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情报来源的可靠性
饭馆的门面很小，厨房在后场，前面只摆了三张小桌子。
尽管桌面有种无法抹去的油腻感，每张桌子上还是都放了筷子和调味盒。
莫来坐在靠近门口的桌子边，仰头看向斑驳的墙面。墙上张贴出了菜单，不过其中的绝大部分，已经用红纸盖住了。
没有试图窥探薄薄的红纸下有什么文字，莫来只是看着“可选范围”。
在他打量菜单时，从后厨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声响，片刻后，一张面善的脸露了出来。
这名快步走出来的中年女性围着沾了油污的围裙，双臂还套着套袖，面颊坠下脂肪，麻利地用抹布擦了擦手。
有这样的老板娘，莫来总觉得，这里的饭菜应该挺美味的。
“小家伙，吃点什么？”女人开口时，是意料之中、应付程度之外的超级大嗓门。
因为家里并不会有如此高声说话的人，莫来匆匆适应了一下，才急忙又扫了一眼菜单，说话时还是卡壳了：“呃……一份、一份雪菜肉丝面吧。”
“好嘞！马上来！”
老板娘又转回后厨，莫来轻轻松了口气。
在短暂的等待时间里，他没有动用思维领域，只是凭借被异变能量影响、有所长进的思考能力，考虑起该怎么开启话题。
直接询问，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莫来也不知道，什么才是能“触发”必要情报的关键词。
想着、坐着，饭馆中除了后厨传来的声音外，显得十分寂静。这也和莫来的认知不符，数年前还能看到太阳光时，这条街理应相当喧哗。
这使他产生了灵感：或许可以用自己有关过往的“记忆”开启话题？
老板娘把面碗端上来了，莫来一边抽出筷子，一边做斟酌许久的发言：“阿姨，这附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安静了？”
被问到的老板娘往旁边的桌子边一坐：“你多久没来过这条街了？”
“几年吧……”莫来无法确定时间，只得模糊发言。
“哦……那就是这几年。”似乎对自己说的话毫无意义这点有所认知，老板娘又补充起来，“不知不觉间啊，西城区这周围就没人来往了。”
“那个……是从灰雾出现开始的？”
“差不多吧。”老板娘一副没人和她说话、憋太久了的架势，絮叨地大声说了起来。
莫来则坐在走廊另一侧，慢悠悠地吃面，将信息全部收进脑海里。
按照老板娘的说法，六年前覆盖蓝星的灰雾，一开始并没有让西城区的人们受到多少影响。
在大多数人嘴里，“这不过是长时间天气不好”……
也就是说，和普通的、稍微有点大气污染的日子没什么区别。
那段时间，西城区依旧和往常一样热闹。
可随着灰雾的聚集，在西城区内，有某个声音响了起来——
“他们说啊，‘这是掌管灰雾的神明大人降下了惩罚！’啧啧，你看，这种话怎么会有人信？”老板娘咂了咂嘴。
“是啊……怎么会呢。”莫来附和归附和，心头还是一紧。
信奉灰雾、认为灰雾会指引人类前行的“灰雾会”……难道说，父亲来到西城区，是和这个具备恶意的团体有关？
不过，莫来对这一特殊存在的理解，仅限于作为“一般人”可以调查到的内容，现在并不能定论。
准备听老板娘多说一些，莫来继续摆出在倾听的架势。
因为灰雾怎么都不消失，偏向灰雾会的西城区居民越来越多。由此，西城区的气氛，也就变得越发阴暗。
店铺关门、居民脸色压抑——
就好像以供生活的力量，逐渐被灰雾抽走了一样……
“你看我这菜单上，因为他们都不来了，一个个常客喜欢吃的东西被抹掉，最后这家店也快开不下去咯！”
老板娘抱怨到兴起，连着长吁短叹半天。
这段时间，恰巧留给了莫来仔细考虑话语中信息的时间。
或许是被家人管教得太严格，没有接触外界。莫来直到现在，才知道灰雾会的势力已经渗入了晶海市西城区的深处。
被严加打击的邪异组织……
位于东部沿海重要位置上的城市……
这两者本应该没有任何联系，因此，如今在它们之间画上的关联符号，让莫来格外在意。
可是，父亲又为什么会和它们扯上关系？
莫来至今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说了这么多，那小家伙你呢？一看就是东区的人，怎么跑这种破败的路上来吃饭了？”
老板娘的话唤回了莫来的神智，他慌忙拿出刚想的借口：“我来找个同学。但走岔了路、这边无线充电信号又不好，干脆吃个饭再继续找……”
“无线充电啊，这地方确实信号差。”老板娘感慨道，“借你根充电线？”
“不用，这会儿差不多充上电了。唉……我觉得自己太依赖新科技，没有终端开导航，就跟路痴差不多……”
莫来嘀咕的这几句，并非闲聊，也是为了紧接着要问的话：“我打算回去。看西边还有一条路，走那边能绕出去吗？”
“西边？”老板娘一皱眉，脸色十分难看，“那地儿可别去，断头路，两边都是废弃的老房子，阴着呢。”
“哦……”
或许是见莫来只是应声，老板娘又连着摇头：“住这边的人都不往那边走，你别觉得好玩，就朝里头钻啊！”
“知道了……”莫来不得不明确地予以回应。
“好了，你吃吧，吃完扫门口的码付钱就行。我扯着你说这会儿话，面都坨在一起了……”
老板娘说着，往后厨走去。
独留莫来一人，心中生出的万千疑惑难以得到解答。
红雨路，附近住家都不往里面走，两边则是废弃的老房子……
也就是说，如果打算做些不想引人注目的行动，这附近十分适合。
但另一方面，父亲为什么会钻到这条路中，最终命丧当场，本身也是非常需要思考的深层问题。
莫非，父亲真的是来调查……或是寻找西城区灰雾会成员的？
无法确信这一点，却本能地觉得这应该是可能性最大的结论。
不过，在确定究竟是由于什么原因之前，莫来还打算再观察一下。
因为在西城区，某种“正在发生的糟糕事件”确实影响了他的感官，让他整个人都觉得不太舒服。
莫来加快了吸溜面条的速度，将酸香的浇头飞快往嘴里送，借以抑制这种诡异的“直觉”。
没几分钟，他吃完一份面，付账离开。
“真是抱歉啊，阿姨……”
在门前轻声道歉后，莫来小心翼翼地走出去，不时回头确认情况。走过超市的门面，他便紧贴着墙壁，走入红雨路的范围。
无论如何，他都要对这个地方进行前期调查才行。
尽管桌面有种无法抹去的油腻感，每张桌子上还是都放了筷子和调味盒。
莫来坐在靠近门口的桌子边，仰头看向斑驳的墙面。墙上张贴出了菜单，不过其中的绝大部分，已经用红纸盖住了。
没有试图窥探薄薄的红纸下有什么文字，莫来只是看着“可选范围”。
在他打量菜单时，从后厨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声响，片刻后，一张面善的脸露了出来。
这名快步走出来的中年女性围着沾了油污的围裙，双臂还套着套袖，面颊坠下脂肪，麻利地用抹布擦了擦手。
有这样的老板娘，莫来总觉得，这里的饭菜应该挺美味的。
“小家伙，吃点什么？”女人开口时，是意料之中、应付程度之外的超级大嗓门。
因为家里并不会有如此高声说话的人，莫来匆匆适应了一下，才急忙又扫了一眼菜单，说话时还是卡壳了：“呃……一份、一份雪菜肉丝面吧。”
“好嘞！马上来！”
老板娘又转回后厨，莫来轻轻松了口气。
在短暂的等待时间里，他没有动用思维领域，只是凭借被异变能量影响、有所长进的思考能力，考虑起该怎么开启话题。
直接询问，自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莫来也不知道，什么才是能“触发”必要情报的关键词。
想着、坐着，饭馆中除了后厨传来的声音外，显得十分寂静。这也和莫来的认知不符，数年前还能看到太阳光时，这条街理应相当喧哗。
这使他产生了灵感：或许可以用自己有关过往的“记忆”开启话题？
老板娘把面碗端上来了，莫来一边抽出筷子，一边做斟酌许久的发言：“阿姨，这附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安静了？”
被问到的老板娘往旁边的桌子边一坐：“你多久没来过这条街了？”
“几年吧……”莫来无法确定时间，只得模糊发言。
“哦……那就是这几年。”似乎对自己说的话毫无意义这点有所认知，老板娘又补充起来，“不知不觉间啊，西城区这周围就没人来往了。”
“那个……是从灰雾出现开始的？”
“差不多吧。”老板娘一副没人和她说话、憋太久了的架势，絮叨地大声说了起来。
莫来则坐在走廊另一侧，慢悠悠地吃面，将信息全部收进脑海里。
按照老板娘的说法，六年前覆盖蓝星的灰雾，一开始并没有让西城区的人们受到多少影响。
在大多数人嘴里，“这不过是长时间天气不好”……
也就是说，和普通的、稍微有点大气污染的日子没什么区别。
那段时间，西城区依旧和往常一样热闹。
可随着灰雾的聚集，在西城区内，有某个声音响了起来——
“他们说啊，‘这是掌管灰雾的神明大人降下了惩罚！’啧啧，你看，这种话怎么会有人信？”老板娘咂了咂嘴。
“是啊……怎么会呢。”莫来附和归附和，心头还是一紧。
信奉灰雾、认为灰雾会指引人类前行的“灰雾会”……难道说，父亲来到西城区，是和这个具备恶意的团体有关？
不过，莫来对这一特殊存在的理解，仅限于作为“一般人”可以调查到的内容，现在并不能定论。
准备听老板娘多说一些，莫来继续摆出在倾听的架势。
因为灰雾怎么都不消失，偏向灰雾会的西城区居民越来越多。由此，西城区的气氛，也就变得越发阴暗。
店铺关门、居民脸色压抑——
就好像以供生活的力量，逐渐被灰雾抽走了一样……
“你看我这菜单上，因为他们都不来了，一个个常客喜欢吃的东西被抹掉，最后这家店也快开不下去咯！”
老板娘抱怨到兴起，连着长吁短叹半天。
这段时间，恰巧留给了莫来仔细考虑话语中信息的时间。
或许是被家人管教得太严格，没有接触外界。莫来直到现在，才知道灰雾会的势力已经渗入了晶海市西城区的深处。
被严加打击的邪异组织……
位于东部沿海重要位置上的城市……
这两者本应该没有任何联系，因此，如今在它们之间画上的关联符号，让莫来格外在意。
可是，父亲又为什么会和它们扯上关系？
莫来至今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说了这么多，那小家伙你呢？一看就是东区的人，怎么跑这种破败的路上来吃饭了？”
老板娘的话唤回了莫来的神智，他慌忙拿出刚想的借口：“我来找个同学。但走岔了路、这边无线充电信号又不好，干脆吃个饭再继续找……”
“无线充电啊，这地方确实信号差。”老板娘感慨道，“借你根充电线？”
“不用，这会儿差不多充上电了。唉……我觉得自己太依赖新科技，没有终端开导航，就跟路痴差不多……”
莫来嘀咕的这几句，并非闲聊，也是为了紧接着要问的话：“我打算回去。看西边还有一条路，走那边能绕出去吗？”
“西边？”老板娘一皱眉，脸色十分难看，“那地儿可别去，断头路，两边都是废弃的老房子，阴着呢。”
“哦……”
或许是见莫来只是应声，老板娘又连着摇头：“住这边的人都不往那边走，你别觉得好玩，就朝里头钻啊！”
“知道了……”莫来不得不明确地予以回应。
“好了，你吃吧，吃完扫门口的码付钱就行。我扯着你说这会儿话，面都坨在一起了……”
老板娘说着，往后厨走去。
独留莫来一人，心中生出的万千疑惑难以得到解答。
红雨路，附近住家都不往里面走，两边则是废弃的老房子……
也就是说，如果打算做些不想引人注目的行动，这附近十分适合。
但另一方面，父亲为什么会钻到这条路中，最终命丧当场，本身也是非常需要思考的深层问题。
莫非，父亲真的是来调查……或是寻找西城区灰雾会成员的？
无法确信这一点，却本能地觉得这应该是可能性最大的结论。
不过，在确定究竟是由于什么原因之前，莫来还打算再观察一下。
因为在西城区，某种“正在发生的糟糕事件”确实影响了他的感官，让他整个人都觉得不太舒服。
莫来加快了吸溜面条的速度，将酸香的浇头飞快往嘴里送，借以抑制这种诡异的“直觉”。
没几分钟，他吃完一份面，付账离开。
“真是抱歉啊，阿姨……”
在门前轻声道歉后，莫来小心翼翼地走出去，不时回头确认情况。走过超市的门面，他便紧贴着墙壁，走入红雨路的范围。
无论如何，他都要对这个地方进行前期调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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