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夹缝求生见雨露，断崖之下遇阳光
古人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不死，一切皆有可能。
用手推车摆地摊，依然是销我之前的精品存货，即使四折出手，每晚也只能回收两百左右，堪堪够我们的生活费。
我妈刚开始卖泡鸡脚，生意也不好，最初每天只能赚五十左右，我妈都想放弃了，孙玉莹一个劲儿鼓励我妈，说生意刚开始都这样，坚持下去慢慢就好了。果然到了第十八天，我妈单日赚了一百，可把我妈高兴坏了。
白天我都在学习，每每看到我妈独自忙碌，心里都会有些自责，但我很快又转念一想，一切都是暂时的，我学好预算赚的钱肯定比我妈卖泡鸡脚多。
或许是我的意念够强烈，或许是老天听到了我的诉求，我再次接到了一笔预算单子，价格谈得也非常顺利，投标文件与投标预算同时打包六万元，对我而言，这绝对是笔大单。
投标文件我自己做，投标预算只能与陈亚合作，岂知我打通陈亚电话，兴冲冲告诉他这笔业务时，陈亚却泼了我一头冷水。
“这个项目可不简单，包含了建筑、绿化、水电安装三个专业，我只能审核建筑专业，绿化和水电我不行啊，你也不会套绿化水电安装定额。”
“那怎么办？总不能不接啊！”我急了，工作室第二单生意，难道我要告诉客户，工作室只有两个人，只会做建筑工程专业预结算，不会做绿化、水电安装专业预结算，让他另请高明？我做不到，我更需要这笔钱，做完这单我至少可以还两万欠债。
“唔！业务肯定要接的。”陈亚沉吟了一下，继续说：“不赶时间的话，你可以自己做，定额都是相似的，只是计价规则不同。你多花点时间，边做边学计价规则，绿化和安装计价不复杂，不像钢筋算量，必须依赖广联达预算软件。或者你找现场技术总工请教，我只审核建筑，就不拿七成了，我们倒过来，我拿三成吧？”
“啊？这样行吗？”我疑惑，并未因为自己多拿了利润而高兴，毕竟怎么完成这笔业务才最关键。
“当然行，施工经验比软件更靠谱。不过我要提醒你，预结算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要想在造价行业站稳脚跟，必须做个全才。”
“全才？”我又迷茫了。
“你至少要学会三个专业，任重而道远啊，苏工！”陈亚咳嗽了一下，认真地说：“工作室只是过渡，你的最终目的是开造价公司，做老板自己不会，怎么管理员工？怎么承接业务？你现在接的活都是给施工单位做投标预算，并不需要造价资质，若是接业主或政府机构的审计，就必须以公司名义。懂吗？”
陈亚一篇宏伟高论，直接把我砸晕了，同时也给我打开了一扇天窗，那是我从前连做梦都没有涉足的领域。
“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负债累累，拿什么开公司？”我承认我被诱惑了，这个宏大而深远的前景，像天边飘来的彩虹，像夜空中璀璨的星星，照亮了我迷茫而懵懂的人生。但开公司又不是用嘴开，那是要花钱，要投入资金的，我拿什么投？用我的拳头？！
“开公司没你想的那么难，你从老家找家造价公司，在青竹市开家分公司，注册、申请刻公章花不了多少钱。但平台不一样了，你站的高度就不一样，境界也不一样。你可以参与政府项目投标，承接几百万、几千万的造价业务。”
平台？境界？这两个平凡的字眼，第一次让我有醍醐灌顶般的领悟。不错！我四十多岁了，打工不现实，工作室只能糊口，遇到我弟这种大事，依赖信用卡也只能解燃眉之急，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而有了这个平台，哪怕一年只能接一单，只要这单足够大，就可以解决我很多问题。
毋庸置疑！这一刻我怦然心动了，思维的某个地方悄然发生了变化。
人的一生中总会遇到一些领路人，他们或给你机会，或给你技术，或给你理念，或给你信仰，他们就像旭日东升的太阳，带着你一路上升，直到万人不及的高度。
“好！总公司我负责找，你加入吗？”堂弟在渝市政府部门工作，要找家造价公司合作应该不是难事，难的是要怎么说服堂弟接受我的理念。
刚刚才在我脑海里形成的理念，连我自己都还没有完全说服，要说服堂弟，难度不亚于泰山登顶。
“我就不加入了，你忙不过来我们还像现在这样合作，等你学会了，我们就对半分。”
我以为陈亚会答应的，岂知他鼓动半天却不参与，我不由得有些郁闷。
“我还在国企上班，跟你合作是接私活，要我辞职来跟你从零开始，我还没那个勇气。”
的确，他负责审核花的时间很少，完全可以抽晚上或周末做，不耽误他的本职工作。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陈亚还有另一个身份。
“好吧！那就从这次开始，我先攻克绿化专业。”
主意打定，我便开始规划怎么完成这个项目。投标文件驾轻就熟，我只花一天就可以完成，离开标还有十八天，留一天查缺补漏打印装订，我有十六天时间完成投标预算。
我很快就完成了建筑工程专业预算，发给陈亚审核，然后翻遍了涉及绿化和安装相关专业的《工程预算定额》，却只找到与绿化相关的少数几项。值得庆幸的是这次投标的安装部分只是简单的水电安装，并不是复杂的设备器械等安装。但我依然怕不熟悉做错了，给张总中标后施工及结算带来损失。我和盘托出投标预算的难度，以为张总怎么都会重新委托他人，岂知他沉默片刻，竟然对我说:“园林绿化本来就没有专门的定额。”
啊?我强压下心中疑问，心知陈亚不会对我说假，张总更不会拿自己的项目开玩笑。
“园林工程多数是按经验报价，这样吧，我让我的技术总工跟你联系，他对市场价格和绿化技术非常熟悉。”
我就这样通过张总的技术总工完成了这次投标，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我还让现场施工经验非常丰富的表弟也替我把关，并跟陈亚做了详细讨论。
“就是因为园林绿化定额太少，所以我不敢接。我只做能力范围内的事情。”
原来如此！这是老天在帮我吧？表弟不收我费用，陈亚自动减少了利润，这个项目做下来，我一次性赚了肆万贰千元，还给表弟还能还部分信用卡，简直让我美得冒泡。
我买了两斤基围虾，亲自做了香喷喷的干锅虾犒劳表弟，这是自我弟出事后，最令人欢欣鼓舞的时刻。
孙玉芝一边给媛媛剥虾，一边兴奋地调侃。
“姐！你手指头没事吧？这锅虾真的没让大姨帮忙？”
她竟然还记着我砍鸡爪不成反伤手指的糗事。
“没有没有！我一点都没沾手。”我妈急忙澄清，“都是颜儿一个人做的。”
“啊哟！难得！学霸做的菜。媛媛，多吃点喔，这可不是随时都有的待遇。”
“说什么呢？以后什么时候想吃，我都做。”我拐了孙玉芝一肘子，心里乐开了花。
生活不只有风雪，也有雨露阳光，再大的困难，总会有解决办法，再深的谷底，也会有暖阳照进。所谓“夹缝求生见雨露，断崖之下遇阳光”，大抵便是如此！
只要不死，一切皆有可能。
用手推车摆地摊，依然是销我之前的精品存货，即使四折出手，每晚也只能回收两百左右，堪堪够我们的生活费。
我妈刚开始卖泡鸡脚，生意也不好，最初每天只能赚五十左右，我妈都想放弃了，孙玉莹一个劲儿鼓励我妈，说生意刚开始都这样，坚持下去慢慢就好了。果然到了第十八天，我妈单日赚了一百，可把我妈高兴坏了。
白天我都在学习，每每看到我妈独自忙碌，心里都会有些自责，但我很快又转念一想，一切都是暂时的，我学好预算赚的钱肯定比我妈卖泡鸡脚多。
或许是我的意念够强烈，或许是老天听到了我的诉求，我再次接到了一笔预算单子，价格谈得也非常顺利，投标文件与投标预算同时打包六万元，对我而言，这绝对是笔大单。
投标文件我自己做，投标预算只能与陈亚合作，岂知我打通陈亚电话，兴冲冲告诉他这笔业务时，陈亚却泼了我一头冷水。
“这个项目可不简单，包含了建筑、绿化、水电安装三个专业，我只能审核建筑专业，绿化和水电我不行啊，你也不会套绿化水电安装定额。”
“那怎么办？总不能不接啊！”我急了，工作室第二单生意，难道我要告诉客户，工作室只有两个人，只会做建筑工程专业预结算，不会做绿化、水电安装专业预结算，让他另请高明？我做不到，我更需要这笔钱，做完这单我至少可以还两万欠债。
“唔！业务肯定要接的。”陈亚沉吟了一下，继续说：“不赶时间的话，你可以自己做，定额都是相似的，只是计价规则不同。你多花点时间，边做边学计价规则，绿化和安装计价不复杂，不像钢筋算量，必须依赖广联达预算软件。或者你找现场技术总工请教，我只审核建筑，就不拿七成了，我们倒过来，我拿三成吧？”
“啊？这样行吗？”我疑惑，并未因为自己多拿了利润而高兴，毕竟怎么完成这笔业务才最关键。
“当然行，施工经验比软件更靠谱。不过我要提醒你，预结算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要想在造价行业站稳脚跟，必须做个全才。”
“全才？”我又迷茫了。
“你至少要学会三个专业，任重而道远啊，苏工！”陈亚咳嗽了一下，认真地说：“工作室只是过渡，你的最终目的是开造价公司，做老板自己不会，怎么管理员工？怎么承接业务？你现在接的活都是给施工单位做投标预算，并不需要造价资质，若是接业主或政府机构的审计，就必须以公司名义。懂吗？”
陈亚一篇宏伟高论，直接把我砸晕了，同时也给我打开了一扇天窗，那是我从前连做梦都没有涉足的领域。
“呃！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负债累累，拿什么开公司？”我承认我被诱惑了，这个宏大而深远的前景，像天边飘来的彩虹，像夜空中璀璨的星星，照亮了我迷茫而懵懂的人生。但开公司又不是用嘴开，那是要花钱，要投入资金的，我拿什么投？用我的拳头？！
“开公司没你想的那么难，你从老家找家造价公司，在青竹市开家分公司，注册、申请刻公章花不了多少钱。但平台不一样了，你站的高度就不一样，境界也不一样。你可以参与政府项目投标，承接几百万、几千万的造价业务。”
平台？境界？这两个平凡的字眼，第一次让我有醍醐灌顶般的领悟。不错！我四十多岁了，打工不现实，工作室只能糊口，遇到我弟这种大事，依赖信用卡也只能解燃眉之急，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而有了这个平台，哪怕一年只能接一单，只要这单足够大，就可以解决我很多问题。
毋庸置疑！这一刻我怦然心动了，思维的某个地方悄然发生了变化。
人的一生中总会遇到一些领路人，他们或给你机会，或给你技术，或给你理念，或给你信仰，他们就像旭日东升的太阳，带着你一路上升，直到万人不及的高度。
“好！总公司我负责找，你加入吗？”堂弟在渝市政府部门工作，要找家造价公司合作应该不是难事，难的是要怎么说服堂弟接受我的理念。
刚刚才在我脑海里形成的理念，连我自己都还没有完全说服，要说服堂弟，难度不亚于泰山登顶。
“我就不加入了，你忙不过来我们还像现在这样合作，等你学会了，我们就对半分。”
我以为陈亚会答应的，岂知他鼓动半天却不参与，我不由得有些郁闷。
“我还在国企上班，跟你合作是接私活，要我辞职来跟你从零开始，我还没那个勇气。”
的确，他负责审核花的时间很少，完全可以抽晚上或周末做，不耽误他的本职工作。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陈亚还有另一个身份。
“好吧！那就从这次开始，我先攻克绿化专业。”
主意打定，我便开始规划怎么完成这个项目。投标文件驾轻就熟，我只花一天就可以完成，离开标还有十八天，留一天查缺补漏打印装订，我有十六天时间完成投标预算。
我很快就完成了建筑工程专业预算，发给陈亚审核，然后翻遍了涉及绿化和安装相关专业的《工程预算定额》，却只找到与绿化相关的少数几项。值得庆幸的是这次投标的安装部分只是简单的水电安装，并不是复杂的设备器械等安装。但我依然怕不熟悉做错了，给张总中标后施工及结算带来损失。我和盘托出投标预算的难度，以为张总怎么都会重新委托他人，岂知他沉默片刻，竟然对我说:“园林绿化本来就没有专门的定额。”
啊?我强压下心中疑问，心知陈亚不会对我说假，张总更不会拿自己的项目开玩笑。
“园林工程多数是按经验报价，这样吧，我让我的技术总工跟你联系，他对市场价格和绿化技术非常熟悉。”
我就这样通过张总的技术总工完成了这次投标，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我还让现场施工经验非常丰富的表弟也替我把关，并跟陈亚做了详细讨论。
“就是因为园林绿化定额太少，所以我不敢接。我只做能力范围内的事情。”
原来如此！这是老天在帮我吧？表弟不收我费用，陈亚自动减少了利润，这个项目做下来，我一次性赚了肆万贰千元，还给表弟还能还部分信用卡，简直让我美得冒泡。
我买了两斤基围虾，亲自做了香喷喷的干锅虾犒劳表弟，这是自我弟出事后，最令人欢欣鼓舞的时刻。
孙玉芝一边给媛媛剥虾，一边兴奋地调侃。
“姐！你手指头没事吧？这锅虾真的没让大姨帮忙？”
她竟然还记着我砍鸡爪不成反伤手指的糗事。
“没有没有！我一点都没沾手。”我妈急忙澄清，“都是颜儿一个人做的。”
“啊哟！难得！学霸做的菜。媛媛，多吃点喔，这可不是随时都有的待遇。”
“说什么呢？以后什么时候想吃，我都做。”我拐了孙玉芝一肘子，心里乐开了花。
生活不只有风雪，也有雨露阳光，再大的困难，总会有解决办法，再深的谷底，也会有暖阳照进。所谓“夹缝求生见雨露，断崖之下遇阳光”，大抵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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