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鬼哭狼嚎
蒋清道：“那少年模样很是傲气，只说：‘绿玉棒是贵帮信物，在下岂敢久留于此？倘若贵帮决计不肯赐还赤焰令，两根绿玉棒也仍当双手奉还。’”
展凌云奇道：“自有丐帮以来，绿玉棒便只得一根，哪里又有第二根绿玉棒？他们倘若真有‘一生二，二生三’的本领，这可当真是妖法啦。”
叶霜嘻嘻笑道：“凌云哥哥，这等妖法，连我也会。”
从一旁的篱笆上抽了一根竹子，就手里折成两段，笑道：“只须这么‘咔嚓’一声，绿玉棒便有两根啦。要是多‘咔嚓’几声，你要几根便有几根呢。”
叶冰嫌她对丐帮宝杖不敬，赶忙把她拉到身边，刮了刮她鼻子，又亲了一下她额头，把她捂在怀里。
霜儿只顾趁机撒娇，倒也不再多嘴多舌。
蒋清长叹一声，道：“毁了绿玉棒，愧对祖师爷，咱们可都没法做人啦。”
张铁脚道：“为了查明此事，我和冯兄弟去大名府走一趟。大名府是阿合马囤积粮草之处，咱们一到大名，便听说有人与鞑子兵斗了一场，把粮草烧去大半。后来知道烧去粮草的好汉是一群明教中人。当时明教与鞑子兵斗得很是惨烈，连位份极高的一个使者两个法王也折在役中。我和冯兄弟辗转数日，依稀探得一个消息。原来当时有人趁乱潜到明教驻地，把他们的几根赤焰令盗了出来。那两个盗人宝物的贼子，倒也真可以说是我丐帮中人。”
冯飚接口道：“明教行事诡秘，咱们从没听过，作派跟咱们不是一路。他们既然也是敢和鞑子作对头的好汉，咱们的人却把人家的宝物盗了出来，这是咱们对不住人家啦。”
叶霜道：“那两个贼子，就是昨晚那两个人罢？”
张铁脚点了点头，叹道：“我和冯兄弟连日追查，终于把这两个贼子擒获，原来却是咱们在北方的一处暗桩。因此上，也可以说他们确是丐帮弟子。可是此间还有一个因由……”
沈茹急道：“张铁脚，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铁脚道：“你可记得，咱们丐帮，从前有一个叛帮的彭长老？”
沈茹道：“那人早就死啦，你这时候提他干嘛？”
张铁脚道：“他虽死了，但他久任我帮长老，徒子徒孙可也当真不少。先师钱帮主在任时，曾下大力气清理过几回，但牵涉既广，便难免没有遗漏。想必那两人正是隐伏下来的漏网之鱼。”
沈茹又道：“你何以确定那两个贼子是姓彭的徒子徒孙，我倒说兴许是你自己的小兄弟呢。”
张铁脚霍的起身，沉声道：“禀大小姐，这事我也直到昨晚才弄清楚。当年那个彭长老，有一门迷魂大法。昨晚看守两个贼子的兄弟便是着了这门邪术的道儿，才叫他们逃了出去。”
欧阳雄道：“张兄弟既如此说了，此事便再无可疑。”
蒋清道：“后日便是十日之期，两个贼子已经被灭了口，虽说他们是受了鞑子指使，却是死无对证。赤焰令下落不明，这可有点儿麻烦。”
只要赤焰令找不回来，丐帮与明教的恩怨便难以善了。众人又商量一阵，说来说去，也只有“见机行事”这四个字。
众人散后，展凌云与欧阳雄另行叙话。
双姝百无聊赖间，听刚刚受刑那伙乞丐又哭叫起来。
叶冰道：“霜儿，你身上还有没有药？咱们给那几位大哥送去。”
叶霜轻轻抱过她，撒着娇道：“姐姐，如果我有你一半善良，凌云哥哥也不会有时叹气啦。”
叶冰嫣然一笑，也抱过她，轻轻抚着她的脸蛋，道：“傻丫头，你再调皮捣蛋，师兄还不是一般的把你捧在手心，当个宝贝？”
叶霜嘻嘻一笑，道：“那倒也是。他拿我当个宝贝，我也拿他当个宝贝，又没白白的亏了他。”
叶冰心下莫名一叹，暗暗想到，倘若李述那个狗贼一生不肯做回好人，自己是否能当真断情舍爱，实在也难说得很。
两人来到那伙乞丐所在下院，叶霜嘻嘻笑道：“不就是打了一顿板子，也值得哭爹喊娘？”
群丐记着双姝在双庙街上指点阵法之恩，这时也不以为忤，接过叶冰递来的药，哭丧着脸，道：“灰孙子才是为了怕疼才哭呢。”
叶霜奇道：“那你们鬼叫什么？”
群丐听了，只是嘿然不答。
双姝正自不解，蒋清从身后走来，笑道：“他们是为了怕犯下过错，张长老从此不拿他们当兄弟看待，将来不肯派他们担当紧要干系，这才哭爹喊娘起来。张长老纪律严明，他们不得令而擅自行事，即便成功，一样功不掩过。倘若当真把这帮小子踢出了丐帮，将来不免凄惨得很。”
这时群丐中一人抹着眼泪道：“倘若铁脚大哥以后不拿咱们当兄弟，不叫咱们留在丐帮，咱们活着是没爹没娘的野狗，死了也是没坟没地的野鬼。”说着大哭起来。他这一哭，引得屋里众人一阵鬼哭狼嚎。
叶霜听得直皱眉头，赶忙躲开了去，只留叶冰指点他们外敷内用之法。
叶霜在园中走了一阵，见张铁脚独个儿立在一片池塘边上，嘻嘻一笑，上前拜道：“张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是在想如何夺回绿玉棒么？我瞧不如索性就召它三五千个兄弟，把双庙街围了，看他们不乖乖的交出绿玉棒来。”
张铁脚回过身来，苦笑道：“万不得已时，也只好依姑娘之计。”
叶霜道：“既是万不得已之计，可见是个下策，不知张大哥心中满意的上策是什么？”
张铁脚道：“咱们丐帮与明教，从前既无交往，更谈不上有何过节，倘若知道他们也是和鞑子作对的好汉子，两边正该早日联起手来，叫鞑子多吃几个苦头。可是如今赤焰令下落难寻，这上策是无从谈起啦。”
叶霜道：“既然没了上策，中策又是怎样？”
张铁脚道：“当日帮主与那明教教主动手过招，虽不过是一时失手，对方总算是于堂堂之阵中，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把绿玉棒夺过去的。倘若咱们不能照样光明正大的取回来，却派人潜入偷回，岂不是坐实了前番教唆那两个贼子间行盗窃的不白之冤。而若咱们倚仗人多势众把棒子夺回，对方同样不服。将来两派结怨，只怕江湖从此多事。”
展凌云奇道：“自有丐帮以来，绿玉棒便只得一根，哪里又有第二根绿玉棒？他们倘若真有‘一生二，二生三’的本领，这可当真是妖法啦。”
叶霜嘻嘻笑道：“凌云哥哥，这等妖法，连我也会。”
从一旁的篱笆上抽了一根竹子，就手里折成两段，笑道：“只须这么‘咔嚓’一声，绿玉棒便有两根啦。要是多‘咔嚓’几声，你要几根便有几根呢。”
叶冰嫌她对丐帮宝杖不敬，赶忙把她拉到身边，刮了刮她鼻子，又亲了一下她额头，把她捂在怀里。
霜儿只顾趁机撒娇，倒也不再多嘴多舌。
蒋清长叹一声，道：“毁了绿玉棒，愧对祖师爷，咱们可都没法做人啦。”
张铁脚道：“为了查明此事，我和冯兄弟去大名府走一趟。大名府是阿合马囤积粮草之处，咱们一到大名，便听说有人与鞑子兵斗了一场，把粮草烧去大半。后来知道烧去粮草的好汉是一群明教中人。当时明教与鞑子兵斗得很是惨烈，连位份极高的一个使者两个法王也折在役中。我和冯兄弟辗转数日，依稀探得一个消息。原来当时有人趁乱潜到明教驻地，把他们的几根赤焰令盗了出来。那两个盗人宝物的贼子，倒也真可以说是我丐帮中人。”
冯飚接口道：“明教行事诡秘，咱们从没听过，作派跟咱们不是一路。他们既然也是敢和鞑子作对头的好汉，咱们的人却把人家的宝物盗了出来，这是咱们对不住人家啦。”
叶霜道：“那两个贼子，就是昨晚那两个人罢？”
张铁脚点了点头，叹道：“我和冯兄弟连日追查，终于把这两个贼子擒获，原来却是咱们在北方的一处暗桩。因此上，也可以说他们确是丐帮弟子。可是此间还有一个因由……”
沈茹急道：“张铁脚，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铁脚道：“你可记得，咱们丐帮，从前有一个叛帮的彭长老？”
沈茹道：“那人早就死啦，你这时候提他干嘛？”
张铁脚道：“他虽死了，但他久任我帮长老，徒子徒孙可也当真不少。先师钱帮主在任时，曾下大力气清理过几回，但牵涉既广，便难免没有遗漏。想必那两人正是隐伏下来的漏网之鱼。”
沈茹又道：“你何以确定那两个贼子是姓彭的徒子徒孙，我倒说兴许是你自己的小兄弟呢。”
张铁脚霍的起身，沉声道：“禀大小姐，这事我也直到昨晚才弄清楚。当年那个彭长老，有一门迷魂大法。昨晚看守两个贼子的兄弟便是着了这门邪术的道儿，才叫他们逃了出去。”
欧阳雄道：“张兄弟既如此说了，此事便再无可疑。”
蒋清道：“后日便是十日之期，两个贼子已经被灭了口，虽说他们是受了鞑子指使，却是死无对证。赤焰令下落不明，这可有点儿麻烦。”
只要赤焰令找不回来，丐帮与明教的恩怨便难以善了。众人又商量一阵，说来说去，也只有“见机行事”这四个字。
众人散后，展凌云与欧阳雄另行叙话。
双姝百无聊赖间，听刚刚受刑那伙乞丐又哭叫起来。
叶冰道：“霜儿，你身上还有没有药？咱们给那几位大哥送去。”
叶霜轻轻抱过她，撒着娇道：“姐姐，如果我有你一半善良，凌云哥哥也不会有时叹气啦。”
叶冰嫣然一笑，也抱过她，轻轻抚着她的脸蛋，道：“傻丫头，你再调皮捣蛋，师兄还不是一般的把你捧在手心，当个宝贝？”
叶霜嘻嘻一笑，道：“那倒也是。他拿我当个宝贝，我也拿他当个宝贝，又没白白的亏了他。”
叶冰心下莫名一叹，暗暗想到，倘若李述那个狗贼一生不肯做回好人，自己是否能当真断情舍爱，实在也难说得很。
两人来到那伙乞丐所在下院，叶霜嘻嘻笑道：“不就是打了一顿板子，也值得哭爹喊娘？”
群丐记着双姝在双庙街上指点阵法之恩，这时也不以为忤，接过叶冰递来的药，哭丧着脸，道：“灰孙子才是为了怕疼才哭呢。”
叶霜奇道：“那你们鬼叫什么？”
群丐听了，只是嘿然不答。
双姝正自不解，蒋清从身后走来，笑道：“他们是为了怕犯下过错，张长老从此不拿他们当兄弟看待，将来不肯派他们担当紧要干系，这才哭爹喊娘起来。张长老纪律严明，他们不得令而擅自行事，即便成功，一样功不掩过。倘若当真把这帮小子踢出了丐帮，将来不免凄惨得很。”
这时群丐中一人抹着眼泪道：“倘若铁脚大哥以后不拿咱们当兄弟，不叫咱们留在丐帮，咱们活着是没爹没娘的野狗，死了也是没坟没地的野鬼。”说着大哭起来。他这一哭，引得屋里众人一阵鬼哭狼嚎。
叶霜听得直皱眉头，赶忙躲开了去，只留叶冰指点他们外敷内用之法。
叶霜在园中走了一阵，见张铁脚独个儿立在一片池塘边上，嘻嘻一笑，上前拜道：“张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是在想如何夺回绿玉棒么？我瞧不如索性就召它三五千个兄弟，把双庙街围了，看他们不乖乖的交出绿玉棒来。”
张铁脚回过身来，苦笑道：“万不得已时，也只好依姑娘之计。”
叶霜道：“既是万不得已之计，可见是个下策，不知张大哥心中满意的上策是什么？”
张铁脚道：“咱们丐帮与明教，从前既无交往，更谈不上有何过节，倘若知道他们也是和鞑子作对的好汉子，两边正该早日联起手来，叫鞑子多吃几个苦头。可是如今赤焰令下落难寻，这上策是无从谈起啦。”
叶霜道：“既然没了上策，中策又是怎样？”
张铁脚道：“当日帮主与那明教教主动手过招，虽不过是一时失手，对方总算是于堂堂之阵中，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把绿玉棒夺过去的。倘若咱们不能照样光明正大的取回来，却派人潜入偷回，岂不是坐实了前番教唆那两个贼子间行盗窃的不白之冤。而若咱们倚仗人多势众把棒子夺回，对方同样不服。将来两派结怨，只怕江湖从此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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