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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斩马良

    老王爷心知这是太子殿下在宽慰于他,只是有些事,不足与外人道也。这孙儿虽是太子,但一没监国,二没军中历练,也只是挂着个太子的名头。遥想当年,一声令下,万刀所指,千军辟易,何其壮哉。有些位置,一旦坐上去了,就很难下来了,一是自己不想下,也不能下。你若下来了,跟着你的那群人怎么办?都是把身家性命托付与你的效死之士。二是政敌不许,身居高位,方能震慑宵小,一旦退位,那明抢暗箭就全都招呼过来了。是以这百战名帅,一旦失去帅令,也只能在宗人府当个闲散的王爷,调理调理皇家子侄,而不在朝中担任官职了。就算砍死了一两个晚辈,那也只是皇亲家事,朝中大夫亦是乐见其成。

    老王爷厘定思绪,抬头问道:“太子殿下,此间事了,可愿军中走走?”

    太子殿下听闻老王爷欲推荐其前往军中历练,心中有些异动,但又舍下不了这京中得繁华,毕竟军队所驻扎之所皆是险要苦寒之地。要么在大荒之处吃沙子,要么在漠北爬冰卧雪,最可怕的是南蛮之处,山中多猛兽,林间有虫蚁,别处是苦,这里是要人命,意外死亡的是战死的几倍之多。

    老王爷看出了太子的担心之处,不由的顿了下手中的盖碗,有些生气的说道;“莫非是放不下这眼前的繁华,你若还处此之位,就少不了明里暗里的手段,被人算计到现在,太子可能有线索?”

    太子顿时涨红了脸,老王爷自顾自的说了起来;“别人出招不怕,怕的是你还不知道是谁,更可怕的是就算知道是谁也没有反制的手段。这就危险了,对方随时抽身离去,而你只能原地等死。”

    太子顿时站起身来,一鞠到底,口中喊道:“还请七皇爷教授孙儿。”

    老王爷拢了拢颔下胡须问道:“此女现在何处,何人看管?府中侍卫头领何人,管事又在何处?此女何时进府,又由何人辨别?”

    太子一一作答;“此女现在后院仆役住所,由皇城司看管,府中侍卫是由方统领暂领,就是方才跟在孤身后之人,何管事也被叫到在后院问话,此女由三个月前父皇赏赐下来的,此女应由何管事填写文册入府的。”说完有些气急,忙把面前的雾茶一口饮尽,哪里还去管如何去品茗。

    老王爷招了招手,门口候着的名叫大郎的马夫忙走向前去,躬身听吩。

    “把后院司里的头头和管事,一一叫来,就说我来了。”卸甲多年,虎威不倒。

    大郎口中称是,便去了后院,不一会就带来了两人,一着光明铠的将士,另一位是身穿圆领窄袖袍衫的圆脸文士。

    两人来到,齐行拜礼,口中称道;“臣陈放(何平)拜见太子殿下,给王爷请安。”

    太子见老王爷不说话,便摆了摆手;“起来吧。王爷有话要问。”两人随即起身候着。

    老王爷眼都没抬问道;“那名名叫墨竹的女子,何日进府的?何人交接?谁人做引?”

    圆脸的文士躬身回道;“回王爷,此女是三个月前进府的,宫中的小黄公公领的,前门的马执事接的人。”

    “去将马执事寻来。”

    圆脸的何管事退回一旁,寻人自不用他。

    不一会名叫马良的执事被带到厅前,只见厅内坐着两人,太子主座,客座是一没见过的老者,不怒自威。站着的几人,一皇城司统领,进门时见过,何管事,府里的人,倒是这老者以及身边的人皆未曾见,不知其来意,心中不由的忐忑起来。

    一进门就叩拜下去:“草民拜见太子殿下。”以头杵地,不敢抬头。

    只听太子殿下在上说道:“这位是孤的七皇爷,起身回话,问你就答。不可妄言。”

    马良慢慢的站起身来,双手作揖,口中称是。

    老王爷掸了掸衣袖,指向何管事问道:“方才何管事称墨竹此女入府是你接引,可是?”

    “正是草民。”

    “入府文册何人填写,何人审核?”

    “文册亦是小人填写,再交由何管事。”

    旁边的仆从早已取来文书候着的,待上面问起,忙递交上去。

    大郎接过文书,展开到墨竹那页交由老王爷

    老王爷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墨竹:原名王妮,天京城泾县人士,父亲为军中匠士,母产亡。九九四年选秀,地方官府送呈上来。上面详尽的写着户籍,家庭,入选路径,入宫经历,以及本人相貌,甚至连吃核桃,崩掉半块后槽牙都写上了,真可谓详细。暮然,老王爷看到最后眼神一冷,在赏赐下来之前有一个多月,记录不甚严实,可见记录之人不曾核实,而审核之处也无人画押。缓缓抬头问道:“这里一个多月的记录不甚详实,画押处也无人按压,此乃何故?

    马良忙回答道;”此女这最后当值,宫中也是这样记录的,待寻人问起,也是无人知晓,遂抄于册中,至于画押处空白,此乃上面之人审核,小人的工作已是填写文书。”

    老王爷望了望何管事,口中冷哼;“杀了。”

    正在众人还在心思还停留在老王爷的问询中,一句杀了忽地摄住了所有人的心神,何管事望着老王爷的眼睛,心中亡魂大冒,身形如同筛糠,往后跌去。

    而老王爷身边大郎此时已经蹿出,一个滑步,来到陈统领身边,左手反手虚握,右手探向他腰间的横刀。

    而陈统领此时已来不及后撤,只能抬起右手抓向要间的刀柄,怎料大郎早已预知了其反应,左手轻轻一捏便将陈统领的抵抗瓦解了,双脚未动,腰身一扭,只见一道黑色的匹练,朝着身后飞去。

    马良还在发愣中,怎么突然就说杀了?杀谁?才惊觉脖间一阵风吹过,眼前的景象,蹭的高了许多,忽又下落,直到几个翻滚后,看到自己站立的无头身体,哦,原来杀的是我呀。。。

    直到大郎的一刀斩下,众人才纷纷反映过来,太子殿下也惊觉的站起身来;“七皇爷,您这是。。。”

    而手下败将陈统领却已憋红了脸,面对太子,却又不敢造次。

    跌落在地的何管事,此时已经双手撑地,口不能言,双腿之间已是濡湿,命令是望着他下的,一时之间以为是要杀自己。

    老王爷轻哼一声,转身面向太子,拱手说道;“惊到太子殿下了,此人负责接引入府之人,然如此不清不楚之人竟然能无恙进入太子府成为侍女,竟还不知其错在何处,不是渎职就是心有歹意。至于这个何管事,先留一命,待人员到齐,再行分辨。”

    太子殿下闻听老王爷的解释,心中疑问方才落地。

    然陈统领此时也出声问道::“太子殿下,方才杀人的刀是老王爷的属下从臣这里抢夺去的,不知是王爷的意思,还是其属下自作主张,要知道无故袭击上司,夺刀杀人可是死罪呀。且此案上达天听,无故杀人,有灭口之嫌,不知太子殿下作何解释?

    太子殿下面对皇城司陈统领的问责,一点也不担心,哈哈笑道:“陈统领说笑了,明明是你砍了本殿下的人,居然还在这里大放厥词,诬陷他人。真当本太子没有杀人的胆气吗?”话音未落,语气森然,满脸的不虞之色。

    而太子殿下身边的方向统领的右手也握住了腰间的刀,不仅仅是针对皇城司,在大郎夺刀的时候,就已做好应对,直到看到刀斩马良方才作罢,他是太子身边的护卫头领,他死了都没什么,太子殿下却不得受到半分惊吓,面对皇城司的发难,刷得一下,刀已斩向陈统领的颈脖,口中大喝一声:“放肆。”

    陈放瞬间汗毛直竖,脖颈发凉,已走不出方向刀式的笼罩范围,只能引颈就戮了,心中暗恨:刀被这个叫大郎的人夺了,还被太子栽赃,莫非这是针对我的,或者针对陈家的局?

    正当陈放来不及应对,即将身死,大郎又是一个绕身,来到陈放的身边,右手反握刀柄,刀尖下垂,刀背轻磕,只听当的一声,挡开方向斩来的刀,救下了陈放。

    老王爷此时呵呵笑了起来:“太子殿下别急,此事交由老夫来应对。”

    太子见状便挥了挥手,方向也收刀退回太子身旁,但目光不在专注于陈放了,而是紧紧的盯着大郎,此人身法极快,后发先至,是个棘手之人。

    而大郎也面无表情的把刀抛给陈放,就退到老王爷的身边候着,仿佛一切事情跟他都没有关系,面对方向的挑衅也提不起半点兴趣。这样的年轻人他见的太多了,只要不是势均力敌,三合之内,斩于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