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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无赖

    “滚!”典雅的陈设之中,一位极品老头怒吼。“你每次来找我不是使唤我杀人就是叫我越货,没有一次消停的。”

    “哎,这次真不是,你就让我先进去,好不好?”一位中旬青年,一脸愁容,面前一道金色屏障将前方建筑笼罩在内,看着不知是老还是年轻的脸,神秘,稚气中有股沧桑,稳健中又有种无赖。

    “小东西,你以为你这点小伎俩还能让我上当?做梦吧你!”极品老头品着手中的茶,余味袅袅,很是惬意。

    青年却突然伸手,虚空中抓出了一个令牌,“哎,早就知道要有这么一天。”说着邪魅一笑,手中之物向前横移,他则微露浅齿,牙很白,白里透着些黄色的无赖。

    白发苍苍的极品老头显然有些震惊,但很快趋于平静,“虽然早就知道他肯定藏着后门,但这么多年一直没肯拿出来,如今如此舍得,必然是认为我肯定不会答应!”

    面前的金色屏障立刻有了些变动,一道道金色涟漪荡漾开来。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哼哼,小东西,都当了那么久皇帝了,这么点心机都没有,你以为这阵是你家自己建的?这是你祖宗求着我给建的!拿我建的阵对付我,笑话!”说着挥手一摆,金色屏障立刻金光大放。

    “你就放弃吧,别来烦老子……”话音未落,一道地裂声响起,一个灰头土脸的的脑袋露出来,嘴角勾起,满是得意的笑容中充斥着挑衅。

    极品老头扶额,一脸无奈。“都当了皇帝的人了,怎么还能做到这么无赖,这是遗传的吗……”

    “哈哈,老头子,你以为我不知道这阵是你弄的?这是老子的皇宫,老子想进来,还能进不来?”一个与外面相貌相同的男子大笑,挥手一甩,外面的男子即刻化为一道流光飞入衣袖。

    “都堂堂吴国皇帝,能不能要点脸!”老头看着自己的古木地板,眉目间很是惋惜,若不是有仆人在此,可能恨不得要扑上去大哭一场。

    被称作是皇帝人确实是一身黄袍,不仅是面料,还有黄袍外的点缀。

    “哎,此言差矣!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辈中人,何须在意细节?”一边扑打身上的“配饰”,一边应付着说道。

    对面的老者一脸惋惜的盯着地面,前者还在漫不经心的啰嗦着,“我这皇宫的东西还真不错,这灵土还真养神。”

    “滚出去--”老者面无表情的低吟。

    “嗯?啥?”青年人一脸不解,神色却忽地转为惊恐慌张,对面老头手中骤然出现了一把火,火光中,不是剧烈的红,却隐约闪耀着黄,金黄!

    訇然间,火焰摇曳,焰火似蛇似蛟,摇摆不定。

    “嘭嘭嘭嘭-”一连串爆炸声震耳欲聋,整个金色法阵荡然无存,而爆炸却被另一个把金色法阵包裹起来的银色法阵阻挡,不能外泄,否则这股能量一旦泄露,怕不只这座宫殿,而且外面你来我往的宫装女子,全部要被波及,虽然此地被设为禁地,闲杂人等不可入内,可偏偏这里的人都不是闲杂人等,这老头将其美其名曰端茶送水,洗衣服侍。虽然人人都不信,但他们还就真是端茶送水而已,说实话,她们发现老头对自己丝毫不感兴趣时,还有一点小失落。

    “我让你一只手。“老头若有所思,沉默了一会说到。显然是极大的愤怒导致自己也没有控制好力道。

    原本灰头土脸的皇帝变成黑帝了。不只是外观上的,这就是不打算放过自己的节奏啊!只觉得自己内心一片阴霾,“老东西,整天的就守着你的地板过去吧!”皇帝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老头从自己认识以来,就对地板有种特殊的感情,“怕不是你上辈子的老婆是个地板精吧!”想是这么想,奉承赔礼的话还是少不了。但还没说出口,便又是一连串轰轰声。

    “别躲了,你不止那点东西,想打你很久了!你怎么到现在的我还不清楚?今天就来动动筋骨。再说别的事。”老人脚步沉稳,却步步为营,显然已经从刚刚的愤怒之中清醒过来,但还要继续打,只是因为火没有下去,还有真的想揍他了。

    “月老既已发话,那小的我就舍命陪君子了!”说着挥拳向前,帝王之身却自称小的,明显的奉承,刚刚寂静下的灰尘再度扬起,却没有丝毫波及外界,要么是有什么法宝隔绝了气息波动,或是空间法宝,要么就是控制力已经达到了“身前有人”的地步。

    片刻后,原本黑了的“黑帝”,已经糊了。紧跟在老头身后,有些畏畏缩缩,贼眉鼠眼,又好似有种怅然若失,但其内心深处,早已笑出了花。

    为什么?就因为这趟来就是为了挨揍的,只要自己被这位“月老”揍一顿,自己的心头大石就落了地。

    这位月老向来不是不讲理的人,想来自己数次“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次可谓是穷途末路,无可奈何,只能来找这位高人,“勾引”其打自己,让其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来换取这次的承诺,恐怕就麻烦得很了。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从自己认识他开始,此人就一直对地板有种执念,只要涉及地板,就没有小事!

    “什么?收徒--”被称作月老的老者面露深深的忧虑之色,而后又开口道:“是在玲珑阁那俩吧?”

    “正是。”糊帝拱拳道。

    “嗯,我说嘛,也就那俩能让你舍得如此不计后果了,以至于步入如此因果。“老头抚须,略作沉思。

    “月老明鉴啊,实在是那俩小祖宗太难伺候,连佛道儒三家的那几个家伙都已经都被赶出来了,而且出来后对着我就是一顿骂呀,连儒家那位都气的失了礼了,出来就说故意坏他大道,我都差点没忍住...”糊帝抱怨道。

    “你忍没忍住暂且不论,没忍住的应该是笑吧?”一边说着,一边冷笑。但说着却是沉吟起来,“那几个家伙虽然不能够与我相提并论,但好歹也算是有点真东西的,不该被一个几岁小孩整成这样。哦,不,是两个。”

    故作深沉后慢慢悠悠问道,“他们真的气成那样?”

    两个小家伙虽然自己早就见识过,但自己见过的风浪他们想都没法想,虽然自己一巴掌就能拍死那些个“小东西”,但他们讲的道法道理还是自古传下来的,能被“坏了大道”,必然是道心受损,这俩孩子,必成大器啊,若不是之前那场变故,他们也不至于窝在那个地方从小到现在,虽然那个地方确实是...有点不错。

    是啊,称得上是无鸟语但有鸡鸣,没花香却有“狗”吠,哦,还有鱼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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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咱们这样真的行吗,咱们那个便宜父王会不会生气啊?”一个白色建筑门口,一个软萌软萌的小可爱忧愁地望向一个比他略大的孩子,后者虽是男性,但长得很是清秀。

    “放心吧,苟叔不是说了吗,那个所谓的父王是让我们试试,我试试了,他们那些个家伙都不行啊!”这个清秀孩子一脸正经地说道,旁边也走出了一个一个略显市井气息的--老爷爷,比之前出现的白发极品老头不能比,邋遢极了。这座白色建筑内仅此三人,是一切外人不得入内的真正禁地,与之前崩坏掉的不同!

    “是吧,苟叔?”男孩嬉笑着问向“狗叔”,叫是叫陆苟,但其脊背弯曲,叫橐驼好像更合适。

    “哎,大王是让你试试对那个道统有意向,为你寻一位先生,没说让你去质疑人家的道统,差点坏了他们大道啊!”市井爷爷面露愁容,很是忧虑。

    “大王从小这么关心这俩小子,应该会拦下后面的因果吧。”稍作沉吟后,开口道,“无碍。”但心中还是不安,却又忽地开朗,“让那群家伙消停点也好,省的以后还要麻烦--别人?”想到这,“狗叔”不由得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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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六岁了,已经到了传道授业的年纪了...”糊帝没有去换衣服洗漱,而是就这样坐在这片废墟之上,与对面的老者交谈,还没说完,就被老头子打断。

    “感情话就别说了,你说出来我瘆得慌。”老头子一脸鄙夷。

    “好嘞,”糊帝扑棱了几下身上的糊块,一层灰尘掉落后,金色法袍熠熠生辉,法袍完全没有受损,只是被周围的灰尘附着了而已!

    但是金色的法袍何等耀眼,里面的黑蛋就有多可怖,在不远不近的适当地方看去,真是一道瘆人的...反差!

    看来人也不能全靠衣装啊!

    “先是儒家那位圣人,”黄袍黑帝娓娓道来,这不是他从几位“圣贤”那里听说而来,而是自己亲眼所见,自己有一个那个真正禁地的小天地阵眼,一把...很古朴的铜镜,可以在任何时间看到禁地的任何地方。

    当然,自己只是为了看着孩子们,不是在偷窥幼男幼女!

    苟叔当时也是非常震惊,一个小孩子去质疑三大教统,或许是不知者无畏,还是真的对这个世界有着独特的认知?

    但其实清秀男孩只是想要解答自己的疑惑而已...书上的道理很多,而自己住的地方又有很多书,于是闲来无事便只能看书,而看书肯定又不会看的太懂,而妹妹不可能会为自己解答,自己帮她解答还差不多,而老苟每次都以不知,无学识,只是下人为由搪塞过去,其实一开始的问题老苟还是可以解答的,只不过因为前面没有得到结果,后面男孩便自己去研究,不再向其询问。

    记得那位儒家圣人还未进入,老苟在“门外”等候,所谓的“门”,其实是一个墙体后面是一个密道而已。圣人发现竟然被不带自己走“正门”,而来走这种小道,并未生气,毕竟是儒家圣人,并未失了礼数,而且之后老苟还赔罪道“秘境牵扯过大,还望圣人海涵。”并做了一揖,圣人礼数性的笑着回礼。

    只因为皇帝曾做下许诺,只要成为这位“皇子”的授业恩师,便可常住在此地,自己突破长垣若能在此地,不仅成功把握要涨上两成,而且日后成就更会拔高!

    别看只有两成,全天下的最高战力藏峰不出,便是长垣,且藏峰出手,必遭天地劫难,不然为何叫藏峰?而正常战斗,长垣则是最主导性的战力!

    而且自己成为了能让这位让天下战栗的吴王能够为了这位皇子把玲珑阁拿出来的先生,日后这诺大吴国,国教还能不是儒教?自己在儒教中的地位已然很高,但若此次成功,怕是能够搬入祖庙,与先贤共处一室,那时香火不消,便是念力不消,便道法不消!

    可他可能没想到,“吴王”把他们拉过来只是走个流程而已...

    为的,就是勾引月老东西同意而已,不然凭着他吴淞的风云能力,便是那香火藏峰者,能请不来?顶多是同时请三个有点--不太给面子而已...

    但吴淞是真的没想到啊,自己给这孩子取名吴量,他是真的要前途无量啊!嗯,和自己当年不相上下,顶多比自己强那么一点点。,想着想着,便满心欢愉,都忘了自己在讲故事了。还是月老提醒他哈喇子掉了他才反应过来。

    可还没进入院子,刚入门,就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了个路叔吃屎...但看到了马上要和自己贴脸的石头,很是震惊!

    当时吴量直接在阁外“鹅卵石”小路迎接,看到圣人被绊到并未有怒色,而是...满脸享受,一脸猥琐。

    “这哪里是路啊,这是宝库啊!”圣人发现了自己的丑态,一抹脸,变回了之前的恭谨,先前的模样完全就是乡巴佬没见过世面...

    两个孩子面面相觑,“这是圣人?怎么感觉和苟叔还狗啊?”妹妹问向哥哥。

    “吴曦,不要这样说,把感觉去掉。”两个孩子窃窃私语,本以为圣人先生听不到,但圣人早已化念,可谓听的一清二楚,心里已经觉察到刚刚的无礼,脸色一下变黑,又瞬间回神,想到以后,又马上变了回去。本以为小孩子不会察觉,但吴量还就真的观察到很细致,不是修为,只是单纯的观察到而已,但并未多想,认为可能是因为刚刚表情的尴尬罢了。

    但并未请圣人进屋,而是直接让圣人在院子里讲学,圣人还以为是让自己再多吸一吸这里的宝气,对这位皇子很是感谢,但无量却以为这样无礼的待客之道,会引来愤恨,但并没有,也很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