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白蛇，你对我真好！
陆琛一晚上没睡，直到阳光照进窗户，在地面投下点点光斑，他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一点也不感觉到疲惫，反而十分激动。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陆琛觉得光怪陆离，让他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
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还有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陆琛不由眯着眼睛，窃笑起来：“嘻嘻，原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是真的……小白蛇真的能让我成为神仙吗？”
他还是孩童心性，不知道成为神仙意味着什么，不知道其中的艰难与险阻，他当时只是脑袋一热，脱口而出，可小白蛇离开时认真的眼神，却让陆琛心中深怀期待。
并没有一朝得意，生活还要继续，陆琛一边等着小白蛇归来，一边继续到城里的铁匠铺当学徒。
月升日落，傍晚回到家，陆琛甚至都没有做晚饭，在枯树下一直等着，他天真地以为，小白蛇今天晚上就会回来。
结果却让他失望了。
一直等到半夜，也不见小白蛇的身影，陆琛抱着膝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在树下坐了一夜，等到醒来时，天边已经泛白。
“看来小白蛇今天不能来了。”陆琛笑了笑，自己向自己解释，在“今天”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可是一天两天，三天四天……小白蛇始终没有出现，原本激动的心情淡了下去，即使如此，陆琛也没有放弃，依旧苦苦等待着。
因为连续多天的熬夜，让他本来精神奕奕的小脸，显得有些憔悴。
……
……
时间流逝，两个月时间过去，气候已经入冬，陆琛推开门，嘴里哈出一口白气，看了眼天空飘起的小雪，将身上大袄裹紧，一如往常，缩着脖子来到铁匠铺。
现在还早，里面只有一名头发半白的中年男子，坐在柜台后面，打量着手里的粗铁，正是铁匠铺里的周铁匠，陆琛叫他周叔。
“天天顶着两个熊猫眼，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觉了？都说了那只是你小子做梦，世上哪有会说话的白蛇？”
听到门口声响，将手里的粗铁放在一边，周叔抬眼，看到陆琛一张丧脸，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这个徒弟做了白日梦。
什么白蛇报恩，让他成为神仙？当这是志怪故事吗？
周叔在心中疯狂翻白眼，只是考虑到陆琛面皮薄，才没有说出口。
陆琛挠着头，没有反驳，憨憨笑了两声。
见他这副样子，周叔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用，叹气道：“算了，我懒得多说，以后你自然会明白。”指着铺面后的火房，“去干活吧，大冬天的，没多少单子。”
陆琛应了一声，小跑到火房，动作熟练地拉起风箱，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房间温度逐渐升高，驱散了寒冷，陆琛将大袄脱掉，只穿一件小衫。
他虽然年纪小，但却比同龄人要高小半个头，老吴头还在世时，从不肯亏待陆琛，所以他身强体壮，倒有一把子力气。
周叔也走了进来，挑出一块粗铁，在炉火里烧红后放到砧子上，让陆琛抡锤锻打，他则拿铁钳不断翻动。
周叔的铁匠铺，主要帮城里的居民锻造农具，当然也有菜刀、剪子之类。周叔世代打铁，算得上传承久远，一些江湖人士偶尔也会让周叔打造一些兵器之物，不过很少，自当学徒以来，陆琛也就看到过一次。
当时是一把精钢长剑，陆琛还没有机会抡大锤，只是在一边观摩，看着那一块粗铁一点点提炼出杂质，焠火又回炉，周而往复，最后成型，他心中也生出一股豪气来——若是我日后行走江湖，一定要自己打造出一柄武器！
谁少年时没有江湖梦？陆琛也不例外。
只是，陆琛现在还只能煅造一些农具粗胚，稍微精细些的活，周叔都不会让他做，更别说独立锻造出一柄精良的武器。
所以说，陆琛离自己的梦想还很遥远，甚至说遥遥无期也不为过。
陆琛浑汗如雨，虽说是学徒，更像是苦力，一直到太阳高悬正中，周叔才让他停手。
好在铁匠铺里中午管饭，因为陆琛厨艺欠佳，周叔也从不让他烧饭，而是自己动手，中间这段时间，陆琛本可以好好放松。
可陆琛只是稍事休息，便再次拉起风箱，从角落里拿出一块不规则的铁团，又开始敲敲打打。
这块铁只有拳头大小，是周叔剩下无用的边角料，陆琛讨了过来。他还没有锻造兵器的手艺，只能下些笨功夫，将生铁锻打成精铁，只是第一步。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陆琛没有一点不耐烦，表情无比专注。
让陆琛自由活动的时间不多，很快就传来了周叔喊吃饭的声音，陆琛总算停手，擦掉满身汗水，将那块千锤百炼的铁块收了起来，重新藏在火房角落。
……
……
回到家，夜幕降临，小雪已停，陆琛活动了一下全身酸痛的身子，从屋子里搬出一张小凳子，如之前两个月那般，坐在枯树下，身前只有一只小火炉，鼻子冻得通红，看起来很是凄惨。
“难道小白蛇不会来了？还是说我之前真的在做梦？”
在树下缩成一团，陆琛想起周叔白天的忠告，开始怀疑自我，不似之前那般自信。
夜色渐深，手脚冰凉快要失去知觉，心中生起回屋的想法，可最终还是没有动弹。
再等等……
陆琛这样想着。
他自己都不知道，再这样坚持下去，到底有没有意义？
然而事实证明，是有意义的！
直至子夜，草丛里终于传出熟悉的窸窸窣窣声。
听到这个声音，陆琛一下瞪大了眼睛，猛然从凳子上站起，因为动作太大，一脚踢翻了火炉，碳火被雪水浸湿，直冒白烟。
“小白蛇，是不是你来了？”陆琛叫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长时间的坚持有了结果，让他如何能不激动？
小白蛇爬了过来，在积雪中留下一道长痕，立起身子，看到陆琛冻得像只鹌鹑，全身瑟瑟发抖，吓了一跳。
连忙上前，小白蛇焦急关心道：“公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呆在雪地里？”
小白蛇立起的身子乱晃，颇有手忙脚乱的味道。
“还不是你说的，要我等你。”不着痕迹地擦掉眼泪，陆琛十分委屈，哼了一声，把头偏向一边，做出生气的样子。
小白蛇慌了神，语无伦次道：“公子不要生气，都怪那天我没有说清楚……我是妖怪，又是还没化形的小妖，为了弄到人族的修行方法，花了不少时间……”
当时小白蛇让陆琛等着，却也没有想到，陆琛会傻乎乎地在树下等。
屋子里暖烘烘的被窝不香吗？
却是不知，陆琛纯粹是被城门口说书先生的志怪故事给忽悠瘸了，天真地认为，晚下在这棵树下遇到小白蛇，所以必需在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才能再次相遇。
陆琛本来就没有真生气，见怯生生的小白蛇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委屈不翼而飞，突然瞧见小白蛇背部有伤口，鳞片脱落，露出血淋淋的血肉。
“小白蛇，你这是怎么了？”陆琛瞪大了眼睛，之前小白蛇特意藏起伤口，所以陆琛现在才发现。
小白蛇不好意思笑了笑：“公子想要当神仙，就要修行，想要修行，当然要世上最好的道书。我法力低微，从老母那里偷道书时被发现了，逃跑的时候受了伤……”
小白蛇灵智初开，陆琛年少无知，却不想想，若不是有意为之，仅凭小白蛇的低微法力，又怎能从骊山老母那里偷到东西，且只是受了点小伤？
陆琛想要看看小白蛇背上的伤口，却被小白蛇躲开，不在意道：“公子用不着担心，只是小伤，我们妖族体质强悍，很快就能恢复。”小白蛇用尾巴不知从哪里抓出一本小册子，“公子快看看，这就是能成为神仙的道书。”
没去管那道书，陆琛定定看着小白蛇，突然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公子，怎……怎么了？”小白蛇一脸茫然。
“小白蛇你对我真好，是除了爷爷以外，对我最好的！”陆琛哭得更大声了。
自从老吴头去世，陆琛一直一个人孤孤单单，现在小白蛇因为陆琛的随口一言，付出这么多，甚至还受伤了，让陆琛怎么能不感动？
知道陆琛大哭的缘由，小白蛇心里高兴，低着头，羞红了脸。
“公子不要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也不知道她一条蛇，是怎么脸红的……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陆琛觉得光怪陆离，让他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
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还有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陆琛不由眯着眼睛，窃笑起来：“嘻嘻，原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是真的……小白蛇真的能让我成为神仙吗？”
他还是孩童心性，不知道成为神仙意味着什么，不知道其中的艰难与险阻，他当时只是脑袋一热，脱口而出，可小白蛇离开时认真的眼神，却让陆琛心中深怀期待。
并没有一朝得意，生活还要继续，陆琛一边等着小白蛇归来，一边继续到城里的铁匠铺当学徒。
月升日落，傍晚回到家，陆琛甚至都没有做晚饭，在枯树下一直等着，他天真地以为，小白蛇今天晚上就会回来。
结果却让他失望了。
一直等到半夜，也不见小白蛇的身影，陆琛抱着膝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在树下坐了一夜，等到醒来时，天边已经泛白。
“看来小白蛇今天不能来了。”陆琛笑了笑，自己向自己解释，在“今天”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可是一天两天，三天四天……小白蛇始终没有出现，原本激动的心情淡了下去，即使如此，陆琛也没有放弃，依旧苦苦等待着。
因为连续多天的熬夜，让他本来精神奕奕的小脸，显得有些憔悴。
……
……
时间流逝，两个月时间过去，气候已经入冬，陆琛推开门，嘴里哈出一口白气，看了眼天空飘起的小雪，将身上大袄裹紧，一如往常，缩着脖子来到铁匠铺。
现在还早，里面只有一名头发半白的中年男子，坐在柜台后面，打量着手里的粗铁，正是铁匠铺里的周铁匠，陆琛叫他周叔。
“天天顶着两个熊猫眼，有多久没有好好睡觉了？都说了那只是你小子做梦，世上哪有会说话的白蛇？”
听到门口声响，将手里的粗铁放在一边，周叔抬眼，看到陆琛一张丧脸，摇了摇头，只觉得自己这个徒弟做了白日梦。
什么白蛇报恩，让他成为神仙？当这是志怪故事吗？
周叔在心中疯狂翻白眼，只是考虑到陆琛面皮薄，才没有说出口。
陆琛挠着头，没有反驳，憨憨笑了两声。
见他这副样子，周叔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用，叹气道：“算了，我懒得多说，以后你自然会明白。”指着铺面后的火房，“去干活吧，大冬天的，没多少单子。”
陆琛应了一声，小跑到火房，动作熟练地拉起风箱，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房间温度逐渐升高，驱散了寒冷，陆琛将大袄脱掉，只穿一件小衫。
他虽然年纪小，但却比同龄人要高小半个头，老吴头还在世时，从不肯亏待陆琛，所以他身强体壮，倒有一把子力气。
周叔也走了进来，挑出一块粗铁，在炉火里烧红后放到砧子上，让陆琛抡锤锻打，他则拿铁钳不断翻动。
周叔的铁匠铺，主要帮城里的居民锻造农具，当然也有菜刀、剪子之类。周叔世代打铁，算得上传承久远，一些江湖人士偶尔也会让周叔打造一些兵器之物，不过很少，自当学徒以来，陆琛也就看到过一次。
当时是一把精钢长剑，陆琛还没有机会抡大锤，只是在一边观摩，看着那一块粗铁一点点提炼出杂质，焠火又回炉，周而往复，最后成型，他心中也生出一股豪气来——若是我日后行走江湖，一定要自己打造出一柄武器！
谁少年时没有江湖梦？陆琛也不例外。
只是，陆琛现在还只能煅造一些农具粗胚，稍微精细些的活，周叔都不会让他做，更别说独立锻造出一柄精良的武器。
所以说，陆琛离自己的梦想还很遥远，甚至说遥遥无期也不为过。
陆琛浑汗如雨，虽说是学徒，更像是苦力，一直到太阳高悬正中，周叔才让他停手。
好在铁匠铺里中午管饭，因为陆琛厨艺欠佳，周叔也从不让他烧饭，而是自己动手，中间这段时间，陆琛本可以好好放松。
可陆琛只是稍事休息，便再次拉起风箱，从角落里拿出一块不规则的铁团，又开始敲敲打打。
这块铁只有拳头大小，是周叔剩下无用的边角料，陆琛讨了过来。他还没有锻造兵器的手艺，只能下些笨功夫，将生铁锻打成精铁，只是第一步。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陆琛没有一点不耐烦，表情无比专注。
让陆琛自由活动的时间不多，很快就传来了周叔喊吃饭的声音，陆琛总算停手，擦掉满身汗水，将那块千锤百炼的铁块收了起来，重新藏在火房角落。
……
……
回到家，夜幕降临，小雪已停，陆琛活动了一下全身酸痛的身子，从屋子里搬出一张小凳子，如之前两个月那般，坐在枯树下，身前只有一只小火炉，鼻子冻得通红，看起来很是凄惨。
“难道小白蛇不会来了？还是说我之前真的在做梦？”
在树下缩成一团，陆琛想起周叔白天的忠告，开始怀疑自我，不似之前那般自信。
夜色渐深，手脚冰凉快要失去知觉，心中生起回屋的想法，可最终还是没有动弹。
再等等……
陆琛这样想着。
他自己都不知道，再这样坚持下去，到底有没有意义？
然而事实证明，是有意义的！
直至子夜，草丛里终于传出熟悉的窸窸窣窣声。
听到这个声音，陆琛一下瞪大了眼睛，猛然从凳子上站起，因为动作太大，一脚踢翻了火炉，碳火被雪水浸湿，直冒白烟。
“小白蛇，是不是你来了？”陆琛叫道，声音里带着哭腔。
长时间的坚持有了结果，让他如何能不激动？
小白蛇爬了过来，在积雪中留下一道长痕，立起身子，看到陆琛冻得像只鹌鹑，全身瑟瑟发抖，吓了一跳。
连忙上前，小白蛇焦急关心道：“公子，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呆在雪地里？”
小白蛇立起的身子乱晃，颇有手忙脚乱的味道。
“还不是你说的，要我等你。”不着痕迹地擦掉眼泪，陆琛十分委屈，哼了一声，把头偏向一边，做出生气的样子。
小白蛇慌了神，语无伦次道：“公子不要生气，都怪那天我没有说清楚……我是妖怪，又是还没化形的小妖，为了弄到人族的修行方法，花了不少时间……”
当时小白蛇让陆琛等着，却也没有想到，陆琛会傻乎乎地在树下等。
屋子里暖烘烘的被窝不香吗？
却是不知，陆琛纯粹是被城门口说书先生的志怪故事给忽悠瘸了，天真地认为，晚下在这棵树下遇到小白蛇，所以必需在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才能再次相遇。
陆琛本来就没有真生气，见怯生生的小白蛇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委屈不翼而飞，突然瞧见小白蛇背部有伤口，鳞片脱落，露出血淋淋的血肉。
“小白蛇，你这是怎么了？”陆琛瞪大了眼睛，之前小白蛇特意藏起伤口，所以陆琛现在才发现。
小白蛇不好意思笑了笑：“公子想要当神仙，就要修行，想要修行，当然要世上最好的道书。我法力低微，从老母那里偷道书时被发现了，逃跑的时候受了伤……”
小白蛇灵智初开，陆琛年少无知，却不想想，若不是有意为之，仅凭小白蛇的低微法力，又怎能从骊山老母那里偷到东西，且只是受了点小伤？
陆琛想要看看小白蛇背上的伤口，却被小白蛇躲开，不在意道：“公子用不着担心，只是小伤，我们妖族体质强悍，很快就能恢复。”小白蛇用尾巴不知从哪里抓出一本小册子，“公子快看看，这就是能成为神仙的道书。”
没去管那道书，陆琛定定看着小白蛇，突然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公子，怎……怎么了？”小白蛇一脸茫然。
“小白蛇你对我真好，是除了爷爷以外，对我最好的！”陆琛哭得更大声了。
自从老吴头去世，陆琛一直一个人孤孤单单，现在小白蛇因为陆琛的随口一言，付出这么多，甚至还受伤了，让陆琛怎么能不感动？
知道陆琛大哭的缘由，小白蛇心里高兴，低着头，羞红了脸。
“公子不要这么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也不知道她一条蛇，是怎么脸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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