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算计
子贡成功为姬龄带回来急需的粮食、物资，府库的财政危机也暂时得到缓解。
姬龄知道以麦面换取粗粮只是一时的，最终还是尽快想办法解决财政问题。
垣乡市集的开设并未吸引商人前来，所以子贡此次前去南子行宫交易，还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前去吸引商人前来。
子贡也是商人，自然知道商人对于有利可图的货物十分感兴趣。
果不其然，很快便有商人备上礼物，求见姬龄，姬龄不太想与商人们打交道，因而将商业上的事情，完全授权给子贡。
子贡按照姬龄的要求，在他们之中挑选出价最高的商人，并与他们订立契书。
子贡对于商事，那可比姬龄强得太多了，所以姬龄将垣乡市集完全交由子贡打理。
姬龄的要求也很简单，在保证商人们利益的同时，也保证百姓们的利益，凡有以次充好、缺斤少两的商人，一律皆罚没货物，并拘押监禁，等人缴纳罚金赎人。
…………
“贱庶子舍逐末！只会以此奇淫巧计之术来投机囤积，蒙蔽国人！”
卫太公子蒯聩在听闻姬龄以麦面，换得大量的物质后，不仅气得浑身发颤，原面如冠玉的脸庞也扭曲了起来，他一挥手，将一块看上去酥软可口的麦饼狠狠地扔出去老远。
一旁侍候的寺人们看得一阵心疼，这一块细腻的麦饼，可是要用几斗粟米来换啊，那可是他们半旬的口粮。
“公子稍安，起来，此物味道还真是不错，连我都忍不住想餐餐皆食，何况乡邑氏族们。”
作为蒯聩心腹的戏阳速，一改往日，那张满脸阴骜的脸，则比暴怒的公子蒯聩冷静多了，他跪坐在席上，不慌不忙地将一块麦面制成的烤饼吃完，一粒渣滓都不剩下。
冲过来指着他斥责道：“你还有闲情品尝？你可知道，每吃一块，就意味着你的领邑，有数斗粟麦流到了贱庶子的仓禀之中，而那贱庶子又是那妖妇的人！”
原来，在南子行宫打响名声后，子贡的生意，已经开始扩展到了朝歌，甚至是公子蒯聩的封地之中。
食不果腹的野人奴隶自然是吃不起的，但各乡的氏族，还有富裕的国人们，纷纷拿出家中存贮的粟米、布帛，前往垣乡市集、南子行宫换取麦粉。
等公子蒯聩、戏阳速发觉时，为时已晚。
他们封邑中大量粟米已经通过贸易，流入了姬龄的垣乡，南子的封地内，据传那个卫国商贾每次集市散后，都要拉十多车粟麦草料回去。
想来此时，姬龄的府库，已经快溢满了吧！
俩人现在觉得，自己在领地里辛苦了大半年，春耕时也曾下地行过籍田礼，到头来却是给那妖妇的人做嫁衣！
而且，这种交易还在继续，屡禁不止。
尤其是公子蒯聩，这下可算是吃到纵容氏族的苦头了，去年他的家臣上书让他效法齐太公之法，结果现在，却反过来被姬龄狠狠割了一刀。
所以他才义愤填膺地叫道：“如此一来，那贱庶子不农稼而府库自足，等到了冬至日时，吾等的乡邑仓禀中，粟米必定大减，而他则是相反，今年大朝会考核那妖妇必定又是上计第一，去岁公父已经下诏，夸奖那妖妇和那贱庶子，如今你让我情何以堪！”
戏阳速缓缓起身，他其实早就有了一个计划，只是被姬龄觉察，瞬息之间便出手让顾翁“病逝”，接着派亲信执掌顾氏，可顾氏已经被姬龄拆得四分五裂，戏阳速一时想不到办法，所以不得不拖到了现在。
在这麦粉的推动下，戏阳速觉得，已经不能再等了，到国君反应过来时，他势必会以卫国求贤为由，召见此人，到那时，任何举动都逃不过国君的眼皮。
戏阳速迂腐，他的家臣顾仲为了帮他的父弟，也就是顾翁、顾季复仇，已经通过眼线，和弥子瑕搭上了线。
在他们商议下，一个阴谋已经逐渐浮出了水面，现在，只需要把公子蒯聩也拉进来，并等着合适的时机，杀掉南子和公子朝，然后一起进宫封闭朝歌！
当那个时候……
戏阳速执着公子蒯聩的手，故作亲昵地道：“公子勿忧，臣有一计，可以让那贱庶子的领邑一夜之间无粮无秣！”
公子蒯聩眼前一亮：“是何办法，快来与本公子听听！”
戏阳速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此事还需你我联手，顾氏虽垮，但对贱庶子之暴虐不满的大有人在，何况，我在顾乡预留了一个内应……”
无论是南子，或是公子蒯聩和戏阳速，都在猜测，如今姬龄的仓禀中，粟木大概已经满得溢出来了。
此前，戏阳速曾听闻公子朝曾对国君说过，姬龄此人并无大才，因此导致国君原本打算召见姬龄的，最终却只能放弃。
但姬龄此人展现出来的才能，却绝不是公子朝所说的“彼薄才德，而心孤傲，恐悖国君。”
也不知公子朝到底与姬龄有何恩怨，导致他在国君面前搬弄是非，断送别人的前途。
现如今，就算公子朝在想隐瞒国君，国君在怎么宠信公子朝，也不成了。
“麒麟君子”之名，那个卫人不曾夸赞他，而更是有不少的国人、奴隶、野人投到他的治下定居。
姬龄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戏阳速的计划，所以戏阳速必须要铲除掉这位“麒麟君子”。
无论是南子，还是戏阳速等人他们却是错了。
若是有人能进入看守严密的垣乡府库，就会发现，这里只是堆了些草秣和保底的粮食，还有一些暂时存放的大袋麦粉。
其余地方依然空空如也，可以让仓鼠饿死。
在计吏用数字划得密密麻麻的竹制账目上，今年的冬麦，一共有四万石的收成：其中公田占了将近八千石，其余私田三万两千石，按照姬龄设置的三十分之一税率，府库共获不到万石。
一个六口之家，一年食粮百石，也就是说，这些麦子若是部做成麦饭，也仅仅只能让百户人家吃饱，或者供养一个旅五百名士兵。
姬龄当然不会这么用，他将这些麦子统统运到了磨坊，陆续磨出麦粉，累死了数头骡马都不停歇。
于是靠近溪水的匠作区，热闹非凡，大袋大袋的麦粉被扛出装上牛车运走。
姬龄可不是杨白劳那种一旦有了收成，就将粮食部堆家里，天天数上几遍的土财主。
他要做的，是继续推动贸易线，进行“扩大化再生产”。
粟麦堆满府库又能如何，除了看着有安感，除了让它们慢慢腐烂掉，还能有什么用途么？
财富，只有流通才是财富。
与其放在府库里喂仓鼠，还不如趁现在有余粮的时候，赶紧把企业做大。
毕竟，天下一统还早，接下来就是吴越争霸赛了！
姬龄知道以麦面换取粗粮只是一时的，最终还是尽快想办法解决财政问题。
垣乡市集的开设并未吸引商人前来，所以子贡此次前去南子行宫交易，还有一个目的，那便是前去吸引商人前来。
子贡也是商人，自然知道商人对于有利可图的货物十分感兴趣。
果不其然，很快便有商人备上礼物，求见姬龄，姬龄不太想与商人们打交道，因而将商业上的事情，完全授权给子贡。
子贡按照姬龄的要求，在他们之中挑选出价最高的商人，并与他们订立契书。
子贡对于商事，那可比姬龄强得太多了，所以姬龄将垣乡市集完全交由子贡打理。
姬龄的要求也很简单，在保证商人们利益的同时，也保证百姓们的利益，凡有以次充好、缺斤少两的商人，一律皆罚没货物，并拘押监禁，等人缴纳罚金赎人。
…………
“贱庶子舍逐末！只会以此奇淫巧计之术来投机囤积，蒙蔽国人！”
卫太公子蒯聩在听闻姬龄以麦面，换得大量的物质后，不仅气得浑身发颤，原面如冠玉的脸庞也扭曲了起来，他一挥手，将一块看上去酥软可口的麦饼狠狠地扔出去老远。
一旁侍候的寺人们看得一阵心疼，这一块细腻的麦饼，可是要用几斗粟米来换啊，那可是他们半旬的口粮。
“公子稍安，起来，此物味道还真是不错，连我都忍不住想餐餐皆食，何况乡邑氏族们。”
作为蒯聩心腹的戏阳速，一改往日，那张满脸阴骜的脸，则比暴怒的公子蒯聩冷静多了，他跪坐在席上，不慌不忙地将一块麦面制成的烤饼吃完，一粒渣滓都不剩下。
冲过来指着他斥责道：“你还有闲情品尝？你可知道，每吃一块，就意味着你的领邑，有数斗粟麦流到了贱庶子的仓禀之中，而那贱庶子又是那妖妇的人！”
原来，在南子行宫打响名声后，子贡的生意，已经开始扩展到了朝歌，甚至是公子蒯聩的封地之中。
食不果腹的野人奴隶自然是吃不起的，但各乡的氏族，还有富裕的国人们，纷纷拿出家中存贮的粟米、布帛，前往垣乡市集、南子行宫换取麦粉。
等公子蒯聩、戏阳速发觉时，为时已晚。
他们封邑中大量粟米已经通过贸易，流入了姬龄的垣乡，南子的封地内，据传那个卫国商贾每次集市散后，都要拉十多车粟麦草料回去。
想来此时，姬龄的府库，已经快溢满了吧！
俩人现在觉得，自己在领地里辛苦了大半年，春耕时也曾下地行过籍田礼，到头来却是给那妖妇的人做嫁衣！
而且，这种交易还在继续，屡禁不止。
尤其是公子蒯聩，这下可算是吃到纵容氏族的苦头了，去年他的家臣上书让他效法齐太公之法，结果现在，却反过来被姬龄狠狠割了一刀。
所以他才义愤填膺地叫道：“如此一来，那贱庶子不农稼而府库自足，等到了冬至日时，吾等的乡邑仓禀中，粟米必定大减，而他则是相反，今年大朝会考核那妖妇必定又是上计第一，去岁公父已经下诏，夸奖那妖妇和那贱庶子，如今你让我情何以堪！”
戏阳速缓缓起身，他其实早就有了一个计划，只是被姬龄觉察，瞬息之间便出手让顾翁“病逝”，接着派亲信执掌顾氏，可顾氏已经被姬龄拆得四分五裂，戏阳速一时想不到办法，所以不得不拖到了现在。
在这麦粉的推动下，戏阳速觉得，已经不能再等了，到国君反应过来时，他势必会以卫国求贤为由，召见此人，到那时，任何举动都逃不过国君的眼皮。
戏阳速迂腐，他的家臣顾仲为了帮他的父弟，也就是顾翁、顾季复仇，已经通过眼线，和弥子瑕搭上了线。
在他们商议下，一个阴谋已经逐渐浮出了水面，现在，只需要把公子蒯聩也拉进来，并等着合适的时机，杀掉南子和公子朝，然后一起进宫封闭朝歌！
当那个时候……
戏阳速执着公子蒯聩的手，故作亲昵地道：“公子勿忧，臣有一计，可以让那贱庶子的领邑一夜之间无粮无秣！”
公子蒯聩眼前一亮：“是何办法，快来与本公子听听！”
戏阳速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此事还需你我联手，顾氏虽垮，但对贱庶子之暴虐不满的大有人在，何况，我在顾乡预留了一个内应……”
无论是南子，或是公子蒯聩和戏阳速，都在猜测，如今姬龄的仓禀中，粟木大概已经满得溢出来了。
此前，戏阳速曾听闻公子朝曾对国君说过，姬龄此人并无大才，因此导致国君原本打算召见姬龄的，最终却只能放弃。
但姬龄此人展现出来的才能，却绝不是公子朝所说的“彼薄才德，而心孤傲，恐悖国君。”
也不知公子朝到底与姬龄有何恩怨，导致他在国君面前搬弄是非，断送别人的前途。
现如今，就算公子朝在想隐瞒国君，国君在怎么宠信公子朝，也不成了。
“麒麟君子”之名，那个卫人不曾夸赞他，而更是有不少的国人、奴隶、野人投到他的治下定居。
姬龄已经严重威胁到了戏阳速的计划，所以戏阳速必须要铲除掉这位“麒麟君子”。
无论是南子，还是戏阳速等人他们却是错了。
若是有人能进入看守严密的垣乡府库，就会发现，这里只是堆了些草秣和保底的粮食，还有一些暂时存放的大袋麦粉。
其余地方依然空空如也，可以让仓鼠饿死。
在计吏用数字划得密密麻麻的竹制账目上，今年的冬麦，一共有四万石的收成：其中公田占了将近八千石，其余私田三万两千石，按照姬龄设置的三十分之一税率，府库共获不到万石。
一个六口之家，一年食粮百石，也就是说，这些麦子若是部做成麦饭，也仅仅只能让百户人家吃饱，或者供养一个旅五百名士兵。
姬龄当然不会这么用，他将这些麦子统统运到了磨坊，陆续磨出麦粉，累死了数头骡马都不停歇。
于是靠近溪水的匠作区，热闹非凡，大袋大袋的麦粉被扛出装上牛车运走。
姬龄可不是杨白劳那种一旦有了收成，就将粮食部堆家里，天天数上几遍的土财主。
他要做的，是继续推动贸易线，进行“扩大化再生产”。
粟麦堆满府库又能如何，除了看着有安感，除了让它们慢慢腐烂掉，还能有什么用途么？
财富，只有流通才是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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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天下一统还早，接下来就是吴越争霸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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