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明知不为叹愚钝，难解少女妻子心
“爸爸！吃巧克力豆！”宇儿并没有扑进宁晋怀里，而是跳起来往宁晋嘴里塞，几粒巧克力准确的送入宁晋嘴里。
宇儿每天踢一个小时足球，所在的足球队每年都会跨省比赛，每次都能拿冠军，弹跳力杠杠滴！他这么一跳，竟比宁晋还高。
“乖儿子！又得奖励了？”宁晋顺手抱住宇儿的腰，在他额头亲了几下，揉揉他并不长的头发，眼里满是赞许。
“那是自然！”宇儿骄傲地甩甩头，快速挣脱宁晋的怀抱，又去厨房喂了外婆几粒。
“外婆！甜不甜？”宇儿期待的看着我妈的表情，孩子们特别喜欢外婆，尤其是宇儿，每次都会把得到的奖励分给外婆，不管这奖励是钱还是吃食。
“嗯！超甜！”我妈夸张地用宇儿的语气回答，递给宇儿一个金黄酥脆的土豆饼，“宇儿乖！外婆也奖励你！”
“哇！土豆饼！哥哥！外婆做了土豆饼！”宇儿将土豆饼咬在嘴上挂着，向外婆多要了一个，转身又要冲去愿儿房间，回过头才发现，愿儿早已经站在他身后。
“你当自己是旋风小子啊，饭前不许吃零食！”愿儿抢过宇儿嘴里的土豆饼，扔到盘子里，蛮横的将宇儿拖到饭桌前坐好，自己又转身去厨房拿碗筷。
“土豆饼不是零食！爸！妈！哥哥欺负我！”宇儿抗议。
“那也不许！你胃口一直不好，吃完饭再吃！”愿儿一边给每人盛饭，一边强势地命令宇儿：“坐好！别东倒西歪的！”
我和宁晋都没说话，宇儿见没人支持他，只好乖乖地听从愿儿摆布。
这顿饭吃得颇为艰难，我并不擅长隐藏情绪，为了不让儿子们看出端倪，我只能默默扒饭掩饰自己。
饭桌上除了宇儿兴高采烈，我妈偶尔附和夸奖，愿儿不住给宇儿夹菜，便是无边的沉闷。
好不容易吃完了，跟着宁晋回到卧室，关上门我就开始质问：“为什么？你不是答应我隐瞒到愿儿高考后吗？”
“愿儿十七岁了，有权利知道真相。”宁晋脱下外衣，扔到脏衣篮里，讥讽道：“你可以大展宏图，施展才华了！”
“可愿儿还有三个月高考，你答应过我……”我语气渐渐转弱，忽然意识到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没权利再去这样质问他！
“你为什么不等到高考后……”宁晋疲倦地坐下，席梦思床垫被他压得微微下陷。“我犯了什么错？你非要拆散这个家？那么艰难的日子都捱过来了，现在房子有了，车子有了，我的事业蒸蒸日上，你却在这个时候遗弃我……”
我有些动容，亦有些摇摆，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要扑进他怀里，尤其是看到他脸色暗黄，嘴唇干裂，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灵魂似的憔悴，更加觉得自己不该如此任性，硬把公公的错算到他头上。
“明知而不为就是错！”这句话溜到我嘴边，打了几个旋儿，又被我咽下了。
这些年来，家里哪件事宁晋不知情？公公心思不纯故意羞辱，完全是他放任的结果，他造成了这个局面，却对公公没有一句指责，对我妈没有一句抱歉，对我的请求置若罔闻……我再多的牺牲换不来公平，换不来一句抱歉，我为何还要留在这个家里？
想到这里，我心里的不忍消失了。“不在你困难时期，我更加放心坦然。”
宁晋讶然，狭长的双眸瞪视我，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他的眼睛细小狭长，眯起来只有一条缝儿。“你报复我？对我有怨气？”
我对你不止有怨气，还有恨意！为了逼我放弃财产，你真是用心良苦，连儿子的前途都赌上了。守护财产没错，可是你不该忘了当初我来青竹的情景，忘了你曾经一文不名，曾经是个小木匠，曾经对我呵护备至，能看懂我的每个小表情。
“……”我沉默！以为宁晋终于要跟我道歉了。我甚至想，只要他说声：“对不起，老婆！我背后狠狠斥责我爸了，这事儿就翻篇了好吗？”哪怕他这么哄哄我，我想我也会立刻撕毁离婚协议扑进他怀里。
可惜他并没有，不止没有，他还提到了我弟的女儿倩倩和芸芸。
“倩倩马上中考，芸芸要择校，她们的户口都不在青竹……”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宁晋，他！竟！然！用我弟的女儿逼我，如果我不顺从他的意志，他就不给倩倩和芸芸搞定学校！
“你表弟、你三叔、你舅，都在建筑工地……”宁晋的声音其实很柔和，听在我耳朵里却犹如万马奔腾。
“然后呢？”我打断宁晋，此刻他像极了我爸！当年我非要和宁晋在一起，我爸也是这样各种逼，结果把我逼到了宁晋身边。
“还剩多少？开店花了十多万，至少还剩二十万吧？你先拿出来我买材料……”
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前面那些都是铺垫，这笔钱他要了不下三次了。
宁晋这些年赚了不少钱，但家里开销大，又买房买车，钱都像流水似的，流进来又很快流出去，真正有富余也就今年，宁晋一下子交给我四十万。我用这笔钱租了精品店，交了七万店铺转让费，装修花了两万多，前前后后进货花了十五万左右，闹离婚期间，宁晋借口发工资转走四万，如今还剩下十万左右，放在衣柜左侧的皮衣口袋里。
“钱钱钱！你眼里就只有钱！”我快速瞄了衣柜一眼，衣柜离宁晋不到一臂的距离，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从衣袋里掏出来。
“没有钱你这些年吃什么喝什么？没有钱怎么养活这一大家子？我世俗，我斤斤计较，可我计较的是这个家怎么正常生活？不像你满脑子幻想，总以为嫁给我屈才了！耽误了！牺牲了！当年你要是能考上大学，你还会来青竹市找我吗？你清高！视钱财如粪土，你出去挣钱试试!精品店生意如何？你赚了多少钱？”
然后是宁晋标志性的摇头，那样沉痛的、轻蔑的、无奈的摇头，每次都能让我感觉自己毫无用处、一无是处，只能低到尘埃里对他仰望！
“别人可以这么说，你不能！我也许赚不了你那么多，但我一定能养活自己！”
我甩下这句话离开，去跟愿儿宇儿告别，那笔钱依然躺在皮衣口袋里。
从这天起，我的生活目标变成了赚钱赚钱赚钱！
俩儿子正在玩手游，看见我进来，愿儿立刻停下游戏，抬头看着我，眼里有洞悉一切的了然，宇儿却仍然埋头在游戏上。
“妈妈刚刚接到店员电话，说精品店停电了，没办法铺货，妈妈得赶去处理，今晚就住在精品店了。”
我妈仓皇抓住我，我用力挣脱，当晚留宿在精品店。
宇儿每天踢一个小时足球，所在的足球队每年都会跨省比赛，每次都能拿冠军，弹跳力杠杠滴！他这么一跳，竟比宁晋还高。
“乖儿子！又得奖励了？”宁晋顺手抱住宇儿的腰，在他额头亲了几下，揉揉他并不长的头发，眼里满是赞许。
“那是自然！”宇儿骄傲地甩甩头，快速挣脱宁晋的怀抱，又去厨房喂了外婆几粒。
“外婆！甜不甜？”宇儿期待的看着我妈的表情，孩子们特别喜欢外婆，尤其是宇儿，每次都会把得到的奖励分给外婆，不管这奖励是钱还是吃食。
“嗯！超甜！”我妈夸张地用宇儿的语气回答，递给宇儿一个金黄酥脆的土豆饼，“宇儿乖！外婆也奖励你！”
“哇！土豆饼！哥哥！外婆做了土豆饼！”宇儿将土豆饼咬在嘴上挂着，向外婆多要了一个，转身又要冲去愿儿房间，回过头才发现，愿儿早已经站在他身后。
“你当自己是旋风小子啊，饭前不许吃零食！”愿儿抢过宇儿嘴里的土豆饼，扔到盘子里，蛮横的将宇儿拖到饭桌前坐好，自己又转身去厨房拿碗筷。
“土豆饼不是零食！爸！妈！哥哥欺负我！”宇儿抗议。
“那也不许！你胃口一直不好，吃完饭再吃！”愿儿一边给每人盛饭，一边强势地命令宇儿：“坐好！别东倒西歪的！”
我和宁晋都没说话，宇儿见没人支持他，只好乖乖地听从愿儿摆布。
这顿饭吃得颇为艰难，我并不擅长隐藏情绪，为了不让儿子们看出端倪，我只能默默扒饭掩饰自己。
饭桌上除了宇儿兴高采烈，我妈偶尔附和夸奖，愿儿不住给宇儿夹菜，便是无边的沉闷。
好不容易吃完了，跟着宁晋回到卧室，关上门我就开始质问：“为什么？你不是答应我隐瞒到愿儿高考后吗？”
“愿儿十七岁了，有权利知道真相。”宁晋脱下外衣，扔到脏衣篮里，讥讽道：“你可以大展宏图，施展才华了！”
“可愿儿还有三个月高考，你答应过我……”我语气渐渐转弱，忽然意识到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没权利再去这样质问他！
“你为什么不等到高考后……”宁晋疲倦地坐下，席梦思床垫被他压得微微下陷。“我犯了什么错？你非要拆散这个家？那么艰难的日子都捱过来了，现在房子有了，车子有了，我的事业蒸蒸日上，你却在这个时候遗弃我……”
我有些动容，亦有些摇摆，有那么一瞬间，我想要扑进他怀里，尤其是看到他脸色暗黄，嘴唇干裂，整个人像被抽干了灵魂似的憔悴，更加觉得自己不该如此任性，硬把公公的错算到他头上。
“明知而不为就是错！”这句话溜到我嘴边，打了几个旋儿，又被我咽下了。
这些年来，家里哪件事宁晋不知情？公公心思不纯故意羞辱，完全是他放任的结果，他造成了这个局面，却对公公没有一句指责，对我妈没有一句抱歉，对我的请求置若罔闻……我再多的牺牲换不来公平，换不来一句抱歉，我为何还要留在这个家里？
想到这里，我心里的不忍消失了。“不在你困难时期，我更加放心坦然。”
宁晋讶然，狭长的双眸瞪视我，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他的眼睛细小狭长，眯起来只有一条缝儿。“你报复我？对我有怨气？”
我对你不止有怨气，还有恨意！为了逼我放弃财产，你真是用心良苦，连儿子的前途都赌上了。守护财产没错，可是你不该忘了当初我来青竹的情景，忘了你曾经一文不名，曾经是个小木匠，曾经对我呵护备至，能看懂我的每个小表情。
“……”我沉默！以为宁晋终于要跟我道歉了。我甚至想，只要他说声：“对不起，老婆！我背后狠狠斥责我爸了，这事儿就翻篇了好吗？”哪怕他这么哄哄我，我想我也会立刻撕毁离婚协议扑进他怀里。
可惜他并没有，不止没有，他还提到了我弟的女儿倩倩和芸芸。
“倩倩马上中考，芸芸要择校，她们的户口都不在青竹……”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宁晋，他！竟！然！用我弟的女儿逼我，如果我不顺从他的意志，他就不给倩倩和芸芸搞定学校！
“你表弟、你三叔、你舅，都在建筑工地……”宁晋的声音其实很柔和，听在我耳朵里却犹如万马奔腾。
“然后呢？”我打断宁晋，此刻他像极了我爸！当年我非要和宁晋在一起，我爸也是这样各种逼，结果把我逼到了宁晋身边。
“还剩多少？开店花了十多万，至少还剩二十万吧？你先拿出来我买材料……”
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前面那些都是铺垫，这笔钱他要了不下三次了。
宁晋这些年赚了不少钱，但家里开销大，又买房买车，钱都像流水似的，流进来又很快流出去，真正有富余也就今年，宁晋一下子交给我四十万。我用这笔钱租了精品店，交了七万店铺转让费，装修花了两万多，前前后后进货花了十五万左右，闹离婚期间，宁晋借口发工资转走四万，如今还剩下十万左右，放在衣柜左侧的皮衣口袋里。
“钱钱钱！你眼里就只有钱！”我快速瞄了衣柜一眼，衣柜离宁晋不到一臂的距离，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从衣袋里掏出来。
“没有钱你这些年吃什么喝什么？没有钱怎么养活这一大家子？我世俗，我斤斤计较，可我计较的是这个家怎么正常生活？不像你满脑子幻想，总以为嫁给我屈才了！耽误了！牺牲了！当年你要是能考上大学，你还会来青竹市找我吗？你清高！视钱财如粪土，你出去挣钱试试!精品店生意如何？你赚了多少钱？”
然后是宁晋标志性的摇头，那样沉痛的、轻蔑的、无奈的摇头，每次都能让我感觉自己毫无用处、一无是处，只能低到尘埃里对他仰望！
“别人可以这么说，你不能！我也许赚不了你那么多，但我一定能养活自己！”
我甩下这句话离开，去跟愿儿宇儿告别，那笔钱依然躺在皮衣口袋里。
从这天起，我的生活目标变成了赚钱赚钱赚钱！
俩儿子正在玩手游，看见我进来，愿儿立刻停下游戏，抬头看着我，眼里有洞悉一切的了然，宇儿却仍然埋头在游戏上。
“妈妈刚刚接到店员电话，说精品店停电了，没办法铺货，妈妈得赶去处理，今晚就住在精品店了。”
我妈仓皇抓住我，我用力挣脱，当晚留宿在精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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