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光 · 其二
浓郁的熏香麻痹着神经。
微弱的烛光随着人影不断晃动。
狭小而密闭的房间，坐在床边。
凭借呼吸的频率就可以拟定对方的类型。
用纤细的手臂搭上对方的脖颈。
又一次将隆起的胸部贴在对方的身上，迎上对方的嘴唇。
砖块下，仍有余温的尸体。
像童话中的王子与公主那样，男人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自己的手冲出了房间。
带着自己在狭窄的走道上狂奔。
脑中一切空白，只记得用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攥紧披在身上的被单。
男人被前面突然打开的门撞翻。
而自己正反应过来想去搀扶他时，男人已经站起来又一次抓住了自己的手。
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跌跌撞撞地冲出地窖。
看着他在混乱中犹豫，最终抓起一把钱币。
看着他拼了命地狂奔，却哪只手都没有松开。
最终男人还是松开了拖着累赘的手，全力将自己甩了出去。
天翻地覆，银币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
连着滚了好几圈，才在撞到不知什么东西后停了下来。
疼痛，手臂和大腿都被刮擦出了好几块淡淡的血痕。
膝盖被蹭掉的一大块皮，在不断地向外溢血。
关节几处都被磕的生疼。
抓不住的纸币随着风沙逃逸。
与往日不同的伤口，但习惯了疼痛的他早已麻木。
慢慢地爬过去，悉数捡起地上的硬币。
轻轻将男人的手掌合上，让钱币牢牢放在他的手心。
这时他才看清了那双眼睛，是戛然而止的茫然。
抓住他的手是相同的，急促的呼吸声是相同的。
那刚刚在黑暗中的眼睛，和现在的大概也是一样的吧。
他缓缓抬头。
拿着从未见过的器械向自己砸去的庞大生物，是从未见过的。
又或者说地窖外的世界，都是从未见过的。
他呆呆地看着。
这位也是客人吗？这是在打算做什么呢......
不知道的什么东西击中了怪物的头部，让它猛得踉跄了一下，瘫倒在他面前。而再次抬起的时候，那喷着血浆的半个脑袋依旧露出邪恶的笑容，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只看清子弹接二连三地打在那个怪物的身上，然后自己就被不知道被谁给抱了起来。
斗篷下，是一个古铜色皮肤的少年。
抱着自己飞快地跑到了掩体后，他轻轻地将自己放下。将身上的斗篷脱下，盖到了他的身上。
“已经没事了，你就在这里乖乖躲好吧。”
少年温柔的笑容，腰上别着的黑色长管冰冷而无声。
对方迅速回到了同样披着斗篷的同伴身边，加入了战斗。
而他稍稍发愣了一会，慢慢爬回了那个男人身边。
追随着她又来到了新的小镇。
已经不知道带给了多少人自由，他也终于获得机会向那些居高临下狼心狗肺的人复仇。
原本穿着斗篷的两人正在类似大排档的地方休息，突然就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尖叫。
她瞬间就冲了出去，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不见了踪影。
总是这样，但想都不用向，她肯定是往叫声的方向去了。
他们之间，从来都是这样。
她是四处穿梭，照亮人们的光。
而他只是一个憧憬的追光者。
声源越来越近，拐过街角的他却没有丝毫停顿。
仅仅只是瞟了一眼地上那一滩混杂着内脏和肉块的血池。
眼前不远处，高约六、七米的人形怪物拿着酷似狼牙棒的武器渐渐逼近了一个似乎是吓得瘫倒在一具尸体旁的人。
来不及救了。控制距离利用枪支先尽量造成伤害......
这样想着，他便准备掏出背后的来福枪。
但前方的她却速度不减，毫不犹豫地拿着短管霰弹枪冲了上去。
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立刻改变方向跑向了瘫倒在地的家伙。
不顾一切地抱起对方跑向掩体。
刚放下对方，他便立即准备回头对付那个怪物。
转身的瞬间，瞟到了一眼对方。
好可爱的女孩子，他心动了一下，心中第一次出现了小小的庆幸。
两个人配合的拉扯下，逐渐积累伤势而疯狂的怪物最终倒下了。
而他转头再想去找那个女孩的时候，才发现对方又爬回了原来的地方，看着倒在地上的一个男人。
明面上的嘈杂依然殆尽，潜伏的危机还在蠢蠢欲动。
不少人受伤，更是有不少人死去。
那两个人把怪物的尸块聚到了一起，点燃了今天的第三把火。
“恶魔，恶魔被杀死了！”
幸存下来的人们围站在燃烧的尸块前，不知为何开始兴奋地祷告或感恩。
他还是有点懵懂，而刚刚那个好像是救了他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边。
“你没事吧？”
他被吓了一跳。
“呜呜嗷呜。”
像是呜咽一般娇弱的声音，就是他的回答。
少年带着看上去有点宠溺的表情拉起了他的手。
厚实宽大而粗糙，与纤细柔弱的小手格格不入。
“他是你的父亲吗？”
少年看来一眼男人的尸体，小心翼翼地询问。
父亲？这个客人要求他扮演的角色，自己已经有点记不清了。
他缓缓摇了摇头。
而之前另一个参与杀死怪物的人在这个时候靠了过来。
那个人什么都没说，但少年却像是收到了什么指示一样。
“走，我先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被拽着走，想再看一眼地上的男人，却不知道为什么被吸引了目光。
那个斗篷下面无表情的女人，是不是，有点悲伤？
寂寥的黑夜并不能熄灭悲伤，星空也只是冷冷地看着。
失去住所的，和本就没有住所的人们挤在了破旧的，失去了穹顶的小屋里。
破碎的矮墙，虽然不断有冷风从头顶撩过，但从好的方面看，至少能看到美丽的星空，不是吗？
仍能听到哭泣声，仍有人被困在噩梦中。
面对逝去的生命，人们无能为力，能做的，也只有燃尽他们自己的生命去改变未来。
吃完饭，火堆前。
虽然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但他怎么说也不肯将那被他披在自己身上的被单丢掉，只是整整齐齐地叠起来，抱在怀里。
呆呆地凝视着火焰，脑海中男人的身影挥之不去。
他......为什么要保护我？
拉了拉身上的斗篷，稍稍裹紧了点。
他抬起头来，看着陌生的天空。
嗯？刚刚明明还是亮的，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些一颗一颗闪闪发光的都是什么？
脖子有点点累了，低头环顾了下四周。
身旁坐着的，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或疯狂，或欣喜，或绝望。
接下来我应该做些什么？
有点迷茫的他，胸前突然就传来了熟悉的感觉。
一只粗糙的大手直接伸进衣服里开始揉捏。
“手伸出来。”
一瞬间，不久前救了他的少年就站在他跟前，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身后。
“哼，找事啊？”
身后传来的，是湿漉漉的呼吸，浓浓的酒气，以及一个令人作呕的刺挠声音。
这时他突然想起来，身上的斗篷是少年为自己披上的。
“拿着什么玩意指着我？”
手指搭上了扳机，对准的是一个丑陋的皮囊。
“最后一遍，手伸出来，远离这个女孩。”
“女孩？”
不止是他的嗤笑声，连周围的人都露出了取笑的表情。
“这只不过是给钱就能上的狗罢了。”
醉醺醺的大叔露出了恶心的笑容。
“怎么了，你喜欢男人啊？以为自己是英雄救美吗？”
“？”
“这种玩意儿，也就作为玩具用来泄欲有点意思了。”
大叔猥琐地将脸凑到他的脖子边，开始一边摩擦一边舔。
哦，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自然地解开了衣服，让大叔肆意妄为。
难以置信，愤怒，冷漠。
少年飞速变化的表情，却似乎没有减慢他挥拳的速度。
一拳揍飞了醉汉，随即又上去折断了对方的胳膊。
仅仅发出了一声更加刺耳的尖叫，少年就瞬间打晕了对方。
顿时，周围的人们都变了表情，移开了视线。
他则有点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将脱下的那件斗篷向少年递了过去。
可这个曾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他的少年却露出了极其厌恶的表情，没有回应而是转头就走。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有点搞不明白。
无意间看到一个妇女的手腕，他突然有了个念头。
穿着单衣的他就这样冲进了冷风中。
过了很久，他才哆嗦着身子回来，径直走向了角落的两人。
摊开的手心中，是两串点缀着小白花的手链。
那个女人只是有点呆呆地接了过去。
而少年面对他，却是非常厌恶将手链踩在了脚下。
“别靠近我。”
温暖的火堆旁，冰冷的话语下，他听懂了命令，乖乖走开了。
可等到回去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之前待的地方，已经被一个睡着的孩子占住了。
木讷地站了一会，他不知所措地张望了一下。
好像，没有属于他的位置了。
默默走到了门边，坐在了冷风的旁边。
他不断颤抖，却从不自知这种感觉叫冷。
身上又被披上了一个袍子。
而不知什么时候，白天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少年对这一幕好像很震惊，甚至直起了靠在干草堆上的背。
他也有点不知所措。他不太清楚这样的客人喜欢怎么做。
“要是没地方去的话，就跟着我，可以吗？”
意想不到的温和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发出，他只能说这是他听过最温柔的声音。
那个少年好像更吃惊了，而他也更加不知所措。
一直以来，他都没什么想法，只有听从就好了，所以他现在也这么做了。
“你有名字吗？”
“我呜.....九......”
叫到这个号的时候，他就该过去了。
“那我就叫你小九了。”
“呜呜...嗯...。”
“小九。”
“呜呜。”
“好。”
这一番对话好像消耗了她好多力气，那个女人如释重负地靠在了墙边，陷入了沉默。
这时小九才看到，她已经戴上那个手链。
少年好像非常愤怒，但他没有对那个女的说什么，而是厌恶地瞟了他一眼。
又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
微弱的烛光随着人影不断晃动。
狭小而密闭的房间，坐在床边。
凭借呼吸的频率就可以拟定对方的类型。
用纤细的手臂搭上对方的脖颈。
又一次将隆起的胸部贴在对方的身上，迎上对方的嘴唇。
砖块下，仍有余温的尸体。
像童话中的王子与公主那样，男人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自己的手冲出了房间。
带着自己在狭窄的走道上狂奔。
脑中一切空白，只记得用没被抓住的那只手攥紧披在身上的被单。
男人被前面突然打开的门撞翻。
而自己正反应过来想去搀扶他时，男人已经站起来又一次抓住了自己的手。
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跌跌撞撞地冲出地窖。
看着他在混乱中犹豫，最终抓起一把钱币。
看着他拼了命地狂奔，却哪只手都没有松开。
最终男人还是松开了拖着累赘的手，全力将自己甩了出去。
天翻地覆，银币叮叮当当地落在地上。
连着滚了好几圈，才在撞到不知什么东西后停了下来。
疼痛，手臂和大腿都被刮擦出了好几块淡淡的血痕。
膝盖被蹭掉的一大块皮，在不断地向外溢血。
关节几处都被磕的生疼。
抓不住的纸币随着风沙逃逸。
与往日不同的伤口，但习惯了疼痛的他早已麻木。
慢慢地爬过去，悉数捡起地上的硬币。
轻轻将男人的手掌合上，让钱币牢牢放在他的手心。
这时他才看清了那双眼睛，是戛然而止的茫然。
抓住他的手是相同的，急促的呼吸声是相同的。
那刚刚在黑暗中的眼睛，和现在的大概也是一样的吧。
他缓缓抬头。
拿着从未见过的器械向自己砸去的庞大生物，是从未见过的。
又或者说地窖外的世界，都是从未见过的。
他呆呆地看着。
这位也是客人吗？这是在打算做什么呢......
不知道的什么东西击中了怪物的头部，让它猛得踉跄了一下，瘫倒在他面前。而再次抬起的时候，那喷着血浆的半个脑袋依旧露出邪恶的笑容，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只看清子弹接二连三地打在那个怪物的身上，然后自己就被不知道被谁给抱了起来。
斗篷下，是一个古铜色皮肤的少年。
抱着自己飞快地跑到了掩体后，他轻轻地将自己放下。将身上的斗篷脱下，盖到了他的身上。
“已经没事了，你就在这里乖乖躲好吧。”
少年温柔的笑容，腰上别着的黑色长管冰冷而无声。
对方迅速回到了同样披着斗篷的同伴身边，加入了战斗。
而他稍稍发愣了一会，慢慢爬回了那个男人身边。
追随着她又来到了新的小镇。
已经不知道带给了多少人自由，他也终于获得机会向那些居高临下狼心狗肺的人复仇。
原本穿着斗篷的两人正在类似大排档的地方休息，突然就听见了不远处传来了尖叫。
她瞬间就冲了出去，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不见了踪影。
总是这样，但想都不用向，她肯定是往叫声的方向去了。
他们之间，从来都是这样。
她是四处穿梭，照亮人们的光。
而他只是一个憧憬的追光者。
声源越来越近，拐过街角的他却没有丝毫停顿。
仅仅只是瞟了一眼地上那一滩混杂着内脏和肉块的血池。
眼前不远处，高约六、七米的人形怪物拿着酷似狼牙棒的武器渐渐逼近了一个似乎是吓得瘫倒在一具尸体旁的人。
来不及救了。控制距离利用枪支先尽量造成伤害......
这样想着，他便准备掏出背后的来福枪。
但前方的她却速度不减，毫不犹豫地拿着短管霰弹枪冲了上去。
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立刻改变方向跑向了瘫倒在地的家伙。
不顾一切地抱起对方跑向掩体。
刚放下对方，他便立即准备回头对付那个怪物。
转身的瞬间，瞟到了一眼对方。
好可爱的女孩子，他心动了一下，心中第一次出现了小小的庆幸。
两个人配合的拉扯下，逐渐积累伤势而疯狂的怪物最终倒下了。
而他转头再想去找那个女孩的时候，才发现对方又爬回了原来的地方，看着倒在地上的一个男人。
明面上的嘈杂依然殆尽，潜伏的危机还在蠢蠢欲动。
不少人受伤，更是有不少人死去。
那两个人把怪物的尸块聚到了一起，点燃了今天的第三把火。
“恶魔，恶魔被杀死了！”
幸存下来的人们围站在燃烧的尸块前，不知为何开始兴奋地祷告或感恩。
他还是有点懵懂，而刚刚那个好像是救了他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边。
“你没事吧？”
他被吓了一跳。
“呜呜嗷呜。”
像是呜咽一般娇弱的声音，就是他的回答。
少年带着看上去有点宠溺的表情拉起了他的手。
厚实宽大而粗糙，与纤细柔弱的小手格格不入。
“他是你的父亲吗？”
少年看来一眼男人的尸体，小心翼翼地询问。
父亲？这个客人要求他扮演的角色，自己已经有点记不清了。
他缓缓摇了摇头。
而之前另一个参与杀死怪物的人在这个时候靠了过来。
那个人什么都没说，但少年却像是收到了什么指示一样。
“走，我先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被拽着走，想再看一眼地上的男人，却不知道为什么被吸引了目光。
那个斗篷下面无表情的女人，是不是，有点悲伤？
寂寥的黑夜并不能熄灭悲伤，星空也只是冷冷地看着。
失去住所的，和本就没有住所的人们挤在了破旧的，失去了穹顶的小屋里。
破碎的矮墙，虽然不断有冷风从头顶撩过，但从好的方面看，至少能看到美丽的星空，不是吗？
仍能听到哭泣声，仍有人被困在噩梦中。
面对逝去的生命，人们无能为力，能做的，也只有燃尽他们自己的生命去改变未来。
吃完饭，火堆前。
虽然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但他怎么说也不肯将那被他披在自己身上的被单丢掉，只是整整齐齐地叠起来，抱在怀里。
呆呆地凝视着火焰，脑海中男人的身影挥之不去。
他......为什么要保护我？
拉了拉身上的斗篷，稍稍裹紧了点。
他抬起头来，看着陌生的天空。
嗯？刚刚明明还是亮的，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些一颗一颗闪闪发光的都是什么？
脖子有点点累了，低头环顾了下四周。
身旁坐着的，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或疯狂，或欣喜，或绝望。
接下来我应该做些什么？
有点迷茫的他，胸前突然就传来了熟悉的感觉。
一只粗糙的大手直接伸进衣服里开始揉捏。
“手伸出来。”
一瞬间，不久前救了他的少年就站在他跟前，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身后。
“哼，找事啊？”
身后传来的，是湿漉漉的呼吸，浓浓的酒气，以及一个令人作呕的刺挠声音。
这时他突然想起来，身上的斗篷是少年为自己披上的。
“拿着什么玩意指着我？”
手指搭上了扳机，对准的是一个丑陋的皮囊。
“最后一遍，手伸出来，远离这个女孩。”
“女孩？”
不止是他的嗤笑声，连周围的人都露出了取笑的表情。
“这只不过是给钱就能上的狗罢了。”
醉醺醺的大叔露出了恶心的笑容。
“怎么了，你喜欢男人啊？以为自己是英雄救美吗？”
“？”
“这种玩意儿，也就作为玩具用来泄欲有点意思了。”
大叔猥琐地将脸凑到他的脖子边，开始一边摩擦一边舔。
哦，知道该怎么做了。
他自然地解开了衣服，让大叔肆意妄为。
难以置信，愤怒，冷漠。
少年飞速变化的表情，却似乎没有减慢他挥拳的速度。
一拳揍飞了醉汉，随即又上去折断了对方的胳膊。
仅仅发出了一声更加刺耳的尖叫，少年就瞬间打晕了对方。
顿时，周围的人们都变了表情，移开了视线。
他则有点不知所措，小心翼翼地将脱下的那件斗篷向少年递了过去。
可这个曾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他的少年却露出了极其厌恶的表情，没有回应而是转头就走。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他有点搞不明白。
无意间看到一个妇女的手腕，他突然有了个念头。
穿着单衣的他就这样冲进了冷风中。
过了很久，他才哆嗦着身子回来，径直走向了角落的两人。
摊开的手心中，是两串点缀着小白花的手链。
那个女人只是有点呆呆地接了过去。
而少年面对他，却是非常厌恶将手链踩在了脚下。
“别靠近我。”
温暖的火堆旁，冰冷的话语下，他听懂了命令，乖乖走开了。
可等到回去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之前待的地方，已经被一个睡着的孩子占住了。
木讷地站了一会，他不知所措地张望了一下。
好像，没有属于他的位置了。
默默走到了门边，坐在了冷风的旁边。
他不断颤抖，却从不自知这种感觉叫冷。
身上又被披上了一个袍子。
而不知什么时候，白天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少年对这一幕好像很震惊，甚至直起了靠在干草堆上的背。
他也有点不知所措。他不太清楚这样的客人喜欢怎么做。
“要是没地方去的话，就跟着我，可以吗？”
意想不到的温和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发出，他只能说这是他听过最温柔的声音。
那个少年好像更吃惊了，而他也更加不知所措。
一直以来，他都没什么想法，只有听从就好了，所以他现在也这么做了。
“你有名字吗？”
“我呜.....九......”
叫到这个号的时候，他就该过去了。
“那我就叫你小九了。”
“呜呜...嗯...。”
“小九。”
“呜呜。”
“好。”
这一番对话好像消耗了她好多力气，那个女人如释重负地靠在了墙边，陷入了沉默。
这时小九才看到，她已经戴上那个手链。
少年好像非常愤怒，但他没有对那个女的说什么，而是厌恶地瞟了他一眼。
又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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