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心多变
李川自己都没想到会有这么高的价格，要知道，前世那些商人可都是以1块钱左右从农民那里收货啊，现在看来他们至少赚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这是得有多贪心啊！
不过考虑到药材生意的平均利润率，他也就也不以为意了。
而且相比起百年人参、千年灵芝等自带传说的珍惜药材，这才哪到哪儿。
当然，这价格其实也是姚石江特意放水的结果，毕竟他自己的两层回扣可是以收购价为原始乘数的，双方某种程度上已经组成利益共同体了，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咯，且这个价格又不超过公司规定的底价，堪称三赢。
等三人吃完饭出来，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天知道吃一顿饭为什能花四个多小时。
只能说这姚经理是个明白人，将摸鱼技能锻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相互告别后，爷孙俩又急匆匆地赶路，花了近一个小时，凑巧在下午四点前到达了江城客车站，幸运地赶上了今天最后一班会经过河沙乡的客车。
车上摇摇晃晃两个小时后，两人到家时已经接近下午六点，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爷爷，老弟儿，给我带什么好吃的没？“
早上睡懒觉不愿跟着去的李佳丽罕见地没在二楼看电视，当两人回来时她正在厨房帮古菲打下手，同时翘首以盼两人给自己带了啥好吃的。
因为以往李才每次进城回来都会给两个小家伙带上一些类似饼干、糖果之类的零食。
“给，特意给你买的酸辣鸡爪。“
“呀，谢谢老弟儿！“
看到李佳丽接过塑料袋后便开始飞快地狼吞虎咽起来，李川觉得还是不要坦言这是他们中午吃剩的好了，况且节约粮食也是一种美德不是？
“老李，怎么样了，那苦蒿究竟能不能卖钱啊？“
比起李川提着的剩菜剩饭，古菲自然是更在意赚钱的机会，拉过李才就问起了正事。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一直兴奋到现在的李才刚想卖一下关子，可被古菲直勾勾的眼神一盯，马上就给吓出了实情，”能卖钱，有一家公司正在收，而且他们收购价还不便宜，3.6元每斤呢！“
李才这是把给姚石江的回扣从收购价中扣除了，直接报的纯收入，免得自己婆娘唧唧歪歪的烦人。
“三块六！那苦蒿居然这么值钱的吗？“
那满山遍野的杂草居然比米价贵几倍，就算这对他们来说是好消息，古菲也有点难以置信。
“毕竟也是一种药嘛，而且管他呢，反正有钱赚就行。等下我就去通知村里，到时候由他们去山上收割，等晾晒干之后，我们就直接从他们那收成品，然后再卖给公司。“
“那你打算多少价格收？这可是我们自己找到的赚钱机会，你可别傻傻的直接报底价，那我可不同意啊！“
古菲对自家丈夫的脾性显然了解得通透，便提前打了招呼。
“当然当然，我们就1.5元每斤收，算上运费也能够赚一半的钱，不多不少！“
古菲还有点不甘心，这种在别人眼里是杂草的东西，就是5角钱收也肯定有大把的人愿意卖。不过她也清楚自己男人的性格，是不愿意多赚乡亲们的钱，所以她也没出声抱怨，关键是抱怨也没用，这种对外的事一向是李才做主。
“爷爷，你打算怎么通知他们啊？“
李川也了解爷爷的性格，甚至对此也早有所料，故而他也没纠结价格，而是问起了另一点。
“找村长，等下开村民大会，集中通知。“
考虑到这个主意最先还是孙子想到的，李才耐着性子答道。
“我建议最好别这样。“李川内心苦笑，还真是上个世纪过来的人，可惜这个方法现在却是不行了，因此他提醒道，”如果你直接通知他们要收苦蒿，现在还没啥，可如果后面有人知道公司收购价的话，那你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李川这是在提醒爷爷注意人心多变。
此时得了便宜的村民或许会感激李川给了他们一个赚外快的机会，可如果以后大家知道公司的收购价后，就会认为李才这是居心不良，故意隐瞒真实价格，低价买高价卖。
就算这是经商的常规操作，但村民们可不管这些，到了那时，在嫉妒心的驱使下，他们只会觉得李才赚了大家的血汗钱，背地里说三道四还是小的，就怕有些人上门撒泼卖混。
看到李才并未反驳，而是若有所思的样子，李川才继续建议道：“我觉得你可以先通知和我们家关系比较亲近的人，只要不刻意要求保密，这种消息自然会外传出去。”
“之后想赚这个钱的其他人肯定会来找我们，那这就是他们主动拜托我们收，而不是我们求他们，以后如果有人生事儿，我们也能有话说。“
“对，就是这么个道理，小川都比你考虑周到！“
一旁的古菲连连点头，很是赞同地道。
“哈哈，那是当然，以后小川长大了一定比我厉害啊！行，爷爷就照着这法治办。“
李才思来想去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他虽然有些惆怅自己果然不是经商的料，但另一方面又自豪自家孙子的机智成熟。
“爷爷，你们再不吃我可就吃完了啊！“
桌上一直和鸡爪拼斗的李佳丽没那么多想法，只不过看三人都没动口，便鼓着塞满了的嘴巴提醒了一声，就她一个人在吃还是感觉蛮不好意思的。
“哈哈，吃饭吃饭。“
李才被孙女的吃相逗笑了，也没再多想，招呼了一声三人就上桌开始吃晚饭。
“老姐，给我留点鸡爪啊！“
“哼，不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在车上偷偷吃了的！“
有李佳丽这个快乐果在，吃饭时也是一阵鸡飞狗跳。
饭后，李才自去按计划通知村人，李川和李佳丽撑着肚子坐在二楼的椅子上看起了电视剧《还珠格格》。
这个时间段，也就只有这么一两个经典剧才能让李川勉强看进去，打发着睡觉前的时间。
“老弟儿，今天李伟豪来找你了，说是和你说好了要一起自习的。看你没在还在家里等了一段时间，下午五点多钟才回去的。“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李佳丽突然想起了白天的事儿，对李川提醒了一句。
“咳，我说在车上时总感觉忘了啥呢？原来是把自习室的计划忘了，没事儿，明天我去找伟豪解释一下就行了。“
李川尴尬地捂脸，罪过罪过，昨天才说好的事情今天就忘了。
伟豪啊，真不是哥不在乎你，实在是你的存在感太弱了。
话说自己要不要备备课啊，毕竟自己会可不一定就能教会别人。
李川想了想，还是算了。
像李伟豪这样的农村孩子，成绩不好的因素更多地在于学习方法而非知识本身。
李川需要做的不是灌输知识点，而是教会他如何根据自己的特点安排学习计划，从而提升他的自学能力。
这其实也是很多农村人的思想误区，认为孩子小时候的教学环境无所谓，等以后上个好点的中学或大学就行了。
可实际上，当孩子自身学习能力受限于小时候的经验时，即使之后拥有再好的教学资源，用处其实也不大。
不过考虑到药材生意的平均利润率，他也就也不以为意了。
而且相比起百年人参、千年灵芝等自带传说的珍惜药材，这才哪到哪儿。
当然，这价格其实也是姚石江特意放水的结果，毕竟他自己的两层回扣可是以收购价为原始乘数的，双方某种程度上已经组成利益共同体了，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咯，且这个价格又不超过公司规定的底价，堪称三赢。
等三人吃完饭出来，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天知道吃一顿饭为什能花四个多小时。
只能说这姚经理是个明白人，将摸鱼技能锻炼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相互告别后，爷孙俩又急匆匆地赶路，花了近一个小时，凑巧在下午四点前到达了江城客车站，幸运地赶上了今天最后一班会经过河沙乡的客车。
车上摇摇晃晃两个小时后，两人到家时已经接近下午六点，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爷爷，老弟儿，给我带什么好吃的没？“
早上睡懒觉不愿跟着去的李佳丽罕见地没在二楼看电视，当两人回来时她正在厨房帮古菲打下手，同时翘首以盼两人给自己带了啥好吃的。
因为以往李才每次进城回来都会给两个小家伙带上一些类似饼干、糖果之类的零食。
“给，特意给你买的酸辣鸡爪。“
“呀，谢谢老弟儿！“
看到李佳丽接过塑料袋后便开始飞快地狼吞虎咽起来，李川觉得还是不要坦言这是他们中午吃剩的好了，况且节约粮食也是一种美德不是？
“老李，怎么样了，那苦蒿究竟能不能卖钱啊？“
比起李川提着的剩菜剩饭，古菲自然是更在意赚钱的机会，拉过李才就问起了正事。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一直兴奋到现在的李才刚想卖一下关子，可被古菲直勾勾的眼神一盯，马上就给吓出了实情，”能卖钱，有一家公司正在收，而且他们收购价还不便宜，3.6元每斤呢！“
李才这是把给姚石江的回扣从收购价中扣除了，直接报的纯收入，免得自己婆娘唧唧歪歪的烦人。
“三块六！那苦蒿居然这么值钱的吗？“
那满山遍野的杂草居然比米价贵几倍，就算这对他们来说是好消息，古菲也有点难以置信。
“毕竟也是一种药嘛，而且管他呢，反正有钱赚就行。等下我就去通知村里，到时候由他们去山上收割，等晾晒干之后，我们就直接从他们那收成品，然后再卖给公司。“
“那你打算多少价格收？这可是我们自己找到的赚钱机会，你可别傻傻的直接报底价，那我可不同意啊！“
古菲对自家丈夫的脾性显然了解得通透，便提前打了招呼。
“当然当然，我们就1.5元每斤收，算上运费也能够赚一半的钱，不多不少！“
古菲还有点不甘心，这种在别人眼里是杂草的东西，就是5角钱收也肯定有大把的人愿意卖。不过她也清楚自己男人的性格，是不愿意多赚乡亲们的钱，所以她也没出声抱怨，关键是抱怨也没用，这种对外的事一向是李才做主。
“爷爷，你打算怎么通知他们啊？“
李川也了解爷爷的性格，甚至对此也早有所料，故而他也没纠结价格，而是问起了另一点。
“找村长，等下开村民大会，集中通知。“
考虑到这个主意最先还是孙子想到的，李才耐着性子答道。
“我建议最好别这样。“李川内心苦笑，还真是上个世纪过来的人，可惜这个方法现在却是不行了，因此他提醒道，”如果你直接通知他们要收苦蒿，现在还没啥，可如果后面有人知道公司收购价的话，那你可就里外不是人了。“
李川这是在提醒爷爷注意人心多变。
此时得了便宜的村民或许会感激李川给了他们一个赚外快的机会，可如果以后大家知道公司的收购价后，就会认为李才这是居心不良，故意隐瞒真实价格，低价买高价卖。
就算这是经商的常规操作，但村民们可不管这些，到了那时，在嫉妒心的驱使下，他们只会觉得李才赚了大家的血汗钱，背地里说三道四还是小的，就怕有些人上门撒泼卖混。
看到李才并未反驳，而是若有所思的样子，李川才继续建议道：“我觉得你可以先通知和我们家关系比较亲近的人，只要不刻意要求保密，这种消息自然会外传出去。”
“之后想赚这个钱的其他人肯定会来找我们，那这就是他们主动拜托我们收，而不是我们求他们，以后如果有人生事儿，我们也能有话说。“
“对，就是这么个道理，小川都比你考虑周到！“
一旁的古菲连连点头，很是赞同地道。
“哈哈，那是当然，以后小川长大了一定比我厉害啊！行，爷爷就照着这法治办。“
李才思来想去也觉得是这么个理。
他虽然有些惆怅自己果然不是经商的料，但另一方面又自豪自家孙子的机智成熟。
“爷爷，你们再不吃我可就吃完了啊！“
桌上一直和鸡爪拼斗的李佳丽没那么多想法，只不过看三人都没动口，便鼓着塞满了的嘴巴提醒了一声，就她一个人在吃还是感觉蛮不好意思的。
“哈哈，吃饭吃饭。“
李才被孙女的吃相逗笑了，也没再多想，招呼了一声三人就上桌开始吃晚饭。
“老姐，给我留点鸡爪啊！“
“哼，不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肯定在车上偷偷吃了的！“
有李佳丽这个快乐果在，吃饭时也是一阵鸡飞狗跳。
饭后，李才自去按计划通知村人，李川和李佳丽撑着肚子坐在二楼的椅子上看起了电视剧《还珠格格》。
这个时间段，也就只有这么一两个经典剧才能让李川勉强看进去，打发着睡觉前的时间。
“老弟儿，今天李伟豪来找你了，说是和你说好了要一起自习的。看你没在还在家里等了一段时间，下午五点多钟才回去的。“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李佳丽突然想起了白天的事儿，对李川提醒了一句。
“咳，我说在车上时总感觉忘了啥呢？原来是把自习室的计划忘了，没事儿，明天我去找伟豪解释一下就行了。“
李川尴尬地捂脸，罪过罪过，昨天才说好的事情今天就忘了。
伟豪啊，真不是哥不在乎你，实在是你的存在感太弱了。
话说自己要不要备备课啊，毕竟自己会可不一定就能教会别人。
李川想了想，还是算了。
像李伟豪这样的农村孩子，成绩不好的因素更多地在于学习方法而非知识本身。
李川需要做的不是灌输知识点，而是教会他如何根据自己的特点安排学习计划，从而提升他的自学能力。
这其实也是很多农村人的思想误区，认为孩子小时候的教学环境无所谓，等以后上个好点的中学或大学就行了。
可实际上，当孩子自身学习能力受限于小时候的经验时，即使之后拥有再好的教学资源，用处其实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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