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观测与偷听
不知道是真实存在的状况，还是莫来的心理作用。
一跨过十字路口，沉重堆积在一起的“阴郁”便涌上他的心头，令他在路边停下脚步。
比起其他小道，更显狭窄的一条小路。
显然没有什么人悉心打扫，路旁的砖石隐约有些凹凸不平。
而且，没有行道树、也就没有生命力的路两边，分别有一栋五层的居民楼。
天气本就因为灰雾而总是暧昧不明，再加上破败楼房的遮挡，夹在中间的红雨路，完全就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莫来在路口踌躇了几秒，慢慢地踏出了一步、又一步。
整个身体被那片阴影覆盖的时候，依稀有种冰冷的感觉从脚底渗入。
这让他又迟疑了一下。
莫来一直都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而这种特殊的感官，此刻正在拼了命地阻止他前进。
在这条道路的深处，究竟隐藏着什么？
莫来睁大了眼睛，试图透过重重灰雾和阴影向断头路内看去。但是，在迷蒙的灰暗色彩中，什么都看不见。
能够最清晰地感觉到的，只有那种仿佛能把生命力抽空的阴冷。
想了一会儿，莫来终于还是后退了。
他压低帽檐，沿着和红雨路垂直的道路前进了一小段。这里存在拥有正常间距的居民楼，然而位于红雨路北侧作为其边界的楼房，依然一副废弃了的模样。
这一次，莫来毫不犹豫地向面朝北边的楼门走去。
大多数居民楼都是坐北朝南的，这一点莫来姑且明白。如果红雨路南侧建筑物的楼门恰巧靠着断头路，不能随意进入……
那么，北侧的这栋楼，至少入口还在“安全范围”内。
莫来依旧是贴着墙根行进，小心地借用行道树、路牌之类的东西，避开可能有的其他人的视线。
不知是幸或不幸，西城区的居民总是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行走时并不会四处张望，莫来想不被注意到，还算容易。
一路溜到楼门口，莫来看到了紧闭的铁门。
虽然他自己并没有点亮撬锁的技能……
莫来还是试探着摇晃了一下铁门的金属框架，隐约能够感觉到，门锁并没有卡在属于它的位置。
或许是年久失修吧，锁舌半凸出来，正好和框架卡在了一起。
即便这样做也算是起到了“锁门”的效果，只要稍微用点力——
“咔。”
“嗡……”
随着让人牙酸的锈蚀摩擦声，莫来将楼门拉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侧身，吸气，他挤进了红雨路北侧的居民楼。
比起还能有些自然光亮照明的道路，莫来一踏入楼内，就被黑暗包裹了。
除了背后通过铁门缝隙漏进来的少许光亮，一片漆黑的寂静。
稍微想了想，莫来还是打开了个人终端，只用终端屏幕发出的些微亮光，隐隐照出周围的环境情况。
使用手电筒的消耗和危险性，他承担不起。
只是浅浅加以调查的话，确实是屏幕发出的光照就足够了。
莫来小心地跨出一步。
脚下踩着的地面还算坚实，并没有多余的裂缝和碎块。不过话又说回来，龙国的建筑业，在全蓝星也确实排得上号。
即便灰雾时代后，全球的各产业都有所倒退，建筑于灰雾时代前许久的这栋废弃居民楼，也不至于留有过多的安全隐患。
想着，莫来已经穿过了作为车库的底层。
登上楼梯后，光照环境明显好了一点。
连接底层和一层的楼梯拐角，在较高的地方开出了一个窗口——这窗口，正对莫来的目标地点。
莫来贴着楼梯扶手走，没有贸然探头去观望，反倒花了更多时间在确认窗口的玻璃的状态上。
一层之前的这个转弯处，玻璃窗紧闭，而且窗锁完全锈死，不可能打开了。但玻璃已经有了裂纹，如果想破开，不会花太多力气。
其余的又如何？
莫来从下往上行走，检查了一遍玻璃窗的破损程度，确认只有一二层之间的玻璃，破损比较严重。
大致确定了另一个出入口后，莫来再度顺着楼梯往下走。
走到一层和底层的连接处，突然间，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他立即关闭个人终端的屏幕显示，侧身紧贴窗口边缘，小心地竖起耳朵，试图听清楚窗外的话语声。
其中一个声音还算清朗，莫来刚才听到的，就是这个男声：“一定要做？”
另一个声音则相当沙哑，似乎刻意压低了，分辨不出男女，让人很不舒服：“是啊。”
“唉……”前一个男声叹了口气，“动静太大了……”
“这可是必要的牺牲。而且，以那家伙的儿子的情报为饵食，他会愿意听我们说话。而就在此期间，他就足以成为‘养料’了。”
这不由得让莫来想起父亲当晚就会在这里死去的事。
如果“情报”重要到让父亲都会前来“听人说话”，那么，这个话题，难道是他的兄长莫回的情报？
换位思考，假设面对诱饵的是自己，也一定会到红雨路会面的。
作为家中必不可少的存在，莫回就是有这么重要！
莫来抬起手，想要录下这二人的对话，但在手指移动的一刹那，他又强行阻止了自己的额外动作。
他这是刚买没多久，还未好好调整设置的个人终端。录音的时候，按照对这类电子设备的要求，会有额外的提示声响起……
越发觉得自己在没有准备的时候就冲来红雨路，是小孩子闹脾气似的行为，莫来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是在这座城市的最后一次动作了。”沙哑的声音提示道。
“我知道、我知道……”男声仿佛依然有些犹豫，“但是，大人，如此做，那个……灰雾之神，真的会回应我们的祈求吗？”
“切莫质疑。”
紧接着，两个脚步声一同远去。
一个是有些拖沓的脚步，另一个则更加果断。
不过，莫来还是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因为，这两个脚步声“前进”的方向，让他有些疑惑。
红雨路不是一条断头路吗？
那两人怎么会走进道路深处？
外面已经寂静了好一段时间，莫来才小心翼翼地偏头，朝窗外望了一眼。
没有能确定必然是灰雾会成员的二人，也没有其他的来往行人，红雨路，依然弥漫着阴郁又沉重的气氛。
莫来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靠墙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面坐下。
已经掌握了一定的情报，接下来……
该怎么做？
一跨过十字路口，沉重堆积在一起的“阴郁”便涌上他的心头，令他在路边停下脚步。
比起其他小道，更显狭窄的一条小路。
显然没有什么人悉心打扫，路旁的砖石隐约有些凹凸不平。
而且，没有行道树、也就没有生命力的路两边，分别有一栋五层的居民楼。
天气本就因为灰雾而总是暧昧不明，再加上破败楼房的遮挡，夹在中间的红雨路，完全就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莫来在路口踌躇了几秒，慢慢地踏出了一步、又一步。
整个身体被那片阴影覆盖的时候，依稀有种冰冷的感觉从脚底渗入。
这让他又迟疑了一下。
莫来一直都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觉”，而这种特殊的感官，此刻正在拼了命地阻止他前进。
在这条道路的深处，究竟隐藏着什么？
莫来睁大了眼睛，试图透过重重灰雾和阴影向断头路内看去。但是，在迷蒙的灰暗色彩中，什么都看不见。
能够最清晰地感觉到的，只有那种仿佛能把生命力抽空的阴冷。
想了一会儿，莫来终于还是后退了。
他压低帽檐，沿着和红雨路垂直的道路前进了一小段。这里存在拥有正常间距的居民楼，然而位于红雨路北侧作为其边界的楼房，依然一副废弃了的模样。
这一次，莫来毫不犹豫地向面朝北边的楼门走去。
大多数居民楼都是坐北朝南的，这一点莫来姑且明白。如果红雨路南侧建筑物的楼门恰巧靠着断头路，不能随意进入……
那么，北侧的这栋楼，至少入口还在“安全范围”内。
莫来依旧是贴着墙根行进，小心地借用行道树、路牌之类的东西，避开可能有的其他人的视线。
不知是幸或不幸，西城区的居民总是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样子，行走时并不会四处张望，莫来想不被注意到，还算容易。
一路溜到楼门口，莫来看到了紧闭的铁门。
虽然他自己并没有点亮撬锁的技能……
莫来还是试探着摇晃了一下铁门的金属框架，隐约能够感觉到，门锁并没有卡在属于它的位置。
或许是年久失修吧，锁舌半凸出来，正好和框架卡在了一起。
即便这样做也算是起到了“锁门”的效果，只要稍微用点力——
“咔。”
“嗡……”
随着让人牙酸的锈蚀摩擦声，莫来将楼门拉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侧身，吸气，他挤进了红雨路北侧的居民楼。
比起还能有些自然光亮照明的道路，莫来一踏入楼内，就被黑暗包裹了。
除了背后通过铁门缝隙漏进来的少许光亮，一片漆黑的寂静。
稍微想了想，莫来还是打开了个人终端，只用终端屏幕发出的些微亮光，隐隐照出周围的环境情况。
使用手电筒的消耗和危险性，他承担不起。
只是浅浅加以调查的话，确实是屏幕发出的光照就足够了。
莫来小心地跨出一步。
脚下踩着的地面还算坚实，并没有多余的裂缝和碎块。不过话又说回来，龙国的建筑业，在全蓝星也确实排得上号。
即便灰雾时代后，全球的各产业都有所倒退，建筑于灰雾时代前许久的这栋废弃居民楼，也不至于留有过多的安全隐患。
想着，莫来已经穿过了作为车库的底层。
登上楼梯后，光照环境明显好了一点。
连接底层和一层的楼梯拐角，在较高的地方开出了一个窗口——这窗口，正对莫来的目标地点。
莫来贴着楼梯扶手走，没有贸然探头去观望，反倒花了更多时间在确认窗口的玻璃的状态上。
一层之前的这个转弯处，玻璃窗紧闭，而且窗锁完全锈死，不可能打开了。但玻璃已经有了裂纹，如果想破开，不会花太多力气。
其余的又如何？
莫来从下往上行走，检查了一遍玻璃窗的破损程度，确认只有一二层之间的玻璃，破损比较严重。
大致确定了另一个出入口后，莫来再度顺着楼梯往下走。
走到一层和底层的连接处，突然间，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他立即关闭个人终端的屏幕显示，侧身紧贴窗口边缘，小心地竖起耳朵，试图听清楚窗外的话语声。
其中一个声音还算清朗，莫来刚才听到的，就是这个男声：“一定要做？”
另一个声音则相当沙哑，似乎刻意压低了，分辨不出男女，让人很不舒服：“是啊。”
“唉……”前一个男声叹了口气，“动静太大了……”
“这可是必要的牺牲。而且，以那家伙的儿子的情报为饵食，他会愿意听我们说话。而就在此期间，他就足以成为‘养料’了。”
这不由得让莫来想起父亲当晚就会在这里死去的事。
如果“情报”重要到让父亲都会前来“听人说话”，那么，这个话题，难道是他的兄长莫回的情报？
换位思考，假设面对诱饵的是自己，也一定会到红雨路会面的。
作为家中必不可少的存在，莫回就是有这么重要！
莫来抬起手，想要录下这二人的对话，但在手指移动的一刹那，他又强行阻止了自己的额外动作。
他这是刚买没多久，还未好好调整设置的个人终端。录音的时候，按照对这类电子设备的要求，会有额外的提示声响起……
越发觉得自己在没有准备的时候就冲来红雨路，是小孩子闹脾气似的行为，莫来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是在这座城市的最后一次动作了。”沙哑的声音提示道。
“我知道、我知道……”男声仿佛依然有些犹豫，“但是，大人，如此做，那个……灰雾之神，真的会回应我们的祈求吗？”
“切莫质疑。”
紧接着，两个脚步声一同远去。
一个是有些拖沓的脚步，另一个则更加果断。
不过，莫来还是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因为，这两个脚步声“前进”的方向，让他有些疑惑。
红雨路不是一条断头路吗？
那两人怎么会走进道路深处？
外面已经寂静了好一段时间，莫来才小心翼翼地偏头，朝窗外望了一眼。
没有能确定必然是灰雾会成员的二人，也没有其他的来往行人，红雨路，依然弥漫着阴郁又沉重的气氛。
莫来终于长舒了一口气，靠墙找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面坐下。
已经掌握了一定的情报，接下来……
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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