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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是你师傅是你的福气

    次日,一早陆苟就早早收拾好,出了“院子”,直接来到皇帝寝宫皇,好似原先就约定好了一般。

    皇帝并没有过多客套,“陆叔,这些年麻烦您老了。”

    “吴王客气了,我只是在照顾小姐的孩子罢了,不敢当!”语气中不乏怨气。

    二人便就不再多言,而是一前一后走出,向着主殿走去。

    因为那一场架两人把月老先生的住处给拆掉了,所以这几日月老先生一直住在此地,不过如今看来,拆房子似乎也是计算之中,有意之举。

    “拜见月老先生。”糊帝陛下吴淞略微躬身。

    陆苟却也是仅仅躬身地象征了一下。

    “月老先生,此地住的还算舒心?”吴淞说着眼睛瞟向地板,果然啊,有月老的地方,地板就是好啊!

    “怎么,住的不好还能给我换地方?”月老依旧没有给好脸色,真是两位老祖宗,玲珑阁那边还有俩小祖宗。

    其实吴淞之前即使知道自己贸然从公众视野消失,去见自己的孩子会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但就是忍不住啊,一次是去送了几只鸡,鸡倒是普通的鸡,给他们养着玩的,第二次的鱼就不一般了,通体漆黑,很是与上古水中巨兽鲲相似,也难怪超浪真君说了那样一句话。

    “对啊,若说住处,我这主殿自然无法与玲珑阁的天地玄妙相比,不如月老直接移驾玲珑阁,就近取材?”

    好家伙,怪不得要同意接架,原来除了要月老理亏,还在这等着呢!

    “是啊,玲珑阁确实不错,不过这几年可不会平静,没有我在外面给你点火,你能应付的过来吗?”月老神色如常,并未有过多感情流露。

    “陆叔,你和带月老和帝踏过去吧,结束之后,月老你收拾一下自己的住处,别人不好插手,然后把他们带过来。我来见见,也该让他们走入大众视野了!历练历练,怎么着也不能不出家门啊。”

    “好的。”陆苟拱拳应和。

    “这个世界能让我看不出深浅的人不多,你算一个。”等到走出,月老先生对着陆苟说道。

    陆苟略微拱手,“老先生过奖,一个老匹夫罢了。”

    帝座跟在两人身后,说起帝踏,此人其实不是姓帝,只是曾经说过,“你登临帝座,我愿效劳那一脚踏足之地。”之后便一直在任职军中事务,如今整个大吴军队,是第一把手。

    陆苟和月老在前,帝踏在后,路过的一个个宫装婢女,侍卫巡查人员,都是很错愕的,全国大将军,走在他人之后,还是两人!

    其实当年帝踏和陆苟是见过的,毕竟一个是那个人的扈从,一个是那个人的护卫,只是职责所在,没有深交罢了,但其实二人心中都怀着怨气,都认为若不是对方的主子自己的主子何至于此?

    但是二人并未多言,只是就这么走着,今日天气还是很不错,天空上只有一片白云,只不过这片白云遮住了整个白塔,说的是那个京城,而不是那座楼阁,事实上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见过那座楼阁了,只是偶有传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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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那两个个老头子还有那个秃头大法师都被我们气跑了,今天这个再被我们给气跑,会不会就没人教我们了啊?”吴曦担忧地问向面前清秀的哥哥。

    “当然不会了,这应该是叫抛砖引玉,先把……不那么好的……请出来,再把更好好的搬出来!”其实吴量并不认先前三教大佬很差,反而觉得除了佛教那个都很不错,教会了自己不少东西。

    其实佛教那位在很多地方的名声还是很不错的,但是为什么做出这样的态度,吴淞不想让自己的娃当和尚,好像还是很合理的,而且吴淞找到德良大师时,大师还义正言辞地说了那句话“我佛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那就让我佛入地狱吧!”

    二人虽然身在玲珑阁内,什么都不缺,但确实是穿的有点寒酸,或者说……简朴。

    但这样的衣服被二人穿着,还是很秀气的,毕竟二人在这法阵内过了童年,虽然不是从出生开始就在此地,(吴量不是,吴曦是)但到底是没有经历过太阳的毒打,而其他世家子弟,说不定为了打下坚实的体魄底子,说不得还要立桩在烈日下,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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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京皇宫外,一处世家豪门府邸,一眼就可以看出祥贵气息,官宦之气。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家伙高坐,旁边一个中年人饮茶,身旁两个青年人服侍,侧位一个和吴量一般大的孩子坐着,孩子略显富态,把玩着手中的玉佩,很是精致,大厅内没有侍女,只有一位在堂下跪着的仆人。

    “看清楚了,确定是帝踏大将军跟在两人身后,大王还不在?”老家伙发问。

    “确定无疑!”仆人激动的说道。

    “好了,去内府那边吧,以后找个僻静点的地方,足够你和你的家人快活完下半辈子了。”

    “谢大人!”仆人激动地说道,而后规规矩矩地告退了。

    等到那线人走后,老家伙向那孩子说道,“看来大王要亮牌了,之前在朝上有人上谏立储,皇上一直不予理睬,有人以为是在吴极,吴道,吴始之间难以抉择,直到有些人搬出了些陈年旧事,所有人都才闭了嘴。”

    当年吴淞为了那一位,可谓杀疯了!因此当提到当年那位曾诞下一位子嗣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闭口不谈。

    “那也就是说,现在可以下注站队了?”侧位坐着的孩童终于开口。“那么,爷爷,您站哪边?”

    “你是未来家主,你想站哪边?”老人不答却反问,说完又看向身边那个没用的儿子,心想他这辈子干的最有出息的事情就是给他生了个宝贝孙子,有些笑意,但转念一想,自己这辈子干的最憋屈的事情就是生了个傻儿子,就又有些无奈。

    “现在所有人肯定都知道有人要出世了,之前就押好注肯定不会那么早就放弃,我们现在先去结一个善缘,趁早搞好关系,站在他这边,就是站在了大王这边,,否则便是站在了大王的对立面。”少年说出心中所想,老人投去赞赏的目光。

    “可吴王突破将近,天劫在即,历代以来,就没有能正面刚过天劫的人,注定只能以秘法逃避天地感知,而大王在明面上什么都没有准备,若是暗处准备不充分,到时候,可就是一败涂地了!那又该如何?”

    “大王既然敢在这个时候把人亮相,肯定已经准备好了后手。必定不会让自己和‘他’身处险境。但若是输了,一败涂地,那就死相惨一点,还能怎样?”孩子的笑很让人玩味。“况且他们那些早早站队的人,肯定早已将利益谋划干净,咱们过去插一脚,定然不会得到什么让人满意的好处。而且咱们家与其他世家不同,世世代代都只在吴国有势力,并不与外国交涉,在外面一点跟脚都没有,也就没有了趁乱借力搞点压力的可能,所以咱们只能压吴王,赢!”

    老人终于赞赏,又看向自己那不争气还在喝茶的儿子,“你当年要是有你儿子一半聪明,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孙子嘴角微微抬起。

    老人接着又转向宝贝孙子,“鹏儿,那你可知,咱家为何不在外面设置些产业势力?”

    被叫做鹏儿的少年思索一会,仍是答道,“不知。”

    “因为我马家,就是要这没有退路!面向绝路!走出生路!”老人慷慨激昂。

    马鹏却是“哦”了一声,然后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爷爷。

    察觉到孙子的目光,然后悻悻道,“当然还有就是向吴王表忠心。”

    “那么我去碰一碰?”

    “见机行事。”

    马鹏起身行礼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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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主殿,吴淞端正地在主座上坐了一会后吩咐道,“把吴极,吴道,吴始叫到这里。”

    侍卫行礼,“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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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稍等。”陆苟率先一步向外走出,之前这“门禁”都是关闭的,为了方便陆苟出入,倒也不怕有人进入,毕竟是皇宫禁地,就算找到了入口,也破不了门户。直到某位真君的“误入”,陆苟开启了“门禁”,将此地禁制打开。

    三人便如此进入。

    不久走过了一段黑暗道路,便找到了出口,其实就是直行而已。

    光芒过后,一阵寂静,阁门外一男一女两位幼童,就这么盯着三位来人。

    月老向后缩了缩,陆苟则向前走去到了两个孩童身后。

    还是帝踏打破寂静,与月老并肩而立,向前躬身,“帝踏,见过二位殿下。”

    陆苟好像就是故意先行一步到这边,就是为了接这个礼。

    看明白了谁是老师后,吴量见对面气势完全不落于下风,特别是想到之前陆叔说的这位先生可能要住进这里,吴量当然一百个不愿意,这里是自己和吴曦的“家“啊!是妈妈最后留在的地方,就这样让一个不熟悉的人住进来,自己怎么能接受?所以当老师授课可以,但绝对不能让其入住!

    与其他三人不同,他没有看向路上的“鹅卵石”,也没有看向被灵气充溢的普通的鸡,也没有看向湖中的神秘,只是就这样与吴量对视。

    但当吴量要有所行动时,老却是抢先一步出招,“看什么看,能有我当你老师是你的福气,你老爹都没这气数,求了我半天,你还傻乎乎在那里干站着做什么?”

    吴量也是一愣,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方式打开局面,可既然气势方面都已经输了,也就不需要再故作深沉了,于是开门见山道,

    “敢问先生何以教我?”吴量向前躬身行礼。

    “不教你武学秘法,不教你为人处世,不教你做人,不教你杀人,不教你救人,更不教你治国谋权,”停顿了一下后,继续道,“我只教你,如何在这乱世之中,护住你想护的人,留住你不想忘的情,做自己想做的事。”

    当吴量听到不教自己做人处事时,便已经默默决定,可等到面前先生说到护住想护的人时,他的心真的被触动了,当他说到留住不想忘掉的感情,吴曦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但是自己知道,自己虽然当时很小,但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画面!母亲在那个地方,与父亲被一群人围杀,那一次,虽然惊险,但有惊无险的是,有父亲的一个披甲扈从和苟叔,三人并未如何,现在想来,福父亲的那个侍卫与面前的帝踏很是相像,但是当要返回时,苟叔和那名扈从去探路,母亲和父亲突然再次遇袭,人数是之前的两倍,那些人不只围攻,还放了毒!当然是自己后来才知道那种烟雾是毒,还是后来陆苟和吴量偷偷复盘时提到的。

    等陆苟和那名披甲返回,父母已经杀了八成刺客,但早已负伤此刻又力竭的父亲,已经没了战力,等到两人杀完了刺客,才知道母亲深重剧毒,只是回到白京后,虽然毒易解,但由于耽误的时间太久,因此病根深重,在生下吴曦后不久,便走了,期间吴淞并未来多看过几次,但是陆离,也就是吴量的母亲知道,有那么一个阵眼,一直在某人手里,片刻不离。但吴量并不知道,甚至因此恨了吴淞很久,不过后来也就消沉了,因为陆苟告知了吴量如果吴淞时常消失,甚至是偶然,就会对你们有危险,但并未告知吴量那个镜子的事情。但虽然知道事出有因,还是只能有怨气罢了,虽然有怨,但也正如陆叔所说,如果有人知道妈妈在这里,那些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再有动作。

    自己倒是没什么,早晚要死,但是孩子才刚刚多大?世间母亲哪有不爱孩子的?

    有,但绝对不是自己的母亲,因此,等陆苟告知吴量这层原因时,吴量才知道,原来该恨的人,是自己啊!

    甚至在他们刚搬过来不久,吴淞就曾来过,只不过被陆离闭门谢客,关在门外!

    自己想要报仇,自己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

    那么,有这样的老师,说不定,真的是自己的福气呢?

    吴量转头看向身边的妹妹,眼角有些泪花,“吴曦,开门,沏茶!”而后又面向月老,“敢问先生尊讳?”

    “月市。”月老先生回答。

    “月老先生,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