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非是馅饼砸晕人，新冠无情亦有情
我们连续加了两个通宵，终于将兰总的标书成功上传。
开标当天结果出来，兰总中标一个包件。
疫情期间不能聚餐，但不妨碍我推销青竹飘公司，我总是会在合适的时候推销自己，评标专家和一级建造师这两个身份总能给我带来好运。
“你有招标公司，那你来给农产品加工厂招标吧，我刚刚完成项目投资备案。”兰总说。
“好啊！保证给你最优质的服务。”这句话放在平时说，那就是一句场面话，但此刻我刚用最短的时间圆满完成了最难的投标，这话就是一句肯定的加持。
兰总讲话不急不燥，很是沉稳，听在此刻我耳里，简直犹如天籁。
“目前正在搞设计，等施工图预算出来你就来招施工总承包，我相信你！”
短短四个字，是对我极大的肯定，这两个通宵没有白熬。
“太好了！谢谢你！”我由衷地感谢。
“是我应该谢谢你！若不是你及时提醒我，恐怕又被我忘记了。没办法，事情太多了，有时候就记不得到底有没有安排。”
“啊！哈哈！小事！”我摸摸鼻子，回想当时严厉至极的语气，有点汗颜，当时我纯粹当他是资料员了。
“说不定以后我还能给你推荐业务。”兰总说。
“你已经给我业务了。”我笑。
“哦！好像是这样。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给我销售砂石料，我有一个采石场。”
“真的？我认识很多施工老板，采石场在哪里？离青竹市远吗？青橙高速公路即将动工，正是大量需要砂石料的时候。”
人家都主动开口了，这种机会我要是放过了，我就不是业务员。
“你也知道青橙高速公路？”兰总有些意外。
“嗯！青烟数投总承包，三个标段分别是数投全资子公司，总长约70公里，预计明年三月份动工，二标项目经理曾经委托我编制投标预算，当时刚刚试行电子投标，系统不稳定，电子平台不成熟，各种问题，多敲一个空格，多一个空行都传不上去，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上传成功，比你这次投标还要复杂。”
“一标我已经谈妥了，二标若你能推进，我就不去费心了。采石场离青竹市二十公里左右，正好在青橙高速公路中段，位置特别好，开采、运输都是我的队伍，成本比别人低，可以给你垫资。”兰总说。
“我只须签下销售合同，每月去甲方核量，然后坐分利润？”天上掉馅饼儿了吗？还正好砸中了我！
“没错！你人品好，值得合作。”兰总回答。
人品好是因为我收钱后不放任他拖沓？兰总界定人品的标准也太低了吧！
“我虽然认识项目经理，但要签下销售合同可没那么容易，我又不懂市场行情。”我警告自己，别激动，苏颜，天上不只会掉馅饼儿，还有可能是冰雹。
“周边采石场都封了，只有两个采石场正常经营，我的采石场离高速公路最近，你不需要跟项目经理攀交情，咱们以价格取胜，没有人会放弃便宜而去买贵的。”
“比市场价便宜多少？”我问。
“三到五元。别小看这个数字，砂石料量大，会节省几百上千万费用的。”
接下来兰总给我分析周边环境，市场价格，数投可能接受的单价，并教我如何与项目经理谈判。
“数投价格要上会的，不是某个人说了算，有价格优势，又能替公司省钱，哪个领导都愿意。”
“好！我一定努力做成你的销售员。”
挂断电话，我简直要起飞了，哼着歌去找陈敏达。
那家伙心情好，居然在厨房跟我妈闲聊，右手握着剪刀剪鸡爪尖指。
“阿姨！冻鸡爪好冰，你每次做那么多，手不冻吗？”
“习惯啦！颜儿才怕冻，十月不到就开始加衣服。”
“哦！是嘛？怪不得每到冬天，她都穿得像狗熊。”
“阿颜性格果断，小时候是不是特爱打架？”
“打架倒是很少，不过会骂人。有一次舅舅被人欺负，她叉着腰骂了对方一个下午，回来告诉我说，把对方骂哭了。”
“这么厉害，以后我可得让着她。”
“你现在不也让着她吗？我看你凡事都听颜儿的。”
我妈拿着不锈钢勺，不住搅拌不锈钢大盆里的泡鸡爪。
“阿颜判断力比我强，才不是我妻管严。”
“不是什么？”我妈搅拌得乒乓响，没听清陈敏达的咕噜。
我却刚好走近，不由得心中微颤。
“没……没什么。”陈敏达自知失言，急忙掩饰：“阿颜工作上确实有远见。”
“咳咳！”我故意咳嗽几声，引得我妈和陈敏达一起回头。
“颜儿！你感冒了？”
“阿颜！你阳了？”
两人几乎同时放下手里的家什，走过来摸脸的摸脸，摸额头的摸额头，搞得我好像他们的玩具似的。尤其陈敏达的手刚摸过冻爪，冰得我浑身直打哆嗦。
“咳咳！我没病也要被你冻病了。”我拿开陈敏达贴在额头上的手，寒意透心而来，我忍不住又打了几个哆嗦。
“好……好事情！”怎么回事儿？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话不利索了？“砂……砂石料，我们……可以……做砂石料……”
“阿颜！”陈敏达脸色陡然大变，“你怎么啦？”
我怎么啦？大概是困了，想睡觉吧？
我眼前一黑，急忙扶住门框，身子却像泥鳅似的哧溜滑下。
醒来的时候是在沙发上，头枕着陈敏达胳膊，半个身子偎在他怀里。
我妈站在旁边喂我喝糖水。
“妈！”我推开勺子，这是放了多少糖，简直甜得发腻。
我试图抬起身子想坐起来，却发现身子软得像白云，两只胳膊被陈敏达圈住，无法动弹。
“别动！乖乖躺好！”陈敏达嗓子嘶哑，低沉地命令。
“放……开！”我头昏脑胀，四肢酸软，整个人犹如白云飘荡。
“陈总！把口罩戴上，当心传染。”我妈放下糖碗，递给陈敏达一只口罩。
“要传染早传染了。”陈敏达轻轻推开，郑重地对我妈说，“伯母！我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但还是请您答应，让我照顾阿颜吧？她工作起来简直不要命！”
“啊！好！”我妈刚说完，便发现有些不对，急忙改口：“可是……”
“可是我比阿颜小，你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拒绝吧？”
“不！不是！你不应该问我！”我妈长长吐出一口气，以为自己表达清楚了。
“那您是答应了？”陈敏达穷追不舍，期待地看着我妈。
“啊，答应什么？哦，答应。”我妈喃喃。
“谢谢妈！”陈敏达瞬间改口，直接将我抱到床上，剩下我妈在客厅风中凌乱。
我昏昏沉沉，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时而飘荡在空中，时而坠落云端，时而又掉进冰窟。
如此水深火热，四天后醒来，却发现陈敏达躺在我声旁。
这一惊非同小可。
“陈敏达！”我大叫，声音嘶哑难听，比鸭子好不了多少。
陈敏达睁开沉重的眼皮，瞅了瞅我的脸，又伸手在我额头试试体温：“谢天谢地，你终于退烧了。”
“你怎么在……这里？”我将“床上”改为拍打床垫，又急忙捂住嘴，这还是我的声音吗？
“哦！你阳了！烧得昏天暗地，我为了方便照顾，就睡在你房间了。”陈敏达揉揉眼睛，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啊哟！好困！你睡了这么多天，轮到我睡会儿了。”说完，竟然翻身抱着我沉沉睡去。
What？这就睡了？还如此自然？难不成这几天我们都是这种模式？
“妈——”
“颜儿！我出去卖泡鸡脚了！”
出乎意外，我妈完全不像平常，但凡我有丁点响动就走进房间，反而窸窸窣窣拉着板车出门了。
这是，把我给撇下了？
开标当天结果出来，兰总中标一个包件。
疫情期间不能聚餐，但不妨碍我推销青竹飘公司，我总是会在合适的时候推销自己，评标专家和一级建造师这两个身份总能给我带来好运。
“你有招标公司，那你来给农产品加工厂招标吧，我刚刚完成项目投资备案。”兰总说。
“好啊！保证给你最优质的服务。”这句话放在平时说，那就是一句场面话，但此刻我刚用最短的时间圆满完成了最难的投标，这话就是一句肯定的加持。
兰总讲话不急不燥，很是沉稳，听在此刻我耳里，简直犹如天籁。
“目前正在搞设计，等施工图预算出来你就来招施工总承包，我相信你！”
短短四个字，是对我极大的肯定，这两个通宵没有白熬。
“太好了！谢谢你！”我由衷地感谢。
“是我应该谢谢你！若不是你及时提醒我，恐怕又被我忘记了。没办法，事情太多了，有时候就记不得到底有没有安排。”
“啊！哈哈！小事！”我摸摸鼻子，回想当时严厉至极的语气，有点汗颜，当时我纯粹当他是资料员了。
“说不定以后我还能给你推荐业务。”兰总说。
“你已经给我业务了。”我笑。
“哦！好像是这样。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给我销售砂石料，我有一个采石场。”
“真的？我认识很多施工老板，采石场在哪里？离青竹市远吗？青橙高速公路即将动工，正是大量需要砂石料的时候。”
人家都主动开口了，这种机会我要是放过了，我就不是业务员。
“你也知道青橙高速公路？”兰总有些意外。
“嗯！青烟数投总承包，三个标段分别是数投全资子公司，总长约70公里，预计明年三月份动工，二标项目经理曾经委托我编制投标预算，当时刚刚试行电子投标，系统不稳定，电子平台不成熟，各种问题，多敲一个空格，多一个空行都传不上去，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上传成功，比你这次投标还要复杂。”
“一标我已经谈妥了，二标若你能推进，我就不去费心了。采石场离青竹市二十公里左右，正好在青橙高速公路中段，位置特别好，开采、运输都是我的队伍，成本比别人低，可以给你垫资。”兰总说。
“我只须签下销售合同，每月去甲方核量，然后坐分利润？”天上掉馅饼儿了吗？还正好砸中了我！
“没错！你人品好，值得合作。”兰总回答。
人品好是因为我收钱后不放任他拖沓？兰总界定人品的标准也太低了吧！
“我虽然认识项目经理，但要签下销售合同可没那么容易，我又不懂市场行情。”我警告自己，别激动，苏颜，天上不只会掉馅饼儿，还有可能是冰雹。
“周边采石场都封了，只有两个采石场正常经营，我的采石场离高速公路最近，你不需要跟项目经理攀交情，咱们以价格取胜，没有人会放弃便宜而去买贵的。”
“比市场价便宜多少？”我问。
“三到五元。别小看这个数字，砂石料量大，会节省几百上千万费用的。”
接下来兰总给我分析周边环境，市场价格，数投可能接受的单价，并教我如何与项目经理谈判。
“数投价格要上会的，不是某个人说了算，有价格优势，又能替公司省钱，哪个领导都愿意。”
“好！我一定努力做成你的销售员。”
挂断电话，我简直要起飞了，哼着歌去找陈敏达。
那家伙心情好，居然在厨房跟我妈闲聊，右手握着剪刀剪鸡爪尖指。
“阿姨！冻鸡爪好冰，你每次做那么多，手不冻吗？”
“习惯啦！颜儿才怕冻，十月不到就开始加衣服。”
“哦！是嘛？怪不得每到冬天，她都穿得像狗熊。”
“阿颜性格果断，小时候是不是特爱打架？”
“打架倒是很少，不过会骂人。有一次舅舅被人欺负，她叉着腰骂了对方一个下午，回来告诉我说，把对方骂哭了。”
“这么厉害，以后我可得让着她。”
“你现在不也让着她吗？我看你凡事都听颜儿的。”
我妈拿着不锈钢勺，不住搅拌不锈钢大盆里的泡鸡爪。
“阿颜判断力比我强，才不是我妻管严。”
“不是什么？”我妈搅拌得乒乓响，没听清陈敏达的咕噜。
我却刚好走近，不由得心中微颤。
“没……没什么。”陈敏达自知失言，急忙掩饰：“阿颜工作上确实有远见。”
“咳咳！”我故意咳嗽几声，引得我妈和陈敏达一起回头。
“颜儿！你感冒了？”
“阿颜！你阳了？”
两人几乎同时放下手里的家什，走过来摸脸的摸脸，摸额头的摸额头，搞得我好像他们的玩具似的。尤其陈敏达的手刚摸过冻爪，冰得我浑身直打哆嗦。
“咳咳！我没病也要被你冻病了。”我拿开陈敏达贴在额头上的手，寒意透心而来，我忍不住又打了几个哆嗦。
“好……好事情！”怎么回事儿？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话不利索了？“砂……砂石料，我们……可以……做砂石料……”
“阿颜！”陈敏达脸色陡然大变，“你怎么啦？”
我怎么啦？大概是困了，想睡觉吧？
我眼前一黑，急忙扶住门框，身子却像泥鳅似的哧溜滑下。
醒来的时候是在沙发上，头枕着陈敏达胳膊，半个身子偎在他怀里。
我妈站在旁边喂我喝糖水。
“妈！”我推开勺子，这是放了多少糖，简直甜得发腻。
我试图抬起身子想坐起来，却发现身子软得像白云，两只胳膊被陈敏达圈住，无法动弹。
“别动！乖乖躺好！”陈敏达嗓子嘶哑，低沉地命令。
“放……开！”我头昏脑胀，四肢酸软，整个人犹如白云飘荡。
“陈总！把口罩戴上，当心传染。”我妈放下糖碗，递给陈敏达一只口罩。
“要传染早传染了。”陈敏达轻轻推开，郑重地对我妈说，“伯母！我知道这个时候不适合，但还是请您答应，让我照顾阿颜吧？她工作起来简直不要命！”
“啊！好！”我妈刚说完，便发现有些不对，急忙改口：“可是……”
“可是我比阿颜小，你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拒绝吧？”
“不！不是！你不应该问我！”我妈长长吐出一口气，以为自己表达清楚了。
“那您是答应了？”陈敏达穷追不舍，期待地看着我妈。
“啊，答应什么？哦，答应。”我妈喃喃。
“谢谢妈！”陈敏达瞬间改口，直接将我抱到床上，剩下我妈在客厅风中凌乱。
我昏昏沉沉，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时而飘荡在空中，时而坠落云端，时而又掉进冰窟。
如此水深火热，四天后醒来，却发现陈敏达躺在我声旁。
这一惊非同小可。
“陈敏达！”我大叫，声音嘶哑难听，比鸭子好不了多少。
陈敏达睁开沉重的眼皮，瞅了瞅我的脸，又伸手在我额头试试体温：“谢天谢地，你终于退烧了。”
“你怎么在……这里？”我将“床上”改为拍打床垫，又急忙捂住嘴，这还是我的声音吗？
“哦！你阳了！烧得昏天暗地，我为了方便照顾，就睡在你房间了。”陈敏达揉揉眼睛，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啊哟！好困！你睡了这么多天，轮到我睡会儿了。”说完，竟然翻身抱着我沉沉睡去。
What？这就睡了？还如此自然？难不成这几天我们都是这种模式？
“妈——”
“颜儿！我出去卖泡鸡脚了！”
出乎意外，我妈完全不像平常，但凡我有丁点响动就走进房间，反而窸窸窣窣拉着板车出门了。
这是，把我给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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