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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盈一水间

    钟千迢穿着与平常不同,浅浅的鹅黄色衣裙看着就是个漂亮极的姑娘还偏偏在头发两侧扎上红色的小羽毛更为显眼,像个可爱的小鹦鹉似的

    张阿乔这样看着她,都看呆了。以前只觉她果敢决绝日常装扮也是明丽飒气,今日为引出贼人这样打扮却让人眼前一亮不似往日

    钟千迢原本是想从后门悄悄地走,却被张阿乔抓个正着所幸就不躲了,两两对望钟千迢准备说话时却被张阿乔抢先

    张阿乔道:“你在众人面前露过脸,带个斗笠去吧”

    然后将斗笠给她戴上,在她耳边低语:“我会在暗处保护你,坐着轿子去吧,都安排好了别担心”

    钟千迢在他给自己戴上斗笠时,闻到一股清幽的香味经久不散,这味道给人一种在丛林深处有一美丽的女子舞蹈引来蝴蝶,却又被蒙上了一层纱一样

    钟千迢踏入轿中坐下,想想自己也甚少坐轿还蛮新奇的,若是双亲健在自己会不会也如其他门户的大小姐一般性格,在家承欢膝下出门坐轿有人牵马。

    :不,我不需要任何人。

    张阿乔站在原地却心急如焚心想:到底还有什么细节是我们不知道的,她此去是否能有不满足的条件而被放过。

    钟千迢到了鸣山寺外,下轿后马上蹦蹦跳跳进入角色,任由身边的丫鬟跟着拉都拉不住

    到了佛祖面前摇了一根签,又是欢欢喜喜的走到解签师傅面前行了个礼甜甜的笑道:“师父好”

    解签师父问道:“施主好,请写出你的生辰八字和你想问的问题”

    写出来后递给师父问道:“我喜欢一个人很想与他长相厮守,可他却不太搭理我,就想问问师父他是否是我的良人”

    张阿乔此时在外面假装不经意的瞄了一眼钟千迢,脸红红的更像小鹦鹉了,关键是他自己的脸也红了

    师父道:“施主这签貌似...”

    钟千迢溜圆眼睛好奇道:“什么?”

    师父道:“很模糊呀,他该是有心意之人,可签上却显示他不是你的”

    钟千迢疑惑道:“不是我的?”

    师父道:“姑娘明年再等等吧”

    此时钟千迢去了后山想看看那人会不会出手,装成一个刁蛮的小姐甩掉丫鬟,暗中张阿乔得到消息这些女子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她们都穿红色

    张阿乔反应了一下,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她今日穿的”

    下一秒瞪圆了眼睛看着钟千迢不见的身影,才惊觉她今天戴了红色的羽毛装饰腰间还系着红纱。想到这,张阿乔疯了似的找她,跑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因为太急而喘的不行

    此时的钟千迢被一个小女孩带着走便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会在这里迷路了?”

    小女孩回道:“我叫皎皎,是阿爹叫我带你来的”

    钟千迢闪过一丝狐疑:“皎皎?你阿爹为什么要我来这里?”

    小女孩停下站直身体眨巴眨巴大眼睛说:“阿爹说姐姐很漂亮,所以要带回来”

    钟千迢还准备继续问,此时却传来一阵阵吟诵诗歌的声音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钟千迢从开始查这个案子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心里惴惴不安,直到听到这首诗就更加的害怕。

    忆起往昔——看着母亲的画像上面题的正是这首诗,祖父曾说,母亲不喜丹青更不喜欢将自己入画,独独只有父亲画的这一幅因而只留得这一幅画得以寄情才被保留下来。魔怔了似的嘴里重复念着:“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那个叫皎皎的小女孩已经不见了,只剩钟千迢大喊:“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吟这首诗!出来!出来啊”

    雾气弥漫,有一个男子胡子拉碴突然出现在钟千迢身后,面容不差却止不住的沧桑,冷冷的眸子微眯着。伸手、一把捂住钟千迢的口鼻,不消一刻便已昏倒。

    钟千迢慢慢苏醒睁开双眼,看到自己已经在山洞之中,有女人哀嚎还有婴孩啼哭的声音

    她被铁链捆住坐在石床上,看着床前以手沾水在桌面写字的男人,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这时候男人转过头来,眼里没了刚才的阴霾,递给她一杯茶水问道:“哟,你醒了?和以前的都不一样没哭也没喊,来姑娘喝杯水吧”

    钟千迢看着他莫名的难过,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道:“你是谁,抓我们来做什么?”

    男子放下水杯,无趣道:“一样的话,我要说多少遍,都怪你”

    然后道:“我谁也不是,也不是我抓的你。但是,我也不能放你”

    钟千迢袖中藏了钗子悄悄的开锁便转移他的注意问道:“为什么?那你在这里做什么?是他的帮凶吗?”

    男子道:“我不记得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我跑了好久好久为什么呢?”

    锁芯被撬开虽然脚还被锁着可以钟千迢的身手,应该不是大问题

    这时候的男人像换了个人似的和钟千迢打起来,两人不相上下男人就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掏出一把粉末撒在她面前

    钟千迢没有防备的中招了,整个人突然没了力气瘫下来:“软经散?你到底要做什么?”

    男人开始不知道对着谁说话:“蠢货差点让她跑了”

    然后又蹲下来看着钟千迢,玩味的说道:“多美的女娃娃啊,容貌明明那么像,可性格...真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钟千迢轻蔑的笑了:“原来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虫”

    男人马上阴沉下来怒吼道:“你胡说!你胡说!”

    然后垂眼寻找模糊记忆中的人:“她是我的妻子,可是她死了。她织布绣花的模样那么好看,那样好看...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她说要给我生个的和她一样好看的女儿,然后、然后她就、她就啊啊啊疼!疼死了!”

    说到后面,开始癫狂拼命地疯打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