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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血牢关

    神恩纪,九百八十六年,冬,小雪。

    大日神朝下一附属小国:武国。国土面积狭长,北起大荒平原,南至昊海,不过也就五千余里,西靠寂静岭,东接大日神朝,不足两千里之阔。由于依附于神朝上国,虽号武国,却不允称王,以候代之,故称武侯。武国尚武,凡为官者,皆需习武,乃至军中更无手无缚鸡之力者,除操作机关军械,上马冲阵者,或有武器的不同,余者皆需佩刀,哪怕是匕首,杀不死敌人,那就杀死自己,不受其辱。

    寂静岭下百余里,有一小城,城门上有血牢关三个斗大的字悬于其上。常年有黑甲旅帅带队,领百余士卒进山探查,归来有时只余数十人,更甚者仅有数人。若仅折损一二十人,近半伤残,哪怕凑不齐出行前半数之人的四肢之数,归来时,全城大庆三天。也大醉三天。因为至少几年之内,无血兽冲关之难

    城内设一城主,由武将担任,下辖,两位司马,三名游击将军,两位司马,一辅军事,一管民事。游击将军麾下有三个折冲营,一营约四五百人,下辖数位旅帅,几十什长。再加上将军身旁的黑甲亲卫,文官长史,粮草军需,等等。故一名游击将军可供指挥的有近两千人,执刀可战士卒有一千又七百余人。武国尚武,故军中皆需佩戴带横刀,故死战之时,文书长史,军需伙夫,全军持刀,以刀剖额,斜十字交叉,悬于鼻上。武人血异,血液入眼,可放红光,望之犹如鬼神,亦有鬼神之力。

    城主掌中也有三大营,一曰惊风营,控弦者千人,身着半身皮甲,腰中亦戴横刀,背负铁胎弓,此弓全身黑色,弓身以上好玄铁打造,蛟蛇之筋为弦,箭长三尺,弓弦全开之下,射程可达百来丈,速射之时,要求可连珠十二箭,非手如猿臂者不可入选,更甚者,城头,每隔十丈布置弩床一架,弩枪全长一丈有余,全身由铁木切削而成,枪头为玄铁打造的破甲锥,一击之下,如血雾旋风,弩枪所过之处,皆是残肢断臂。此营为守城营,非城主亲令,不可调动。妄动者斩。

    二曰陌刀营,约五百余人,刀长四尺,刀柄长两尺,全长六尺有余,故持此刀者皆身材高大,虎背熊腰之士,刀重二十余斤,一刀斩下,可断数柄横刀,以铜皮铁背之称鬃毛野猪,都可一刀断之。另有黑色荆棘刺甲,重约七十余近,每人再背负一横刀,全身披挂之下,可达百斤。横冲直撞之下,沿途皆是骨断筋折,可冲锋,不可持久,故多数结队挥刀斩之,数十柄重刀齐挥之下,刀下无完整之人,亦无完整之物,

    三曰,黑铁骑,全营千余人,由城主亲领,皆是人高马大之辈,都可披挂黑铁重甲,马头更有一尺余长的撞角,,腰系硬弩,背挂连枷,掌中九尺长的斩马刀,上可斩人下可斩马,此马乃大荒野马培育而来,大荒苦寒,且多猛兽,故优胜劣汰之下,皆是身长体壮脾气暴躁之徒,遇见单独捕猎的猛兽,一言不和就群而攻之,和而围之,转圈的踢腿,俗称群殴,铁蹄之下,骨肉糜烂,方消心头之恨,遇见群兽来袭,马王一声嘶鸣之下,万马奔腾,一溜烟的,消失再茫茫的野草从中,连马粪都不给留。披甲之下,刀枪箭矢皆不可破,骑士各个力大如牛,远弩近刀,不称手之际,抓起连枷照脸呼,通常一击之下绝不补刀,自有身后同袍的铁骑从其脸上碾过去,马速之快,不容遐想。军中谣言,马催人急,人借马力,城主可一人摧关,仅是铆钉铁条镶嵌的城门,不够城主一人砍的,

    之所以是谣言,众人皆不信,是因为,有次城主出城野钓,喂饱了整条河的鱼,幸好河中有一老鱼,年岁久远,已有撑死之象,方窥得一线生机,打着不可得罪“打窝仙人”之名,绑的族中一身材纤细之鱼,俗称白条,挂于钩上,方得送走城主,保的全族得以生还。不料由于沉迷打窝,误了归期,到城门下之时,城门已关。先是呵斥,再是恳求,三则跳脚大骂,皆不得入,本以为此情此景,城主定然飘然远去,寻一客栈,得以歇身,不料,第二天,城门官打开城门之时,于门洞中见一老朽,须发皆百,蜷缩于墙角之处,此时天空正飘着雪,洋洋洒洒,北风呼啸,连城门的铆钉上都落上了,城门官,定眼一瞧,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亲爱的城主大人,须发,衣服都落满雪花,遂上前摇醒问道:“黑风呢?”(马)城主睡眼惺忪,呆滞片刻,目光四处搜寻起来,“我马呢?我黑风呢?”一边说一边缩肩:“他娘的,难怪这么冷,昨晚我抱着黑风,睡在里间,黑风睡外面,我那么大的一个黑风,就真真的不见了,谁看到了?害我冻得半死。”话音未落,一个硕大的鼻涕泡出现于城主的左鼻孔,至于右鼻孔,早已经不通气了。不一会,稀薄的雪雾中,一只上白下黑的马,得得,得得,得得,走到门前,正是黑风,城主上前,抱起马头,开心笑道:“我黑风又回来了。”至于为什么说又?显然不是第一次了,此马经常走失,这次要不是城主与河中的鱼耗上了,又怕来来回回从马背上取面饼糜子打窝耽误钓鱼大计,于是系于腰间,不然黑风早在闭门之前就已回城里去了,至于和这个傻缺在外面冻一晚上,家里要吃的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头上有瓦,地上有干草,至于吹一晚上的风,灌一嘴的雪吗?

    、城主摸着马头,轻言轻语的问道,:“小黑风,你去哪了,人家都担心死了。”黑风打了个响鼻,硕大的眼睛,满是不屑,屁的,怕不是我不在,没马挡风,冻个半死吧。你看你都冻得跟一傻狗似的。城主看着门已开,随即拉起缰绳,“走,回家。回家吃饭,昨晚泡的黄豆,此时正好入口,还有趁入秋时割的还青着的巴茅草,包着软软糯糯的黄豆,那滋味,别提了。”黑风望着城主在说着马食也能留哈喇子的脸,我不是人,你是真的马呀。一个能跟马抢食的主,几辈子没遇到过。

    在城主牵着黑风,还没到城主府时,关于城主昨晚钓鱼误了归期,城门洞窝了一宿,黑风还跑了,冻成了傻狗的消息,已经传遍全城。众人纷纷议论,一满是护心毛的张屠夫问道:“是谁说城主可以摧门拔寨的?城门都不够砍的,依我看,连我隔壁的在军中当差的二狗子都不如,二狗子虽然说只是个队正吧,破不了门,但攀爬个城墙,还是没问题的,也不至于跟城主似的,在门洞子里喝了一晚上的风,冻得跟傻狗似的。想当年,我带着他二狗子......”洋洋洒洒,千言万语中尽是少年英豪气,逮鱼摸虾,已是寻常事,攀爬悬崖峭壁,掏鸟窝,乃是不世之功。一时之间,气氛很是欢乐,一人突然问道:就你那邻居二狗子都是军中什长了,你比他都厉害这么多,怎么没去军中谋个差事呀?张屠夫讪讪答道,哎,当年本约好一起去的,前一晚想着杀头猪来好孝敬一下,没想到手滑,刀没桶对位置,猪挣扎之下,直到我膝盖上中了一蹄,误了时间,再后来,二狗子把这事在军中新兵中传开了,再也没脸去了。一时之间,全场愕然,随即全场哄堂大笑,气氛就更欢乐了。已至于,在城主刚磨好豆浆时,城主不如狗的谣言已佐以豆浆,一起下咽了。

    城主一边用手秃噜着唇边黑须上沾染的豆浆,一边恨恨的暗道:“娘的,定是我那好大儿那厮传的,此人不似人子,老子好好的运兵道,他妈的用来传老子的谣言,四个城门同时发作,真是不当人子。”不过,谣言传的这么快,想来运兵更是不慢。下次但凡有一城门落于其后,别怪慈父心黑手辣了。没错,城门值守官正是城主的大孝子,把老父亲关城门外冻了一宿就是他干的,当然,其他人也干过,不可能每次正好是老父亲的进城之路。否则父爱如山洪爆发,泥石流泛滥则不可收拾。

    日落击鼓,三通鼓之下,四门全闭,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在外候着,将军也不可违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