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酋长
晚饭时间，观察区食堂。
迈克尔和安迪相对而坐，各自用勺子摆弄着铁盘里的食物。
一块硬面包，一小块齁咸的腌猪肉，一大勺煮得跟糊一样的豆子，还有一点土豆泥，以及一块奶糖——这里的东西不管是分量还是味道都实在难以恭维。
迈克尔吃了几口实在没什么胃口，抬头就看到狼吞虎咽的安迪已经快吃完了。
“真亏你能吃得这么香。”迈克尔来了句。
“我猜老大你肯定没有在街头饿晕的经历，你那份要是吃不完可以留给我。”安迪一边嚼着东西一边说话，然后他突然停下来，有些迟疑地用叉子划了划铁盘，“说起来老大，你是不是……跟秘迹会有点关系？莫非以前做过代行官什么的？”
迈克尔瞧瞧安迪，目睹了克莱丽莎与他悄悄谈话的场面，安迪似乎产生了一点误解。
“你觉得呢？”迈克尔没有承认也没有澄清，把问题推了回去。
“呃……”安迪听出迈克尔不想解释，耸了耸肩，继续埋头吃饭。
迈克尔又吃了几口就实在没什么胃口了，他停止用餐，但也没有就此离开，而是转头观察周围，他要趁早多熟悉下这座隔离所的环境。
食堂的座位是自由选择的，但这里的隔离者还是很自觉地按肤色分出了区域，黑人和白人分成两大片，然后是角落里的少数派——那是几个亚洲人和印第安人。
一名中年印第安人用完了餐起身，一站起来就吸引了迈克尔的视线。
这个印第安人长着一张不苟言笑的方脸，身形出奇的高大，接近两米，虎背熊腰，站起来时犹如一座大山拔地而起。
“那是红鹰。”安迪注意到迈克尔的视线，“之前是罗恩马戏团的台柱子，外号‘酋长’，一名很厉害的驯兽师，我跟女人约会的时候去看过他们的巡演。”
“驯兽师？他又是惹上什么进来的？”迈克尔顺口一问。
“天知道，我没事也不会找他们聊天，我都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讲英语。”安迪说完继续埋头猛吃。
迈克尔看着红鹰拿着餐盘走向清洗处，刚准备收回视线，突然察觉到一条线隐约在这个印第安人的背后显现出来。
迈克尔立刻集中了注意力，眯起眼睛仔细去看。
那确实是命运之线，但还不是很明显，只能大致看出延伸的方向。
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在这个印第安人身上了。
迈克尔顺着延伸的方向扫视过去，这个时间有很多人吃完了饭，端起餐盘送到清洗处，走道上人来人往。
凭借职业锻炼出来的眼力，迈克尔很快就锁定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是他在放风的时候看到的跟罗马帮的人聚在一起的瘦小少年，此时他正端着餐盘从其他人的夹缝中钻过。
但迈克尔能看出来，他的目光死死锁定着那个印第安人的背影。
迈克尔立刻转头去看少年原来坐的位置，他刚刚也跟罗马帮的成员坐在一起。
包括保罗·加洛在内的七个黑手党依旧围坐在那两张桌子旁，但他们没有在用餐，全都在悄悄关注着那名少年。
迈克尔目光锐利地来回监视红鹰和那个少年，随着他的持续关注，那条命运之线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如他所想的那样，线连接着红鹰的后背和那个少年。
淡淡的红色也在命运之线上显现，从那少年流向红鹰。
这小鬼他妈想干什么？
察觉到有事情将要发生，迈克尔悄无声息地起身，端走了自己的餐盘。
“嘿，老大，你不吃的话至少甜点留给我呀！”安迪不满地抗议。
迈克尔没理他，无言地快步绕向那名少年的后方。
少年没有注意到他，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印第安人的后背。
红鹰将铁盘放进了水池，这时少年猛地加快脚步接近他身后，一只手抬了起来，举起之前藏在餐盘下面的那把被磨锋利的餐刀，瞄准红鹰的后背直接扎了过去！
“喂！！”
迈克尔隔着几步在他身后大喝一声，吸引了食堂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红鹰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身。
少年瞄准他后心的刀就这么因为他的转身动作偏移了目标，刺进了他粗壮的胳膊。
“嘶！”红鹰咬牙，一脸不可思议地瞪向袭击自己的这个白人少年。
少年也因为这个变故傻了眼，然而当红鹰伸手过来推他时，他又迅速反应过来，及时抽出餐刀后退，然后作势又要冲上前捅人。
这个时候迈克尔出现在了他背后，挥舞铁餐盘照着他的头猛砸下去，“哐”的一声少年就被砸翻在了地上。
“噢！啊啊！！”少年捂着头大喊，表情扭曲地在地上翻滚，红色的血从指间渗出。
“喂你们在干什么？”站在附近角落的看守指着这边大喊。
罗马帮的人同时地站起，恶狠狠地瞪向迈克尔，一副要开始干架的样子，瞬间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都不许动，谁都别想闹事！！”在场的看守在这个时候端起了枪，朝所有人发起警告。
数秒钟后，在走廊听到动静的克莱丽莎领着三名看守从食堂大门闯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捂着胳膊的红鹰，还有捂着头在地上痛哼的少年，还有拿着沾血铁盘的迈克尔。
克莱丽莎迅速带着守卫将他们三个人包围起来，迈克尔见状冷静地扔掉手里的铁盘，然后举起手。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印第安人和那名少年身上都出现了一条线连接着自己，一道纯白的亮光从他们身上朝自己流动过来。
当他仔细去看的时候，命运之线却又突然消失了。
“这个白人小孩突然拿刀刺我，是这个年轻人阻止了他！”红鹰突然开口，居然是一口流利的英语。
克莱丽莎很快就注意到了少年身边那把染血的餐刀。
“保护现场，收好证物，伤员送到医务室看住！”克莱丽莎当即下令，然后朝迈克尔转过脸，“迈克尔·杜弗兰，你过来配合问话。”
“好。”迈克尔配合地应答，然后跟着克莱丽莎离开。
他侧目看去，罗马帮的人正死死盯着他，个个眼神凶狠，只有保罗·加洛显得很平静，只是面无表情地打量他。
然而当他们视线相触的瞬间，保罗缓缓抬起了一只手，伸出拇指在脖子上划拉了一下。
安迪在自己的位置上，目瞪口呆地旁观了整个过程，然后收回视线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天哪，这下他麻烦大了。”
迈克尔和安迪相对而坐，各自用勺子摆弄着铁盘里的食物。
一块硬面包，一小块齁咸的腌猪肉，一大勺煮得跟糊一样的豆子，还有一点土豆泥，以及一块奶糖——这里的东西不管是分量还是味道都实在难以恭维。
迈克尔吃了几口实在没什么胃口，抬头就看到狼吞虎咽的安迪已经快吃完了。
“真亏你能吃得这么香。”迈克尔来了句。
“我猜老大你肯定没有在街头饿晕的经历，你那份要是吃不完可以留给我。”安迪一边嚼着东西一边说话，然后他突然停下来，有些迟疑地用叉子划了划铁盘，“说起来老大，你是不是……跟秘迹会有点关系？莫非以前做过代行官什么的？”
迈克尔瞧瞧安迪，目睹了克莱丽莎与他悄悄谈话的场面，安迪似乎产生了一点误解。
“你觉得呢？”迈克尔没有承认也没有澄清，把问题推了回去。
“呃……”安迪听出迈克尔不想解释，耸了耸肩，继续埋头吃饭。
迈克尔又吃了几口就实在没什么胃口了，他停止用餐，但也没有就此离开，而是转头观察周围，他要趁早多熟悉下这座隔离所的环境。
食堂的座位是自由选择的，但这里的隔离者还是很自觉地按肤色分出了区域，黑人和白人分成两大片，然后是角落里的少数派——那是几个亚洲人和印第安人。
一名中年印第安人用完了餐起身，一站起来就吸引了迈克尔的视线。
这个印第安人长着一张不苟言笑的方脸，身形出奇的高大，接近两米，虎背熊腰，站起来时犹如一座大山拔地而起。
“那是红鹰。”安迪注意到迈克尔的视线，“之前是罗恩马戏团的台柱子，外号‘酋长’，一名很厉害的驯兽师，我跟女人约会的时候去看过他们的巡演。”
“驯兽师？他又是惹上什么进来的？”迈克尔顺口一问。
“天知道，我没事也不会找他们聊天，我都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讲英语。”安迪说完继续埋头猛吃。
迈克尔看着红鹰拿着餐盘走向清洗处，刚准备收回视线，突然察觉到一条线隐约在这个印第安人的背后显现出来。
迈克尔立刻集中了注意力，眯起眼睛仔细去看。
那确实是命运之线，但还不是很明显，只能大致看出延伸的方向。
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在这个印第安人身上了。
迈克尔顺着延伸的方向扫视过去，这个时间有很多人吃完了饭，端起餐盘送到清洗处，走道上人来人往。
凭借职业锻炼出来的眼力，迈克尔很快就锁定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是他在放风的时候看到的跟罗马帮的人聚在一起的瘦小少年，此时他正端着餐盘从其他人的夹缝中钻过。
但迈克尔能看出来，他的目光死死锁定着那个印第安人的背影。
迈克尔立刻转头去看少年原来坐的位置，他刚刚也跟罗马帮的成员坐在一起。
包括保罗·加洛在内的七个黑手党依旧围坐在那两张桌子旁，但他们没有在用餐，全都在悄悄关注着那名少年。
迈克尔目光锐利地来回监视红鹰和那个少年，随着他的持续关注，那条命运之线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如他所想的那样，线连接着红鹰的后背和那个少年。
淡淡的红色也在命运之线上显现，从那少年流向红鹰。
这小鬼他妈想干什么？
察觉到有事情将要发生，迈克尔悄无声息地起身，端走了自己的餐盘。
“嘿，老大，你不吃的话至少甜点留给我呀！”安迪不满地抗议。
迈克尔没理他，无言地快步绕向那名少年的后方。
少年没有注意到他，眼睛依旧死死盯着印第安人的后背。
红鹰将铁盘放进了水池，这时少年猛地加快脚步接近他身后，一只手抬了起来，举起之前藏在餐盘下面的那把被磨锋利的餐刀，瞄准红鹰的后背直接扎了过去！
“喂！！”
迈克尔隔着几步在他身后大喝一声，吸引了食堂里所有人的注意力。
红鹰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转身。
少年瞄准他后心的刀就这么因为他的转身动作偏移了目标，刺进了他粗壮的胳膊。
“嘶！”红鹰咬牙，一脸不可思议地瞪向袭击自己的这个白人少年。
少年也因为这个变故傻了眼，然而当红鹰伸手过来推他时，他又迅速反应过来，及时抽出餐刀后退，然后作势又要冲上前捅人。
这个时候迈克尔出现在了他背后，挥舞铁餐盘照着他的头猛砸下去，“哐”的一声少年就被砸翻在了地上。
“噢！啊啊！！”少年捂着头大喊，表情扭曲地在地上翻滚，红色的血从指间渗出。
“喂你们在干什么？”站在附近角落的看守指着这边大喊。
罗马帮的人同时地站起，恶狠狠地瞪向迈克尔，一副要开始干架的样子，瞬间气氛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都不许动，谁都别想闹事！！”在场的看守在这个时候端起了枪，朝所有人发起警告。
数秒钟后，在走廊听到动静的克莱丽莎领着三名看守从食堂大门闯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捂着胳膊的红鹰，还有捂着头在地上痛哼的少年，还有拿着沾血铁盘的迈克尔。
克莱丽莎迅速带着守卫将他们三个人包围起来，迈克尔见状冷静地扔掉手里的铁盘，然后举起手。
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印第安人和那名少年身上都出现了一条线连接着自己，一道纯白的亮光从他们身上朝自己流动过来。
当他仔细去看的时候，命运之线却又突然消失了。
“这个白人小孩突然拿刀刺我，是这个年轻人阻止了他！”红鹰突然开口，居然是一口流利的英语。
克莱丽莎很快就注意到了少年身边那把染血的餐刀。
“保护现场，收好证物，伤员送到医务室看住！”克莱丽莎当即下令，然后朝迈克尔转过脸，“迈克尔·杜弗兰，你过来配合问话。”
“好。”迈克尔配合地应答，然后跟着克莱丽莎离开。
他侧目看去，罗马帮的人正死死盯着他，个个眼神凶狠，只有保罗·加洛显得很平静，只是面无表情地打量他。
然而当他们视线相触的瞬间，保罗缓缓抬起了一只手，伸出拇指在脖子上划拉了一下。
安迪在自己的位置上，目瞪口呆地旁观了整个过程，然后收回视线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天哪，这下他麻烦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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