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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颍东陈

    老王爷手指在茶碗上敲了一敲,看向这位皇城司的陈统领,开口问道;“颍东陈家的?家父何人呀?”

    陈放此时刚把刀还进刀鞘,见到王爷问询,抱拳回道;“正是颍东陈家,家父是兵部侍郎陈亭。”

    老王爷此时来了兴趣,接着问道;“这么说来陈路遥是你的爷爷咯?”言语有些莫名的惊喜。

    此时陈放已还神在在,以为是老太爷的军中福泽,语气轻快的答道:“家爷是王爷的故交?”浑然忘了之前差点就和地上的马良一样了。

    怎料老王爷话锋一转:“本王如果记忆没错的话,陛下的口谕是:太子殿下禁足于府内,着皇城司看管,待监察使登门后方可解除,另调善仁堂前去待命,待监察使听用?”

    陈放听闻也有点摸不清头脑,疑惑点头称是。

    老王爷继续说道:“本王刚到之时听太子殿下说这个何管事在后院接受你皇城司的问话?怎么,皇城司现在也有了查案缉凶的权力了?还是说是你陈统领私下的主意?又或是说这个叫墨竹的和陈路遥有什么关系?让你这个大孙子来查缺补漏?”言语之中,已有兵伐之色了。

    陈放闻言大惊失色,脑袋顿时宕机,脑门的汗如雨下,呐呐无言。

    太子殿下本来坐于主位之上,宛如好奇宝宝,静待吃瓜,本无一味,怎料老王爷话锋轻转,一个惊天大瓜就呼于脸上,不由的欠起身子,目瞪狗呆,看向皇城司的陈统领,眼中的意味莫名。

    陈放看到太子也望向了他,目光悱恻,一个应对失措就生死两难,瞬间就跪到一旁,以头杵地,高呼:“冤枉啊,太子殿下,臣只是向何管事问了一些关于那名侍女的言语行为,不曾心有匪意,此女更是不曾与我家太爷有何关系。”

    太子的目光在他的七皇爷与陈统领身上来回打转,也不言语,心中暗想;“还是七皇爷有本事,这就破案了?老姜弥辣岂非虚言。”

    老王爷见火势已成,面色肃穆,口中的言语更加骇人;“陈统领,你僭越了。”

    而这时的陈放已面如死灰,再无刚见时的威武之气,无论如何,自己身死事小,可不能祸及家人连累全族。

    一旁的侍女已给茶盏续了新水,老王爷将其拢在手中,感受热量慢慢传递全身,待可入口时,轻揭盖碗,呡了一口,见这位来自皇城司的陈统领已经被消耗完了心气,感觉敲打的火候差不多了,慢悠悠的说道;“这种事情你也敢参与,你究竟是长了几个脑袋?还是说你们陈家的门风已是如此不堪了?当年你们陈家的陈路遥勉强能算是我一个对手,明知道是我要来,还敢有小动作?”

    陈放见老王爷的话语不再像之前那样咄咄逼人,方知是对其私下里的手段不满,这才把自己敲打一番,自然不敢再起心思了,口中已有求饶的语气了;“臣,愿听候太子殿下发落。”

    太子殿下也咂摸出老王爷的意思了,既然老王爷帮他搭了戏,后面的帷幕也该自己来落下了。

    “陈统领也是心忧国事,手段着急了一些。好在未酿成大错,今后行事还得谨慎些,守得本心,不可再过于孟浪了。七皇爷,您看”说完太子就看向老王爷。

    “太子殿下虚怀若谷,老臣自是不及。若在军中,此人的脑袋早就被挂在旗上风干了。哪容得这厮这么放肆。。”老王爷坐在圆椅对着上面的太子拱手回道。

    能得到自家的七皇爷的称赞,太子甚是高兴。便挥了挥手,便让陈放退下。

    陈放见太子殿下揭过此事,不由的松了半口气,眼睛又望向老王爷,见其不再言语,便磕头谢恩:“微臣谢过太子殿下,谢过王爷。。”言毕起身往后退去。

    待途径被斩的马良身边,闭目不言的老王爷突然又开口了:“好好的会客之处,弄的到处是血,陈统领还不赶紧把被你杀的人带出去,好好清洗一番。”

    陈放又被老王爷的话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应道:“老王爷说的是,微臣这就弄走,来人,把这个暗探给我搬走,另外来几人打扫一下。”说完又向太子一鞠:“此处血腥,望太子殿下与王爷移驾,好让小的收拾一番再行前往。”

    见太子摆了摆手,方才作罢,遂提着马良的人头就先行退下了,门外守卫也来数人前来搬运尸体,将地毯裹住一并搬走,府内的几个男仆又抱着新的毯子重新铺就,打开了门窗,就都退下了。

    太子见老王爷略施手段,不仅斩断了向府内蔓延的可能,并让陈统领自己应承了杀人的事,而自己还得到了皇城司的眼线。真是一石数鸟,军中手段,便是如此的干净利索?令太子对军中之行不由心有向往。

    见闲杂人等都退下后,老王爷这才将其中的手段一一的向太子详细解释一番。

    首先马良是必死的,不论是渎职也好,还是有别人指使,都有取死之道。死了一可以断了这条线,也给后面的人一些警告。再携神皇口谕,皇城司只有看守之责,无查案之权,往小的说陈统领一个僭越之罪是跑不了了,往大的说,或许此举有更深的用意在其中,有没有没关系,神皇自会分辨。以此拿捏,便让皇城司的统领应下了杀人的事,这死人就彻底的和太子府没关系了。使功不如使过,有了此事,皇城司里便有了了太子的耳目了。

    听到七皇爷的解释,太子心中暗自叹服,不愧是四军之一的统帅,翻手之间,刀刀致命。

    对于七皇爷说的陈统领此举的用意,心中不明,遂请教问之;“这个陈放真的是自己的意思,还是他背后有人指使呢?或者说他也有支持的皇子?”

    老王爷噗嗤一笑,面有不屑:“就这小辈,能有什么用意,还不是陈路遥的想法,想浑水摸鱼。以待他用。这人呀,老都老了,还这么的不消停。想火中取栗,也不怕手被烧焦了。”

    “那这个墨竹也是陈家老太爷的手段吗?”

    “看着不像,他家是臣,只要没有站队,就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下一代的君王。这会让家族万劫不复的,老陈没那么傻。”

    太子殿下是个好学生,本着不耻下问的原则,继续向老王爷讨教;“那七皇爷能看的出是谁想害孤,会是孤那些兄弟吗?有些线上传来的消息,孤那些个哥哥弟弟们也不是太安份呀。”

    老王爷早已心有成竹,一一的为太子详细分析其中的暗藏的杀机:“太子殿下乃是神皇亲定的储君,墨竹此事可大可小,小可给殿下安上个御下不严的名头,继而对太子的能力产生怀疑。大可对颠覆你太子之位,这大日神朝怎可让一信奉伪神的人当上太子?国教的触手早已蔓延朝廷上下,日神的神诏可比神皇的圣旨要管用的多。所以这次事件不仅仅是针对你,而是对神皇发起的攻击,真可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呀。所以,你父皇这才让我这个国教的老对手出面监察此事。”

    太子殿下听闻此事的内幕居然牵连上自己的父皇,心中不由的激动起来:“那父皇可有对策?”

    “别急,此事对方也不可太过逼迫,只要斩断了此女身上的线,再连向别处,搅乱所有人的思绪,就可盘活.不到万不得已,双方是不会兵戎相见的。这叫蚕食,直到一方退无可退,或一方能毕其功于一役。不然这种事情之后还会有的。”

    太子总算是知道了背后的利益冲突,以及他们所要面对的对手,既相互依存又互相下套。因为谁也不敢说最后胜利者是自己。想到这里,方后知后觉的问道:“后宫皇亲之中有国教的人?是谁?”

    “当然是你的那些个叔叔伯伯们,还有几个老不死的,当年你爷爷英年早逝,你爹是隔代继位,可是有人不服呀,所以既然我坐不来那个位置就索性投了国教,这才是这件事情的原委,太子的那些兄弟们最多是被蒙蔽其中,被人利用,要是知道这事是针对神皇的手段,他们估计后悔的能给自己一个嘴巴。他们的父皇倒了,这皇子的身份也就没了。神皇才是那颗大树呀。”

    经过老王爷的这么一番剖析,太子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忽然觉得去军中行走,不算坏事,可以先暂离漩涡,让他们这些的个老的先极限拉扯一番,自己还是个小扒菜,先苟一波发育。

    “那七皇爷准备将孙儿送往何处,安南?漠北,还是大荒?”太子有些好奇。

    “哪都不是,是寂静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