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答谢

    这个项目能成功中标，欧阳芳芳功劳很大，在解决公司危机方面立下汗马功劳，她的业务能力也日益成熟，其实刘海心中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要把欧阳芳芳放在公司里的一个什么位置合适，助理肯定不行，先不讲他的身份，就是说业务能力，当这个公司的副总都绰绰有余，如果加上独有的身份，甚至可以超过刘海现有的职位，刘海心中有个想法，欧阳芳芳说过，将来田中君一会把深圳公司全权交给她，要不现在向田中君一进谏，把欧阳芳芳调回深圳执掌公司，当这个念头涌上心头的时候，心里不是滋味，这样自己是否有些妒贤嫉能了，还是暂时抛弃现在的想法把，先把她提到副总，后面的事不是自己该管的。

    晚上七点半，刘海按照收到的地址过去会和，他坐在车里，看这路上的霓虹，慢慢进入繁华的商业地带，车子行驶了十多分，到了一家叫做“香榭屋”的高档日式餐厅，刘海心里一颤，回想起刚到东京的场景，那是一次尴尬的经历，在刘海内心里，对这种高档的餐厅有一种莫名的排斥，不是因为不喜欢，只是心里落差太大，所以他极少会出入这种场所。

    香榭屋的装修极其精致，大到标牌门脸，小到布局摆设，都是精心设计的，好像一盘工整的棋局，每个位置早就固定好了，刘海感到有些压抑，他更喜欢川西馆的放荡不羁，聚义堂一般的感觉。

    到了门口，服务员用英语和刘海说：“先生有预定吗”，刘海在新加坡晃荡了两年，英语也练出来了，他用标准的口语说：“有”，然后说出欧阳芳芳的名字，服务员查询了几秒，微笑着走过来说：“欧阳小姐是我们的贵宾，她预定的是香里阁，请跟我来”，刘海跟随着服务员进去，里面又单独分出每个隔间，每隔隔间都有不同的房名，这里没有了吵闹的人群，没有互相寒暄，寻求一个“静”字，文化的差异早就这种不同的风格，中国人喜欢的是热闹，人情世故，日本人喜欢的是安静，平心静气，不能说那种文化好，只能说各有优势，刘海进入香里阁，这熟悉的场景在东京看过，他安静到右边的位置的坐下，服务员微笑着说“先生请稍坐，我们准备了清茶”，然后走出去了。

    刘海看了看屋里的布局，又看了看手机，等待的过程尤为枯燥，一会服务员端上清茶，刘海浅尝了一口，清新脱俗的感觉，他盯着茶杯看了几秒，感叹道：“这不就是中国的白茶嘛，怎么成了日本人招待客人的工具，这算是文化的流失吗，有种被盗贼盗窃的不舒服感觉”，正看着，门不声不响地开了，刘海抬头一看，是欧阳芳芳和魏太极到了，刘海赶快起身，和魏太极握手，邀请他坐下，然后低声和欧阳芳芳说：“菜点了吗”，欧阳芳芳点了一下头示意刘海坐下，然后到正中的主人位置坐下，这里面的座位也是有讲究的，左右两边是可坐，中间是主人位，这和中国古代大户人家招待客人的座次差不多，日本人又一次剽窃了中国文化，欧阳芳芳是组局者，坐在主位也是应该的，只是从受助方的角度来讲，谁坐那里都显得不合适，可能魏太极心中根本不在意这个，他更在意的是欧阳芳芳。

    刘海和魏太极寒暄了几句，说一些感谢的场面话，魏太极也以同胞之情回敬，然后和刘海说：“我说请欧阳小姐吃顿饭，可欧阳小姐非要请我，不然就不来，让女孩子请客，有失风度”，欧阳芳芳接过话说：“魏经理……”，魏太极赶忙说：“别魏经理这么叫，都认识这么久了，叫魏哥”，欧阳芳芳改口说：“这次魏哥帮了我们大忙，于情于理都该我们请你”，刘海注意到两人的对话，魏太极的意思是出于个人的考虑，想单独请欧阳芳芳吃饭，欧阳芳芳的意思是从公司的角度出发，没有私人情感，人最怕的就是会错意，虽然对话很流畅，可双方的真实用意只能用“驴头不对马嘴”来形容。

    服务员上菜，标准的日式料理，刘海热情地和魏太极说：“魏兄，尝尝这菜如何”，其实他想让魏太极感受下吃日料的感觉是否和自己一样，魏太极客气地说“欧阳小姐先请”，他看了看菜，一一介绍了菜名，还把作法和配料都简略地讲了一下，刘海有些惊讶地说：“魏兄真是博学多才啊，对日料都有研究”，旁边的欧阳芳芳高兴地吃了一口菜，魏太极摆摆手说：“刘兄过奖了，我也是先前配日本客户来过两次，为了应付客户，简单的去了解了些日料的知识，没啥可炫耀的”，欧阳芳芳听着他们都在闲聊，赶快说：“吃菜，吃菜，一边吃一边聊”，大家开始品尝，欧阳芳芳问：“二位要喝酒吗”，刘海接过话说：“一定要喝点，一是感谢魏兄帮忙，二是庆祝两家合作”，魏太极默认同意，想了一会，问到：“马上过年了，二位有什么安排，之前你们说要看工作的情况，现在工作忙完了吗”，其实大家都知道工作的意思就是项目的事，现在这事圆满了，可以休息几天了，刘海看了看欧阳芳芳说：“我估计就在新加坡过年了，我们的合作刚建立，该准备资料的准备资料，该安排工作的安排工作，大年初一、初二、初三都休息，初四开工”，欧阳芳芳没说话，像是在思索什么，过了两分钟，她说：“我想回中国一趟，去我妈妈那里看看，也算陪她过年了”，魏太极高兴地说：“欧阳小姐真是一个孝顺的孩子，过年回家陪陪父母是应该的，刘兄，我们应该向欧阳小姐学习”，魏太极不了解他们两的情况，刘海是有家不能回，欧阳芳芳是回家无亲人，刘海强颜欢笑地说：“是，是，是”，欧阳芳芳也强颜欢笑地说：“魏哥，我是去我妈的墓地陪她，不是回家陪她”，魏太极尴尬的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情况”，欧阳芳芳微笑着说：“没事，不知者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