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日本猪头
浅野治二瞬间便有精神，“干，怎么不干，这些日子以来，华人把我害苦了。”
经过一番商议，两人先回了高桥滨三郎的家，拿到炸弹后直接就去了英大马路。
到了英大马路一百一十八号别墅，两人偷偷爬上了街道旁的法国梧桐树，当看到了林家铁栅栏围着的花园，以及花园里的大洋楼。
顿时，大吃一惊。
林家的大洋楼呈U字形，正面坐北朝南的主楼有四层，每一层的窗户都有十几扇，加上两边三层的东厢楼与西厢楼，这里该是有多少个房间。
何况英大马路是上海最繁华的街道，此时已经是深夜，还有印度巡警拿着手电四处巡逻。
两人这才明白，翻铁栅栏进去蛮干绝对不行。
且绝不能在此地下手，因为在英大马路居住的人，多数都是各国使馆领事与各国的商业巨头。
在这里一旦把事情闹大，日籍巡警在破案之后，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们俩都交出去。
风雨交加之夜，两人在树上肝肠寸断。
浅野治二看到林府花园内停着的汽车，立即有了主意，用炸弹炸毁小孩父亲乘坐的汽车，就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等林家家主死后，再来收拾没有依仗的小孩。
高桥滨三郎瞪大了眼睛，咬牙道：“既然不能在英大马路搞事，那我们就在英大马路外面的一条必经的道路上，先制造一个小意外，再用炸弹和手枪解决林家的家主。”
浅野治二眼里闪烁着泪花，使劲点头。
“那好，明日一早，我们再来守这辆汽车。”
浅野治二眼珠子一转，连忙摆手。
他怕高桥滨三郎回家后会产生心理变动，毕竟这里不是虹口，搞完事情后休想在上海再待下去。
浅野治二自己的一个奇思异想，导致了如今的悲惨境遇。他自己倒是下定决心，杀人后就卖掉店铺，去东北开拓团投靠他女儿浅野真姝。可眼前的高桥滨三郎，人很年轻不会考虑后果，但是一旦被别人点醒，又不见得能下这么大的决心。
那今晚来英大马路报仇的事，只能变成他人茶余饭后，捧腹大笑的谈资。
于是，浅野治二劝导高桥滨三郎干脆就别回家，并聊起了高桥滨三郎与他哥哥之间的兄弟感情。
高桥滨三郎一聊起他的哥哥，原本昏昏沉沉的他，顿时就精神饱满起来。讲出的故事，都是他们兄弟间美好的童年往事，且越讲越伤感。
伤心的故事，冰冷的深夜，两人在树上实在是扛不住了。
好在此时，街道里渐渐没有了印度巡警的身影，两人便悄悄从树上跳了下来，躲进了林宅街道对面的电话亭。
……
桂淑兰一夜未眠。
清晨，林家花园的牡丹月季，在经历一夜冷雨后傲然盛放，娇艳夺目，很是喜人。
林若安在自家花园的铁栅栏门口，用两张银票跟一个青帮汉子换回了小金锁与几张照片。
林若安看着手里的照片，竖起拇指，一脸阴笑。
“很不错，你们青帮果然是童叟无欺。”
紧跟在林若安身后的桂淑兰，忍不住好奇，探头瞄了两眼林若安手里的照片，立即满脸骇然，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照片上显然就是那五个夜色下的日本人。
他们全被麻袋套住，只是露出了脑袋，肿胀着的脸，眯缝着的眼睛，明显是被人打成了猪头。
“若安，事已如此，你可别再惹事了。昨日在苏州河桥头下，你的所做所为令人难堪，任性妄为的事情，以后绝不可再做。还有，万一飞刀真的扎到了你，你是想让我也不活了吗。”
桂淑兰厉声斥责。
林若安眨巴了一下眼睛，委屈道：“什么任性妄为，我在飞刀卖艺场外看到了，十分危急的事情。一个日本浪人在人群中，偷偷拿着手枪，瞄准了卖艺场中的大姐姐。可把我吓坏了，幸好我灵机一动，想好了怎么应对，才走入场的。至于让大姐姐难堪嘛，桂姨，我真的想死，当时不论结果怎样，我真心想让他们多赚一些钱。”
桂淑兰心头一震，瞬间胸中就充满了欣慰。
想到满三江与那江湖女子，根本不明真相，不仅让林若安身处险境，昨日下午还对林若安说三道四。
桂淑兰顷刻间就对两人产生了深深的芥蒂与怨言。
“若安。”
桂淑兰伸手就抓住了林若安的肩膀，慢慢把林若安抱了起来。
“滴，滴，滴。”
身后传来清脆的汽车喇叭声，桂淑兰回头一看，是老爷的黑色凯迪拉克汽车要出门。
汽车后座的玻璃窗子被摇了下来，浓眉大眼的老爷林俊杰探出脑袋，一脸恶狠狠地看向林若安，喊道：“小刺佬，在家待着等我回来，我现在还没空收拾你。”
一脸惊骇的林若安急忙揣起了照片，随即闪烁着大眼睛喊道：“好，别说话不算话，我等你回来打死我。”
“嗡”
汽车马达声响起，老爷坐的黑色凯迪拉克小轿车，开出铁栅栏大门。
桂淑兰眉头紧皱，看来二少爷林若安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
街道对面电话亭里的浅野治二两人，看到了小孩与青帮汉子在铁栅栏门口交换物件，怒目瞪大了眼睛，恨得牙痒痒。
不一会儿，林宅花园中停的那辆凯迪拉克黑色轿车开了出去，两人认定车上坐着的就是林家家主。
于是两人赶紧钻出电话亭，紧跟凯迪拉克汽车行驶的方向跑去，在大马路拐弯的一条街道里，两人停下了脚步，决意就在此地苦等凯迪拉克黑色轿车回来。
为了制造意外，浅野治二雇了一辆黄包车，准备随时把黄包车推到轿车前面。
黄包车夫手里拿着一张，横滨正金银行五块的银元票，似乎开心极了，表示让他等三天三夜都行。
明显是给黄包车夫的钱，给的太多了，这让浅野治二的心在滴血。
把钞票小心翼翼揣进怀里的黄包车夫，爬上了梧桐树杈，并躺了下来，还不时看着他们俩咧嘴偷笑，显然是在笑他们两人，用纱布包成粽子的脑袋。
浅野治二咬着牙，在路边坐立不安，想去买些吃食充饥，又怕错过了制造意外的时机。
不一会儿，街道斜对面，就走来了两个拿着警棍的印度巡警。
浅野治二眉头紧皱。
公共租界里的印度巡警，天生就具有一副有色的眼光，这让他们得到了公共租界各国领事们的一致认同，认为唯有他们才能在街道里更加尽职尽责。
果然，他的休闲和服与高桥的武士和服，以及脚上穿的木屐，说出口的日语，在印度巡警面前，都不能证明他们是真正的日本人。
逼得两人只能拆掉纱布，露出了两张凄惨的脸。
经过一番商议，两人先回了高桥滨三郎的家，拿到炸弹后直接就去了英大马路。
到了英大马路一百一十八号别墅，两人偷偷爬上了街道旁的法国梧桐树，当看到了林家铁栅栏围着的花园，以及花园里的大洋楼。
顿时，大吃一惊。
林家的大洋楼呈U字形，正面坐北朝南的主楼有四层，每一层的窗户都有十几扇，加上两边三层的东厢楼与西厢楼，这里该是有多少个房间。
何况英大马路是上海最繁华的街道，此时已经是深夜，还有印度巡警拿着手电四处巡逻。
两人这才明白，翻铁栅栏进去蛮干绝对不行。
且绝不能在此地下手，因为在英大马路居住的人，多数都是各国使馆领事与各国的商业巨头。
在这里一旦把事情闹大，日籍巡警在破案之后，会毫不犹豫地把他们俩都交出去。
风雨交加之夜，两人在树上肝肠寸断。
浅野治二看到林府花园内停着的汽车，立即有了主意，用炸弹炸毁小孩父亲乘坐的汽车，就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等林家家主死后，再来收拾没有依仗的小孩。
高桥滨三郎瞪大了眼睛，咬牙道：“既然不能在英大马路搞事，那我们就在英大马路外面的一条必经的道路上，先制造一个小意外，再用炸弹和手枪解决林家的家主。”
浅野治二眼里闪烁着泪花，使劲点头。
“那好，明日一早，我们再来守这辆汽车。”
浅野治二眼珠子一转，连忙摆手。
他怕高桥滨三郎回家后会产生心理变动，毕竟这里不是虹口，搞完事情后休想在上海再待下去。
浅野治二自己的一个奇思异想，导致了如今的悲惨境遇。他自己倒是下定决心，杀人后就卖掉店铺，去东北开拓团投靠他女儿浅野真姝。可眼前的高桥滨三郎，人很年轻不会考虑后果，但是一旦被别人点醒，又不见得能下这么大的决心。
那今晚来英大马路报仇的事，只能变成他人茶余饭后，捧腹大笑的谈资。
于是，浅野治二劝导高桥滨三郎干脆就别回家，并聊起了高桥滨三郎与他哥哥之间的兄弟感情。
高桥滨三郎一聊起他的哥哥，原本昏昏沉沉的他，顿时就精神饱满起来。讲出的故事，都是他们兄弟间美好的童年往事，且越讲越伤感。
伤心的故事，冰冷的深夜，两人在树上实在是扛不住了。
好在此时，街道里渐渐没有了印度巡警的身影，两人便悄悄从树上跳了下来，躲进了林宅街道对面的电话亭。
……
桂淑兰一夜未眠。
清晨，林家花园的牡丹月季，在经历一夜冷雨后傲然盛放，娇艳夺目，很是喜人。
林若安在自家花园的铁栅栏门口，用两张银票跟一个青帮汉子换回了小金锁与几张照片。
林若安看着手里的照片，竖起拇指，一脸阴笑。
“很不错，你们青帮果然是童叟无欺。”
紧跟在林若安身后的桂淑兰，忍不住好奇，探头瞄了两眼林若安手里的照片，立即满脸骇然，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照片上显然就是那五个夜色下的日本人。
他们全被麻袋套住，只是露出了脑袋，肿胀着的脸，眯缝着的眼睛，明显是被人打成了猪头。
“若安，事已如此，你可别再惹事了。昨日在苏州河桥头下，你的所做所为令人难堪，任性妄为的事情，以后绝不可再做。还有，万一飞刀真的扎到了你，你是想让我也不活了吗。”
桂淑兰厉声斥责。
林若安眨巴了一下眼睛，委屈道：“什么任性妄为，我在飞刀卖艺场外看到了，十分危急的事情。一个日本浪人在人群中，偷偷拿着手枪，瞄准了卖艺场中的大姐姐。可把我吓坏了，幸好我灵机一动，想好了怎么应对，才走入场的。至于让大姐姐难堪嘛，桂姨，我真的想死，当时不论结果怎样，我真心想让他们多赚一些钱。”
桂淑兰心头一震，瞬间胸中就充满了欣慰。
想到满三江与那江湖女子，根本不明真相，不仅让林若安身处险境，昨日下午还对林若安说三道四。
桂淑兰顷刻间就对两人产生了深深的芥蒂与怨言。
“若安。”
桂淑兰伸手就抓住了林若安的肩膀，慢慢把林若安抱了起来。
“滴，滴，滴。”
身后传来清脆的汽车喇叭声，桂淑兰回头一看，是老爷的黑色凯迪拉克汽车要出门。
汽车后座的玻璃窗子被摇了下来，浓眉大眼的老爷林俊杰探出脑袋，一脸恶狠狠地看向林若安，喊道：“小刺佬，在家待着等我回来，我现在还没空收拾你。”
一脸惊骇的林若安急忙揣起了照片，随即闪烁着大眼睛喊道：“好，别说话不算话，我等你回来打死我。”
“嗡”
汽车马达声响起，老爷坐的黑色凯迪拉克小轿车，开出铁栅栏大门。
桂淑兰眉头紧皱，看来二少爷林若安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
街道对面电话亭里的浅野治二两人，看到了小孩与青帮汉子在铁栅栏门口交换物件，怒目瞪大了眼睛，恨得牙痒痒。
不一会儿，林宅花园中停的那辆凯迪拉克黑色轿车开了出去，两人认定车上坐着的就是林家家主。
于是两人赶紧钻出电话亭，紧跟凯迪拉克汽车行驶的方向跑去，在大马路拐弯的一条街道里，两人停下了脚步，决意就在此地苦等凯迪拉克黑色轿车回来。
为了制造意外，浅野治二雇了一辆黄包车，准备随时把黄包车推到轿车前面。
黄包车夫手里拿着一张，横滨正金银行五块的银元票，似乎开心极了，表示让他等三天三夜都行。
明显是给黄包车夫的钱，给的太多了，这让浅野治二的心在滴血。
把钞票小心翼翼揣进怀里的黄包车夫，爬上了梧桐树杈，并躺了下来，还不时看着他们俩咧嘴偷笑，显然是在笑他们两人，用纱布包成粽子的脑袋。
浅野治二咬着牙，在路边坐立不安，想去买些吃食充饥，又怕错过了制造意外的时机。
不一会儿，街道斜对面，就走来了两个拿着警棍的印度巡警。
浅野治二眉头紧皱。
公共租界里的印度巡警，天生就具有一副有色的眼光，这让他们得到了公共租界各国领事们的一致认同，认为唯有他们才能在街道里更加尽职尽责。
果然，他的休闲和服与高桥的武士和服，以及脚上穿的木屐，说出口的日语，在印度巡警面前，都不能证明他们是真正的日本人。
逼得两人只能拆掉纱布，露出了两张凄惨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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