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少年初长成
陆琛哭到尽兴，直到邻里亮起灯，传来喝骂声，他才停嘴，抹掉眼泪，接过小白蛇递来的册子。
老吴头曾是读书人，并以此为荣，经常向陆琛吹嘘，受老吴头影响，陆琛也认得字，读书识文不是问题。
可翻开小册子，陆琛却愣住了，不死心般地继续往下翻，表情越来越精彩。
“这上面都是鬼画符，我……我一个字也不认识啊……”陆琛吸着鼻子，不敢看小白蛇的眼睛。
小白蛇千辛万苦偷来道书，陆琛却一脸懵逼，这让他觉得自己辜负了小白蛇的好意。
除封皮外，小册子总共七页，每一页最多也不超过两百字，可上面的每一个字，都与陆琛曾学习过的有所不同，仿佛蕴含大道至理，甚至陆琛一眼看过，在脑子里留不下任何印象。
见陆琛一脸愧疚，小白蛇却笑了起来，柔声道：“这是道家文字，名为篆纹，公子看不懂正常，我教公子便是。”
陆琛忙不迭点头，脸上乐开了花。
从这一天开始，陆琛的生活变得忙碌充实起来，白天要去铁匠铺当学徒，晚上便让小白蛇教自己篆纹。
陆琛是一个很专注的人，虽然年纪还小，但老吴头当初就不止一次夸奖过陆琛，说他玩的时候能放肆玩，学东西的时间也能全身心投入。
篆纹很繁琐，很难学，一个篆纹文字，就仿佛包含一篇晦涩难懂的经文，但陆琛学得很快，至少已经能够认出封皮上的书名，并且将第一页的总纲看个大概。
这本册子名为《破灭经》，是直通大道根本的修行功法，共有九大境界，也是成仙路上的九道关卡，一一踏过，便可与道相合，得证大罗金仙，无衰无劫，成为真正的神仙人物。
陆琛一时还不能理解“直通大道”的含义，仅凭《破灭经》展现出的一鳞半爪，他便已经窥探到一个波澜壮阔的世界，恨不得立即投身其中。
但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花费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陆琛终于能将《破灭经•炼精化气篇》完全看懂。
炼精化气，便是修行路上的第一个境界，炼化体内精气血肉，将其化为真气，打通奇经八脉，最终开辟气海。
因为是成道之基，初步确定日后道路，气海开辟也被称作筑基——炼精化气的目的，便是筑就道基！
修行之事可不是简单打坐，光是进入入定状态，陆琛便花了将近半个月时间。因为要消耗体内精血，在修行初始，陆琛每次修炼完，整个人都仿佛被掏空，面黄肌瘦，宛如饿死鬼投胎。
所有积蓄都用来购买肉食和大补之物，依然只是勉强够用。
好在小白蛇伤势终于恢复，卧江城背靠大荒，其中不缺凶猛野兽，普通百姓避之不及，小白蛇却常常能从其中带回不少猎物，让陆琛大饱口服。
陆琛的身体，也因为一直不断地消耗与恢复，经历千锤百炼，并不魁梧，却很结实，说一拳打死一头牛有些夸张，但至少远超常人……
斗转星移，春去秋来，不知不觉间，四年的时间过去。
春风徐徐，树叶婆娑，一名少年盘腿坐在枯树下，五心朝天，表情平静，一呼一吸间，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
在少年身旁，银白色的小蛇盘起身子，瞪大眼睛警惕着四周，腥红色双眸中冷酷凶冽，蛇信吞吐，让人毫不怀疑，若有人贸然靠近，这条小白蛇定然会发起猛然攻击。
突然心有所感，小白蛇回头，眼神柔和下来，用怯生生的声音道：“公子，你醒了……”
盘坐的少年，自然就是陆琛，四年时间过去，他已经十六岁，身体长开，不再是之前的小屁孩，而是精力充沛的少年郎。
因为力气的增长和对身体掌控能力的加强，陆琛早早便从铁匠铺出师，除非有单子，倒是用不着天天到铺子里报到。
而在这段时间，陆琛也终于知道了小白蛇的名字，唤作白素素，不过陆琛还是喜欢以“小白蛇”相称。
小白蛇的声音传入耳朵，陆琛睁开双眼，吐出胸中一口浊气，向她微微一笑。
可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紧接着又不满地嘀咕道：“修炼了四年的时间，前段时间才刚刚打通阳维脉，这进度好像有些慢了，难道是因为我没有修行天赋的缘故？”
奇经八脉，顾名思议，便是人体内的八条经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蹻脉、阳蹻脉、带脉、冲脉、任脉和督脉。
经过四年修行，陆琛已经打通两脉——阴维脉和阳维脉，因为没有对比，他只能凭主观臆想，修行速度好像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快。
小白蛇爬走到陆琛身旁，脑袋在陆琛掌心蹭着，安慰道：“奇经八脉中，除任督二脉外，便是这开始的阴、阳维脉最难打通，公子在这样贫苦的条件下，只花了四年时间，已是非常了不起，公子无需妄自菲薄。”
“真的吗？”陆琛眉开眼笑，信以为真。
他故作严肃时，倒也称得上英武俊朗，气势逼人，可偏偏浓眉大眼，一笑起来，就像是个憨憨。
隔着衣服，陆琛摸了摸一直贴身放着的《破灭经》，收起笑意，苦恼道：“根据《破灭经》里记载，打通阴维脉、阳维脉，消费自身精血足矣，可如果想要再进一步，打通阴蹻脉，则需要药物配合。《破灭经》里有收录配方，里面的药材都价格不菲，光靠在铁匠铺里赚的那点钱，根本不够，这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再重新找个活？一个能赚大钱的活……”
陆琛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摩挲着小白蛇的脑袋，让后者舒服地发出嘶嘶声。
“公子，大荒里不少兽类皮毛，很受有钱人家喜欢，有时候一张兽皮，就能抵得上一株珍贵药材。”小白蛇认真提建议，“而且公子现在光有修为，却不知应用，也是时候练练手，提升实力。人心险恶，日后闯荡，至少要能自保。大荒就是一个很好的历练场所。”
小白蛇虽说修为也不高，但好歹曾在骊山老母座下听讲，见识开阔，她给陆琛提出的建议，往往都言之有物、切实可行。
“真不愧是小白蛇，说得很有道理。”陆琛想了想，十分赞同，心中跃跃欲试。
他很早以前就有感觉，自己修行之后，身体已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除了打铁时轻松几分外，陆琛还没来得及发现其他好外。小白蛇的建议，刚好能让他大展拳脚，陆琛怎会不同意？
得到夸奖，小白蛇欢喜非常，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身子晃来晃去，有些飘飘然。
“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进大荒！”陆琛拍板，定下了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老吴头曾是读书人，并以此为荣，经常向陆琛吹嘘，受老吴头影响，陆琛也认得字，读书识文不是问题。
可翻开小册子，陆琛却愣住了，不死心般地继续往下翻，表情越来越精彩。
“这上面都是鬼画符，我……我一个字也不认识啊……”陆琛吸着鼻子，不敢看小白蛇的眼睛。
小白蛇千辛万苦偷来道书，陆琛却一脸懵逼，这让他觉得自己辜负了小白蛇的好意。
除封皮外，小册子总共七页，每一页最多也不超过两百字，可上面的每一个字，都与陆琛曾学习过的有所不同，仿佛蕴含大道至理，甚至陆琛一眼看过，在脑子里留不下任何印象。
见陆琛一脸愧疚，小白蛇却笑了起来，柔声道：“这是道家文字，名为篆纹，公子看不懂正常，我教公子便是。”
陆琛忙不迭点头，脸上乐开了花。
从这一天开始，陆琛的生活变得忙碌充实起来，白天要去铁匠铺当学徒，晚上便让小白蛇教自己篆纹。
陆琛是一个很专注的人，虽然年纪还小，但老吴头当初就不止一次夸奖过陆琛，说他玩的时候能放肆玩，学东西的时间也能全身心投入。
篆纹很繁琐，很难学，一个篆纹文字，就仿佛包含一篇晦涩难懂的经文，但陆琛学得很快，至少已经能够认出封皮上的书名，并且将第一页的总纲看个大概。
这本册子名为《破灭经》，是直通大道根本的修行功法，共有九大境界，也是成仙路上的九道关卡，一一踏过，便可与道相合，得证大罗金仙，无衰无劫，成为真正的神仙人物。
陆琛一时还不能理解“直通大道”的含义，仅凭《破灭经》展现出的一鳞半爪，他便已经窥探到一个波澜壮阔的世界，恨不得立即投身其中。
但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花费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陆琛终于能将《破灭经•炼精化气篇》完全看懂。
炼精化气，便是修行路上的第一个境界，炼化体内精气血肉，将其化为真气，打通奇经八脉，最终开辟气海。
因为是成道之基，初步确定日后道路，气海开辟也被称作筑基——炼精化气的目的，便是筑就道基！
修行之事可不是简单打坐，光是进入入定状态，陆琛便花了将近半个月时间。因为要消耗体内精血，在修行初始，陆琛每次修炼完，整个人都仿佛被掏空，面黄肌瘦，宛如饿死鬼投胎。
所有积蓄都用来购买肉食和大补之物，依然只是勉强够用。
好在小白蛇伤势终于恢复，卧江城背靠大荒，其中不缺凶猛野兽，普通百姓避之不及，小白蛇却常常能从其中带回不少猎物，让陆琛大饱口服。
陆琛的身体，也因为一直不断地消耗与恢复，经历千锤百炼，并不魁梧，却很结实，说一拳打死一头牛有些夸张，但至少远超常人……
斗转星移，春去秋来，不知不觉间，四年的时间过去。
春风徐徐，树叶婆娑，一名少年盘腿坐在枯树下，五心朝天，表情平静，一呼一吸间，仿佛与自然融为一体。
在少年身旁，银白色的小蛇盘起身子，瞪大眼睛警惕着四周，腥红色双眸中冷酷凶冽，蛇信吞吐，让人毫不怀疑，若有人贸然靠近，这条小白蛇定然会发起猛然攻击。
突然心有所感，小白蛇回头，眼神柔和下来，用怯生生的声音道：“公子，你醒了……”
盘坐的少年，自然就是陆琛，四年时间过去，他已经十六岁，身体长开，不再是之前的小屁孩，而是精力充沛的少年郎。
因为力气的增长和对身体掌控能力的加强，陆琛早早便从铁匠铺出师，除非有单子，倒是用不着天天到铺子里报到。
而在这段时间，陆琛也终于知道了小白蛇的名字，唤作白素素，不过陆琛还是喜欢以“小白蛇”相称。
小白蛇的声音传入耳朵，陆琛睁开双眼，吐出胸中一口浊气，向她微微一笑。
可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紧接着又不满地嘀咕道：“修炼了四年的时间，前段时间才刚刚打通阳维脉，这进度好像有些慢了，难道是因为我没有修行天赋的缘故？”
奇经八脉，顾名思议，便是人体内的八条经脉：阴维脉、阳维脉、阴蹻脉、阳蹻脉、带脉、冲脉、任脉和督脉。
经过四年修行，陆琛已经打通两脉——阴维脉和阳维脉，因为没有对比，他只能凭主观臆想，修行速度好像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快。
小白蛇爬走到陆琛身旁，脑袋在陆琛掌心蹭着，安慰道：“奇经八脉中，除任督二脉外，便是这开始的阴、阳维脉最难打通，公子在这样贫苦的条件下，只花了四年时间，已是非常了不起，公子无需妄自菲薄。”
“真的吗？”陆琛眉开眼笑，信以为真。
他故作严肃时，倒也称得上英武俊朗，气势逼人，可偏偏浓眉大眼，一笑起来，就像是个憨憨。
隔着衣服，陆琛摸了摸一直贴身放着的《破灭经》，收起笑意，苦恼道：“根据《破灭经》里记载，打通阴维脉、阳维脉，消费自身精血足矣，可如果想要再进一步，打通阴蹻脉，则需要药物配合。《破灭经》里有收录配方，里面的药材都价格不菲，光靠在铁匠铺里赚的那点钱，根本不够，这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再重新找个活？一个能赚大钱的活……”
陆琛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摩挲着小白蛇的脑袋，让后者舒服地发出嘶嘶声。
“公子，大荒里不少兽类皮毛，很受有钱人家喜欢，有时候一张兽皮，就能抵得上一株珍贵药材。”小白蛇认真提建议，“而且公子现在光有修为，却不知应用，也是时候练练手，提升实力。人心险恶，日后闯荡，至少要能自保。大荒就是一个很好的历练场所。”
小白蛇虽说修为也不高，但好歹曾在骊山老母座下听讲，见识开阔，她给陆琛提出的建议，往往都言之有物、切实可行。
“真不愧是小白蛇，说得很有道理。”陆琛想了想，十分赞同，心中跃跃欲试。
他很早以前就有感觉，自己修行之后，身体已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除了打铁时轻松几分外，陆琛还没来得及发现其他好外。小白蛇的建议，刚好能让他大展拳脚，陆琛怎会不同意？
得到夸奖，小白蛇欢喜非常，两只眼睛都眯了起来，身子晃来晃去，有些飘飘然。
“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进大荒！”陆琛拍板，定下了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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