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挚友失魂坠深谷，贴心照顾化失意
我急忙拉响病床上方的紧急闹铃，医生们闻讯而至，一番检查后给陈敏达打了一针镇定剂。
“病人有情绪波动正常，家属多加安抚。”临走前医生嘱咐。
陈敏达很快就醒了过来，虽然眼神空洞，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不断掉泪，但至少不吵不闹了。
我和肖达分别握住他的手，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这种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陈母不断给他擦拭泪珠，陈敏达像个木偶似的任由他妈擦脸。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点滴在“滴答”。
不知过了多久，陈敏达终于转动眼珠，状似呢喃的自言自语：“秀娟一直抱怨我没时间陪她，这下她终于如愿了。”
这一刻我真想去把秀娟绑过来，肖达也是神情暗淡，不敢多说一个字。
倒是陈母显得很淡然，仿佛没有听见这句话似的，退到旁边去发了条短信。
不一会儿，昨天那几位特警带着一个高个子进来，速度之快好像他们一直在医院等。
“伯母！他醒了！”高个子目测一米八五左右，朗眉星目，鼻梁高挺，脸部线条分明，嘴唇格外红润，配上深蓝的警服，让人觉得好像冬天里的一把火。
“赵队！”陈敏达死灰似的脸上终于有了颜色，眼泪瞬间又溢满眼眶，将落未落。
“你小子别想不开，能活着就是万幸，秦俞民可惨了，他被削掉一块儿脑袋，现在还没醒。”
原来他们真的一直在医院，想必这次出警，不仅仅是陈敏达受伤。
“医生说他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另外一个个子稍矮菱形脸庞的特警说。
陈敏达目光移到菱形脸及其他同事身上，一字一顿念出他们的名字：“吴-聚-贤！山-海-鸣！陈-唤-云！易-水-木！”
“达哥！”
“哎！”
“班长！”
“哎！”
四人忙不迭答应，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眼里却都含着泪。
“不错！脑袋没坏！”赵队也裂开嘴，不过那笑比哭还难看：“小子！我跟上级申请，把你调到办公室，咱以后不出警了，天天和秀娟腻歪……”
“赵队！”易水木突然出声打断赵队，“该去看洪景瑜了。”
“洪景瑜也受伤了？”陈敏达问，并未注意到易水木的眼睛抽筋似的不住眨。
昨天秀娟跑出去的时候，易水木一直盯着秀娟的背影若有所思，之后肖达独自回来，易水木应该早就发现端倪了吧。
“哦！洪景瑜比较轻，就胳膊断了，医生已经给正了骨。”
陈敏达目送几位战友离开，脸色有些和缓，轻声问：“秀娟怎么还不来?”
“哦！她回去拿洗漱用品了，今晚我和苏颜看护，让她多休息。”肖达又开始编谎言，我不知道这样的谎言能编多久，陈敏达是那么通透的一个人，秀娟明天再不出现，陈敏达肯定会发觉异常的。
“你再睡会儿吧，天还没亮！”我对陈敏达说，示意肖达跟我出去，在医院的长椅上休息。
也许是秦俞民伤重让陈敏达惺惺相惜，他明显没有刚才崩溃了，只留陈母在旁陪伴。
“这个时间被分手，对陈敏达太残忍了，我明天去找秀娟。”
我低声对肖达说，不管结局如何，我总要去试试。
“没用的！能权衡利弊的，不是爱情！”肖达摇摇头。
“你相信爱情？”我奇怪地望着他，惊讶于他吐出的字眼。
我们都是离异之人，都曾有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经历，想不到他对爱情竟然还有期待。
“我信！比如我们去旅行，一路上看到的听到的感受的，你能说不是真实发生过吗？”
肖达伸手抓住我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没出息的脸红了。
“上次旅行不愉快，总不能以后都不旅行了吧？”
这比喻有点奇怪，但很显然，他准确地指出了爱情的本质。
爱情就是旅行，这场旅行结束了，又开始下一场，每一次都用了真心去体验，何尝不是一种豁达？
“你敢去对陈敏达说：你和秀娟的旅行结束了，期待下一场旅行吧？”
我促狭地看着他，耍嘴皮子谁不会呀？事情真落到头上，就不是旅行那么简单了。
“不敢！”肖达嘻嘻一笑，“我只想跟你再旅行一段儿。”
又来了，这家伙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放电。
我站起来，假装伸个懒腰，顺势挣脱他的手掌。“我胆小！怕路上有蛇！”
“那就烧蛇吃，炖汤也行。”
我本来想在长椅上打个盹，被这家伙一闹，不敢闭眼了，打开手提电脑下载电影，预备给陈敏达在医院打发时光。
“喂！下载什么类型给陈敏达看？”我问肖达。
“嗯！欢乐喜剧类型吧，改善一下他的心情。”肖达提议。
“不妥吧？他这会儿正处于低谷，欢乐影片会刺激他，觉得自己更加悲惨。”
我停下搜寻，抓着电脑陷入沉思。
某些时候人会陷入自我纠结自我否定中，尤其在遭遇重大变故时，许多负面情绪扑面而来，挡都挡不住。只有将关注点转移到自身之外，或许能有片刻宁静。
想到这里，我决定下载几部著名的灾难片，像《后天》、《2012》、《绝世天劫》之类。
“给他看灾难片，让他暂时忘记小我，转为大忧。在大忧面前，人是最渺小的。”
“这样也行？”肖达疑惑地反问。
“这几部没有爱情，只有对人类未来生存的担忧。然后给他欢乐喜剧片，让他渐进接受，生存才是人类的主旋律，爱情只是点缀。”
“看电影能治疗不良情绪？”肖达的疑惑更深了，“我怎么看不懂你了？”
“平常人看电影肯定是不能的，因为没有切身体会。但当你跌落低谷去看时，就会结合自身引起共鸣，无形中做出调整。”
“是不是哦？”
“相信我！我曾经无数次这么干过，每次都能找到力量的源泉，成功让自己走出情绪泥沼。”
“你真是‘生活无处不学问’，受教了。”
这家伙眼里又开始冒油光了，我低下头，全神贯注选择电影，我选了十多部电影，还有两部动画片，《千与千寻》与《哈尔的移动城堡》，足够陈敏达看一阵子了。
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了，医院走廊、病房门口陆续有人进出，医患和家属各尽所能照顾病人。
“病人有情绪波动正常，家属多加安抚。”临走前医生嘱咐。
陈敏达很快就醒了过来，虽然眼神空洞，整个人像失了魂似的不断掉泪，但至少不吵不闹了。
我和肖达分别握住他的手，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这种时候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
陈母不断给他擦拭泪珠，陈敏达像个木偶似的任由他妈擦脸。
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点滴在“滴答”。
不知过了多久，陈敏达终于转动眼珠，状似呢喃的自言自语：“秀娟一直抱怨我没时间陪她，这下她终于如愿了。”
这一刻我真想去把秀娟绑过来，肖达也是神情暗淡，不敢多说一个字。
倒是陈母显得很淡然，仿佛没有听见这句话似的，退到旁边去发了条短信。
不一会儿，昨天那几位特警带着一个高个子进来，速度之快好像他们一直在医院等。
“伯母！他醒了！”高个子目测一米八五左右，朗眉星目，鼻梁高挺，脸部线条分明，嘴唇格外红润，配上深蓝的警服，让人觉得好像冬天里的一把火。
“赵队！”陈敏达死灰似的脸上终于有了颜色，眼泪瞬间又溢满眼眶，将落未落。
“你小子别想不开，能活着就是万幸，秦俞民可惨了，他被削掉一块儿脑袋，现在还没醒。”
原来他们真的一直在医院，想必这次出警，不仅仅是陈敏达受伤。
“医生说他很有可能成为植物人。”另外一个个子稍矮菱形脸庞的特警说。
陈敏达目光移到菱形脸及其他同事身上，一字一顿念出他们的名字：“吴-聚-贤！山-海-鸣！陈-唤-云！易-水-木！”
“达哥！”
“哎！”
“班长！”
“哎！”
四人忙不迭答应，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眼里却都含着泪。
“不错！脑袋没坏！”赵队也裂开嘴，不过那笑比哭还难看：“小子！我跟上级申请，把你调到办公室，咱以后不出警了，天天和秀娟腻歪……”
“赵队！”易水木突然出声打断赵队，“该去看洪景瑜了。”
“洪景瑜也受伤了？”陈敏达问，并未注意到易水木的眼睛抽筋似的不住眨。
昨天秀娟跑出去的时候，易水木一直盯着秀娟的背影若有所思，之后肖达独自回来，易水木应该早就发现端倪了吧。
“哦！洪景瑜比较轻，就胳膊断了，医生已经给正了骨。”
陈敏达目送几位战友离开，脸色有些和缓，轻声问：“秀娟怎么还不来?”
“哦！她回去拿洗漱用品了，今晚我和苏颜看护，让她多休息。”肖达又开始编谎言，我不知道这样的谎言能编多久，陈敏达是那么通透的一个人，秀娟明天再不出现，陈敏达肯定会发觉异常的。
“你再睡会儿吧，天还没亮！”我对陈敏达说，示意肖达跟我出去，在医院的长椅上休息。
也许是秦俞民伤重让陈敏达惺惺相惜，他明显没有刚才崩溃了，只留陈母在旁陪伴。
“这个时间被分手，对陈敏达太残忍了，我明天去找秀娟。”
我低声对肖达说，不管结局如何，我总要去试试。
“没用的！能权衡利弊的，不是爱情！”肖达摇摇头。
“你相信爱情？”我奇怪地望着他，惊讶于他吐出的字眼。
我们都是离异之人，都曾有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经历，想不到他对爱情竟然还有期待。
“我信！比如我们去旅行，一路上看到的听到的感受的，你能说不是真实发生过吗？”
肖达伸手抓住我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没出息的脸红了。
“上次旅行不愉快，总不能以后都不旅行了吧？”
这比喻有点奇怪，但很显然，他准确地指出了爱情的本质。
爱情就是旅行，这场旅行结束了，又开始下一场，每一次都用了真心去体验，何尝不是一种豁达？
“你敢去对陈敏达说：你和秀娟的旅行结束了，期待下一场旅行吧？”
我促狭地看着他，耍嘴皮子谁不会呀？事情真落到头上，就不是旅行那么简单了。
“不敢！”肖达嘻嘻一笑，“我只想跟你再旅行一段儿。”
又来了，这家伙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放电。
我站起来，假装伸个懒腰，顺势挣脱他的手掌。“我胆小！怕路上有蛇！”
“那就烧蛇吃，炖汤也行。”
我本来想在长椅上打个盹，被这家伙一闹，不敢闭眼了，打开手提电脑下载电影，预备给陈敏达在医院打发时光。
“喂！下载什么类型给陈敏达看？”我问肖达。
“嗯！欢乐喜剧类型吧，改善一下他的心情。”肖达提议。
“不妥吧？他这会儿正处于低谷，欢乐影片会刺激他，觉得自己更加悲惨。”
我停下搜寻，抓着电脑陷入沉思。
某些时候人会陷入自我纠结自我否定中，尤其在遭遇重大变故时，许多负面情绪扑面而来，挡都挡不住。只有将关注点转移到自身之外，或许能有片刻宁静。
想到这里，我决定下载几部著名的灾难片，像《后天》、《2012》、《绝世天劫》之类。
“给他看灾难片，让他暂时忘记小我，转为大忧。在大忧面前，人是最渺小的。”
“这样也行？”肖达疑惑地反问。
“这几部没有爱情，只有对人类未来生存的担忧。然后给他欢乐喜剧片，让他渐进接受，生存才是人类的主旋律，爱情只是点缀。”
“看电影能治疗不良情绪？”肖达的疑惑更深了，“我怎么看不懂你了？”
“平常人看电影肯定是不能的，因为没有切身体会。但当你跌落低谷去看时，就会结合自身引起共鸣，无形中做出调整。”
“是不是哦？”
“相信我！我曾经无数次这么干过，每次都能找到力量的源泉，成功让自己走出情绪泥沼。”
“你真是‘生活无处不学问’，受教了。”
这家伙眼里又开始冒油光了，我低下头，全神贯注选择电影，我选了十多部电影，还有两部动画片，《千与千寻》与《哈尔的移动城堡》，足够陈敏达看一阵子了。
不知不觉，天已经大亮了，医院走廊、病房门口陆续有人进出，医患和家属各尽所能照顾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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