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缮性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看客哄堂大笑。
“接下来，我就要将这老色鬼从这老伯体内捉出。”
“大家再看，我手上这张白纸，大家都认识，面前的这两坛水，大家应该也不陌生。”
“这一坛是平日大家洗衣做饭常用的火碱所化，而这一坛中所溶之物，名为姜黄，是一味药材，街尾药铺就有得卖，有些地方也会将其当作调料用于烹饪。”
“白纸浸入姜黄水，会立刻被染成黄色，拿这黄纸对着这老伯稍微做法，鬼魅就会被困于黄纸中，白纸变黄颜色愈深，说明诡物越凶。”
“当然，将这黄纸札成人傀，或画成符纸，效果更佳。”
“最后，便是最重要的一步，斩鬼。”
菌子又拿出一根筷子，告知众人。
“这是我的法器，将其浸入碱水，击打鬼魅，鬼魅即刻便死于无形。”
菌子说着，跟着做了一遍。
“诸位请看，老色鬼已被棍毙，鬼血尚鲜。”
“敢问诸位，在下这仙法如何，可算高明？”
看客附和。
“高明！”
“厉害！”
....
顷刻前还满脸笑意的菌子脸色瞬间变冷，对着台下怒骂。
“高明个屁，厉害个鸟！”
“我要说你们看我施术后，人人皆已学会这斩鬼见血之术，各位信是不信？”
众人或摇头，或沉默，不敢认同。
“不信，大可一试！”
菌子拿出一大把白纸，扔入姜黄水浸透，略微甩干后向着台下看众扬去，又拿出一把筷子，泡在碱水中打湿后扔给众人。
众人好奇，却不敢妄动。
不过总有胆大的，悄悄将掉落在地的筷子踢到了黄纸上。
一条条殷红血痕自筷子落处缓缓浮现。
众看客疑惑不解。
菌子顺势解答。
“姜黄遇碱，自然会变幻出如血一般的鲜艳红色，不过是自然现象而已。”
“施法时为了不被他人轻易看穿，自然不能随身带着几个盆盆罐罐，故一般的神棍，会事先先将白纸浸入姜黄水后晾干，再取一小瓶碱水随身携带，或浸入抹布之类看似合理的道具中备用。”
菌子一脚把祭坛上的纸人踢下台去。
“这人傀便是用泡过姜黄水的白纸札成，只要有沾染过碱水的器物，人人皆是斩鬼仙师，不信，大可一试。”
“我再教大家与鬼魂对话之法，诸位请看，我手上又是一张白纸，一块白蜡，大家都知道。”
“与鬼魂对话之法，其实很简单，只需将这白蜡在纸上写下要写的内容，或者画上想画的图案就可以，比如写个鬼字、妖字，或者画个骷髅、精怪。”
“这时候白蜡与白纸都是白色，所以白蜡所画内容不显，而此时若我是仙师正在施展斩鬼之术，就会告诉看客，鬼魅与活人不同，最喜阴暗，须得在黑纸山鬼怪所说言语才会显化。”
接下来，把事先准备好的墨汁均匀涂抹在早已准备好的白纸之上，此术就算完成。“
“看，就是这样，白纸可以写字，大家都知道，可或许大家不知道的是，白纸写字是因为白纸表面粗糙，密布纤维，可以很好的将墨汁黏住，吸入白纸内部，故墨汁得以在纸上留存。”
“而白蜡，是一种类似油脂的物质，将其涂抹在纸张上，白纸上被白蜡划过的地方，就会变得光滑，墨汁刷上去，无法渗透就无法附着，墨汁是流体，像水一样，遇见白蜡就会自然向两边分离，自动去往未被白蜡写画过的白纸上。”
菌子边说边做，众人看去，果然看到漆黑的墨汁在涂到菌子之前写画过得地方时，自动剥落聚拢成珠，滚落一旁。
“待整张白纸被墨汁涂满，没有被白蜡划过的地方都变作黑色，而被白蜡写画过的地方就变成鬼怪之言显化出来。”
众人再看去，原先的白纸此刻再次被涂抹成黑纸，而黑纸正中，是一个大大的“骗”字。
“诸位且看看这朗朗乾坤，何处有鬼魅藏身？”
“再看看这四周山林，你们祖祖辈辈都管它叫做神憎岭，若不是有利可图，哪来的救难仙师会跋山涉水来到此处？”
“诸位再看看，这些又是何人！”
人群再次被拨开，走出十数人，待走到祭坛近处，菌子开始逐一问话。
“你家中妻子，可曾恢复神智？”
“倒是不吵不闹了，不过醒后整日发呆，早已痴傻。”
“你颈间恶疮，可曾痊愈？”
“越长越大，还有脓血流出，我半边脖子现在已经不能动了。”
“你家闺女，皮藓可去？”
“这天杀的狗屁仙师，说什么留下我闺女给她开光后便可痊愈，结果我闺女第二天回家路上就投了热河，还好被渔人救起，逼问下才知晓，竟被那狗屁仙师玷污。”
“那还不算完，那狗屁仙师做了那禽兽行径后，对我闺女不管不顾，还把她扔给了那些杂碎，我家闺女，被他们十几个人，折磨了整整一夜...”
...
菌子连问数人，每个人的回话都惊得众看客心惊胆颤。
这些人都是早前他下山时，一一登门拜访，联络好的证人。
今夜一直混在人堆里，等待着菌子召唤。
本来是带着虔诚满心期盼的来求仙去疾，迟迟不见伤病有好转迹象不说，有的还更加恶化。
更有甚者，赔了银钱，人还遭了毒手。
菌子拜访时，早已将青莲教的骗术耐心与这些受害人家讲明，请他们今夜前来作证。
虽然多数人家不愿沾染是非拒绝，但还是有几家愿挺身而出。
”醒醒吧诸位！还不懂吗？这些人哪里是什么救苦救难的仙师！分明是一群谋财害命的死骗子！“
”看看你们身前这些受害人家的惨状！这天下间根本没有什么鬼怪精魅！只有这些巫婆神汉在装神弄鬼！
眼见骗术被道破，白须老者勃然大怒。
“妖言惑众，我看你才是被恶鬼附身不浅，竖子看剑！”
“小子，你找死！”灰发老妪挥舞着枯槁双爪狰狞着向菌子抓去。
一左一右向着菌子围攻而来。
菌子后退半个身位，左脚后拉半步，脚尖轻轻踮起，双手捏拳，护住胸前与下颌，成擒敌术起手式。
“这是不装了？摊牌了？”
白须老者速快，持剑先行劈砍而至。
眼见铜剑就要往菌子脖颈砍下，菌子见势，不退反进。
接连两个垫步上冲至白须老者身前，右肩勇耸上顶，卡住白须老者肩窝，生生将那落至一半的劈剑架在半空，前进不得。
左脚再上步，落于白须老者双足后跟。
右肩再耸，肩脚同时双向用力，白须老者瞬间失去重心，后倒而下，菌子左手起虎爪，趁势攥住白须老者后领，用力一拽，后倒更快。
右手成拳，趁白须老者下倒之际重重锤击在其胸口。
“嘭！”一声闷响传来，白须老者彻底倒地，哀嚎不已。
回头一瞥，灰发老妪长甲双爪即将临身。
菌子撤回左腿，稳住身形，急速转身，正面迎战灰发老妪。
分别使出一套左右拍击，将老妪爪势化去。
老妪本来孱弱，左右拍击之下身形摇晃，失了分寸，中门大开。
菌子左脚借力，右脚顺势提膝起腿，一个弹踢击中老妪下额，重重将其踢得倒飞而去。
“你们这些废物还等什么，上啊！”
“弄死他！”
十八持旗护幡的青莲教众闻令，纷纷倒杆横握，扯去杆顶旗幡，立杆变棍，白纸灯笼四散飞落。
祭台左右各九名精壮教众持棍横列，向中间的菌子夹围而来。
菌子深知正面对抗，双拳难敌四手，继续留在祭台上对自己不利，不敢托大，在围杀之阵成型前，快速跃下祭坛。
明知势弱，还要硬刚，那是匹夫之勇，愚笨之法，不可取。
生死拼杀又不是擂台对战。
充分利用环境、掩体、视野...风筝游走，伺机出手，逐个击破才是正解。
菌子前世就明白这个道理。
“追！我要他死！”
灰发老妪将将翻过身来，披头发散，对着十八教众狰狞咆哮。
祭坛并不高，十八教众跟随菌子直跃而下。
菌子钻入人群，十八教众紧随而至。
场面彻底混乱，台下看客见爆发冲突，众人鸟兽散去。
菌子拼命向着藏器古榕林奔袭，时而回头寻找可用之机。
十八教众毕竟不全是草包，有两人速度极快，紧追在菌子身后七八步外。
他们手持长棍，再追近三四步，菌子就会落入长棍攻击范围。
菌子找准时机，右手迅速扯开左边衣袖，藏于左臂的弩箭迅速击发。
一箭击中一人眉心，那人直接栽头死去。
一箭击中一人右膝，那人正处于疾速奔跑中，中箭瞬间右腿失力，扑倒在地。
菌子心道幸运，两只弩箭各有奇效，不过还剩十六人紧追不辍。
对于倒在身边的同伴，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藏兵之处约还有百步，可袖中弩箭仅剩一支。
本来就是出其不意的攻击手段，再多便不便藏匿。
不得万不得已的危急时刻，菌子不敢再射。
这是他的对敌习惯，必须留下一手，以防遭遇不测时自救。
菌子一马当先，在青莲教众追上前，率先窜入古榕林。
看客哄堂大笑。
“接下来，我就要将这老色鬼从这老伯体内捉出。”
“大家再看，我手上这张白纸，大家都认识，面前的这两坛水，大家应该也不陌生。”
“这一坛是平日大家洗衣做饭常用的火碱所化，而这一坛中所溶之物，名为姜黄，是一味药材，街尾药铺就有得卖，有些地方也会将其当作调料用于烹饪。”
“白纸浸入姜黄水，会立刻被染成黄色，拿这黄纸对着这老伯稍微做法，鬼魅就会被困于黄纸中，白纸变黄颜色愈深，说明诡物越凶。”
“当然，将这黄纸札成人傀，或画成符纸，效果更佳。”
“最后，便是最重要的一步，斩鬼。”
菌子又拿出一根筷子，告知众人。
“这是我的法器，将其浸入碱水，击打鬼魅，鬼魅即刻便死于无形。”
菌子说着，跟着做了一遍。
“诸位请看，老色鬼已被棍毙，鬼血尚鲜。”
“敢问诸位，在下这仙法如何，可算高明？”
看客附和。
“高明！”
“厉害！”
....
顷刻前还满脸笑意的菌子脸色瞬间变冷，对着台下怒骂。
“高明个屁，厉害个鸟！”
“我要说你们看我施术后，人人皆已学会这斩鬼见血之术，各位信是不信？”
众人或摇头，或沉默，不敢认同。
“不信，大可一试！”
菌子拿出一大把白纸，扔入姜黄水浸透，略微甩干后向着台下看众扬去，又拿出一把筷子，泡在碱水中打湿后扔给众人。
众人好奇，却不敢妄动。
不过总有胆大的，悄悄将掉落在地的筷子踢到了黄纸上。
一条条殷红血痕自筷子落处缓缓浮现。
众看客疑惑不解。
菌子顺势解答。
“姜黄遇碱，自然会变幻出如血一般的鲜艳红色，不过是自然现象而已。”
“施法时为了不被他人轻易看穿，自然不能随身带着几个盆盆罐罐，故一般的神棍，会事先先将白纸浸入姜黄水后晾干，再取一小瓶碱水随身携带，或浸入抹布之类看似合理的道具中备用。”
菌子一脚把祭坛上的纸人踢下台去。
“这人傀便是用泡过姜黄水的白纸札成，只要有沾染过碱水的器物，人人皆是斩鬼仙师，不信，大可一试。”
“我再教大家与鬼魂对话之法，诸位请看，我手上又是一张白纸，一块白蜡，大家都知道。”
“与鬼魂对话之法，其实很简单，只需将这白蜡在纸上写下要写的内容，或者画上想画的图案就可以，比如写个鬼字、妖字，或者画个骷髅、精怪。”
“这时候白蜡与白纸都是白色，所以白蜡所画内容不显，而此时若我是仙师正在施展斩鬼之术，就会告诉看客，鬼魅与活人不同，最喜阴暗，须得在黑纸山鬼怪所说言语才会显化。”
接下来，把事先准备好的墨汁均匀涂抹在早已准备好的白纸之上，此术就算完成。“
“看，就是这样，白纸可以写字，大家都知道，可或许大家不知道的是，白纸写字是因为白纸表面粗糙，密布纤维，可以很好的将墨汁黏住，吸入白纸内部，故墨汁得以在纸上留存。”
“而白蜡，是一种类似油脂的物质，将其涂抹在纸张上，白纸上被白蜡划过的地方，就会变得光滑，墨汁刷上去，无法渗透就无法附着，墨汁是流体，像水一样，遇见白蜡就会自然向两边分离，自动去往未被白蜡写画过的白纸上。”
菌子边说边做，众人看去，果然看到漆黑的墨汁在涂到菌子之前写画过得地方时，自动剥落聚拢成珠，滚落一旁。
“待整张白纸被墨汁涂满，没有被白蜡划过的地方都变作黑色，而被白蜡写画过的地方就变成鬼怪之言显化出来。”
众人再看去，原先的白纸此刻再次被涂抹成黑纸，而黑纸正中，是一个大大的“骗”字。
“诸位且看看这朗朗乾坤，何处有鬼魅藏身？”
“再看看这四周山林，你们祖祖辈辈都管它叫做神憎岭，若不是有利可图，哪来的救难仙师会跋山涉水来到此处？”
“诸位再看看，这些又是何人！”
人群再次被拨开，走出十数人，待走到祭坛近处，菌子开始逐一问话。
“你家中妻子，可曾恢复神智？”
“倒是不吵不闹了，不过醒后整日发呆，早已痴傻。”
“你颈间恶疮，可曾痊愈？”
“越长越大，还有脓血流出，我半边脖子现在已经不能动了。”
“你家闺女，皮藓可去？”
“这天杀的狗屁仙师，说什么留下我闺女给她开光后便可痊愈，结果我闺女第二天回家路上就投了热河，还好被渔人救起，逼问下才知晓，竟被那狗屁仙师玷污。”
“那还不算完，那狗屁仙师做了那禽兽行径后，对我闺女不管不顾，还把她扔给了那些杂碎，我家闺女，被他们十几个人，折磨了整整一夜...”
...
菌子连问数人，每个人的回话都惊得众看客心惊胆颤。
这些人都是早前他下山时，一一登门拜访，联络好的证人。
今夜一直混在人堆里，等待着菌子召唤。
本来是带着虔诚满心期盼的来求仙去疾，迟迟不见伤病有好转迹象不说，有的还更加恶化。
更有甚者，赔了银钱，人还遭了毒手。
菌子拜访时，早已将青莲教的骗术耐心与这些受害人家讲明，请他们今夜前来作证。
虽然多数人家不愿沾染是非拒绝，但还是有几家愿挺身而出。
”醒醒吧诸位！还不懂吗？这些人哪里是什么救苦救难的仙师！分明是一群谋财害命的死骗子！“
”看看你们身前这些受害人家的惨状！这天下间根本没有什么鬼怪精魅！只有这些巫婆神汉在装神弄鬼！
眼见骗术被道破，白须老者勃然大怒。
“妖言惑众，我看你才是被恶鬼附身不浅，竖子看剑！”
“小子，你找死！”灰发老妪挥舞着枯槁双爪狰狞着向菌子抓去。
一左一右向着菌子围攻而来。
菌子后退半个身位，左脚后拉半步，脚尖轻轻踮起，双手捏拳，护住胸前与下颌，成擒敌术起手式。
“这是不装了？摊牌了？”
白须老者速快，持剑先行劈砍而至。
眼见铜剑就要往菌子脖颈砍下，菌子见势，不退反进。
接连两个垫步上冲至白须老者身前，右肩勇耸上顶，卡住白须老者肩窝，生生将那落至一半的劈剑架在半空，前进不得。
左脚再上步，落于白须老者双足后跟。
右肩再耸，肩脚同时双向用力，白须老者瞬间失去重心，后倒而下，菌子左手起虎爪，趁势攥住白须老者后领，用力一拽，后倒更快。
右手成拳，趁白须老者下倒之际重重锤击在其胸口。
“嘭！”一声闷响传来，白须老者彻底倒地，哀嚎不已。
回头一瞥，灰发老妪长甲双爪即将临身。
菌子撤回左腿，稳住身形，急速转身，正面迎战灰发老妪。
分别使出一套左右拍击，将老妪爪势化去。
老妪本来孱弱，左右拍击之下身形摇晃，失了分寸，中门大开。
菌子左脚借力，右脚顺势提膝起腿，一个弹踢击中老妪下额，重重将其踢得倒飞而去。
“你们这些废物还等什么，上啊！”
“弄死他！”
十八持旗护幡的青莲教众闻令，纷纷倒杆横握，扯去杆顶旗幡，立杆变棍，白纸灯笼四散飞落。
祭台左右各九名精壮教众持棍横列，向中间的菌子夹围而来。
菌子深知正面对抗，双拳难敌四手，继续留在祭台上对自己不利，不敢托大，在围杀之阵成型前，快速跃下祭坛。
明知势弱，还要硬刚，那是匹夫之勇，愚笨之法，不可取。
生死拼杀又不是擂台对战。
充分利用环境、掩体、视野...风筝游走，伺机出手，逐个击破才是正解。
菌子前世就明白这个道理。
“追！我要他死！”
灰发老妪将将翻过身来，披头发散，对着十八教众狰狞咆哮。
祭坛并不高，十八教众跟随菌子直跃而下。
菌子钻入人群，十八教众紧随而至。
场面彻底混乱，台下看客见爆发冲突，众人鸟兽散去。
菌子拼命向着藏器古榕林奔袭，时而回头寻找可用之机。
十八教众毕竟不全是草包，有两人速度极快，紧追在菌子身后七八步外。
他们手持长棍，再追近三四步，菌子就会落入长棍攻击范围。
菌子找准时机，右手迅速扯开左边衣袖，藏于左臂的弩箭迅速击发。
一箭击中一人眉心，那人直接栽头死去。
一箭击中一人右膝，那人正处于疾速奔跑中，中箭瞬间右腿失力，扑倒在地。
菌子心道幸运，两只弩箭各有奇效，不过还剩十六人紧追不辍。
对于倒在身边的同伴，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藏兵之处约还有百步，可袖中弩箭仅剩一支。
本来就是出其不意的攻击手段，再多便不便藏匿。
不得万不得已的危急时刻，菌子不敢再射。
这是他的对敌习惯，必须留下一手，以防遭遇不测时自救。
菌子一马当先，在青莲教众追上前，率先窜入古榕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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