刚才是不是动了一下……
下一秒苏盼盼便跳到了床上，整个人缩进被子，再把每一个透风的缝隙统统堵上。
今夜，无眠。
……
再次从床上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看了眼手机，江南的消息只有一条“发现一家好店”和一个不二家的表情包。
中间几个小时也没了下文。
所以说，即便是恐怖题材的表现力也不要瞧不起电影之外的艺术形式啊！
“唉……”今天也没有出门，不知道他说的那家店好不好吃，又几个小时没回消息了。
望着窗外一下子就变得昏暗的天色，苏盼盼总觉得有些不安。
昨天早知道就不看那本小说了，苏盼盼下意识看向书桌，那本小说还躺在桌面，从床上可以看到书签露出来的一角，自己还有大概三分之一没有看完。
不行不行，不能看下去了。
苏盼盼蹑手蹑脚走近书桌，想把这本书塞回书柜，然后……一不小心就打开了夹着书签的那一页内容。
……
人这一生总要做梦的，而且梦境的内容总是会相当精彩。
这个论断你也不太好作出评价，毕竟无论你说他是对是错，你说你是否存在相关的记忆，都没有意义。不记得的不能断言没有发生，记得的也只能用只言片语去描绘一个模糊的印象。
江南虽然语文不算好，但是庄周梦蝶的典故他还是清楚的。最近他总是在昏睡，醒来时也总没有什么异常，无非是到过某个黑白世界的记忆还存储在脑中。
但这是醒来后的记忆的事了，那在醒来之前呢？每次来到梦境，他就能想起更多的梦境，不只是那种“啊，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梦”这样的印象，而是相当连贯的记忆，就像是……自己本应不曾经历过的另一段人生。
就好比现在，既不是原本所在的世界，也不是愿娓那奇妙能力所制造的黑白世界。
我坐在深夜的公园长椅上，指尖夹着烟头，随后将肺里的烟雾深深吐出。
烟雾在眼前散开，就像是浮云褪去，显出了羞怯的月亮，朦胧的路灯突兀地出现。
我就像朝这看不懂气氛的路灯开口般，自顾自开口说道。
“小婕，你该回去了。”
身旁坐着的女人轻笑：“怎么？还想说太晚了我爸妈会担心？”
“我不喜欢这种笑话，我的意思是，你该回你原本存在的世界了，还来得及。”
这次换这个女人沉默了，可惜她不抽烟，只能一言不发地干坐着。
“你又梦到那个世界了？”
她这样问我，但我只是抽烟，同时觉得路灯周围盘旋的小虫有些碍眼。
“我为什么要回去？……我被你困在身边十二年了，能回去还用等着你来赶人？”
“我听不太懂，你这到底是想回去还是不想回去啊？”今晚第一次，我饶有兴趣地看向她，也真的很好奇她究竟是什么想法。
她眼眶通红地望着我，泪珠打湿了睫毛，也让我失去了兴致。
“我说过的，我没有义务和你解释什么，你也没必要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样子。”
“是你杀了我！”
“你根本就没有记忆！没人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你只是……没什么。”用力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刚刚涌起的烦躁也被抹去大半。
“我只是碰巧和她相像，是吗？”这个声音微微哽咽，带着哭腔。
我瞪着她，二十年前，我已经杀死过她一次了，但她现在依旧坐在我的身边，就连样貌也和当年没有丝毫的变化。
我叫她回去，却不知道她会回到哪去，她自己好像知道，但她又从不会告诉我。
从我第一次杀人，我的眼睛就开始变得像蛇一样，尤其在黑暗中这对黄绿色的眸子总会不自觉流露出杀意。
我以为她会害怕，可惜她还是无动于衷地望着我。
算了，先招待客人。
我站起身，同时拉开了她拉着我风衣后摆的手，朝河边黑暗中的人影走去。
“好久不见了，乾战。”
我尽量表现得足够热情，但对方胳膊一挥，从衣袖抖露出一把长剑。
“喂喂，在这里就动手吗？不过手段还真是老土啊，你知道的，我十年前肃清五行城的时候用的都是枪。”
虽然嘴里挖苦着这位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但我还是踩灭了烟头，从胸前的口袋掏出了手枪。
毕竟是师兄，总归是要认真一些的。
我连续扣动扳机，多么无趣啊，能用长剑劈开子弹的家伙，怎么偏偏要来杀我呢……
期间我换了一次弹夹，弯下身子，凭着感觉瞄准。
另一只手贴住地面，一块块巨石从地底钻出，挡在我俩之间。随后又从巨石之中冒出包裹着荆棘的绿色藤蔓迅速覆盖了我面前的一整块地方，好久没用过这些了，感觉倒有点新鲜。
我丢掉手枪，凭空从右手手心生出一把锋利的长刀来，往身前一挡，恰好截住了从铺天盖地的土木里杀出来的乾战。
毕竟是师兄，我从不轻敌。
小婕还坐在我身后的长椅上，但我从不担心她的安危，她已经死了。
“你没办法释怀师傅的死，我能理解，那毕竟是你的父亲，我不会让你放弃，就像师傅到死也没能让我放弃一样。”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长刀从容接下他的每一次挥砍。
这些年，想杀我的人实在太多了，但又有谁能做到呢？我的推测也没有错，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不可或缺的东西，这样一来，我也不算违背了诺言吧。
叮叮当当的声音开始没完没了了，师兄也开始渐入佳境了。不过，我没有耐心继续，就这样死去，已经给他留足了体面。
一股能量从我脚下的土地灌上我的左臂，我捏紧拳头重重挥下，乾战应声向后倒飞，落在荆棘丛生的石墙上。
我没有让绿藤把他的生命抽空，只是把他束缚在墙上，而后将长刀从他的胸膛间刺下……直到他的双手垂下，我眼中的心火彻底消散，才终于松开了握着长刀的手。
熟悉的人又一个死在了我的手里，虽然不至于伤心，但每每这时，我都会感到一种难以抑制的烦躁。
“这样，真的好吗？”
“你回去吧，我，一个人也没关系了。”
“这是你的心愿吗？”
“我分不清。”
“我真的回得去吗？”
“‘那个人’没有阻止我。”
“我……真的不是她吗？”
“我不知道。”
“我会回到过去，不让悲剧重演。”
“……”
不过消消食的功夫一不注意又睡了过去。
她倒不是那种很散漫的性格，这次属实是事出有因才睡成这个样子。
这次自己算是好好放了回假，医院住两天，又回家住了两天，全天不用到学校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所以，像这样难得的机会，自己也不能老呆在家不是？
“啊，老爸说他明天出去有点事……哼哼，就问问江南有没有什么安排吧！”
如此想着，苏盼盼欢欣雀跃地给江南发送了消息。
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一小时零一分钟……苏盼盼坐在书桌前，一手撑着脸颊，一手在屏幕上划来划去，桌下的腿也啪嗒啪嗒晃个不停。
忍不了啦！
‘在吗’
‘摩西摩西’
“在干嘛在干嘛……”
文字轰炸就此拉开序幕——
当然也不会就真的一直在旁边守着，所以苏盼盼从书桌上翻到一本还未拆封的小说，听说就是最近那部话题度相当高的电影……不知道叫什么了，反正是它的原作就对了，是自家老爹出席某次活动时主办方赠送的签名本……
看书的过程中苏盼盼当然也没忘记文字轰炸这一主要任务。
但……频率却开始变得越来越低……
oi，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鬼电影真的是鬼电影啊啊啊！！
不知不觉间，苏盼盼已经全身裹进被子，就这样蹲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虽然很吓人，但剧情却意外地很精彩，这就让苏盼盼陷入了两难。
要……要不算了吧。
小说的情节刚好推进到老旧办公楼里，深夜加班后的女主角刚从厕所出来，昏暗的灯光下她直接往脸上拍水洗了把脸。但刚弯下身子，就发现灯光忽闪，身后也隐约传来清冷的女声。余光的镜子里似乎也闪过虚影……
别去看，别去看呀！
女主角缓缓走向那个声音源头的隔间，刚要推门，放在洗漱台上的手机传来嗡嗡的振动声——
“咿呀！”手机的振动声在房间安静的环境里吓了苏盼盼一大跳，差点哭出来的她连忙拿起手机，看看是哪个倒霉玩意搞突然袭击……
……
就结果而言，自己发怒失败，然后和江南约好了明天出门。
不爽不爽不爽……
但这种心情也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夜幕降临，空无一人的房里感觉又不止自己一个人。
呜呜……
这些天她和江南聊得很多，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小学时代，因为一些事，虽然现在看来已经不算什么了，但终归是让两人间的关系始终隔着一层壁障。
升入高中后的重逢，江南看上去也很高兴，但苏盼盼不确定这种高兴之下还保有着几分的疏离。直到这次受伤后江南总来找自己说话，还有那天中午他来找自己道歉，她才开始相信江南说不定已经没有在意以前的事了。
“唉……”苏盼盼长叹一口气，两只手捧着自己的脸颊。
“他真的变了好多呀。”
思绪回到当下，苏盼盼总觉得自己房间的柜子刚才是不是动了一下……
下一秒苏盼盼便跳到了床上，整个人缩进被子，再把每一个透风的缝隙统统堵上。
今夜，无眠。
……
再次从床上醒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看了眼手机，江南的消息只有一条“发现一家好店”和一个不二家的表情包。
中间几个小时也没了下文。
所以说，即便是恐怖题材的表现力也不要瞧不起电影之外的艺术形式啊！
“唉……”今天也没有出门，不知道他说的那家店好不好吃，又几个小时没回消息了。
望着窗外一下子就变得昏暗的天色，苏盼盼总觉得有些不安。
昨天早知道就不看那本小说了，苏盼盼下意识看向书桌，那本小说还躺在桌面，从床上可以看到书签露出来的一角，自己还有大概三分之一没有看完。
不行不行，不能看下去了。
苏盼盼蹑手蹑脚走近书桌，想把这本书塞回书柜，然后……一不小心就打开了夹着书签的那一页内容。
……
人这一生总要做梦的，而且梦境的内容总是会相当精彩。
这个论断你也不太好作出评价，毕竟无论你说他是对是错，你说你是否存在相关的记忆，都没有意义。不记得的不能断言没有发生，记得的也只能用只言片语去描绘一个模糊的印象。
江南虽然语文不算好，但是庄周梦蝶的典故他还是清楚的。最近他总是在昏睡，醒来时也总没有什么异常，无非是到过某个黑白世界的记忆还存储在脑中。
但这是醒来后的记忆的事了，那在醒来之前呢？每次来到梦境，他就能想起更多的梦境，不只是那种“啊，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梦”这样的印象，而是相当连贯的记忆，就像是……自己本应不曾经历过的另一段人生。
就好比现在，既不是原本所在的世界，也不是愿娓那奇妙能力所制造的黑白世界。
我坐在深夜的公园长椅上，指尖夹着烟头，随后将肺里的烟雾深深吐出。
烟雾在眼前散开，就像是浮云褪去，显出了羞怯的月亮，朦胧的路灯突兀地出现。
我就像朝这看不懂气氛的路灯开口般，自顾自开口说道。
“小婕，你该回去了。”
身旁坐着的女人轻笑：“怎么？还想说太晚了我爸妈会担心？”
“我不喜欢这种笑话，我的意思是，你该回你原本存在的世界了，还来得及。”
这次换这个女人沉默了，可惜她不抽烟，只能一言不发地干坐着。
“你又梦到那个世界了？”
她这样问我，但我只是抽烟，同时觉得路灯周围盘旋的小虫有些碍眼。
“我为什么要回去？……我被你困在身边十二年了，能回去还用等着你来赶人？”
“我听不太懂，你这到底是想回去还是不想回去啊？”今晚第一次，我饶有兴趣地看向她，也真的很好奇她究竟是什么想法。
她眼眶通红地望着我，泪珠打湿了睫毛，也让我失去了兴致。
“我说过的，我没有义务和你解释什么，你也没必要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样子。”
“是你杀了我！”
“你根本就没有记忆！没人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你只是……没什么。”用力吸了一口手里的烟，刚刚涌起的烦躁也被抹去大半。
“我只是碰巧和她相像，是吗？”这个声音微微哽咽，带着哭腔。
我瞪着她，二十年前，我已经杀死过她一次了，但她现在依旧坐在我的身边，就连样貌也和当年没有丝毫的变化。
我叫她回去，却不知道她会回到哪去，她自己好像知道，但她又从不会告诉我。
从我第一次杀人，我的眼睛就开始变得像蛇一样，尤其在黑暗中这对黄绿色的眸子总会不自觉流露出杀意。
我以为她会害怕，可惜她还是无动于衷地望着我。
算了，先招待客人。
我站起身，同时拉开了她拉着我风衣后摆的手，朝河边黑暗中的人影走去。
“好久不见了，乾战。”
我尽量表现得足够热情，但对方胳膊一挥，从衣袖抖露出一把长剑。
“喂喂，在这里就动手吗？不过手段还真是老土啊，你知道的，我十年前肃清五行城的时候用的都是枪。”
虽然嘴里挖苦着这位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但我还是踩灭了烟头，从胸前的口袋掏出了手枪。
毕竟是师兄，总归是要认真一些的。
我连续扣动扳机，多么无趣啊，能用长剑劈开子弹的家伙，怎么偏偏要来杀我呢……
期间我换了一次弹夹，弯下身子，凭着感觉瞄准。
另一只手贴住地面，一块块巨石从地底钻出，挡在我俩之间。随后又从巨石之中冒出包裹着荆棘的绿色藤蔓迅速覆盖了我面前的一整块地方，好久没用过这些了，感觉倒有点新鲜。
我丢掉手枪，凭空从右手手心生出一把锋利的长刀来，往身前一挡，恰好截住了从铺天盖地的土木里杀出来的乾战。
毕竟是师兄，我从不轻敌。
小婕还坐在我身后的长椅上，但我从不担心她的安危，她已经死了。
“你没办法释怀师傅的死，我能理解，那毕竟是你的父亲，我不会让你放弃，就像师傅到死也没能让我放弃一样。”
我一边说着，一边用长刀从容接下他的每一次挥砍。
这些年，想杀我的人实在太多了，但又有谁能做到呢？我的推测也没有错，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不可或缺的东西，这样一来，我也不算违背了诺言吧。
叮叮当当的声音开始没完没了了，师兄也开始渐入佳境了。不过，我没有耐心继续，就这样死去，已经给他留足了体面。
一股能量从我脚下的土地灌上我的左臂，我捏紧拳头重重挥下，乾战应声向后倒飞，落在荆棘丛生的石墙上。
我没有让绿藤把他的生命抽空，只是把他束缚在墙上，而后将长刀从他的胸膛间刺下……直到他的双手垂下，我眼中的心火彻底消散，才终于松开了握着长刀的手。
熟悉的人又一个死在了我的手里，虽然不至于伤心，但每每这时，我都会感到一种难以抑制的烦躁。
“这样，真的好吗？”
“你回去吧，我，一个人也没关系了。”
“这是你的心愿吗？”
“我分不清。”
“我真的回得去吗？”
“‘那个人’没有阻止我。”
“我……真的不是她吗？”
“我不知道。”
“我会回到过去，不让悲剧重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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