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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毒人之毒只有药人之血才能解。”

    庾煦宁急急的问:“乌乐教内有药人吗?”

    “左护法正是药人之体,他和柏晓洪一毒人一药人,若不是左护法武功不如柏晓洪,教主之位就是他的了,所以这二人一直争斗不休。”

    庾煦宁接着问:“你能拿到他的血吗?”

    仲明华尴尬一笑:“因教内的人都想要他的血,他擦破点油皮都会注意出血没有。”

    左护法明显对乌乐教的人都非常警惕,这可怎么办好,庾煦宁狠辣道:“你和沈澄琦一起杀了他,取血救兰溪。”

    仲明华摇头不赞同:“柏晓洪重伤,左护法一定会召集人马夺权,他身边满是高手,双拳难敌四手,即便是杀了他拿到了他的血,世子喝了还需静养,而到时候一定会有他的亲信追杀我们。”

    急怒交加,庾煦宁责问:“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难道要看着兰溪死吗?”

    仲明华踌躇道:“确有一计,只看姑娘肯不肯了。”

    “快说,”只要能救兰溪,庾煦宁能豁出命。

    “左护法好色如命,若是姑娘肯舍身救世子,此等大恩我等没齿难忘!”

    仲明华也不想这样对待庾煦宁,可现在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

    庾煦宁心系兰溪,自然不会在危险的时候出卖兰溪,她没有内力左护法不会防备她,更好的是她还是自小练武的,若取血有意外不至于毫无反抗之力,说不定还能将左护法的血送出来。

    只要她能放下女子贞洁之念,只要她能忍一夜,就能救世子。

    如今的世道虽然对女子不再像前朝出门必遮面,外男瞧一眼都算不洁,男女之间礼教森严,但和一个武功不弱、医毒双修的男子一处,想要不知不觉窃取他的血几乎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假戏真做。

    何况仲明华言下之意已经是软语逼庾煦宁献身取血。

    沈澄琦一言不发,但眼神已经在质问庾煦宁是不是不肯,她的真心也不过如此。

    庾煦宁被仲明华气的脑袋都更清醒了,兰溪一倒下,再没有人护着她,当日酒席上言笑晏晏的人,如今就能逼她做这样的事情。

    气怒交加,庾煦宁的脑子从未有过的明白,仲明华一定是听了沈澄琦的话,觉得她会拖累兰溪日后的路,如果真的献身取血,那将永无机会和兰溪在一起,而且还是自己自愿的,一切的苦果都只能咽下。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兰溪和她在一起?!

    毁天灭地的破坏欲叫嚣着弄死这些人,他们总是不让她开心,总是要阻止她,不论自己用多少真心对兰溪在他们眼里都是累赘,全是不配,她的真心就这样不值钱吗?

    为什么要把她拦在兰溪的世界之外,为什么忽视她的情感,那不是糟粕,那是她心里最柔软、最真挚的情感啊。

    痛苦和震怒激烈的在身体里交锋,拉扯着庾煦宁的痛苦不已,但她不能让这些人击倒,兰溪还在死亡的边缘挣扎,她绝不会轻易被这两个人摆布。

    “我若是真的这样做了,兰溪会对我愧疚一生,那亲自劝我的你,”庾煦宁冷笑:“日后兰溪还会想见你吗?”

    兰溪也许会理智的不怪罪他,可那也得兰溪一直是那样理智,若是日后王爷登基,兰溪就是太子,太子对他心里有了一个碰不得的疙瘩,朝堂上还会有他的以后吗?

    要是太子登基了呢,那就是皇帝心里对他有一个疙瘩,谁知道多久兰溪才会彻底释怀呢?

    仲明华踌躇起来,暗暗给沈澄琦使了使眼色。

    劝人舍身取义的事情我这刚刚归来的人不够分量来劝,恶人也不能只有他一个人来做不是。

    沈澄琦冷冷的问:“你不救世子?”

    “枉你自负情深,也不过如此。”

    庾煦宁抚着兰溪的面颊,冰冷的说:“莫要激怒我。”

    秋霜含雪的眼神直直望向沈澄琦,毫无感情的冷冽眼神令沈澄琦也发憷,完全没有人的情绪,只有充沛的杀意。

    沈澄琦侧过头:“你若不愿去左护法那里,待如何救世子。”

    “我会去。”

    沈澄琦仲明华骤然看向庾煦宁,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沈澄琦思及刚刚庾煦宁做派嘲讽:“偏爱作怪。”

    不搭理沈澄琦,庾煦宁和仲明华说:“我可以去,我会拿到他的血,而你,要在左护法得手之前打断他,带我离开。”

    “我用我的清白来赌你有多重视兰溪,”庾煦宁说的既意味深长,又有赌错了就赴义的决绝:“就看你怎么想了。”

    若是带不出庾煦宁,兰溪心里怎么会没有后悔呢,这样的后悔日后也许就是兰溪厌弃他仲明华的开始,这是他绝不能接受的。

    思索了几刻,仲明华咬牙道:“若要两全,只能兵行险招了,届时我会制造混乱引左护法出来,只是在那之前庾姑娘一定要拿到他的血!”

    “当然。若是我拿到了左护法的血,我会制造动静告诉你们。”

    庾煦宁捡起轻薄的纱衣,含羞穿上了,庾煦宁自小练武体态匀称,肌肤莹润,年轻的面庞还有几分青涩,但亮晶晶的圆眼睛湿润润的,眉宇间轻灵烂漫,别有一番惹人怜惜之态。

    仲明华安排人将本该送去左护法的女子换成了庾煦宁,随后就要去安排人手。

    庾煦宁为了确保能拿到血,能保护好自己,不得不咽下满腔的委屈愤怒,屈辱的向算计自己的人讨要一点内力。

    “听闻姑娘经脉有损,内力与姑娘并无用处。况且你若身怀内力难保不会让左护法警觉,姑娘还是不用内力的好。”

    怕惹得左护法发觉异常影响取血救兰溪,庾煦宁压下对未知的害怕,强迫自己忘记恐惧。

    默默地跟着满嘴污言秽语的教众一步一步走向左护法的屋子。

    庾煦宁细细看了看屋里的东西,如坐针毡的坐在床边,恐惧的等待是世上最严厉的刑罚,不知道哪一刻审判你的刀才会落下,每一刻、每一次呼吸都让人难挨。

    “吱呀——”

    开门声惊的庾煦宁望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