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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夜宴之中多欢乐

    书接上章,且说密林深处,树叶野草摇晃,眼看从坡上到坡下,画出一条直线。众人皆各自站立,高度戒备,只有娃娃,在身姿傲人曲线迷人的女魃身后若无其事感。

    暮色将近,在动的只有炊烟飞升,锅水沸腾,以及树叶深草,暮色朦胧下,只听得见锅里呲呲滋滋,咕咕咚咚,灶中轻微的毕毕剥剥,噼噼啪啪,以及那坡林中哗哗啦啦,簌簌飒飒。

    锅中米饭逸出仿佛不合时宜的饭香味。

    众人眼看林中叶动越来越近,突然,一个高大威武的身影拨开树丛,出现在众人眼前,众皆松了一口气。

    乃是常先,但见常先粗壮且满布肌肉的赤裸手臂上,一道道血痕,大概是因柴枝树丛划伤所致。手上也并无哪怕一根干柴。面似有无奈落魄之色。

    伯益见得,问道:“常先将军可无碍?既去寻柴火,为何如此狼狈?”

    常先低声快语答道:“无碍。只是晦气。”说罢摇了摇头,有窘迫之感的快语道:“方才去寻柴火,用力过猛!翻山至山顶,却不想山顶处,聚集有一群动物,身形似颇大的猿猴,通体黑色,但耳朵如人却是白色。极能跳跃。在树枝上用单臂揪着树枝,身体微曲,晃荡身体,能从一棵树的树枝荡到另一棵树的树枝上。”

    常先顿了顿,见到营地桌上有小半盆水,去灶上寻了个碗,直舀了半碗水,众人围住,姬英往灶肚子里加柴,一饮而尽,又舀了一碗,又一饮而尽,而后突然闻闻石碗,道:“此水为何如此清香?”

    娃娃抢话略带尖锐的萝莉音笑起来回答道:“女魃姐姐说这是女人香!是女魃姐姐的体香!说我以后也会有的!”

    众人除伯益外皆一笑,常先尬尬一笑,彼时暮色已至,朦朦胧胧的温暖火光中,但见常先脸颊有潮红色,也不知是听到这话脸红,还是火光的映照,亦或是方才下山太快而血气上涌所致。

    伯益问道:“有那猿猴却是如何?”常先饮水后,声音复洪亮高亢说道:“我仗着力气,拖着些许柴火,并不以那动物为意。不想那动物跃下树枝来,竟双足站立,如人行走。先是一只,而后两只而后更多只,将我半环形围住,那动物群,就如同我们当年打量九黎部族的怪物一般打量我。随后一只动物便来抢夺我手中之柴火。”

    “另外几只,则双掌拍胸脯,仿佛为那一只叫好一般。”常先说罢,站起来,道:“如同这样。”便以右掌拍左胸脯而后迅速左掌拍右胸脯,反复多次,交互掌拍胸脯的同时双足向前交叉碎步前冲,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饭熟了。”姬英忽喊众人道。常先于是停了言语,言道先吃饭。众人各自取了碗,以仓颉用木棍所刻制的长木勺子舀了一碗。众人舀后便放在石桌之上,常先方才下山时,费了许多力气,腹中饥饿难耐,舀出只端起就往嘴里倒,众人皆慌张,伯益喊道:“方出锅之粥,十分嘴烫!”喊时,一碗米粥已倒入腹中,然众人见,常先却毫无异常,也不叫喊说烫或疼。

    常先有食在腹,方才道:“我性急又常饿,故无论粥饭熟时,径直食之,已练就铁嘴铜腹,无论如何烫嘴之食物,口吞下到腹中,皆不觉烫。”

    众人这才免了担忧。又颇为好奇。

    彼时已入夜,只有火光,在密林深处营地之中,红彤可见。姬英去第一间房中取所带肉干,大鸿去取了两根颇长颇粗的木棍,往灶中一放,木棍立刻燃起,不自觉叫道:“祝融此火器所生之火,甚是奇妙好用!此木棍一点即燃!”分了一支燃烧的木棍与仓颉手中拿住。仓颉将火把腾至左手中伸出持住,仓颉臂长,火光瞬时将营地照的微微,仿佛笼罩在红色光亮中。

    姬英去取得牛肉干一碗,羊肉干一碗,鸡一只,也不管锅中沸腾之清粥中,尚有米饭上下跳动,直将牛肉干,羊肉干,鸡全放入石锅中。又去将石桌上小半盆水,只留约两碗水量,其余全倒入锅中。又见仓颉大鸿手持木棍,木棍烧的通红。向仓颉靠过去,靠的十分近,仿佛依偎,语带如水柔情的拉住仓颉衣袖说道:“你且把火把插在石桌上试试。”

    且说仓颉身形高而瘦,姬英虽高挑,仍差着仓颉一头之高,彼时又靠得仓颉右手边近处,胸部已触仓颉手肘,火光照在两人脸上,仿佛两人面红耳赤,两人身形,如同夜色之下人形小鸟依靠在树干上。众人闻言,心中多想:此桌如石头一般坚硬,这却是何说法,木棍却如何插的进去?娃娃口快,道:“姬英姑姑,我看你是糊涂了吧?!这不是石桌吗?!”说罢,好奇的朝石桌边缘看了看,又敲了敲,确是石头。

    仓颉却丝毫未犹豫,直来到桌边,左手向下一冲,手中木棍的火把竟直直插入石桌中,奕奕向上升腾红色火焰。

    仓颉惊叹道:“后土娘娘之息壤,真乃世间奇宝!”姬英目视仓颉道:“息壤能大能小,能膨能缩,欲其软时便软,欲其硬时便可硬!”语中似有以某个器官的暗喻的调戏之感!仓颉柔情狡黠而视姬英。众人听得此言,也多有会心一笑。只有娃娃,一脸懵懂。

    大鸿亦将手中火把,插在灶台边上,也是一插而入,赞叹不已!

    众人又围于石桌,各坐石凳,姬英去添柴及翻动锅中肉食。当下女魃刚巧坐在火把旁,火把照亮其薄如蝉翼的绢衣,其傲人之胸部之上,如穿着镂空雕花薄雾一般,若见者,必浮想联翩。还好在夜色中,也并无人注意到。

    伯益向常先道:“后来如何,常先将军。”常先道:“那东西中有一只,却来抢我手中之柴,我仗胆大,又兼有力,大声喝之。那一群猿猴,各自受惊而散。”常先之声,本就洪亮,众人听得此言,皆想到常先大喝之形状。“谁知不过半分,白耳猿猴又一群围过来,却向我发起攻击。我有何惧之!扔下柴火,赤裸双臂与众猿猴相斗!…”常先说道这里,“嗐”的一声叹了口气。

    此时众人腹中亦多有饥饿,各自端起碗喝起粥来。常先看得众人,闻得锅中肉香,又去锅中避开着肉食,舀了一碗米粥,又一饮而尽,道:“谁知那动物,极其敏捷,左冲右突且双掌为战,拍我一掌我欲还打时,其早已跳至远处,又有多只围攻于我,来回反复折腾,我虽未受伤,但它们拍得着我,我却打不着它们。徒增愤怒!”众人皆笑。

    伯益曰:“却也不怪将军!如我逢之,如此,我亦会觉得恼怒。”

    说话间,姬英已将锅中牛肉,羊肉,整鸡,各用石盘子,石碗盛起,分别端到桌上。又拿去方才盛水之盆,将锅中之粥,尽数盛于石盆,端至桌上。又将方才仓颉用纂刻小刀所削之箸,一双一双分与众人。

    常先见众人未动双箸,知众人在等米粥肉食稍凉一些,便也不好动手饮食,于是又道:“那猿猴群来回向我冲击,我打之,又打不中!十分狼狈!遂弃了柴火,不与其争斗,往山下来。”常先又警觉的道:“谁知来时又辨不清方向,此森林中,林密草高,山体曲曲折折,错综复杂,看来极易迷路!直至我见营地此处,有烟雾升起,知是姬英生火做饭,方才朝烟雾处直奔而来。”

    众人听得,皆多有安慰常先。各又多聊今日之见之闻,直待到粥肉温凉了一些。众人全坐于石凳上,火把下之石凳,因坐之而离火把过近,因此并无人坐。刚巧七人各坐一石凳。

    伯益站起身,言有沉重的说道:“今日我等八人,受黄帝炎帝所托,为勘察地理,教化民众,来此蛮荒之地。应龙为负我等到此而殉义!。”说罢,缓慢抬头,向天空呼道:“伯益在此,先祭应龙!”响彻山谷!

    说罢,朝桌上火把之处作一鞠躬。众人也随之起身,各向火把处一鞠躬,娃娃听得伯益之言,眼中酸涩,在火光的照应下,众人也皆有悲切之感。伯益又将自己处的石碗,向石盆中盛了半碗粥,牛肉羊肉各用筷子夹了几块放入碗中,又扯下一只鸡腿,走至无人坐的石桌之前,将碗筷放置在了火把下。又去灶台上,取了另一副碗筷。并未坐下,向众人拱手一拜道:“请各位前辈膳食!”众人并不回礼,盖此乃上古礼数,以辈分而论,伯益最小,餐桌开食之前,必先恭请各位辈分高的,称呼长辈或前辈,请之食用。

    众人闻言,常先最先动筷,先夹了几片牛肉便送入嘴中。

    伯益却又向姬英鞠了一躬,:“多谢先师夫人备餐。”常先闻得此言,不由得咧嘴一笑,宏声道:“倒是我先唐突了!哈哈哈!。”

    姬英道:“谢伯益,此乃我来之本分之事。益不必客气。”

    又向常先道:“得了吧,常先将军你总来我家蹭饭,也没见你客气过。”

    常先哈哈道:“那是!那是!凭我与先师、鬼先生之情,我何必客气!”

    众人闻言,皆有欢乐。伯益又手撕另一只鸡腿,走到娃娃身前,将鸡腿放入娃娃石碗中,娃娃抬头眼有感激道:“谢谢伯益首领。”伯益浅笑点头。

    姬英又取出纂刻小刀,放在盛鸡之盘中,以便分食鸡肉。

    当下各自盛粥,夹菜,夜色之下,火把中晚餐,好不欢乐!姬英所煮之饭菜,香味四溢,确如美味佳肴。又各自边用食边有聊今日之事,只有女魃并未言语,且只食清粥,不食肉食。原来女魃从九天玄女学道时,于昆山山上,并不食人间食物,只以九天玄女花圃中花上之露珠为食。故此,身体轻盈可乘风!又,体内自香如花香!且女魃身姿丰满,一举一动,又优雅轻盈。即便饮粥,亦食姿自然轻缓,火光之下,双峰之上皆朦胧可见玉肌,大鸿常先皆多有目光窥视,即便伯益,亦有觉女魃易令人心潮澎湃。

    却说是夜,黄帝站于帐前,眼望月色。料想伯益队伍应已至南极之处,又料想应龙必已亡故,心下既忧悲又欣慰!

    二三刻钟后,众人食毕,只剩些清粥,常先见众人皆已停筷,道:“你们不吃,剩下这些可都归我了!”言罢,竟端起石盆,仰头伸长臂举石盆,将石盆中清粥全往嘴中倒入!如若饭桶!!!

    众人见此,皆哈哈而笑,娃娃笑道:“常先叔叔,还是和以前一样,像是盛饭的木桶!!”若在别人出此言,以常先之脾性,恐情绪如暴风骤雨般嗔怒!但娃娃之音色,本就令人觉得甜美娇嫩,又甚是可爱,在她出此言,常先丝毫未觉生气,反倒大笑道:“不错!不错!娃娃此形容甚是符合你常先叔叔!哈哈哈。”仓颉大鸿却皆寻思:“这倒不像常先了!”因即便是仓颉大鸿与常先交好,亦深知其脾性,如若他两如此言语,恐也惹得常先气性。

    当下众人饭毕,却无水源可清洗碗筷,且各自皆疲惫。相互言无水如何是好。就定下将碗筷搁置各自身前,明日再取水清洗。

    仓颉向众人道:“请各位随我去取画地理之图之绢来,各分一匹,以作薄被!”遂伯益大鸿拿起火把,众人随仓颉入第一间屋中,取了之前所背之绢,各分一匹。纷纷出石门,共站于路边。

    姬英又向众人道:“若各位要方便时,右方最后一间屋便是方才所吃之粥肉的最终去处。”

    众人听罢,哈哈而笑。更有娃娃捧腹大笑,笑声尖锐。尖锐嫩嫩的童音边笑边道:“若是姑姑不说,万一有人去了那间屋,却如何睡觉!!”

    伯益亦笑,随后向众人拱手见礼道:“请诸位长辈安歇。”大鸿,常先,便各自寻一屋,推得石门吱吱呀呀,各自去那石床上展开绢被睡下了。

    仓颉与姬英同住一屋不表,娃娃却随女魃同进一屋之中,有说有笑。与女魃同屋而睡,颇觉女魃身上异香非常不表。

    伯益将第一间屋的石门,用力关上,又去右方最后一间屋,将石门推开半边以方便众人入厕。方才自寻一屋睡下不表。

    是夜无风。

    次日清晨,姬英早起,去右边最后一间屋中,出恭之后,便来到灶台,却听得“啊!”的一声叫喊!声音极大,仿佛受到了极度惊吓或是受到伤害。众人听得此声,纷纷各自穿衣起床,推开石门向叫声处去,尤其仓颉,下身穿一厚麻裤,赤裸上身,最先跑到灶台,伯益随后也至,但见仓颉与姬英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各位看官,这却是发生了何事?莫不是遇着了正在虎视眈眈的野兽,或是仓颉姬英夫妇被什么魔法道术定住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哟哟哟,请听我下回继续吹——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