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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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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楠与翟虹便骑便说着话。伍楠高三的学习笔记和错题集应该对翟虹的学习有所帮助,这两日送给她。至于翟虹请教的自行车和体育测试方面技巧,伍楠只能回答,天赋异禀,结果换来一个拳头。

    正当两人说笑着的慢慢骑时候,跟了有会的警车实在忍不住了,十码十码的开,一个不小心就要熄火,忒急煞人。开车的年轻治安员按了两下骑车喇叭,只见这两骑行的人,头都不回,只向内道靠了点。坐副驾驶的卢队笑着说道,“这两说的正欢,你跟后面有啥用。跟他们并排并的开。”

    伍楠与翟虹终于注意到跟着的治安车,两人反应过来,这怕是出了治安局一路都被跟着呢。翟虹微微脸红,刚才说话啥的都被瞧见了,好像自己还动手锤了伍楠。她不再说话,加快速度。伍楠也自然加速追了上去。

    年轻治安员笑着说,“这两小家伙估计在心里骂我们呢。”

    卢队长看向前方陡然加速的两人,悠悠然吐了个烟圈,“也别怪我打扰你们啊。今天我老婆生日,还在家等着我吃蛋糕呢。”

    次日伍楠来到班级,几个平日关系还可以的男同学凑上来连声恭喜,硬要他说说是怎么把白富美校花给追到手的。他们也想学两手到大学里去实际运用一番。

    伍楠无奈摊手说没有的事,不要瞎扯,他一男的不怕什么,坏了人家小姑娘的名声就不好了。

    伍楠不知道的是,昨天翟虹危难中护着他的一幕,已经被同学拍了照片。

    北大才子与数年一出的校花,才子佳人,本身就自带无数流量,再加上才子遇难佳人舍身相护到否极泰来花好月圆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经典小说桥段,更是吸睛无数,一夜间传遍全校。人尽皆知,北大才子与白富美校花好上了。

    伍楠在听一同学绘声绘色的讲了类似唐朝李靖与他老婆红拂女的故事后,惊的瞠目结舌,呆若木鸡。编这故事的人是得有多大的想象力啊,就凭一张照片,一夜间就编出了一个校园传奇故事来。他是熬了个通宵吗?把这劲头用在学习上,成为下一个才子去找他的佳人,不香嘛?

    等伍楠坐定,同座马丽丽拿书挡着,认认真真的扭头看他。伍楠无奈的说道,“你这想干嘛?要签名吗?”

    马丽丽撇着嘴,声音很小,“再次确认,真的貌不惊人,平平无奇。”

    伍楠斜撇过去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淡然的说,“我自然平平无奇。”

    “流氓!”马丽丽瞬间反应过来,这小子刚才瞟的地方好像也能适用平平无奇这成语。她大怒着一脚跺在伍楠的脚上。伍楠身子动都不动,表情依旧认真的听着老师讲解试卷。马丽丽却是动静过大,被语文曹老师抓个正着,“马丽丽,你在干什么!给我站起来,回答我刚才讲的问题!”

    曹老师讲的究竟是啥,马丽丽都不知道,还怎么回答,羞愧的说,“老师,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

    曹老师虚点着,“还有几天就高考了,还有心思在这里走神!考不上大学,准备去工地搬砖嘛?都集中精神点!”

    遭遇一场小型课堂性死亡后,马丽丽再不敢嚣张,瞪了伍楠数眼,这小子忒坏了。以前要么是瞎了眼没看出来,要么就是这小子伪装的太好,这临近毕业才把本性暴露出来,正儿八经大阴B一个。

    马丽丽的腹诽倒没有完全的冤枉伍楠。以前的伍楠确实把低调求存的方针政策贯彻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低调到不能再低调,平时话也不多,俏皮话之类的更是一概不会。现在是放开了些对自己的约束,也就把不一样的活泼点的自己一点点的露了出来。

    马丽丽忽然想起自己看过的一本小说,又小声的说,“你不会被个老鬼山鬼什么的夺舍了吧。”

    伍楠以几乎不可闻的嘶哑低声说道,“吾本体原为白龙,万年前渡劫失败留一缕残魂于人间,前不久方才积攒足够力量夺舍此躯体。此等惊天大秘既然被你揭破,必然留你不得。今夜子时三刻,吾必去寻你。”

    马丽丽狐疑中夹杂着些一片惊悚,却又不敢乱动,毕竟刚刚被老师点名的。她不再和伍楠说话,偷偷的拿出手机在“千万别塑料,好姐妹”的小闺蜜群中开始聊天,把自己刚才的怀疑和伍楠的回话复述了一遍,为了加强可信度,将伍楠流氓调戏自己,自己刚才怎么出丑的事也原原本本说了出来,最后担惊受怕的问,“亲亲姐妹们,这不是真的吧。”

    好姐妹群在沉默了片刻后,成了欢乐的海洋。

    “好姐妹,你都十七了,还这么幼稚,这不是啥书里情节嚒。”这是同班同学夏萌萌,江湖绰号虾妹的话,没错,就如你想的那样,这是个爱吃虾的萌妹子。

    “好姐妹,你还真被这坏家伙唬住了呀!这坏家伙太坏了。”这是李嫦,绰号大波浪讲的话。还是没错,就如同你想的那样,这位姑娘某样特征外部看起来真的全班第一,无人出其右。

    “好姐妹,我怀疑你在炫耀今晚有人找,我和你说,女孩子一定要矜持。告诉他你今晚睡觉时肯定关窗。”这是女诸葛陈小静。绰号来源于她脸上两颗痣。

    “龙,龙性喜淫。加上午夜,还要寻你。这分明是在调戏你。这个不要脸的臭流氓。”海兔子曹慧的分析引来一波赞叹,恭喜她又一次以兔脑完胜诸葛头。

    小辣椒也嚷嚷着,要和姐妹们一同去抓花臭流氓的脸皮子,看看究竟有多厚实的皮子保护,敢讲这样的流氓话。没人知道小辣椒哪天为何而哭,谁问也不说。事情过去了也就过去了,生活总要继续下去,人也总要向前走的。现在的他也只是他了。如果说真有什么与其他男同学不同的特别,那也是曾经的特别,与现在无关,更与未来无关。

    再见,伍楠!

    就在马丽丽这边聊的热火朝天之际,伍楠也收到了一条信息,是吴小飞的母亲齐落虹发来的,说是打算今天晚上他们一家人去登门道歉,还请告知详细地址。

    伍楠连连说真不用,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自己又没吃亏,反而是吴小飞遭了罪。

    齐落虹听出了伍楠的坚决,勉强不来,也便挂断了电话。

    吴小飞手臂打折石膏和绷带,满脸的不高兴,“妈,这小子不要我们去,怪不了我了吧。”

    齐落虹抬手赏了一个板栗,“人家要不要是他的气度,去不去是我们的礼貌。只是不知道伍楠同学具体住哪,可真难办。”

    她大女儿吴彤是北京电影学院的大二学生,青春靓丽,也是个才发行了两张单曲的寂寂无名新晋小歌手。这是放暑假,今天上午刚回的湖市。她看出了母亲的苦恼,说道,“妈,打个电话给派出所查一下不就得了。”

    “那能这样做。公器私用违法违规不知道啊,同时也是对伍楠的不礼貌。”齐落虹忽然看着自家漂亮的小乖正在地毯上滚来滚去,自个与自个玩的开心,顿时有了主意。

    傍晚时分,大黑又独自来到狗狗乐园。它一眼就在狗群中找到了白哈,立马跑过来直摇尾巴献殷情。

    与母亲一起来遛狗的吴彤乐的哈哈大笑,“这大黑狗还会变脸。刚才还酷酷的,到小乖面前就成腆着脸的哈巴狗了。”

    齐落虹说道,“据讲大黑是这里的狗王呢。它也就在小乖面前这样。你看其他狗见着他都要低着头。”

    吴彤观察了一下,只要有其它狗子靠过来,大黑狗就立马变脸龇牙,其它狗子低头遛走了,每一个敢挑衅反抗的。还真威风哟。

    玩了约有个把小时,齐落虹喊过小乖,大黑也跟了过来。齐落虹摸摸小乖,又摸摸大黑的狗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大黑眯着眼露出享受的样子。

    “大黑,回家了啊。我们送你回家。”齐落虹看着大黑临时改变了计划。原计划是她牵着小乖回家,然后由女儿吴彤暗暗的跟着大黑,摸出伍楠的具体地址。

    大黑仿佛听懂了一般,有点犹豫。小乖叫了两声,大黑立即摇起尾巴,带着小乖向公园出口走去,时不时回头看看齐落虹有没有跟上,就像在说,“走嗨,跟上。”

    两人跟着两狗走到青石巷,路灯昏沉,巷内行走着零散几个归家住户。好在巷口的公安值班岗亭灯光明亮,驱散了几分清冷幽暗。大黑叫了声,继续向巷内走去,齐落虹母女两继续跟着。到了巷尾,大黑很有技巧的拱开狗洞,身体没有进去,回头汪汪叫了两声,似乎在说,这就是我家啦,你们要进来做客嘛。

    齐落虹摸摸大黑,笑着说,“大黑真乖,今天我们就不进去了啊,明天晚上我们过来做客。”

    吴彤也笑眯眯的摸了摸大黑,开玩笑的说道,“回去记得和你主人说啊,我们明天过来。”

    大黑又拱了拱狗洞,圆溜溜的狗眼看着小乖,汪汪叫着,邀请小乖和它进去,里面有好吃的香喷喷肉干,还有软和舒适的大窝。

    小乖努力的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跟着主人走了。它小乖才不是那么轻易就会被诱惑的,主人说得对,小乖要做个矜持的女孩子。

    出了青石巷,齐落虹看见两个警服警帽穿戴整齐的治安员在路面巡逻,心中暗暗点头。她晚上回家给伍楠打电话,笑着把大黑带路找到他家的事说了一遍,然后约定明天晚上七点,去他家拜访。伍楠想拒绝,只是见对方实在诚心,也就答应了,这事了了也好。

    放下电话,伍楠把大黑喊进卫生间,给大黑洗澡,拍打了下大狗头,“小带路党。”

    大黑很委屈的看着伍楠,水进了眼睛,又迅速的闭上。

    给大黑洗过澡,伍楠帮它吹干毛发赶了出去。他自己也洗过澡,心情莫名的躁动。不想去异世界,不想看书,也不想打坐锤炼自己内腹新生不久的长春气。

    刚萌生时细如发丝,长不过毫米的长春气在逐渐化开的山宝培育下,已经有了长足的长进,现在已经有一般充电线粗细,半根竹筷的长度。这山宝省了伍楠五到十年的苦修,现也只一剩下米粒般大小,估计今晚过去,明天醒来也就彻底消散。

    伍楠无所事事,便批了件衣服去阳台看月亮。他在月亮上看见了月半市遇着的那个眉眼弯弯的女孩,不知道现在她在做什么呢。没几天就要高考了,她应该是在看书吧

    有人说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一见钟情,都只是见色起意罢了。

    伍楠觉得这话不对。

    分别才半个月,伍楠就想再遇到水晶,想和她说说话,随便说什么都可以。伍楠第一次遇见小蚂蚱时,心还会嘣嘣的跳。他觉得这就是一见钟情。

    等高考结束,六月九号就去寻她,地址他记得很清楚呢。只是她爸爸貌似不是很喜欢他,会允许他们见面嘛?会让他们一起出去玩嘛?是不是要把王畅老师拖着一起呢?这样估计进门不会被拒绝了。费用什么的都算我的,王畅老师会同意嘛?

    要是真登门,我不能再空着手吧。买点什么好呢?就买点酒吧,上次喝了水叔一箱子酒,看他肉痛的。这次我买十箱子茅台过去。会不会夸张了呢?小蚂蚱会不会觉得我在炫富,心中不喜欢呢?我要不要给小蚂蚱买点什么呢?买什么呢?对了,还有王姨,王姨对我挺好的,夹了好多菜给我,小蚂蚱都嫉妒了呢。肯定要给王姨带礼物的,真不晓得她喜欢啥。

    头痛!头痛!

    伍楠就这样靠在躺椅上,看着天上弯弯的月亮,想着眉眼弯弯的她,在感觉困意袭来后,便进房睡觉,不一会进入梦乡。

    在与伍楠同一座城市,与他隔着许多楼宇道路,空中直线距离却不过三公里的另一个小区的一间高层房间里,马丽丽一边写着作业一边不时的看下桌上的小台钟。

    不是说子时三刻嘛,这都十二点了!骗子!

    马丽丽又看了下窗子,没有关严实,哈着缝的啊。难道缝哈小了,瞎眼龙看不见?

    算了,还是好好看书吧。985、211这样的是不想了,整个八中也没几个,怎么也轮不到自己。一本也不奢望,能去个二本就很开心了。

    马丽丽同学不是个贪心的人。

    今天是八中高三学生最后一次到校上课了。高三六班全员来齐,包括许久不见的单子元都来了。一段时间不见,单子元变化极大,人瘦了很多,本还算白皙的脸,现在显出来麦色。

    马丽丽没再招惹伍楠,大概是觉得自己太善良太单纯,实在不是这万年老妖怪的对手。单子元在课间用新买的手机和伍楠交换了手机号码,表达了感谢后,说家里托人找了关系,争取今年八月份的秋季征兵就去部队,实在不行就等明年的春季征兵,反正肯定是要去当兵了。

    对于单子元要走的路,伍楠觉得挺合适,给予祝福。

    高中,就要结束了,大家都要开启新的人生旅程了。

    下午最后一堂课结束的时候,王德发老师走了进来,“同学们,今天是你们在校最后的一天,请允许老师最后再拖一次堂,和你们说几句话。接下几天你们在家复习,然后就要去参加人生中极其重要的一场考试。老师希望你们认真复习,也好好休息,以最好的状态去考场,发挥出你们最好的水平。同时,老师也要告诉你们,人生的路有千万条,高考只是其中一条。高考之外,还有很多的路可以去走。所以,老师希望你们无论将来面对怎么样的局面,都不要灰心,更不许绝望。只要你们不放弃自己,生活总会继续向前;只要你们肯努力,生活就会越来越美好。请记住老师的话,所有你当时觉得天崭般不可逾越的困境,待过些时间,你再回头去看,都只会让你轻轻一笑。五行山不都有愚公在挖嘛!祝你们个个前程似锦!下课!”

    伍楠认真的对同桌马丽丽说道,“马丽丽,我没有被夺舍。祝你前程似锦。”

    “我当然晓得。你就是本性暴露了。”马丽丽白了伍楠一眼,“你肯定会前程似锦的。我马丽丽金口玉言。”

    “就在启程的时刻让我为你唱首歌

    不知以后你能否再见到我

    等到相遇的时刻我们再唱这首歌

    就像我们从未曾离别过别害怕现在的离别啊”

    高高瘦瘦的班长起了个头,所有同学的声音汇聚进来。王德发班主任就靠在门框上,也是轻轻的哼唱着。虽然每三年就要经历一次,泪水还是忍不住再次湿润了他的眼眶。

    微笑着挥挥手说再见吧明天就等在

    下一个路口再远的风景啊

    我们会到达向过去的悲伤说再见吧

    还是好好珍惜现在吧你寻求的幸福

    其实不在远处它就是你现在

    一直走的路就在启程的时刻

    让我为你唱首歌不知以后你能否再见到我

    等到相遇的时刻我们再唱这首歌

    就像我们从未曾离别过向过去的悲伤说再见吧

    还是好好珍惜现在吧你寻求的幸福

    其实不在远处它就是你现在

    一直走的路就在启程的时刻

    让我为你唱首歌孤独时候要记得想起我

    等到相遇的时刻我们再唱这首歌

    就像我们从未曾离别过不管怎样的时刻

    请你记住这首歌记住我们的坚持从未变过

    未来怎样的时刻请你记住这首歌

    记住我们的梦想从未变过记住我们的梦想从未变过

    记住我们的梦想从未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