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碎片 · 三
法官的背后，是巨大的天使雕像。
展开羽翼的天使，一手拿着横梁罪孽的天平，一手高举着制裁的圣剑，可能确实会给人一种敬畏的感觉。
有点哭哭啼啼的十五岁少女站在可能是代表原告的位置，而另一个坐在椅子上，又或者是躺在椅子上的男人则轻蔑地看着法官。
“你，你确定是，昂里格少......昂里格侵犯了你吗？”
法官的声音听上去比少女还颤抖，这个老头甚至中途喘了好几口气才说完这句完整的话。
两眼通红的少女没想到又要自己重复一次这个屈辱的事，只能重重地点了点头。
看着男人满不在乎地翘起来脚，老法官踌躇万分，这让好几个帮忙作证的人也急了起来，开始不断地声讨。
而这时，男人后面的一看上去就和男人是属于同一阶层的女人打断了一切。
“法官大，人。”她重读了后两个字，让这个坐得最高的老人浑身发凉。
“这件事并不是像她们所说的那样。”
“怎么会！”少女歇斯底里地尖叫。
“还有这么多人看到了，看到我被......”她实在是说不下去，直接开始嚎啕大哭。
“但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冰冷的女声再次传来。让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她。只有那个男人还在低头玩着指甲。
“昂里格少爷告诉我了，是你突然带他进了房间，而一进去你就自己开始脱衣服。”
女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墙壁，就像是不会对任何事物产生反应的木偶。
“所以要么是你说谎了，要么——是你中了恶魔的幻术。”
“对，对，原来是这样。”这个老法官居然不约而同地开始附和。
“一定是她的心太脆弱，太容易被蛊惑，所以才被恶魔找到机会。”
老法官开始自言自语起来，而听到这句话的少女绝望了神情。
法槌重重的敲击声响彻了法庭。
“昂里格少爷无罪，而你.....叫什么来着的，回去虔诚地忏悔，居然浪费了昂里格少爷的时间，玷污了昂里格少爷的名声！”
天使默不作声地注视着一切。毕竟它也是昂里格家族的人出钱雕刻的，所以它也只是静静地举着天平与圣剑。
审判结果一出，男人立刻站起身，夸张地扭动着脖子，自顾自地摊着双手，走到了满脸泪水的少女面前。
少女吓得连连后退，摔倒在了地上，而他还是弯下腰，直直将脸凑到了对方面前。
他嘴角的肌肉抽动着，露出了难看的笑容。
那是魔鬼的笑容。
“真不好意思啊，肯定是你的心不够虔诚，才会被恶魔盯上。”
他直起身子，昂着头，一边用左手指着自己的心窝，一边用右手高指着天使的雕像。
“要是你能像我这般刚正不阿，正义善良。又怎么会遭遇这种事，你要好好反思啊~”
然后，他又慢慢地蠕动着嘴唇。
从少女恐惧的眼神中，明显是看懂了他的意思。
“你，很，有，勇，气，嘛。”
随即他扬长而去，留下了不断颤抖的少女。
众人一直看着他的背影走出了法庭，直到他暴露在阳光下。
他抬起头，眯着眼。
“真是好天气呢！”
“罗生门！”
一个斩钉截铁的声音从法庭中传出。
所有目光都注意到了坐在地上的那个身影，而站在阳光下的男人则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
女孩摇摇晃晃地操纵着她脆弱的身体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站在阳光下的男人。
背后传来了法官的怒斥。
“你怎么还敢让昂里格少爷......”
“那我来！”
少女转过身，对着高高在上的老法官怒吼，泪水冲出了眼眶。
燃烧着烈火的走道，在撒入了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后，变成了幽幽的蓝色火焰。
“试炼之火，无罪之人是感受不到温度的。”
而站在火前的少女，却感受到了铺面而来的热浪。
“她不会真以为这是考验吧？”
男人低头笑着对一旁的女人低语，而那个女人依旧是面无表情，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少女深吸一口气，内心再次祷告。
慢慢地，她抬起脚，踩在了炭火上。
“呲啦——”
伴随着蓝火疯狂的跳动，少女痛苦的浑身颤抖。
汗水与泪在瞬间被蒸发，衣服也燃烧殆尽，浑身的皮肤立刻开始变色，褶皱，干枯，翻卷。
“好烫，好痛。”
内心近乎是祈求般的哭喊，她蜷缩着身子，迈出了第二步。
“有意思！”
男人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喊，还鼓起来掌。
“是我小看你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改变，这不是试炼，这，只是......
谎言——
巨大的疼痛感撕扯着少女的神经，将她推向死亡。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了，只能让重力带着自己倒下。
而她踩过的地方，粘黏在热炭上的皮与肉，已经焦了。
就在她完全倒在炭上的瞬间，一团黑影瞬间包裹了她的全身，而火焰也随着黑影出现时的劲风尽数熄灭。
“是......天使来救我了吗？”
浑身失去了痛觉，仿佛泡在了冰凉的蜂蜜里，而少女已经没有力量再睁开眼了。
“你在找天使吗？我也是。”
黑影轻轻叹息。
一头漆黑的巨鲸从地底跃出，将整座法庭吞入了口中。
它流利地翻身，就像是要重新潜回渊洋一样落在地上，摔成了一滩黑色的流体，向着四周狂涌而去，席卷沾染的一切。
就像是掉在地上，爆开的水气球。
展开羽翼的天使，一手拿着横梁罪孽的天平，一手高举着制裁的圣剑，可能确实会给人一种敬畏的感觉。
有点哭哭啼啼的十五岁少女站在可能是代表原告的位置，而另一个坐在椅子上，又或者是躺在椅子上的男人则轻蔑地看着法官。
“你，你确定是，昂里格少......昂里格侵犯了你吗？”
法官的声音听上去比少女还颤抖，这个老头甚至中途喘了好几口气才说完这句完整的话。
两眼通红的少女没想到又要自己重复一次这个屈辱的事，只能重重地点了点头。
看着男人满不在乎地翘起来脚，老法官踌躇万分，这让好几个帮忙作证的人也急了起来，开始不断地声讨。
而这时，男人后面的一看上去就和男人是属于同一阶层的女人打断了一切。
“法官大，人。”她重读了后两个字，让这个坐得最高的老人浑身发凉。
“这件事并不是像她们所说的那样。”
“怎么会！”少女歇斯底里地尖叫。
“还有这么多人看到了，看到我被......”她实在是说不下去，直接开始嚎啕大哭。
“但那又能说明什么呢？”冰冷的女声再次传来。让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她。只有那个男人还在低头玩着指甲。
“昂里格少爷告诉我了，是你突然带他进了房间，而一进去你就自己开始脱衣服。”
女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墙壁，就像是不会对任何事物产生反应的木偶。
“所以要么是你说谎了，要么——是你中了恶魔的幻术。”
“对，对，原来是这样。”这个老法官居然不约而同地开始附和。
“一定是她的心太脆弱，太容易被蛊惑，所以才被恶魔找到机会。”
老法官开始自言自语起来，而听到这句话的少女绝望了神情。
法槌重重的敲击声响彻了法庭。
“昂里格少爷无罪，而你.....叫什么来着的，回去虔诚地忏悔，居然浪费了昂里格少爷的时间，玷污了昂里格少爷的名声！”
天使默不作声地注视着一切。毕竟它也是昂里格家族的人出钱雕刻的，所以它也只是静静地举着天平与圣剑。
审判结果一出，男人立刻站起身，夸张地扭动着脖子，自顾自地摊着双手，走到了满脸泪水的少女面前。
少女吓得连连后退，摔倒在了地上，而他还是弯下腰，直直将脸凑到了对方面前。
他嘴角的肌肉抽动着，露出了难看的笑容。
那是魔鬼的笑容。
“真不好意思啊，肯定是你的心不够虔诚，才会被恶魔盯上。”
他直起身子，昂着头，一边用左手指着自己的心窝，一边用右手高指着天使的雕像。
“要是你能像我这般刚正不阿，正义善良。又怎么会遭遇这种事，你要好好反思啊~”
然后，他又慢慢地蠕动着嘴唇。
从少女恐惧的眼神中，明显是看懂了他的意思。
“你，很，有，勇，气，嘛。”
随即他扬长而去，留下了不断颤抖的少女。
众人一直看着他的背影走出了法庭，直到他暴露在阳光下。
他抬起头，眯着眼。
“真是好天气呢！”
“罗生门！”
一个斩钉截铁的声音从法庭中传出。
所有目光都注意到了坐在地上的那个身影，而站在阳光下的男人则露出了饶有兴趣的表情。
女孩摇摇晃晃地操纵着她脆弱的身体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站在阳光下的男人。
背后传来了法官的怒斥。
“你怎么还敢让昂里格少爷......”
“那我来！”
少女转过身，对着高高在上的老法官怒吼，泪水冲出了眼眶。
燃烧着烈火的走道，在撒入了不知道是什么的粉末后，变成了幽幽的蓝色火焰。
“试炼之火，无罪之人是感受不到温度的。”
而站在火前的少女，却感受到了铺面而来的热浪。
“她不会真以为这是考验吧？”
男人低头笑着对一旁的女人低语，而那个女人依旧是面无表情，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少女深吸一口气，内心再次祷告。
慢慢地，她抬起脚，踩在了炭火上。
“呲啦——”
伴随着蓝火疯狂的跳动，少女痛苦的浑身颤抖。
汗水与泪在瞬间被蒸发，衣服也燃烧殆尽，浑身的皮肤立刻开始变色，褶皱，干枯，翻卷。
“好烫，好痛。”
内心近乎是祈求般的哭喊，她蜷缩着身子，迈出了第二步。
“有意思！”
男人激动地站了起来大喊，还鼓起来掌。
“是我小看你了！”
没有，什么都没有改变，这不是试炼，这，只是......
谎言——
巨大的疼痛感撕扯着少女的神经，将她推向死亡。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躯了，只能让重力带着自己倒下。
而她踩过的地方，粘黏在热炭上的皮与肉，已经焦了。
就在她完全倒在炭上的瞬间，一团黑影瞬间包裹了她的全身，而火焰也随着黑影出现时的劲风尽数熄灭。
“是......天使来救我了吗？”
浑身失去了痛觉，仿佛泡在了冰凉的蜂蜜里，而少女已经没有力量再睁开眼了。
“你在找天使吗？我也是。”
黑影轻轻叹息。
一头漆黑的巨鲸从地底跃出，将整座法庭吞入了口中。
它流利地翻身，就像是要重新潜回渊洋一样落在地上，摔成了一滩黑色的流体，向着四周狂涌而去，席卷沾染的一切。
就像是掉在地上，爆开的水气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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