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斩杀
说时迟，那时快。
剑身如苍龙出海，裹着辛烈的劲风，带一点寒芒，破空而来。
镫棱！
没有预想中的热血飞溅。
锋利的剑尖被少年人的双指夹住，无法再寸进分毫。
“这么慢的一剑，”少年人脸色平静，仿佛看着一只蚂蚁般，看着那咬牙切齿却拔不回长剑的道士，淡淡地道：“有点搞笑了。”
几乎就是话语落地瞬间。
长剑就炸裂开来，碎成细渣。
那高瘦男子这时才反应过来，惊惧万分，慌忙后退。
历凡也不追击，只是平静开口：“出来吧，躲着也没意思，派个小兵就想拿下我，有些痴心妄想了，再怎么说，我也算是有点修为在身的。”
此刻神像中的李挽歌看了这一幕，有些震惊。
他没想到这毫无灵气波动，看着白皙柔弱的少年，竟能二指碎剑。
‘确实有些修为，但，在我面前，还不够看！’
忽地，狂风呼嚎，只见那原本恐惧着要后退的高瘦道士忽然一定，然后一股黑色带着腥臭的气雾自他七窍涌出，把那蓝色道袍染得漆黑。
只是瞬间，再没了任何恐惧，他脸上只剩下阴冷的笑容。
历凡依旧是平静的看着面前的黑道士，说道：“所以，是你，是吗？”
那黑道士如同听到什么笑话般仰头大笑，竟然撕破了嘴角，
尽管如此，却没有丝毫血液流出，只有猩红的血肉逐渐被染成黑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历凡微微眯眼：“我问你，造成这异象的是不是你这小鬼？”
静。
瞬间，整座道观安静得可怕，所有跪在地上的人，都停止了念鸟语，
就连风，也停了。
黑道士收拢裂嘴，不知是鼻子，还是眼睛，发出声音，那声音如远似近：“你，刚刚，叫我什么？”
“虫子。”
安静，似乎在这一瞬间，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时间也停止了，只有“虫子”两个字，刺入了李挽歌脑海中。
道观，颤抖了起来。
“找死！”
嗖！
那黑道士竟直接裂开分成五个部分向历凡袭来。
左臂变成一把长枪，对着历凡的嘴巴就刺，右臂化作巨斧砍向他的腰腹，左腿右腿则化作黑色液体从地上飞速淌至，而那颗已经没了人样的狰狞头颅，则似有吞天的怒火，张着丑恶的大嘴咬来。
历凡往后轻跳一步，右手在脸前左右挥了挥，就像驱赶蚊虫那样。
噗！噗！噗！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将他黑色长枪和圆头大斧拍成了雾气，那似乎有些口臭的恶心大嘴更是直接被打消散了。
‘什么！！’
李挽歌大惊，直接控制着地上那团液体后退，并配合雾气，重新凝聚成那黑道士。
“这不是你的本体吧，小虫子。”
历凡打了个呵欠，他觉得跟这黑道士打，还不如跟二哥上演兄弟情深有意思。
换做平时，遇到这般强大的对手，李挽歌虽不怕，但也不会使出全力拼杀，早就施展障眼法逃走了。
但那句“虫子”就像一把尖刀，划开了他心底最深处的伤疤。
让他回忆起了他心中最深沉的恨意。
他恨。
那些回忆，多少年了，除了他，还记得的人都已经死了。
六百年前，他是清心观的大弟子。
潇洒英俊，少年天才。
但如今，却沦落成丑陋的厉鬼。
“不就是杀了几个凡人？还不是那老头一家不知好歹，我才下手的？是我的错吗？我临幸那老头的女儿，是他们一家祖上有德！他们不感激我就算了，怎么师父你也不懂我！我是天才，我是要成为仙人的，杀几个凡人算什么！”
六百年前的那一幕，本来就该被他忘了，但因为这一句“虫子”，却又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死来！！！”
骤然间，黑道士气机暴涨，其身形面容发生巨大变化，一道可怕狰狞的伤疤自他右眼一直斜划到肚脐处浮现，他以极其恐怖的速度腾跃而起，伸出锋利的五指，朝着历凡的咽喉抓来。
轰——
看着那青黑色，肌肉虬结的怪手，历凡轻轻推出一掌。
只是简单一掌，
没有丝毫灵气征兆。
但在黑道士眼中，他却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东西。
自变成厉鬼以来，还是第一次，他生出恐惧的情绪。
他怕了。
但也晚了。
黑道士刹那间就像风中残烛，化为虚无。
咚！
似乎是有着某种联系，正殿中的神像，直接炸裂开来。
一坨蠕虫般的烂肉从里面掉出来，伸缩变化成李挽歌的本体。
而此刻，这间历凡站着的偏殿，已经成了一座露天殿宇了，整个天花板都消失了。
“咦，我这是在哪？”
“我怎么没穿鞋，嘶嘶，好冷。”
“怎么这么多人？”
“唔，窝肿么债这儿，枕么是睡衣，唔——脸好疼儿，唔，窝的脸儿……”
“……”
因为神像被摧毁，所有道观内、道观外，跪着的百姓，都清醒了过来，所有人都迷茫疑惑慌张恐惧。
同样清醒过来的，还有一众道观弟子。
当然，也包括胖道士王元基，和老道陆巡。
清醒过来的瞬间，所有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如潮水般灌进众人脑海。
那几个把王姓道士和老者扔到仓库的杂役直接后背冒冷汗，双腿发软跌到地上。
众弟子赶忙跑到殿前。
就看见，他们的师父，已经倒在了地上，轻风吹起几缕他散乱的白发，消瘦的身形被沾了冷水的单薄布衣贴着，他的身边，一个木桶正倒着，地上净是冰冷的井水。
而他的上方，一个颤抖的胖道士被双手绑着挂在梁上。
他不是因为冷而发抖。
是疼。
但不是身体的疼，是他的心在疼。
他在哭。
哭的同时，一股难言的，超越一切，超越悲伤的愤怒，从他顽强跳动的心脏中迸发出来。
如同点燃了一颗火种。
就在几名弟子准备上前帮他们王师兄解绑时。
忽然天地聚变。
轰隆隆！
雷云滚滚。
天在咆哮！
只见那王姓道士的双手忽然乍现恐怖的雷光，直接将那粗麻绳烧断。
然而那雷光还没熄灭，越来越大，越来越粗，
起初只是扭曲的闪电，但慢慢地，那闪电开始变化，它全身浮出鳞片，尖端生出双角，怒吼着，赫然成了一条盘旋在胖子身边的雷龙。
众弟子心惊，竟无一人敢上前。
只见王元基眸现雷光，竟漂浮起来，而那雷龙也骤然变大。
他骑在龙身上，径直冲向大殿，手握一把雷剑，雷剑周身白光大放。
滚滚天雷，滔天怒火，李挽歌看着这乘着雷龙而来的招式，怔住了，他竟从那道士身上看到了他的师父的影子：“弟子错了！真错了！师父饶命！饶命啊！啊——！”
锃！
一道剑光，横空，
自李挽歌右眼划向肚脐，竟跟六百年前，高度重合。
但那次，他是人，斩他的是他的师父，他的师父留手了，只是斩去了他的修为。
但这一次，他是鬼。
而雷法，最是克鬼。
斩他的人，也不会有任何留手。
一剑光寒十九洲，李挽歌，彻底的被斩杀在了这里，被清心观的弟子，斩杀在了清心观。
剑身如苍龙出海，裹着辛烈的劲风，带一点寒芒，破空而来。
镫棱！
没有预想中的热血飞溅。
锋利的剑尖被少年人的双指夹住，无法再寸进分毫。
“这么慢的一剑，”少年人脸色平静，仿佛看着一只蚂蚁般，看着那咬牙切齿却拔不回长剑的道士，淡淡地道：“有点搞笑了。”
几乎就是话语落地瞬间。
长剑就炸裂开来，碎成细渣。
那高瘦男子这时才反应过来，惊惧万分，慌忙后退。
历凡也不追击，只是平静开口：“出来吧，躲着也没意思，派个小兵就想拿下我，有些痴心妄想了，再怎么说，我也算是有点修为在身的。”
此刻神像中的李挽歌看了这一幕，有些震惊。
他没想到这毫无灵气波动，看着白皙柔弱的少年，竟能二指碎剑。
‘确实有些修为，但，在我面前，还不够看！’
忽地，狂风呼嚎，只见那原本恐惧着要后退的高瘦道士忽然一定，然后一股黑色带着腥臭的气雾自他七窍涌出，把那蓝色道袍染得漆黑。
只是瞬间，再没了任何恐惧，他脸上只剩下阴冷的笑容。
历凡依旧是平静的看着面前的黑道士，说道：“所以，是你，是吗？”
那黑道士如同听到什么笑话般仰头大笑，竟然撕破了嘴角，
尽管如此，却没有丝毫血液流出，只有猩红的血肉逐渐被染成黑色：“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历凡微微眯眼：“我问你，造成这异象的是不是你这小鬼？”
静。
瞬间，整座道观安静得可怕，所有跪在地上的人，都停止了念鸟语，
就连风，也停了。
黑道士收拢裂嘴，不知是鼻子，还是眼睛，发出声音，那声音如远似近：“你，刚刚，叫我什么？”
“虫子。”
安静，似乎在这一瞬间，所有的东西都消失了，时间也停止了，只有“虫子”两个字，刺入了李挽歌脑海中。
道观，颤抖了起来。
“找死！”
嗖！
那黑道士竟直接裂开分成五个部分向历凡袭来。
左臂变成一把长枪，对着历凡的嘴巴就刺，右臂化作巨斧砍向他的腰腹，左腿右腿则化作黑色液体从地上飞速淌至，而那颗已经没了人样的狰狞头颅，则似有吞天的怒火，张着丑恶的大嘴咬来。
历凡往后轻跳一步，右手在脸前左右挥了挥，就像驱赶蚊虫那样。
噗！噗！噗！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将他黑色长枪和圆头大斧拍成了雾气，那似乎有些口臭的恶心大嘴更是直接被打消散了。
‘什么！！’
李挽歌大惊，直接控制着地上那团液体后退，并配合雾气，重新凝聚成那黑道士。
“这不是你的本体吧，小虫子。”
历凡打了个呵欠，他觉得跟这黑道士打，还不如跟二哥上演兄弟情深有意思。
换做平时，遇到这般强大的对手，李挽歌虽不怕，但也不会使出全力拼杀，早就施展障眼法逃走了。
但那句“虫子”就像一把尖刀，划开了他心底最深处的伤疤。
让他回忆起了他心中最深沉的恨意。
他恨。
那些回忆，多少年了，除了他，还记得的人都已经死了。
六百年前，他是清心观的大弟子。
潇洒英俊，少年天才。
但如今，却沦落成丑陋的厉鬼。
“不就是杀了几个凡人？还不是那老头一家不知好歹，我才下手的？是我的错吗？我临幸那老头的女儿，是他们一家祖上有德！他们不感激我就算了，怎么师父你也不懂我！我是天才，我是要成为仙人的，杀几个凡人算什么！”
六百年前的那一幕，本来就该被他忘了，但因为这一句“虫子”，却又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死来！！！”
骤然间，黑道士气机暴涨，其身形面容发生巨大变化，一道可怕狰狞的伤疤自他右眼一直斜划到肚脐处浮现，他以极其恐怖的速度腾跃而起，伸出锋利的五指，朝着历凡的咽喉抓来。
轰——
看着那青黑色，肌肉虬结的怪手，历凡轻轻推出一掌。
只是简单一掌，
没有丝毫灵气征兆。
但在黑道士眼中，他却从未见过这么恐怖的东西。
自变成厉鬼以来，还是第一次，他生出恐惧的情绪。
他怕了。
但也晚了。
黑道士刹那间就像风中残烛，化为虚无。
咚！
似乎是有着某种联系，正殿中的神像，直接炸裂开来。
一坨蠕虫般的烂肉从里面掉出来，伸缩变化成李挽歌的本体。
而此刻，这间历凡站着的偏殿，已经成了一座露天殿宇了，整个天花板都消失了。
“咦，我这是在哪？”
“我怎么没穿鞋，嘶嘶，好冷。”
“怎么这么多人？”
“唔，窝肿么债这儿，枕么是睡衣，唔——脸好疼儿，唔，窝的脸儿……”
“……”
因为神像被摧毁，所有道观内、道观外，跪着的百姓，都清醒了过来，所有人都迷茫疑惑慌张恐惧。
同样清醒过来的，还有一众道观弟子。
当然，也包括胖道士王元基，和老道陆巡。
清醒过来的瞬间，所有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如潮水般灌进众人脑海。
那几个把王姓道士和老者扔到仓库的杂役直接后背冒冷汗，双腿发软跌到地上。
众弟子赶忙跑到殿前。
就看见，他们的师父，已经倒在了地上，轻风吹起几缕他散乱的白发，消瘦的身形被沾了冷水的单薄布衣贴着，他的身边，一个木桶正倒着，地上净是冰冷的井水。
而他的上方，一个颤抖的胖道士被双手绑着挂在梁上。
他不是因为冷而发抖。
是疼。
但不是身体的疼，是他的心在疼。
他在哭。
哭的同时，一股难言的，超越一切，超越悲伤的愤怒，从他顽强跳动的心脏中迸发出来。
如同点燃了一颗火种。
就在几名弟子准备上前帮他们王师兄解绑时。
忽然天地聚变。
轰隆隆！
雷云滚滚。
天在咆哮！
只见那王姓道士的双手忽然乍现恐怖的雷光，直接将那粗麻绳烧断。
然而那雷光还没熄灭，越来越大，越来越粗，
起初只是扭曲的闪电，但慢慢地，那闪电开始变化，它全身浮出鳞片，尖端生出双角，怒吼着，赫然成了一条盘旋在胖子身边的雷龙。
众弟子心惊，竟无一人敢上前。
只见王元基眸现雷光，竟漂浮起来，而那雷龙也骤然变大。
他骑在龙身上，径直冲向大殿，手握一把雷剑，雷剑周身白光大放。
滚滚天雷，滔天怒火，李挽歌看着这乘着雷龙而来的招式，怔住了，他竟从那道士身上看到了他的师父的影子：“弟子错了！真错了！师父饶命！饶命啊！啊——！”
锃！
一道剑光，横空，
自李挽歌右眼划向肚脐，竟跟六百年前，高度重合。
但那次，他是人，斩他的是他的师父，他的师父留手了，只是斩去了他的修为。
但这一次，他是鬼。
而雷法，最是克鬼。
斩他的人，也不会有任何留手。
一剑光寒十九洲，李挽歌，彻底的被斩杀在了这里，被清心观的弟子，斩杀在了清心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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