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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首勘招摇之山

    且说伯益见到,仓颉上身裸露与姬英二人呆若木鸡,便四周环视一眼,果然发现奇怪之处。仓颉亦反应过来,向伯益道:“伯益,依你看这情况,却是何故?”

    众人亦赶到,常先早取得镇魂宝匣在手。众人皆围过来,但见:灶上锅中,干干净净,如有人清洗过,再看石桌,亦干净非常,连盆带碗,如若全新。且盆中又有一满盆水。碗中亦各有一碗水。

    众人皆面面相觑,心上疑惑。

    鬼容区疑惑道:“莫非这息壤还能自主清洁,自主生水?”

    姬英却道:“息壤或可自主清洁,但自主生水,却不可能。临行前帝兄也从未告知我息壤可自主清洁自主生水。”声音清脆但也略微颤抖。

    众人疑惑间,又见仓颉高瘦之躯,躯干未着衣物,躯干直如一棵树干,或是木柴,又或是我们小时候用的火柴棍儿,你们懂的,嘿嘿。

    姬英又向仓颉道:“丈夫,且去穿着衣物来。且莫着凉。”彼时方才清晨,又是山中,本就清冷,但仓颉方才反应自己并未着衣,又打了个寒颤,向众人笑道:“仓颉失礼了。”遂往昨夜屋中,去穿衣物。

    伯益见仓颉背影,披头散发,背部却有一两道剑伤所愈之伤口,仿佛深痕。于是向姬英问道:“先师夫人,先师背上如何有两道愈合的伤口?”

    鬼容区平和之声缓缓道:“此乃先前涿鹿之战时,先师与我等共同进退,为九黎部落蚩尤兄弟之一所伤。”常先亦道:“先师在我等中,以辈分论最高,且比黄帝大人辈分还高。但每逢战时,与我等同仇敌忾,从未怯懦!”鬼容区以手整理整理了下头发,又言:“当年先师伤时,伤口颇深,血流不止。险些命不能保。幸而我当时正好于战场中见到,用九转续命金丹喂先师服下。”说罢两指按了按自己腰间的葫芦。“又得炎帝相助,炎帝为救天下之病患者,天下之伤者,曾亲尝百草,因此多有草药,以草药止血流,又以草药令先师服之。后伤口才慢慢愈合。”

    伯益听闻到此,不由得心中又对仓颉多了几分敬佩。

    姬英向鬼容区鞠了一躬示以相谢,又向常先点头致意。二人皆点头回应。

    女魃温柔说道:“先师的确令人敬佩!”此时女魃站处,清晨的微风吹过,衣裙微漾,略飘幽香。众人皆不自觉看向女魃,女魃身穿薄绢裙,柔媚轻盈如女神。女魃又道:“这锅碗瓢盆却不知是何故。待我检测过这水。”说罢头顶祭出化水珠,赤红生辉,发皆染红,取下之后,发又黑长直如瀑布,便去盆中,将手往盆中一划,视之,并无异样。又往每一碗水中,玉手轻划,皆无异样。心下也觉得奇怪,便将昨日自己所坐之位的碗,端起,从腹前擦双胸之间而上,樱桃口轻啜,而后向众人道:“乃是净水,并无异样。”

    众人闻得,也放下悬着之心,各自去处各自之事,有回石屋继续赖床的,有去小解的,有去喝水的,这里可不是既去小解又去喝水,众位看官,可不要误会了。哈哈哈。

    伯益围绕石桌石凳观察,又绕灶台观察,姬英在灶台前,以昨日所拾得柴火,准备生火。

    伯益道:“先师夫人且稍等,待益查探查探再生火做饭不迟。”往那锅中望去,但见石锅底,却有几粒极细的白沙,若非眼利不可看到。当下伯益心中有所计较。

    遂各做各事,姬英如前法,以风火小旗生火,倒水入锅,取来黍米与黄豆煮之。仓颉亦在旁帮忙。两人配合默契又多有闲聊,且聊风景树木等等。约一刻钟,除娃娃外,众人齐至,黍也已熟,各自饮了水,姬英将石桌上八碗,皆盛黍豆粥。又取得一新石盆,将剩余粥盛好。常先如昨夜,先端了一碗粥,一饮而尽,如牛饮水。

    看官中有人说道,你作者恨诗客说,姬英所做之饭菜,是美味佳肴,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我要给你一耳光!!!把你的脸伸过来!!!姬英昨日做牛肉羊肉鸡肉,都没有放盐或调料,怎么可能好吃!看官,请您先放下您的巴掌,别,别,别这样。作者恨诗客我绝不会胡说八道——最多——是会胡说九道。

    听我胡说九道来:一来,上古时候,古人调料稀少,因此做饭不放调料是时常的。二来,姬英所带来之肉食,皆是腌制肉干,上古腌制,皆是浸泡入海盐或湖盐中,再取出晒干,因此,肉干中已多有盐分。三来,便是沾了此水的好处,因女魃以化水红珠试水之时,手皆需放入水中,女魃体内花香浸溶在了水中,因此其水异常清香。

    看官且请听姬英今日做饭之法:姬英又去取了一条大鱼干,并一些调料(看,调料来了吧,嘿嘿),又向锅中倒入一些水,将鱼干与调料一并放入。

    且说众人于石桌坐定,伯益起身向众人道:“今日我等饭后便去这招摇山中勘察。此地远离中原,我等尚不知此地有无危险,因此众位先辈请与我共同一处前行而不要分开。”

    伯益向仓颉拱手礼道:“请先师带好毫笔,将黑土浸水研磨,再请先师夫人以息壤制一陶石之罐,将黑土墨水盛入罐中,再带一绢布,凡勘探路上所遇之草木动物,请先师记录。”仓颉道:“领首领命。”

    向常先拱手礼道:“请常先将军,为开路先锋,带鸣鸿刀,于路前披荆斩棘。”声中正而坚定。

    常先领命。想了想,又道:“此地路多怪异,林密草深,昨日我便迷路其中,如何是好?”

    伯益道:“无妨,我有指南剑,可辨视方位。”

    向大鸿拱手礼道:“鬼先生并随我前行,且带丹药,如有受伤,还需赖先生救治。且路途中有其他药材,便请先生辨识或采之。”鬼容区领命。

    向女魃拱手礼道:“也请帝女与我等共同前去,如若迷路或有危难,且请帝女相助。”女魃娇媚道:“领首领命。”

    伯益转向灶边姬英拱手礼道:“请先师夫人为我等准备些炒麦与烫熟牛肉干。留守营地,并照看娃娃。”姬英领命。

    伯益布置完各人之任务,锅中鱼正好已熟,以一盆盛之。女魃去叫醒了娃娃,七人共同吃起粥鱼,十分美味。

    席间,鬼容区道:“昨日休息的甚好,此床虽看似石床,躺之则软绵绵且温暖而不冰冷,又如有海水之浮力,睡得十分惬意!”众人皆点头称是。伯益环视众人,都有神采奕奕之感,心中高兴。

    女魃仍只食清粥,启朱唇白齿道:“后土娘娘之至宝息壤,果真奇妙!即便我在昆仑仙山时,所睡之床温暖柔和,亦不如之。”又轻柔声道:“躺之全身肌肤似有放松精妙之感。”

    待众人饭毕,姬英遂取带来之麦粒炒之,又烫熟一些牛肉干,交于伯益。各人取得所带之物。常先从宝匣中取出鸣鸿刀。众人集结,伯益道:“各司其职,勘行!”

    当下常先沿小路而上,持鸣鸿刀在前开路。

    仓颉绢袱背陶罐和一匹绢布,手持毫笔在第二,伯益手持磁石与小剑在第三,大鸿看似赤手走在第四,女魃纯粹赤手在最后,次序沿路而上。姬英与娃娃留营地中不表。

    先见路边各样野草丛生,小路曲曲折折盘旋上升,如同巨蛇缠绕山体。又往上而行,见,林密草深,忽闻一股桂花香味,沁人心脾。原来小径两侧向上向下,桂树叠生,又正是开花时节,眼看与营地即行即远,却各自稍觉香气浓烈,头脑晕眩。

    于是伯益令短暂休息,道:“此桂树,初闻时芬芳,头脑清新。但如此聚集于此,我等又尽在此桂树林中,已上行约一个时辰,其味冲鼻,以至闷头,头晕目眩。”仓颉大鸿皆点头称是。

    常先道:“我在前面,甚觉呼吸困难,眼花缭乱。”

    女魃听得,柔美之声道:“待我祭起定风珠,驱散其沉香。”众人望去,见女魃右手拂袖,向脚部一扇,身体竟腾空半米之高,又紧闭双眼,右手放胸前伸出两指,红唇张张合合但未发出声音。忽女魃脚下,现出一圆珠,纯白之色,鹅蛋大小,女魃又双眼突然睁开,如同浓雾之中,朝阳忽生,顾盼众人,眼中如有流光,又眼波流转,眼眶白皙,四人见得,不知是因桂花香味太过闷头,还是因女魃浮于空中之美丽,皆有迷离之感。

    女魃双指经过裸露的白皙内踝,以及纤纤玉足,往下一指,白珠转动,散发柔和旋转的白光,如同拖着道道旋转的白色尾巴,只片刻,众人自觉空气清新,如闻清晨露珠。常先见女魃半浮空中,米黄之裙摆散开成圆形,双足如玉,脚踝两侧,外踝骨如两颗大白豆般突出,一时竟看呆住。

    闷香既散,女魃收起定风珠,缓缓落地。仓颉取一臂之长的毫笔,往陶罐蘸入,展开绢布,取出笔在绢布上写甲骨文而记录,大鸿于路边,多识草药讲与众人听。

    于是又往上行,已然无路!小径不见,如蛇头被凭空斩断。于是常先持鸣鸿刀,披荆斩棘。或砍树枝,或割野草,或断臂粗之树,其刀每逢砍树之时,发出如自远而近雁鸣之声。众人到得山巅之下,见山体有青白色石头东一个西一个,在阳光下,各显通透,皆乃玉石,四处镶嵌山体之中,好不美丽。又见一些石块,拿起时沉重如铁,鬼容区遂道是矿石。仓颉记录不表。

    且说众人此时,已行约两三个时辰,见太阳已过天空正中。

    伯益道:“太阳已过天空正中,应是午后,想必众位皆有疲惫,便于此处休息二刻。且看先师与鬼先生,正午之中,头上却在下雨。”常先女魃望向仓颉与大鸿,二人头上已挂满汗珠。众人皆微微一笑。

    伯益又取下背上包裹摊开地上,众人便去取些炒麦与牛肉片食之。又伯益包裹中有一罐水,伯益取出先递于女魃,魃向伯益嫣然一笑,对瓶口而饮之。众人食炒麦牛肉,又仓颉大鸿常先各饮之。

    常先饮时,道:“此水如兰花之清香。”

    鬼容区却惊讶道:“我饮之不觉有兰花之香,只是如三月新采之清茶。”

    仓颉道:“奇了!我饮之如笔墨之香。”

    伯益也饮之,但未发言语,众人望向女魃,女魃微微一笑。

    伯益向众人道:“再向上便是山巅,昨日常先将军在山巅上所见动物,今日或许还在,众位需小心。”

    又道:“山巅之后,往背面下山,应即为陆地之南极。”

    休息约半个钟头,众人即向山巅而去。

    常先伐木为道,方至山顶,众人随之而上,见山顶如一倾斜之平坡,却是草地灌木交错。无高大树木。斜坡之上,四五十米远处,果有一群动物。那群动物,远远望去,通体黑色,耳边一团白色。

    伯益吩咐众人,需要小心靠近,众人于是缓缓靠近。但那动物警觉,听得山顶动静,其中一只发现众人,双掌左右交叉拍胸脯,发出“喔喔”之叫声。便纷纷个个攀山顶边上的树木枝干而上。

    此时众人已距那树上动物群,只十米左右。众人见得:那树上的动物,全身披黑毛,如猿猴,但比猿猴身体大一倍还多。耳朵上亦有白色毛发。树上的动物,也纷纷以目光打量着众人。其中一只,体型巨大,十分强壮,先是扫视众人,而后竟双手一荡,从树枝上跃至山顶草坪,后足两只先着地,又前足握拳着地,将草坪砸出两个浅浅凹陷的土坑。众人此时皆心中暗叹此物力量颇大。

    常先仗鸿鸣刀在手,毫无惧色,直站在众人身前,对立那猿猴。那猿猴先是一愣,但随即双足撑地,如人一般,站起身体,双臂交互,捶打左右胸脯,同时左右前后胡乱碎步。

    女魃在常先身后,忽轻轻发出噗嗤一声笑声,又轻声道:“此物果如常先将军之前所演示一般,捶胸又顿足!”众人想到常先在营地中手舞足蹈之模样,不禁也各扑哧而笑。

    伯益道:“却不知此动物何名,仓颉先师好记录。”话音未断,那巨猿已拍着胸脯冲向常先。常先双手握刀柄,那物冲来时,直将鸣鸿刀斜斜一挥,刚好砍在巨猿肩和胸脯上,巨猿发出“嗷嗷”叫声双足后退,声音巨大且持续不断,鲜血飞溅,不过半分钟,咚的一声,倒地而死!此时鸣鸿刀刀柄处,如显现出一只赤红莺雀,众人听得分明,有啾啾的雀鸣之声。

    树上动物见巨猿倒地不起,纷纷在树枝乱窜,边乱窜边发出凄厉的呜呜叫声,半刻便逃的无影。

    常先向巨猿之尸体,洪声笑道:“哈哈哈,可算报了昨日之仇!”

    众人望向那动物尸身,血液覆盖但身上强壮无比。

    伯益道:“将军果有神力。”

    众人短瞬之间,暂无言语,仓颉取出笔和绢记录此动物形状,而后忽然说道:“伯益,现在是回营地还是去往此山背坡?”

    伯益走至山顶最高处,向来时的背坡下望,却见蓝色海水,茫茫无边,脚下是一断崖,断崖之下,只有巨石无数。呼叫众人曰:“不必去了,此山背坡,乃是大海!”又眼望茫茫大海,道:“此处风景,真是壮观!”众人皆往山崖边来看,一时之间,纷纷驻足,心上平静且赞叹!此时已是下午时分。山顶异常宁静。

    便见四男一女,立于断崖之上,

    一人脸方而白,仪容威严有雄姿,高大魁梧,穿白色麻衣长裳。

    一人瘦如骨架,高似青松,脸色青黄棱角分明,披头散发半尺山羊胡,双目炯炯射白光,眉毛似一横贯通,着一身青色素麻长裳。

    又一人壮如蛮牛,臂肌线条分明,脸色黄蜡,头圆脸大,肉厚脸实,持重刀而立,宽躯紧紧撑满无袖土黄短麻衣。

    又一人清瘦之身,裹鹿鹤玄服如道袍,一袭素白腰带腹上横系,面上棱角分明气度不凡。两缕发束飘肩前,一头乌青散发披身后。

    最是女子美如画,薄绢米色黄裙中,套着轻盈白皙的人形风。双胸撑起薄绢似明月高照,纤腰系根浅绿腰带如横捆玉丝。

    当是时,海面开阔,风景如画。如何风景?有诗为证!不过,此处先等一下,有看官问,怎么老是有诗为证???没完没了还?!!

    众位看官,不是我懒得码字,只是,此等风景,此等时候,只有诗歌方能描述了。“嗯,是的,你们要相信不是我懒得码字哟,不要拆穿嘛!”

    有诗为证:

    绝壁断崖底,巨石各嶙峋。

    蔚蓝穹隆下,海水远无边。

    风携潮气来,拍石泛白浪。

    人生遇此情,一世永难忘。

    众人站立绝壁之上,观海良久。伯益道:“此山既已勘察,且回营去吧!”于是众人便从斜坡草地而下,去寻之前常先伐树所开之路,寻了一刻钟,却寻不着!又围绕着整个草坡,寻转了一圈,巨猿尸身还在,却四周皆密林,哪里有路!

    常先道:“却是怪哉!方才我等披荆斩棘而上,必有伐树而来之径,如今却找不见!”

    众人皆心惊,不知路去了何处。那么此路去了何处呢?莫非凭空消失?

    预知后事如何,请各位看官不要打我,且听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