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极乐宫主
永宁倒在地上，一脸惊恐，那杯刚刚泡好的茶倒在冰雪上，还冒着热气。
李寻欢连忙抱起来永宁，送进了坤宁宫内，随手又带紧了宫门，人也守在宫门处。
坤宁宫外，又是一番景象。
远处，锦衣卫指挥使万无水，信王门客西海生二人，和众锦衣卫士们，围着四个劲装黑衣人，四个黑衣人竟然都是一样的招式和力道，四人的站位也是呼应着，看样子竟然是一个攻守兼备的阵型，地上还躺着十几个锦衣卫士。
坤宁宫对面一座殿宇之上，矮小的老太监王公公，双掌推向殿宇上的一乘绿呢小轿，正是那晚李寻欢见过的。
“你守在大明京师紫禁城这些年，扶持了你徒儿一手遮天，又为自己留了几条后路，狡兔三窟也不如你王公公啊。”
一个妇人的声音，尖厉刺耳，让人听起来极是难受。
“极乐老人在世的时候，也没看见你这样蛮不讲理的，他教你的三从四德，看来你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王公公一边说着，一边咳着。
脚下的青瓦作响，像是已经碎了。
那绿呢小轿也是有些晃动，看来二人功力相差不多。
打斗中的四个轿夫，有一个正好背对着李寻欢，飞刀已经出手了。
只听一声呻吟，那轿夫晃了晃，人退出了阵型，已是跃起到了殿宇之上的小轿一角。
“没用的东西！”
绿呢小轿里面的妇人骂到。
四人轿夫的阵型一破，万无水等人顿时轻松很多，李寻欢的飞刀又是击出，就要到了另外一个轿夫近身处了，灯火下只见两道白光从绿呢小轿里面射出，竟然是后发先至。
一道白光击飞了李寻欢的飞刀，一道白光直奔李寻欢前胸膻中大穴，李寻欢脸色变了，身形晃动还是来不及，人已经是倒在了地上。
“不知死活的小子，学了几招沈浪那厮的外门邪道，就敢来老娘这里撒野。”
轿子里面的妇人，恶狠狠骂到。
地上的李寻欢痛彻入骨，连忙运起内力顶住那射进来的物事，用手撑地想要起来，却是无能为力，李寻欢脸色变了，这妇人是谁？
难道是极乐老人的遗孀，听王公公所说，北海极乐宫的主人，极乐宫主？
“把那物事交还出来，我就离开京师，否则，老娘绝不善罢甘休。”
“先走吧，娘，三叔受伤了，再等会他抬不了轿子，还要我给您抬。”
一个白衣少年站在远处的殿宇屋脊之上，迎风而立，夜晚的灯火和雪花飘飘中，犹如仙使一般。
极乐老人的嫡系传人，果真不一样。
“嘿嘿，小公子爷都这么大了，你这婆娘的脾气还是改不了啊。你说的那物事我就从来没有见过的，老朽历经三朝，只是听说过这事，却是没看见过真家伙，再说你要它何用？”
王公公已经收起了双掌，一边咳着，一边说着。
下面的打斗也是停了下来，那三个轿夫都是上了屋顶，守在绿呢小轿旁边。
“你这老东西就是在装糊涂，那物事是我夫君生前从漠北带过来借用给你们先皇的，现在他们人都不在了，你们却是不认账，岂有此理！”
“这事没完没了的，你们等着，走吧，申儿。”
绿呢小轿腾空而起，白衣少年申儿随后而行，眨眼间就不见了。
身上疼痛难忍，李寻欢只好闭上了眼睛。
恍惚间，有人把他抱起，再就不知道什么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寻欢慢慢醒转过来，依稀看到永宁端着药碗走了进来，房内再无别人。
李寻欢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永宁赶紧腾出一只手来扶住了他。
“你受了伤，那个妇人的绣花针竟然如此厉害，后来王公公用内力帮你把绣花针催出来了，听他们说又是伤了你的胸内经脉，还是要将养几日的。
药也要按时吃，就能很快恢复的。
等你好些了，就陪我去昌平天寿山祭祖吧，这些贼人阴魂不散，从江南追到了京师，我实在是怕得很。”
永宁脸上面带忧愁，还有一丝喜色。
“她们不是来追你的，是来讨还一样物事。”
李寻欢低声说着，看着永宁心里竟然有种暖暖的感觉。
“我知道的，总之还是我们的敌人，前有豺狼，后有虎豹，以后的日子还能安生吗？”
李寻欢大口喝完了汤药，断断续续和永宁说了几句，还是觉得很是疲惫，又是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寻欢觉得有些口渴，想爬起来找水喝，只听到有人在说些什么。
“姑姑说的是，我这样找下去，怎么也找不到她的，何况她又是一身武功，神龙见首不见尾。”
却是永宁的声音，语调有些凄然。
“你也别想多了，她走了这么多年，也是有些原因的，我也知道一些，何况听说她现在又是疯疯癫癫的，不知道为了什么会这样的。”
姑姑在说到。
“姑姑还知道什么，要说给我才是的，我也长大了，不是当年几岁的孩童了。”
“哎！说起来一言难尽，差不多二十年前了，你父皇从江南回到京师，就带回了她，把她藏在了宫里。
那时候，你爷爷万历老皇爷就不怎么上朝了，有一日在后宫突然见到了你娘荆风陵，问起来你父皇，你父皇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老皇爷发了脾气，把你爹娘都赶走了。
没过两年，老皇爷还是惦记他们，最终还是让锦衣卫把你爹娘找了回来。
结果回来不到一年，就生下了你，那一阵你父皇又喜欢上了一个宫女，你出生后才几个月，那个宫女也生下了双胞胎男孩。
你父皇最喜欢男孩子了，一下子看到多了两个皇子，以至于你娘那一阵儿有些失宠，怪罪于那个宫女，结果失手杀了那个宫女。
万历老皇爷为这事异常震怒，你父皇也是心里不舒服，就开始冷淡你娘。
没到两年，你娘就抛下你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的。
后来才听说，她和一个江湖异人在一起了，没过几年她又是离开了那个异人。
再后来就出家了，又听说她疯掉了，哎，都是冤孽啊！”
姑姑说完，沉重的叹息声。
“娘杀了那个宫女，那两个弟弟呢，现在在哪里？”
永宁已是泪流满面。
“事情发生后，那两个孩子就失踪了，不知道是死掉了还是什么，你父皇后来郁郁而终，都是和这件事有很大关系，要不然他不会英年早逝的。”
“你也别想多了，该说的我也和你说了。
我们出身皇家，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这几年间，看到了老皇爷，你父皇，先后抛下了我们不管。
我们过得如何倒是小事，这天下，这江山还是要有人来守住啊，皇上现在的身体很不好，他们两兄弟也是面和心不和，很多事我怕啊。”
姑姑的声音已经越来越低，到最后只是听到二人低沉的啜泣声。
李寻欢不禁心里一阵难过，口渴的事早就忘了。
李寻欢连忙抱起来永宁，送进了坤宁宫内，随手又带紧了宫门，人也守在宫门处。
坤宁宫外，又是一番景象。
远处，锦衣卫指挥使万无水，信王门客西海生二人，和众锦衣卫士们，围着四个劲装黑衣人，四个黑衣人竟然都是一样的招式和力道，四人的站位也是呼应着，看样子竟然是一个攻守兼备的阵型，地上还躺着十几个锦衣卫士。
坤宁宫对面一座殿宇之上，矮小的老太监王公公，双掌推向殿宇上的一乘绿呢小轿，正是那晚李寻欢见过的。
“你守在大明京师紫禁城这些年，扶持了你徒儿一手遮天，又为自己留了几条后路，狡兔三窟也不如你王公公啊。”
一个妇人的声音，尖厉刺耳，让人听起来极是难受。
“极乐老人在世的时候，也没看见你这样蛮不讲理的，他教你的三从四德，看来你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王公公一边说着，一边咳着。
脚下的青瓦作响，像是已经碎了。
那绿呢小轿也是有些晃动，看来二人功力相差不多。
打斗中的四个轿夫，有一个正好背对着李寻欢，飞刀已经出手了。
只听一声呻吟，那轿夫晃了晃，人退出了阵型，已是跃起到了殿宇之上的小轿一角。
“没用的东西！”
绿呢小轿里面的妇人骂到。
四人轿夫的阵型一破，万无水等人顿时轻松很多，李寻欢的飞刀又是击出，就要到了另外一个轿夫近身处了，灯火下只见两道白光从绿呢小轿里面射出，竟然是后发先至。
一道白光击飞了李寻欢的飞刀，一道白光直奔李寻欢前胸膻中大穴，李寻欢脸色变了，身形晃动还是来不及，人已经是倒在了地上。
“不知死活的小子，学了几招沈浪那厮的外门邪道，就敢来老娘这里撒野。”
轿子里面的妇人，恶狠狠骂到。
地上的李寻欢痛彻入骨，连忙运起内力顶住那射进来的物事，用手撑地想要起来，却是无能为力，李寻欢脸色变了，这妇人是谁？
难道是极乐老人的遗孀，听王公公所说，北海极乐宫的主人，极乐宫主？
“把那物事交还出来，我就离开京师，否则，老娘绝不善罢甘休。”
“先走吧，娘，三叔受伤了，再等会他抬不了轿子，还要我给您抬。”
一个白衣少年站在远处的殿宇屋脊之上，迎风而立，夜晚的灯火和雪花飘飘中，犹如仙使一般。
极乐老人的嫡系传人，果真不一样。
“嘿嘿，小公子爷都这么大了，你这婆娘的脾气还是改不了啊。你说的那物事我就从来没有见过的，老朽历经三朝，只是听说过这事，却是没看见过真家伙，再说你要它何用？”
王公公已经收起了双掌，一边咳着，一边说着。
下面的打斗也是停了下来，那三个轿夫都是上了屋顶，守在绿呢小轿旁边。
“你这老东西就是在装糊涂，那物事是我夫君生前从漠北带过来借用给你们先皇的，现在他们人都不在了，你们却是不认账，岂有此理！”
“这事没完没了的，你们等着，走吧，申儿。”
绿呢小轿腾空而起，白衣少年申儿随后而行，眨眼间就不见了。
身上疼痛难忍，李寻欢只好闭上了眼睛。
恍惚间，有人把他抱起，再就不知道什么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寻欢慢慢醒转过来，依稀看到永宁端着药碗走了进来，房内再无别人。
李寻欢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永宁赶紧腾出一只手来扶住了他。
“你受了伤，那个妇人的绣花针竟然如此厉害，后来王公公用内力帮你把绣花针催出来了，听他们说又是伤了你的胸内经脉，还是要将养几日的。
药也要按时吃，就能很快恢复的。
等你好些了，就陪我去昌平天寿山祭祖吧，这些贼人阴魂不散，从江南追到了京师，我实在是怕得很。”
永宁脸上面带忧愁，还有一丝喜色。
“她们不是来追你的，是来讨还一样物事。”
李寻欢低声说着，看着永宁心里竟然有种暖暖的感觉。
“我知道的，总之还是我们的敌人，前有豺狼，后有虎豹，以后的日子还能安生吗？”
李寻欢大口喝完了汤药，断断续续和永宁说了几句，还是觉得很是疲惫，又是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李寻欢觉得有些口渴，想爬起来找水喝，只听到有人在说些什么。
“姑姑说的是，我这样找下去，怎么也找不到她的，何况她又是一身武功，神龙见首不见尾。”
却是永宁的声音，语调有些凄然。
“你也别想多了，她走了这么多年，也是有些原因的，我也知道一些，何况听说她现在又是疯疯癫癫的，不知道为了什么会这样的。”
姑姑在说到。
“姑姑还知道什么，要说给我才是的，我也长大了，不是当年几岁的孩童了。”
“哎！说起来一言难尽，差不多二十年前了，你父皇从江南回到京师，就带回了她，把她藏在了宫里。
那时候，你爷爷万历老皇爷就不怎么上朝了，有一日在后宫突然见到了你娘荆风陵，问起来你父皇，你父皇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老皇爷发了脾气，把你爹娘都赶走了。
没过两年，老皇爷还是惦记他们，最终还是让锦衣卫把你爹娘找了回来。
结果回来不到一年，就生下了你，那一阵你父皇又喜欢上了一个宫女，你出生后才几个月，那个宫女也生下了双胞胎男孩。
你父皇最喜欢男孩子了，一下子看到多了两个皇子，以至于你娘那一阵儿有些失宠，怪罪于那个宫女，结果失手杀了那个宫女。
万历老皇爷为这事异常震怒，你父皇也是心里不舒服，就开始冷淡你娘。
没到两年，你娘就抛下你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的。
后来才听说，她和一个江湖异人在一起了，没过几年她又是离开了那个异人。
再后来就出家了，又听说她疯掉了，哎，都是冤孽啊！”
姑姑说完，沉重的叹息声。
“娘杀了那个宫女，那两个弟弟呢，现在在哪里？”
永宁已是泪流满面。
“事情发生后，那两个孩子就失踪了，不知道是死掉了还是什么，你父皇后来郁郁而终，都是和这件事有很大关系，要不然他不会英年早逝的。”
“你也别想多了，该说的我也和你说了。
我们出身皇家，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
这几年间，看到了老皇爷，你父皇，先后抛下了我们不管。
我们过得如何倒是小事，这天下，这江山还是要有人来守住啊，皇上现在的身体很不好，他们两兄弟也是面和心不和，很多事我怕啊。”
姑姑的声音已经越来越低，到最后只是听到二人低沉的啜泣声。
李寻欢不禁心里一阵难过，口渴的事早就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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