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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南城杜

    铁浪的胳膊搭着刀柄,沿着城墙边走边看,看雪地里有没有新奇的事。不过可惜,既没有找不到家的兔子,也没四处翻找草籽的野鸡。手里的飞蝗石一掂一掂的,也没有个方向。只有远处稀稀松松的几颗光秃秃的树,看来今天是没有伙食补助了。

    这冰天雪地里也没有个好的光景,天灰蒙蒙的,大地也是一片皓白,除了几条出城的人们踩出的路,就没有其他的颜色了,不像春天,天气暖和不说,远山含翠,大地披彩,总有不知名的野草,开出不知名的花,让人心情莫名的舒展起来。不像冬天,总有些压抑,让人心头蒙上一丝忐忑,冬杀,是的,冬天本身就是一个残酷的凶手,杀死一切柔弱的人和物。

    铁浪在胡思乱想中溜到了南城,南城的城门要高一些,也要宽广一些,西门是面向寂静岭的一个城门,而南北城门在两侧,东城门最大,不管是民间商户还是军用粮马运输,走东门是最快的,不需要绕路。城不可守时,门高且阔,从此门撤退,也是最快。而南北城门在遇敌时,黑铁骑从两门杀出,左右包抄,往复冲阵,可最大的提高黑铁骑的特性。没有骑兵是从正面杀出的,距离不够,无法达到最佳的冲阵速度,骑兵没有了速度,就牺牲掉了大半的杀伤力。而两侧杀出的骑兵可以选择更好的目标和冲击路线,最主要的攻城时站在最前面的只是没有什么智商的仆从血兽,骑兵,仿佛是一支长矛,一击必中其指挥中枢。至于杂兵是战阵上的其他人的任务,杀再多也没有领军的的异魔重要。一次出击,人累马乏,第二日方有再战之力。

    城门上也是没什么人出行,只见有几个脑袋从门洞里伸出来,四处打量着,看着自西门来的铁浪,遂大喊了一声:“谁呀,从哪来的?”

    铁浪依旧没什么多余的动作,慢悠悠的回答着;“你大爷,从西门来。看你们几个狗日的冻死了没”

    “是公子,杜队正,公子来了。”一个大嗓门的小兵,冲着门内嚷嚷着。

    待铁浪快走到城门口了,打门口出来个黑甲装束的队正,此人正是杜默,也是铁浪旗下的四个队正之一,约莫三四十岁,个头中等,面目坚毅,是个颇有坚持的军人,速度不快,待铁浪走来,才慢失失的行了个抱拳礼,口中称道:“属下见过铁门督。”

    铁浪摇了摇手,没好气的说着:“行了,行了。每次看你行礼,像是在拜别似的,跟死了爹似的,让人闹心

    杜默也没有丝毫的意外,似乎每次铁浪面对他都是这样的表情。

    “我说老杜,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严肃,做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来,笑个给公子看看。”

    直到杜默笑出了娘也死了的表情,铁浪彻底的emo了。

    “得,得,得,就这样吧,你说你这张脸呀,但凡能给上司一个笑脸,你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是个队正了,怎么着轮也轮到你弄个旅帅当当吧。也就是领兵还不错,刀也够快,论军功爬上来的。结果没人要,这才落到我手里的。当官的,你不能光照顾手下的兄弟,上面的也得表示表示,再不济混个脸熟。”

    杜默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回了一句:“谢铁门督赏识,属下实在不会,也做不来那样的事。”

    铁浪被噎的有些迷茫,为什么呀,我为什么要跟他说这样的话,杜默要是不那么严肃,何至于会落到自己的手里,就他的能力,领一旅,甚至一个营,都是可挡一面。军令执行的没有半分的折扣,任务交到他手里,就不用去考虑能否完成。任何的怀疑,都是对他的侮辱。可就是这么一个严厉的军人,却沦落到一个门官下面当个队正。

    铁浪突然紧了紧腰间的板扎,笑嘻嘻的说道:“老杜,想不想往上升一升?”

    杜默有些意外,狐疑的问道:“铁门督要把我调走了吗?”

    也不由杜默多想,铁浪是他的直属长官,铁浪不升的话,他永远只能是一个队正,唯一的升职路线就是调走,可是又有谁要呢。至于铁浪升职,非战时,在没有军功的时候,不熬个几年,铁浪也掌不了一个营呀。这就不做他想了

    铁浪很是伤心,是我待你不够好吗?你要离开我!就差问出口了。。。

    杜默沉默的看着铁浪,当见到他的目光瞄向寂静岭,心中猛地一个激灵,握向了腰间的刀,心有期许的问道;“寂静岭,铁门督是要上去了吗?”

    铁浪卖了个乖,一脸的不正经:“老杜,今天你要是叫我一声公子,我就告诉你。”一脸的悠然自得。

    杜默抿了抿嘴,也望向了寂静岭方向,心中很是肯定,不屑的说:“不就是上去看一看嘛,有啥,我老杜可是去过十来趟了。”

    但当铁浪被戳穿了,神情依然很是镇定,心思又翻滚了起来。还有。。。升官?寂静岭?杜默双眼猛地一睁,带有一丝的不可名状的气息,很是慑人心魂,但又有些不确定:“将军要给铁门督铺路了吗?是不是有些快了?莫非山中有变?”

    这次铁浪彻底的被唬住了,指着杜默,口中的话语也急迫了起来:“我操,老杜,你这也能猜的出来?你莫不是跟枯木寺里的老和尚一样,也会他心通?之前去寺里玩,逮着和尚拜师,没有一个愿意教我的,说概不外传,居然让你学了过来。你这头发莫不是假的吧,你这和尚卧底在我军中是何居心?说。”

    杜默满脸鄙夷之色,对这个不学无术之徒一顿的输出教育:“不过是已知事实,加以分析而得出来的答案。我既然要升官,那只能是铁门督先升,再加上寂静岭,从中得出,将军是要为你铺路了,而此时铺路,没有急切的理由是很难说服上面的,只能是山中有变,扩军。”自信,从容不迫,且条理清晰。

    铁浪听完,不由的信服,拍了拍巴掌,赞叹道;“不愧是军中首屈一指的斥候,不愧是当了九年的队正,依本公子看来,给你一个营带,都是浪费了你的才能。”

    杜默听着铁浪的赞美,脸都绿了,这是揭伤疤来着,谁他妈的愿意当九年的队正来着,你当谁都有你那样的一个当将军的爹呀。

    铁浪出完心中的恶气,心情顿时舒爽了不少,又拿出了胡萝卜诱惑杜默:“老杜,怎么样,只要喊声公子,趁着高兴,今天高低要给你升个官。”

    城门里排排坐着吃瓜的众小兵们,也跟着起哄:“杜队正,您就卖个乖,喊一声,喊一声就能升官的大好事,打着灯笼也寻不着。”

    “就是,就是,这是好事呀,公子,给我也升一个。”这是想浑水摸官的。

    杜默有些意动,也有些不甘:“论功我早该升了,只是上面不喜,又无人可保举。不过是一旅帅而已。”言语有些意气阑珊。

    铁浪见杜默有些心动,又拉不下来脸面求饶,哈哈大笑着说道:“杜默,本公子允你一名旅帅,另,任我行军长史,负整军之职,无军职者违例不用报于我处,你可自行处斩。在我走出这城门之前,依旧允你,老杜,你可愿意。”

    众吃瓜人员纷纷被这瓜给崩了牙,这水涨船高,杜老爷担任行军长史,那我们不就是督军了嘛?卧槽,这,这,这。众人分分钟被刺激到不行,抓耳挠腮的望着他们的领队,杜默,杜老爷。

    “要不,杜队正就从了公子吧?”

    杜默望着眼前一大片火热的目光,心中悠然一笑,脸上丝毫没有了之前的不好意思的表情:“公子,杜某愿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