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决心
齐府，齐萱跪在家中的祠堂。她身着月白色衣衫，头发梳的整齐，尽管一天一夜都滴水未进，眼里仍旧满是无畏和倔强。
齐景松走了进来，没有半分心疼自己的女儿，而是毫无感情。
“想清楚了吗？”
齐萱不愿抬头看他，而是看着前面齐家先祖的牌位。“想清楚了，不嫁，不愿。”
“你！”齐景松抬手，重重打在了齐萱脸上，毫无招架之力的齐萱被齐景松打的躺在地上。
“我当你是想清楚了！”齐景松指着齐萱，怒斥着她。
齐萱不反抗，也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只是冷冷开口“父亲，我知道你为何非要攀这门亲事，可是……”
“父亲就那么确定，齐王殿下会是东宫人选吗？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是他同梁王一样远赴封地，那父亲的计划不就全都落了空。”齐萱抬头。
“况且这亲事还未定下，父亲就那么着急吗？”
齐景松双手背后，走到齐萱身边，满是胜券在握。
“听宫里人说，君上身边的孙佑福，最近一直在打探你的情况。”
齐萱心头一惊，她是真的害怕了。
齐景松又接着说“梁王软弱，先帝如此待他，他却不懂得争取。”
他伸手去扶齐萱，却被齐萱拒绝。便只好收回手，好声好气说道“可是萱儿，齐王不同，他是个有志之人。”
“软弱？有志之人…”齐萱苦笑两声“父亲也只当我是软弱没有志气好了。”
齐景松的耐心被磨光了，不耐烦的开口“萱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同那个刘子琛的事。”
“父…父亲。”齐萱肉眼可见的慌张。
齐景松又伸手扶她，这次齐萱没有拒绝，而是慢慢地站了起来。
“你不愿嫁给齐王，不过是因为这个刘子琛。”齐景松以为自己抓住了齐萱的软肋。
可他猜错了，齐萱从来不会觉得自己理应嫁给谁，会嫁给谁。
就算没有刘子琛，齐萱也绝对不会嫁给萧肃，只不过刘子琛的出现让她更加坚定而已。
“父亲说错了，就算没有子琛，我也不会嫁给齐王。”
“齐萱！”齐景松气的说不出话。
“女儿告退。”齐萱作揖离开，也顾不得齐景松的恼怒。
齐萱闺房内，身边的丫鬟正在帮她揉腿。跪了一夜，她的腿早就又酸又痛。
丫鬟看齐萱这么受苦，一脸天真说道“小姐，不如您跟刘公子私奔吧！”
齐萱更是一脸震惊“私奔？小小年纪，你这都是从哪儿听说的。”
丫鬟眨巴着眼睛“话本里都是这么讲的呀。千金小姐爱上书生，小姐的父母不同意，便同书生私奔，两人虽然清贫但是非常快乐。”
说完后便肯定的点点头，脸上也浮现出满意的表情，仿佛已经想到了他们成亲后悠闲快乐的日子。
齐萱梳着头发，脸上没有表情，轻轻说“话本都是骗人的。聘则为妻，奔则为妾。若是书生真的爱她，便断不会让她同自己私奔。”
“啊？是这样的吗？那要是刘公子说想和您私奔呢？”丫鬟问她。
“他不会说这样的话。”齐萱肯定。
沉默片刻，齐萱又开口，眼里满是期待“他会去考取功名，三媒六聘，正门迎我。而我也只会正门出正门进。”
小丫鬟替齐萱感到可惜“可齐王殿下也一表人才啊！而且还是皇子，说不定以后还是……”
“住口！”齐萱截住了她未说出口的两个字。
“天家之事，岂是你我能讨论的。”
丫鬟被呵斥之后便缄默捶腿了。
齐景松一来想依靠萧肃。如若萧肃即位，那齐萱便是皇后，往后的齐家便是平步青云，一路直上。
二来是真的不想让齐萱嫁给刘子琛。相府嫡女怎会嫁给一介书生？自古以来门当户对不无道理。
这些齐萱当然也都知道。不过她生性淡泊，只想安安分分做齐萱。不愿做那人中龙凤，被桎梏一生。
再者，她也怕齐景松被权利所惑，从而给齐家带来灾难。毕竟她是齐景松的女儿，父亲的野心她最是清楚。
齐萱自顾自的说道“我绝不会嫁给齐王，天家本就多事，如果嫁给齐王，怕是以后都不得安生了。况且……”
齐萱说着说着停了下来，脸颊泛起红晕“况且，我相信子琛，以他的才华用功，仕途必定顺利。我等他，等他入仕之后……”
门外偷听的林婉听到她这番话后便笑了起来，边走边打趣着说着“是谁呀？我们家萱儿要等谁呢？”
“婉儿！”齐萱惊喜，站起来去迎她。
“怎么，那刘子琛说要来娶你？”
“哪有啊，倒是你家陈大哥，听说几日前又去你家提亲了。”齐萱反击。“他可真是对你一往情深呐…”
“哎呀，你又取笑我！”林婉总是说不过齐萱，便别过脸。
齐萱刚才的坏心情也烟消云散，看到林婉便开心起来。
林婉又开口“我昨日听父亲说，君上要给齐王殿下找齐王妃，从你和张家小姐之间选一个。”
“嗯。”齐萱默默点头，想不到消息这么快就传出去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
林婉知道齐萱的想法总是与常人不一样，做事也总是另辟蹊径。凡是她不愿做的事，任何人都不可能说得动她。
齐萱把手放在林婉手上，让她宽心“君上还未下旨，是不是我还是另一回事。”
可凡事总有不顺心的地方，齐萱想了想又说道“若真是我的话，那我便大闹一场。天家娶妻，怎会娶一个疯妇？”
是啊，谁家愿意娶一个疯妇？可这样的话齐萱自己的名声也毀了。
“果真如此的话，你以后怎么办。若是刘子琛抛弃你怎么办？”林婉腌臜齐萱。
齐萱急了，立马站了起来，大声说“他，他敢！”
林婉扶着她坐下“好了，你刚跪过祠堂，快坐下。”
林婉缓缓问道“中书令他…可知道刘子琛？”
齐萱锤着腿“嗯。”了一声。又突然站起来说道“糟了！”
“……怎么了？”
“子琛…父亲他。婉儿，能不能求你帮我个忙？”
“什么？”林婉一头雾水。
“陈暮武艺超群，能不能请他帮我照看一下子琛。”齐萱慌忙问道。
“这有何难，你是怕中书令…？”
齐萱点点头“嗯。”她不放心自己的父亲。
“放心吧，陈大哥一定会好好照看着他的。”林婉答道。
齐萱慌张的神色渐渐淡去，欣慰说道“婉儿，幸好有你。”
齐王府，萧肃和薛青临正在对弈，萧肃执白棋，薛青临执黑棋。眼下轮到了萧肃，他却手执棋子迟迟未下，思绪早已飘远。
看着棋盘的薛青临发觉到了，便抬头问“有心事？”
萧肃回过神来，回答苍白无力“噢，没有，只是有些跑神。”然后落下棋子。
薛青临无奈摇摇头，也落下一棋，淡淡说道“你又输了。”
“再来。”萧肃收回棋子。
薛青临制止他“算了吧，你都输了一下午了。马上就要成家了，打算以后对你的王妃也藏着掖着？”
薛青临比萧肃大了几个月，他们二人虽相识不过几年，却也是羊左之交。
“我……”萧肃语噎。
“是不是因为齐王妃的事？”薛青临给萧肃倒了杯茶。
“知我者，君平也。”萧肃眉头紧锁。“不知父皇会选谁做齐王妃。”
齐景松任中书令，统领六部，虽说各部尚书或许有人与他政见不和，可终究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而张禄官职虽也不错，可官场之人也都知道他庸庸碌碌，并无实绩。
再者，萧嵛最近对萧祁的态度有所转变，使得一些人又转变了风向。
所以，众人也都心知肚明，这不单单是选齐王妃这么简单。
“那邺成希望齐王妃是谁呢？”薛青临问萧肃。
萧肃低头沉思不语，许久才幽幽开口“自然是齐家小姐。”
同薛青临想的一样，薛青临点头“嗯，同我想的一样，可若是君上不肯……”
萧肃不想去想，更不愿去面对。若是萧嵛不肯将齐萱许给自己，那自己可能真的成了弃子。
“君平想说的是，若父皇将张家小姐许给我，便使我少了一件筹码，一件能与六弟抗衡的筹码。”
萧肃顿了顿，缓缓说出他最害怕的事情“不过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父皇的态度。”
对于东宫人选的态度。
薛青临点头“嗯。”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他毕竟是我的弟弟。”
薛青临干笑两声，是在替萧肃的过去感到可笑。“弟弟？邺成曾与我说过，母亲在王府时便已仙逝，何时多了个弟弟？”
萧肃自幼母亲便去世，虽说宸妃也待他很好，可毕竟不是亲生。至于萧嵛，除了特别溺爱萧宁韵，之前不喜萧祁之外，对其他子女全都一视同仁，他也并未觉得萧嵛对他有何特别之处。
再加上他性格冷淡，不喜与人交谈。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是一个人。无论在哪里他永远都不是别人的第一选择。
直到两年前遇到薛青临这位好友，他们志趣相投，便一起游玩作画，下棋品茶，成为生死之交。
薛青临见他纠结的模样，便说道“这件事你早晚要做出选择，即便没有这次婚事，你也应该想清楚。”
萧晋和郭昭死后，萧嵛便一直没有立后，没有立储。适龄的皇子只有萧肃和萧祁，曾经萧嵛并不喜欢萧祁，所以萧肃便以为太子之位就是留给他的。
可如今他却有了危机感……也许他的父亲也并没有多喜欢他，萧肃心里想着。
“我知道，总有一些人和事是要舍弃的。”萧肃说道。
他想清楚了。
薛青临知道萧肃这些年的不易，看着他这个样子，便站了起来，走到萧肃的身边，拍着萧肃的肩膀安慰，然后说道“再来一局？”
“好。”萧肃也欣然答应。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哪能事事都圆满，这个道理萧肃再明白不过，因为他本就有许多事不能圆满。
齐景松走了进来，没有半分心疼自己的女儿，而是毫无感情。
“想清楚了吗？”
齐萱不愿抬头看他，而是看着前面齐家先祖的牌位。“想清楚了，不嫁，不愿。”
“你！”齐景松抬手，重重打在了齐萱脸上，毫无招架之力的齐萱被齐景松打的躺在地上。
“我当你是想清楚了！”齐景松指着齐萱，怒斥着她。
齐萱不反抗，也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只是冷冷开口“父亲，我知道你为何非要攀这门亲事，可是……”
“父亲就那么确定，齐王殿下会是东宫人选吗？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是他同梁王一样远赴封地，那父亲的计划不就全都落了空。”齐萱抬头。
“况且这亲事还未定下，父亲就那么着急吗？”
齐景松双手背后，走到齐萱身边，满是胜券在握。
“听宫里人说，君上身边的孙佑福，最近一直在打探你的情况。”
齐萱心头一惊，她是真的害怕了。
齐景松又接着说“梁王软弱，先帝如此待他，他却不懂得争取。”
他伸手去扶齐萱，却被齐萱拒绝。便只好收回手，好声好气说道“可是萱儿，齐王不同，他是个有志之人。”
“软弱？有志之人…”齐萱苦笑两声“父亲也只当我是软弱没有志气好了。”
齐景松的耐心被磨光了，不耐烦的开口“萱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同那个刘子琛的事。”
“父…父亲。”齐萱肉眼可见的慌张。
齐景松又伸手扶她，这次齐萱没有拒绝，而是慢慢地站了起来。
“你不愿嫁给齐王，不过是因为这个刘子琛。”齐景松以为自己抓住了齐萱的软肋。
可他猜错了，齐萱从来不会觉得自己理应嫁给谁，会嫁给谁。
就算没有刘子琛，齐萱也绝对不会嫁给萧肃，只不过刘子琛的出现让她更加坚定而已。
“父亲说错了，就算没有子琛，我也不会嫁给齐王。”
“齐萱！”齐景松气的说不出话。
“女儿告退。”齐萱作揖离开，也顾不得齐景松的恼怒。
齐萱闺房内，身边的丫鬟正在帮她揉腿。跪了一夜，她的腿早就又酸又痛。
丫鬟看齐萱这么受苦，一脸天真说道“小姐，不如您跟刘公子私奔吧！”
齐萱更是一脸震惊“私奔？小小年纪，你这都是从哪儿听说的。”
丫鬟眨巴着眼睛“话本里都是这么讲的呀。千金小姐爱上书生，小姐的父母不同意，便同书生私奔，两人虽然清贫但是非常快乐。”
说完后便肯定的点点头，脸上也浮现出满意的表情，仿佛已经想到了他们成亲后悠闲快乐的日子。
齐萱梳着头发，脸上没有表情，轻轻说“话本都是骗人的。聘则为妻，奔则为妾。若是书生真的爱她，便断不会让她同自己私奔。”
“啊？是这样的吗？那要是刘公子说想和您私奔呢？”丫鬟问她。
“他不会说这样的话。”齐萱肯定。
沉默片刻，齐萱又开口，眼里满是期待“他会去考取功名，三媒六聘，正门迎我。而我也只会正门出正门进。”
小丫鬟替齐萱感到可惜“可齐王殿下也一表人才啊！而且还是皇子，说不定以后还是……”
“住口！”齐萱截住了她未说出口的两个字。
“天家之事，岂是你我能讨论的。”
丫鬟被呵斥之后便缄默捶腿了。
齐景松一来想依靠萧肃。如若萧肃即位，那齐萱便是皇后，往后的齐家便是平步青云，一路直上。
二来是真的不想让齐萱嫁给刘子琛。相府嫡女怎会嫁给一介书生？自古以来门当户对不无道理。
这些齐萱当然也都知道。不过她生性淡泊，只想安安分分做齐萱。不愿做那人中龙凤，被桎梏一生。
再者，她也怕齐景松被权利所惑，从而给齐家带来灾难。毕竟她是齐景松的女儿，父亲的野心她最是清楚。
齐萱自顾自的说道“我绝不会嫁给齐王，天家本就多事，如果嫁给齐王，怕是以后都不得安生了。况且……”
齐萱说着说着停了下来，脸颊泛起红晕“况且，我相信子琛，以他的才华用功，仕途必定顺利。我等他，等他入仕之后……”
门外偷听的林婉听到她这番话后便笑了起来，边走边打趣着说着“是谁呀？我们家萱儿要等谁呢？”
“婉儿！”齐萱惊喜，站起来去迎她。
“怎么，那刘子琛说要来娶你？”
“哪有啊，倒是你家陈大哥，听说几日前又去你家提亲了。”齐萱反击。“他可真是对你一往情深呐…”
“哎呀，你又取笑我！”林婉总是说不过齐萱，便别过脸。
齐萱刚才的坏心情也烟消云散，看到林婉便开心起来。
林婉又开口“我昨日听父亲说，君上要给齐王殿下找齐王妃，从你和张家小姐之间选一个。”
“嗯。”齐萱默默点头，想不到消息这么快就传出去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
林婉知道齐萱的想法总是与常人不一样，做事也总是另辟蹊径。凡是她不愿做的事，任何人都不可能说得动她。
齐萱把手放在林婉手上，让她宽心“君上还未下旨，是不是我还是另一回事。”
可凡事总有不顺心的地方，齐萱想了想又说道“若真是我的话，那我便大闹一场。天家娶妻，怎会娶一个疯妇？”
是啊，谁家愿意娶一个疯妇？可这样的话齐萱自己的名声也毀了。
“果真如此的话，你以后怎么办。若是刘子琛抛弃你怎么办？”林婉腌臜齐萱。
齐萱急了，立马站了起来，大声说“他，他敢！”
林婉扶着她坐下“好了，你刚跪过祠堂，快坐下。”
林婉缓缓问道“中书令他…可知道刘子琛？”
齐萱锤着腿“嗯。”了一声。又突然站起来说道“糟了！”
“……怎么了？”
“子琛…父亲他。婉儿，能不能求你帮我个忙？”
“什么？”林婉一头雾水。
“陈暮武艺超群，能不能请他帮我照看一下子琛。”齐萱慌忙问道。
“这有何难，你是怕中书令…？”
齐萱点点头“嗯。”她不放心自己的父亲。
“放心吧，陈大哥一定会好好照看着他的。”林婉答道。
齐萱慌张的神色渐渐淡去，欣慰说道“婉儿，幸好有你。”
齐王府，萧肃和薛青临正在对弈，萧肃执白棋，薛青临执黑棋。眼下轮到了萧肃，他却手执棋子迟迟未下，思绪早已飘远。
看着棋盘的薛青临发觉到了，便抬头问“有心事？”
萧肃回过神来，回答苍白无力“噢，没有，只是有些跑神。”然后落下棋子。
薛青临无奈摇摇头，也落下一棋，淡淡说道“你又输了。”
“再来。”萧肃收回棋子。
薛青临制止他“算了吧，你都输了一下午了。马上就要成家了，打算以后对你的王妃也藏着掖着？”
薛青临比萧肃大了几个月，他们二人虽相识不过几年，却也是羊左之交。
“我……”萧肃语噎。
“是不是因为齐王妃的事？”薛青临给萧肃倒了杯茶。
“知我者，君平也。”萧肃眉头紧锁。“不知父皇会选谁做齐王妃。”
齐景松任中书令，统领六部，虽说各部尚书或许有人与他政见不和，可终究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而张禄官职虽也不错，可官场之人也都知道他庸庸碌碌，并无实绩。
再者，萧嵛最近对萧祁的态度有所转变，使得一些人又转变了风向。
所以，众人也都心知肚明，这不单单是选齐王妃这么简单。
“那邺成希望齐王妃是谁呢？”薛青临问萧肃。
萧肃低头沉思不语，许久才幽幽开口“自然是齐家小姐。”
同薛青临想的一样，薛青临点头“嗯，同我想的一样，可若是君上不肯……”
萧肃不想去想，更不愿去面对。若是萧嵛不肯将齐萱许给自己，那自己可能真的成了弃子。
“君平想说的是，若父皇将张家小姐许给我，便使我少了一件筹码，一件能与六弟抗衡的筹码。”
萧肃顿了顿，缓缓说出他最害怕的事情“不过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父皇的态度。”
对于东宫人选的态度。
薛青临点头“嗯。”
棠棣之华，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他毕竟是我的弟弟。”
薛青临干笑两声，是在替萧肃的过去感到可笑。“弟弟？邺成曾与我说过，母亲在王府时便已仙逝，何时多了个弟弟？”
萧肃自幼母亲便去世，虽说宸妃也待他很好，可毕竟不是亲生。至于萧嵛，除了特别溺爱萧宁韵，之前不喜萧祁之外，对其他子女全都一视同仁，他也并未觉得萧嵛对他有何特别之处。
再加上他性格冷淡，不喜与人交谈。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是一个人。无论在哪里他永远都不是别人的第一选择。
直到两年前遇到薛青临这位好友，他们志趣相投，便一起游玩作画，下棋品茶，成为生死之交。
薛青临见他纠结的模样，便说道“这件事你早晚要做出选择，即便没有这次婚事，你也应该想清楚。”
萧晋和郭昭死后，萧嵛便一直没有立后，没有立储。适龄的皇子只有萧肃和萧祁，曾经萧嵛并不喜欢萧祁，所以萧肃便以为太子之位就是留给他的。
可如今他却有了危机感……也许他的父亲也并没有多喜欢他，萧肃心里想着。
“我知道，总有一些人和事是要舍弃的。”萧肃说道。
他想清楚了。
薛青临知道萧肃这些年的不易，看着他这个样子，便站了起来，走到萧肃的身边，拍着萧肃的肩膀安慰，然后说道“再来一局？”
“好。”萧肃也欣然答应。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哪能事事都圆满，这个道理萧肃再明白不过，因为他本就有许多事不能圆满。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